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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明崇儼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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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初這樣的直問,明崇儼第一次露出了驚楞的神情。

他是以為自己說服了李初了,正要大松一口氣,沒有想到李初居然能想到從另外一個角度揭穿他的虛偽。

“公主進如此不喜於貧道嗎?”明崇儼很快的收起臉上的表情,不再讓自己情緒外漏,而是如同一開始一樣的平靜溫和。

“我不喜歡你,因為從一開始你的出現就是一場騙局。除夕的宴會上圍在你們身邊的那些火是怎麽回事?你想讓我給你表演一下嗎?你打著憂國憂民的借口,評論朝事,指責太子的不是。你只看到太子的缺點,那你看到太子的優點嗎?”李初不會輕易的讓人繞進去了,明崇儼裝得就算再像也沒有用,明崇儼從一開始的出現就是一個騙局。

“身為人臣知太子之不妥,可以諫言,卻不該道出不堪承繼四個字。你是臣子,可以為天皇和天後出主意,讓他們如何撥亂反正,想辦法改掉太子的缺點,卻不是從一開始就讓身為天子,為父母者舍棄自己的孩子。你之所言,既有違於天理,更有悖於倫理,枉你自以為聰明,卻不懂得天下思安,家亦思安的道理。”

“你讓皇帝和皇後對太子不滿,那麽太子是什麽下場?沒有給太子改過的機會,直接就把太子廢掉,你就是這麽憂國憂民為國盡忠的?而且你敢說。英王李哲,相王李旦他們會做的比太子更好?他們就確實的比太子更出色嗎?”

自己的弟弟都是什麽德性,李初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以說李治和武媚娘生的四個兒子。最最出色,最有本事繼承大統的人就是李賢。

李初冷笑的看著明崇儼,“我就剩下三個弟弟,除了一個太子被你說得不堪承繼,你是指太子的品性不成,那麽英王李哲,相王李旦,你就覺得他們的性格沒有問題了?”

比起李賢來,李顯和李旦的性子更是有大問題。

一個兩個的都是性子軟厚的人,如果說李賢不堪承繼,他們兩個,完全就是只能當個閑散王爺,好吃好喝的供著,做事絕對不能。

明崇儼這下的臉色是真難看了,李賢的缺點他都能如數家珍,難道李顯和李旦他就不知道?

剛剛他解釋了李賢不堪承繼的理由,算他說的在理,但是他是不是也該解釋一下李哲和李旦的事,他們兩個人就真有明崇儼說的那麽好。

“貌似太宗。形似而神不似。連太子你都說不堪承繼。英王和相王,你怎麽就覺得他們可以擔起這個天下?原以為你是個有眼光的人,沒想到你就是這樣有眼光的。”

李初一番話懟下來,因為明崇儼一番話差點洗腦的太後們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臉色那叫一個不好啊,她們竟然被一個道士忽悠了啊!

什麽李賢的缺點,李賢有缺點,李哲和李旦就沒有了,他們的問題更大,尤其是作為一個太子,未來皇帝的缺點,大得無法忽視。

“好了,別冷嘲熱諷的。”明崇儼一下子被剝了皮,無法反駁了,這個時候就是武媚娘出聲了,“你的弟弟,還想讓人一直說你弟弟的不是?”

李初……別以為她聽不出來武媚娘就是偏袒人。

聽出來了,那她都把明崇儼的臉皮撕下來了,總得看在武媚娘的面子上留他一點點的面子,省得武媚娘急了。

李初不怕明崇儼著急,只怕武媚娘急了。

“明道長,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這個時候武媚娘更是直接把人打發走了。

懟不過李初的明崇儼哪裏還願意再待下去,面容尷尬地道:“天後,公主,貧道告退。”

道著一身告退,人趕緊的走了,李初也不攔著,是武媚娘讓他走的,李初攔下人是要繼續懟,還是把人殺了?

哪一樣都不合適了,明崇儼要走就讓他走吧,利落的走。

這下沒有外人了,武媚娘道:“你啊,就是眼裏不揉沙子,明道長如何看重於你,你為何依然得理不饒人?”

