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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切磋就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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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政事堂七位,四位爭執不休,出空四位,很好。”讚著很好的皇帝陛下,心裏已經在想到底讓誰來接替最合適。

李初默默給他們點了根蠟燭,然後,李治問道:“還有旁的事?”

“陛下無事臣等告退。”沒有出聲的三個人已經乖覺的退下,李治揮手,其餘的四人想說話的,李治冷笑地問,“連降三級罰得輕了?”

罰得輕所以想找李治罰得更重一些?站著不想走?

李初聽出李治的意思,相信其他人同樣聽出來了,李初忍著笑,四人不敢再說話,今天為了一點小事踢到鐵板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事,連降三級已經忒慘,再被貶下去,不知會不會出京師了。

走,趕緊的走,麻利的走,一刻都不敢再停留。

人走了,世界都安靜了,李治心中的悶氣得以宣洩出來,心情好著。

李弘倒是一臉的為難,不太確定地問道:“父親,拿著一點小事一氣之下將四位政事堂諸公連降三級,是不是太過了?”

李治聽著倒是沒生李弘的氣,朝李初道:“初兒說呢?”

“不過,一點都不過。身居高位者責任重大,任重而道遠,每日只捉住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放,不管天下大事,他是村長鄉長?還是中書令,侍中?”李初如此地說來,更兼反問,讓李弘想想。

“作為村長和鄉長,原本管的就是村裏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那是他們的職責所在,可是中書令,侍中,他們去管那些已經有人管的小事,更拿著此事來回的說,來回的鬧,想讓整個朝廷放著天下大事不管,只理這等小事,這算什麽?這是歪風,這是想亂天下。”李初以小見大,凡事就是要往重裏說,她說得也沒錯吧!

李治點頭道:“正是如此,天下大事何其多,若是兩國相鬥可為大事,只是兩個人打架值得鬧來鬧去,不得安寧?”

“不說他們目的何在,不管他們是什麽樣的目的,朝中風氣尤其重要,原本朕只是想讓他們住嘴,初兒的主意好,殺一儆佰,往後看誰還敢拿著小事不放,鬧騰得朕不得安寧。”李治委實是沒想到李初的殺傷力如此大。

解決眼前的事不說,就連後續麻煩事都給李治解決了,貶四個官,讓李治可以想想換誰來,更能一舉兩得。

李初點點頭,“上行下效,父親表明要一心為國,並不想為了丁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浪費國家的人力物力,挺好的,下面的人往後少拿這種鄉長的事來煩父親,在其位盡其責,別忘了各部皆有定式,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他們管得太多,像樣?”

李治大笑不止,“不錯,不錯,正是如此。”

李初道:“他們要是都鬧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什麽事,就回去學習,什麽時候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了,再讓他們官覆原職。”

看李弘依然想說,李初道:“式者,其所常守之法也。刑部有說,式以軌物程事。辦事細則都寫好了,偏偏一個個裝作不知道怎麽辦事,豈能縱容?”

對啊,怎麽辦事俱都定好,只要一個個安安分分的照辦即可,又不是沒有規定,還想倒打一耙。

李弘無可反駁,李治道:“還有一事,你們兩個認為他們打架一事該如何處置?”

行,問到重點,李初已經看向李弘,李弘道:“父親,只是打架罷了,我們兄弟打架父親都很少管,縱是管也不過是各打五十大板。”

所謂五十大板只是形容詞,哪裏真會打他們。

李初道:“不問對錯,只是各打五十大板挺好的,只是相比起賀蘭敏之,我更不喜歡武承嗣,母親說了自從外祖父去後,兩位所謂的舅舅日常欺負打罵外祖母和母親跟姨母們。”

事情是有的,武媚娘才提起不久,李初忘不了。

李弘道:“那總不能把他們吊起來打一頓?”

然而李初的眼神,她,她,她,她真有此打算?

一直以來都覺得李初做事太隨性了,生怕李初有一天沖動起來會做出不受控制的事,先前以身犯險是吧,現在更是。

李初已經摸到李治的身邊,“父親,我能不能去打一頓武承嗣和武三思,為母親報仇?”

一臉的期待,迫不及待的想去的!

李治……

“要是有人欺負我,你敢去打?”雖然驚訝,驚訝之後李治問起另一個問題。

“打!”李初握緊小拳頭,“敢欺負父親的人,別管是誰,照打不誤。”

她可不是一個厚此薄彼的人,能為武媚娘想去揍人,自然也可以為了李治去揍人。

李治微楞,看李初認真而執著的神情,一下子笑出聲來,李初倒是沒反應過來,她說的話哪裏好笑?

太後們難得的沈默,半響宣太後:“好想有這樣的女兒。”

呂太後:“同想!”

蕭太後:“不想!”

被人無視。孝莊太後:“我覺得群主可以出師了。”

是的,完全可以出師了,就憑李初適才的一番話,只要慢慢的磨礪,甚至讓李初能更狠一些,李初已經很優秀。

宣太後嘆一氣:“武後到底上輩子修了什麽福才能得到如此傾心相對為她的女兒?系統,你倒是解釋一二。”

系統:“不用想了,你不夠資格,要不來。”

紮心啊紮心,宣太後聽著更難過了,呂太後:“商城裏能不能換購類群主的兒女?”

……宣太後興奮了,說好的萬能商城,要是可以的話就太好了。

系統:太後都那麽異想天開的嗎?

半響義正詞嚴地回答:“系統商城可以換物,不能換人,尤其像群主這樣的人,更是萬中無一,你們都不用想。”

告訴她們不用打群主的主意,那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

呂太後吐槽:“還說自己是萬能的,你就是一個沒用的系統。”

人身攻擊過份了啊!哪怕系統確實沒用了點,李初可以鄙視嫌棄,太後們都要嫌棄起來,以後還有系統的日子過?

系統:“黃牌警告,請呂太後註意言辭,禁止對系統人身攻擊。”

呂太後:“沒用的系統。”

餵,欺負系統,不拿黃牌當回事嗎?系統:“再出言不遜,踢你!”

呂太後不緊不慢地@一記李初,“群主,系統要踢我!

系統……

果斷利落的把之前的消息撤回去,一幹太後……

至於怕李初成這樣?

李初正等著李治說說是誰欺負的他,她馬上去揍人,保證一定會幫李治報仇。

結果呂太後一@,內容很嚴重,系統想踢呂太後,李初翻翻聊天,看到系統撤回好幾條信息,李初:“系統撤回了什麽?”

呂太後:“系統要給我發黃牌,因