“因為他說的話利於我,我就失了自己的原則,那我成什麽了?能為幾句好話所動,接下來我會變成什麽?”李初一開始還真是因為明崇儼說她的好話,看起來就特別的偏著李初,李初就有點不太好張口,但是一把自己的想法板正了,懟起人來,把人的皮都剝了。

武媚娘一下子看向李初,李初問道:“母親想要看到的是那樣的一個我?”

現在就算是李初生生杠過去了,明崇儼再想在李初的面前抖起來,絕對的沒有可能了。

“你啊!”感嘆一聲,武媚娘無奈,“你是為誰而來,我都清楚,可是清楚不代表我就認同,我和太子之間的事,你就是想管也管不了,賢兒不是你哥哥,自然我也不可能用對待你哥哥的方式對待他。”

有些事就得說清楚了,因為他們兄弟並不一樣,所以從一開始有些事就註定的,因此李初目光看向武媚娘,“其實母親很清楚,如果今天和母親搶權力的人是哥哥,你也是一樣不會手下留情的。”

武媚娘道:“我們都是什麽人?不講如果,只講現實,現實就是李賢,他竟然第一個容不下我。”

李賢都做過什麽事,都怎麽對待的武媚娘,旁的人或許並不清楚,可是李初一清二楚,想裝作不知道,怎麽裝。

“母親,賢兒畢竟是太子,他只是想當好一個太子。”李初還是為李賢說著好話的,想讓武媚娘消消氣,不要太急了。

武媚娘道:“可是你很清楚,他並不能當好一個太子,至少現在他並不能,因為一個冒名頂替的人就急得手忙腳亂,差點都和人打起來了,如此的沈不住氣,怎麽能擔起國家重任。”

對於李賢的不滿,武媚娘很明顯的表現出來,李初道:“母親就不能教教他,讓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好一個太子嗎?母親明明是可以的。只要你和父親聯手,定能教出一個合格的太子。你就給賢兒一個機會,讓他可以和你專心的學學。”

都到這個時候了,李初還是希望這對母子可以和平共處,只要他們願意和平,總是可以的。

“你這樣的話和太子說過,他是怎麽回答你的?他願意嗎?”武媚娘的眼中盡是嘲諷,李賢的性子她怎麽會不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她很明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是絕不可能改變的,李初就算再想,終都是白費了心思。

完全沒有勸著李賢,李賢處於劣勢都不肯退,都想作死,想讓武媚娘先低頭,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李初著急上火,要不是因為急,她也不會趕著宮門落鎖前進宮。

武媚娘道:“好了,這是我和太子之間的事,該說的,該教的,我都教過,只是他聽不進去,既然如此,那麽就怪不得我了。”

太子,一個心裏不拿她這個母親當回事的太子,一心一意要拉她下馬的太子,要來何用,她是沒有兒子了嗎?要找這樣一個兒子來給自己添堵?

武媚娘的眼中閃過冷絕,兒子,她的兒子啊,不應該像李初這樣,處處都站在她的立場,不會和別人一起的對付她,而是千方百計幫助她嗎?和她爭權,想拉她下馬,這樣的太子,他就沒有想過一但她被拉下了馬,他還能當太子嗎?

“宮門落鎖了,既然回來了,駙馬不在長安,你就留下,小住一些日子吧。”武媚娘想把他們之間的話題終結,讓李初在宮裏小住。

“末兒回來後懂事了許多,看來還是應該把人教給你來教,教得懂事也體貼了。”武媚娘更是提起別的事,想讓李初把心思全都轉移了,李末和李初在宮外住了一個半月,回來整個人都大變了。

“我們末兒是個聰明的孩子,和母親一樣的聰明,也和母親一樣的好強,以後……”像武媚娘的李末,李初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她的好。

終究還是止住了話題,武媚娘道:“末兒的婚事也該定下了,就定你城陽姑母家薛紹如何?”

李初沒有意見,“末兒歡喜,城陽姑母也高興,有何不可。”

雖然是三代近親,可是所有人都認為這樣的親上加親再好不過,壓根李初就是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早就已經放棄破壞李末和薛紹婚事的李初,現在只希望他們兩個能有好結果,一世結為夫妻,更能白頭到老。

“好,這樁事情就這麽定下,你啊,回了宮就急急的來找我,該去看看你的父親。”提醒李初不要把李治給忘了,李初回宮這麽久,肯定早有消息傳到李治的耳朵裏,李治定是在等著,李初該去看看李治。

李初聽著站了起來道:“是,我這就去。母親不必等我。”

她這就去,和李治聊到什麽時候都不一定,讓武媚娘先睡,不用擔心她。

武媚娘道:“去吧,陪你父親好好的說說話,你父親吧,自從你出嫁後,一直都沒有人能陪他好好地說說話,他這心裏……”

李治的變化,心中的苦惱再沒有人比武媚娘更清楚,但武媚娘同樣明白,能寬慰李治的人不再是她,她就是再想寬慰李治都不可能了。

察覺到武媚娘的坦然和接受與李治之間不可避免疏遠,但武媚娘不再像以前一樣生怕失去李治的寵愛,大概還是因為手中的權力給她底氣,如今的李治,不管心裏再怎麽想武媚娘,終究,他都不能再因為一念之起就隨意的想要對付武媚娘,廢了武媚娘。

大抵,武媚娘有了絕對的安全感,也就不再需要李治給她安全感,有時候真是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李初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過完,人也站了起來,沖武媚娘見了見禮,退了出去。

到了宣政殿的時候,德寶和德福看到李初都顯得十分的高興,朝李初見禮,德福連忙的道:“陛下才說起公主,道公主回來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來看陛下,陛下可是想著公主,念著公主呢,公主回宮可要住些日子。”

“好。”李初答應著,德寶擠掉德福道:“好了,讓公主進去,陛下在裏面等著。”

德福雖然看到李初十分的高興,確實也得想想李治啊,趕緊的請李初進去,嘴裏念叨地道:“公主不在,都沒有陪陛下說話的人,著實是……”

李治啊,德福是自小跟著李治的人,最是了解不過李治了,李治如今的日子,一言難盡。

“我今晚陪父親暢聊。”李初知道李治自從李弘去後並不好過,身體更是一落千丈,她想勸,可是有些事她就是再想勸也勸不過來。

德福一聽更高興了,他們陛下要是有他們公主陪著,一定很高興,只要陛下高興,他們這些跟著伺候人一樣都會高興。

李初進入內殿,看到李治正在讓人讀著奏折,是個年輕的內侍,李初對李治身邊的人都挺熟悉的,這樣的一個內侍卻是第一次見,因此看了半響問道:“父親這是換人了?”

“人,是給你備下的。”李治早就聽到李初來的動靜,他也不急於一時,聽著外面的聲響,李初一走進來問起話,李治接過而答。

李初在聽清李治話中的意思時微微一怔,“父親,我身邊不缺內侍,有曲和了。”

李治坐正地道:“那是兩回事,這個人,他的名字叫做歷書,你把人留下,他會比曲和更能幹,能文能武。”

不得不說,李治把手裏的人都盡著李初,就是想把李初護好了,一定讓李初好好的。

“為何突然要給我人。”李治和武媚娘給的人,一半一半,那麽多年了,李初一直都保持去哪裏都帶著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再加點人,她也是認為不需要再加人,這麽多足夠。

但是李治突然要給李初人,這是為什麽?

“我的初兒需要,為父自然要幫你想到。”聽聽李治這樣的話氣,篤定李初需要的,李初……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李治比她還了解她自己嗎?

李治笑了笑地問道:“怎麽,不相信,我說你需要,你認為自己不需要?”

“是啊,孩兒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安排妥當了,什麽時候要再添人了?”李初思來想去,就是沒有看出來自己究竟哪裏缺人了?

“駙馬身邊可沒有人,你就一直把人放在外面,也不說派個人過去護著他,你就算放心,我也不放心。”李治一看李初確實怎麽都想不到自己哪裏要添人,只好道明了。

李治道:“我相信你定是派了人在暗中護著他,只是再暗也比不過明面上的人,你的駙馬,朕的女婿,可不能叫人欺負,那樣的一個人,如果誰敢對他不利,折辱於他,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裏,不把朕放在眼裏,這是絕不能允許的事。”

得說啊,有時候的李治從骨子裏就是一個強勢的人,只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他無法強勢起來,但他有自己的底線,一但有人過了他的底線,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把那個人一網打盡。

李初想了想裴觀道:“父親的一片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樣的人,孩兒想問問他再說。”

“不,這件事只是需要你知道,不必你出手,朕可以不強求他當官,可是他不應該連一絲的好意都不願意領受,這會讓朕不高興。”當皇帝的人有權利不高興,一但他要是不高興了,會有很多的人倒黴的,所以還是讓他高光的好。

李初想了想,李治也不是有什麽惡意,純屬是想派個人過去給裴觀撐腰,讓天下人知道,雖然裴觀沒有官身,更沒有爵位,但他是駙馬,大唐最受寵的安定公主的駙馬,就憑這一點,那些人見著他最好都老老實實的。

李治見李初沒有再表示反對,點點頭,“我們初兒從小就懂事,定能明了我的一片苦心,裴觀啊,他也是好運氣,能讓我兒瞧上。”

“父親,凡事都是相對的,他之幸,也是我之幸。”李初笑笑地誇起裴觀來,她認為他們之間應該是相互的幸運的。

李治笑了,“我是真怕你委屈了,如今看來,你雖然是情急之下急於出嫁,但你是喜歡裴觀的,只是你啊,確實不想嫁人,要不是被逼到那樣的地步,這輩子……”

這真的是怕極李初不肯嫁啊,李初也不能說自己沒有這樣的打算,嫁人這件事,可有可無,她不是不喜歡裴觀,可是喜歡是一回事,要不要和他共度一生,結為夫妻是一回事。

喜歡和成親是兩碼事,李初一開始很喜歡的裴觀的相處方式,那麽多年,他們相互都明了自己的心意,可是,誰都沒有說破,他們都明了,不是什麽話都要說出來的,若是都說出來了,反倒不好收場,如果不是李初和武媚娘鬧的那一出,或許這門親事……

“嫁不嫁我還是你的女兒,你怕什麽。”李初知道李治所指,依然的開玩笑,問起李治來,李治就真的那麽在意她嫁不嫁這件事?

李治招手讓她上來,“你啊,不要一心都撲在李家,撲在朝事下,我只擔心你掛心得太多,有太多的不如你意,你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將來如何是好。”

他若是還在,李初可以和他說許多的事,若是將來有一天,他若是不在了,李初能和誰說。

“嫁了人,一個值得你相信的人,這些事,不能同外人說明白的事,總是能和他說起一些,那樣就好。”李治真心誠意的站在李初的角度上,為李初著想,僅僅就是希望李初可以一直的開心,將來難過了,總是有一個陪著她,聽她說話的人。

李初坐在李治的榻前,抱住李治的胳膊,“我就這麽讓父親擔心?”

“因為你懂事,就算你有什麽難處,傷心難過的,你也從來都不肯告訴我,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得特別的擔心。賢兒的事,那是他和你母親的事,你該勸的勸了,該做的也做了,接下來的事就由著他們吧,不要再多管。”李治拍拍李初的手背,卻是提到了李賢和武媚娘。

皇後和太子相爭,李治比誰都更明白,可是他不管,沒有想問的意思,李初詫異地問道:“父親,你知道後果嗎?”

李治道:“賢兒太好強了,處處想要出盡風頭,卻不思量自己到底有多少的真本事,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就直接的想和你母親對上,這樣的舉措,蠢。”

不用說,李治是看不上李賢的舉措的,而對於李賢有多少的失望更是不用說。

“想想當年我用了多少的時間才將所有的輔政大臣解決,他一個沒根沒基的太子,居然就想和你母親這樣一個權傾朝野的皇後對上。甚至大張旗鼓的讓天下人都知道,他想對付你的母親,想從你母親的手裏奪權。”李治說到這裏眼中的冷漠和輕蔑叫李初看得亦是一冷。

李治道:“從前他處處和你哥哥爭強,可是他卻一直不明白朝中的局勢,還有怎麽樣才能當好一個太子?”

“到了現在把自己的心思全都攤在明面上了,可是他對你母親的心思又知道多少?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連這點道理都不懂,他也敢上躥下跳,不可一世。”顯然對於禮賢的所作所為,李治極度的不滿。

“你一再的勸告他韜光養晦,安安分分的做好分內的事,他是一句都聽不進去。出大事了,反倒第一時間想起你,想要找你幫忙。你勸他的話,他是不是又沒有聽進去?”李治很了解李初,李初不會無緣無故回宮的,只能是出了事情。

如今大唐的天下能讓李初著急的,連夜都要進宮的事情並不多,李治只要一想就能猜到定是和李賢有關。

李初搖了搖頭,“他聽不進去勸。”

李治一聽長嘆一聲,“罷了罷了。一個太子聽不進有利於自己的事,反而處處以自己為中心,認定自己是天下第一聰明的人。我真讓他繼承大統,將來只會為禍天下。”

“父親,並不見得。”都這個時候了,李初還是想為李賢說說好話。

武媚娘放棄李賢也就罷了,如果連李治也放棄了李賢,李賢才真的是沒有翻身之地。

“你不用勸,你心裏很清楚,如果他不聽你的勸告,按你說的去做,他這個太子做不了多久了。你的母親雖然心狠,可是她不是一個不能容納人才的人。太子無能,就是站在普通百姓的立場都不會願意他繼承大統,更何況你的母親是大唐的皇後。”顯然李治對武媚娘的評價還是極高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李治就是要看李賢的表現。如果李賢表現出一個太子,該有的氣度能夠聽得諫言,也做出利於自己,也利於大唐的事,那麽他依然還會是太子。

如果不能,他既然覺得自己很聰明,不需要聽別人的出謀劃策,那麽他也一定可以和武媚娘抗衡。

“父親,那是大唐的太子。相比之下,顯兒和旦兒,他們更比不上賢兒。”有些話雖然不想說出來,卻不得不說出來,自家的弟弟各自都是什麽模樣,李初看得分明。

“在這點上初兒你錯了。為人王者,只要能夠聽得進旁人的諫言,而且有開闊的胸襟。那麽他就一樣可以利用賢才治理好天下,而不需要自己有多能幹。”顯然李治是認為李哲和李旦都有納諫言的胸襟,不會像李賢一樣,不管旁人說的話是利於他或是不利於他的,都聽不進去,堵塞言路,這可是不利於天下之事。

……有道理的話李初不能否認,尤其李治的心裏自有一桿稱。李賢的本事究竟如何,從一開始李治就比誰都清楚。

只是有些事情李治也沒有想到李賢會蠢到那樣的地步,才成為太子,竟然就敢和武媚娘叫板,最後將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眼下的事情還是要看李賢怎麽做,該勸的李初肯定都已經勸啦,如果李賢能夠按照李初勸的去做,一切還有轉寰的餘地。反之,也就是李賢應該退位的時候了。

李初感嘆地道:“還請父親多給他一次機會。”

“現在不是我不給他機會,而是你的母親願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事情的主動權不在李治的手上,而是在武媚娘的手裏。這件事是李賢和武媚娘之間的爭鬥,看誰更技高一籌。

李治只是不摻和,不插手。就算那是他立下的太子,但是這個太子短處太多了。

早在李弘還活著的時候,李治就想李賢安安分分,他用過太多的辦法想要磨練李賢的鋒芒,讓李賢能夠懂得什麽叫做韜光養晦。

可是終究失敗了,李賢不僅沒有明白李治要培養他的用意,更是怨恨上李治和武媚娘。

這樣的兒子如此的愚蠢又不能聽進勸諫。

從前他是王爺的時候,就已經讓李治很是頭痛啦,到如今他是太子。作為一個太子呀,多少人盯著他,多少人盼著他能出差錯。

他自己不想著怎麽穩紮穩打的坐穩太子職位,既然還主動挑事和武媚娘鬥起來。

從和武媚娘爭鬥開始,李治就明白李賢這個太子是不可能繼承他的帝位,因為由此可以看出李賢是一個根本分不清誰敵誰友的人。

武媚娘是生育李賢的人,李治是他的父親,如果不是因為武媚娘擋在李治的前面,李賢想對付的人更是李治吧。

李賢啊,他到現在都不能明白,太子始終是太子,只是儲君而不是皇帝,一步之遙天淵之別,僅此一步多少人摔下去永不得翻身。

李賢卻從一開始就大張旗鼓的和武媚娘叫板,這是什麽,這叫自毀長城,把原本站在他這邊的父親母親都推到了對立面上。

“從前的時候你就說過他是一個張揚的人,相比之下,你的哥哥,弘兒確實好的太多,只是天妒英才……”提起李弘,李治是老淚縱橫,不自覺地落下了,可是很快李治又抹過去了。

“初兒有能力,將來,你定要幫我看好大唐的江山,守好你的弟弟們。至於賢兒,他雖然不堪為太子,你也要護好他。”就算李賢不適合成為太子,但他始終都是李治的兒子。作為兒子,一個父親都會想要護好他。

將來的事,李治不確定自己還能活多久,只能寄希望於李初。

李初鄭重的答道:“父親放心,我一定會護好他們的,任何人都休想在我的面前傷害他們。”

李治要的就是李初這句話,滿意地點頭道:“好,好,我相信我的初兒可以做到。”

至此,所有人都在等李賢的表現,可是,李賢和從前並無二樣,依然沒有半點和武媚娘道歉的意思,只是相比起以前來,更急於籠絡朝臣。

這樣的舉措落在李初的眼裏無疑於自尋死路,聯合臣子意味著什麽?李賢的腦子啊,真是等同沒有。

就這樣為李賢擔心著,然而李初再不可能幫李賢做到什麽?

該勸的她都勸了,該幫李賢得她也幫了,別人如果害李賢也就罷啦,可是誰能想到李賢會自掘墳墓?

就在這個時候東突厥突然反唐,在東突厥首領阿史德溫傅帶領下起兵,李治竟然下令讓李初領兵出征平亂。

雖然朝中的臣子都有異議,然而李初可是有戰功在前的人,此時出兵平亂,就算有人反對,李治依然一意孤行,非讓李初領兵出戰不可。

這下子李初也沒辦法啦,只能領兵出戰事平亂。

歷時三月李初終於平定東突厥作亂,同時,李初更以進言,以夷制夷之策。

換而言之就是效仿後世的自治區自治之制度。

洋洋灑灑的一番夷制夷一亮出來,朝中的臣子都大驚失色,顯然沒有想到李初不僅會經商,會算人心,更懂得如何打仗,就連制度上面,人家也是樣樣的精通的。

雖然大唐的國土隨著這麽多年的征戰不斷開闊,但是,掀起的叛亂也從來沒有停過。

如果按照李初的提議,那麽接下來他們就不需要再派兵平亂,而只需要用他們本國的人來牽制他們。

“好,這個辦法太好了。”不少人都看明白了這個主意的好處,雖然還是有人對這個辦法表示質疑,然而李初也不是行事莽撞的人,對於他們的抗議。李初指出不如就用東突厥作為試點,如果試驗成功證明這個辦法可行,那麽就在大唐的各處實施。為期就用三年來吧。

試點這個詞,不少人都表示不錯,可行的,就按李初說的辦。

這下來就有人想起一件事了,這個試點,最後指揮人是讓誰去的好?

李初立刻舉薦了一個人,姚元崇。

由李初舉薦的人,李治自然是要見一見的,所以召見了此人,隨後定下此人,讓他前往東突厥,具體如何的實施李初提出的政策,但有不解者,直接去問李初即可。

姚元崇自然沒有異議,他是由李初舉薦而得以擔此大任,而且此事更是關系重要,一但行事不妥,最後可是影響重大的。

自知肩負重任,姚元崇鄭重與李初保證,一定在三年內做出成績來,令天下人都認可李初的主意。

東突厥的叛亂起得快,平得也快,可是洛陽再起動亂,明崇儼死了,隨李治和武媚娘並往東都洛陽,卻在洛陽內被人行刺身亡的。

消息傳回長安李初的第一反應是這件事是不是李賢做的?

但是與之而來李初更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連她都懷疑會不會是李賢做的,那麽所有人包括武則天和李治都會有同樣的念頭。

蕭太後:“雖然聽起來李賢是有這樣的動機,但是他不會蠢到這個地步吧。”

宣太後:“難道你們今天才知道李賢是個蠢貨嗎?”

夠紮心的,誰讓李賢這些年的表現卻是越來越蠢。

呂太後:“你想啊,李賢這麽多年一直都不喜歡明崇儼,因為明崇儼不斷的在李治和武後的耳邊說他的不是,引起了他們對他的不滿。殺人的動機,李賢完全有。”

孝莊太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了最後真的都會變成假的,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蕭太後:“現在最重要的是群主你要不要救李賢?”

這件事就看李初想要怎麽樣,如果李初想幫忙,那麽李賢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如果李初不想事情可就大條了。

李初:“這件事先緩一緩。”

她得讓人去查,查清楚明崇儼的死究竟是怎麽回事,她雖然第一反應認為李賢有殺人的動機,可是她的心裏明白,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

蕭太後:“怕只怕我們願意緩一緩,可是有的人是不會給李賢緩一緩的餘地的。”

第一個想要把握機會,除去李賢的人是誰?

武媚娘啊!

李賢一直咄咄逼人,武媚娘一直也在等待機會,現在就是一個機會。那麽接下來就看誰的動作更快。

李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越在這個時候我越不能亂。就算有人想要把握機會把賢兒拉下馬來,那也要等證據。如果我能趕在他們拿到證據證明賢兒有問題之前,這件事就能夠由我來主導。”

蕭太後:“行,我明白了,在這個時候群主你依然還是想拉李賢一把。”

宣太後:“自己的兄弟,要是這個時候群主都不拉他一把,李賢必死無疑。”

呂太後:“我要是武後這個時候我一定不會給群主有機會找到證明李賢清白的證據。”

想把一個人拉下馬,就是懂得抓住機會。而且是緊緊的抓住,不讓任何人有反擊的餘地。

“來人,備馬。”現在就比誰的動作更快,偏偏李初留在長安,沒有隨行洛陽,和洛陽有一定的距離,最重要的是趕到洛陽去,立刻去。

李初一聲令下立刻有人給李初備下馬匹,李初帶人連夜趕往洛陽,洛陽此時的情況並不好,街道上都是往來的衙役,四下尋找可能行刺明崇儼的人。

“公主,你剛離開長安,太子就到公主府去了。”李初剛下馬,後面追來的人趕緊的將一封信給李初地上來,“這是太子,這是太子給公主的信。”

趕到公主府的時候沒能碰上李初,以前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書信一封讓人轉交給李初。

李賢已經是太子了,在李治和武媚娘前往東都洛陽的時候他就留在了長安監國,作為一個太子,李賢還算是相對被委以重任的。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明崇儼既然會被人暗殺了,幾乎所有人的心裏都只有一個念頭,明崇儼的死是不是李賢派人做的?

這個時候了,沒有人會相信李賢的,李賢的第一反應就是尋上李初,急於向李初尋找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只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來的快李初跑的更快。相比之下,李賢想找李初證明自己,李初只想靠自己證明李賢的清白。

兩者間的差距高下立見,李初在城門被信使追著堵到了,並沒有二話的接過李賢給他的信翻開看完。

然後朝著那信使道:“回去轉告太子,讓他安安分分的,少做少錯,最好不要再動半點歪心思,否則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他。”

蕭太後:“天皇老子不就是你們的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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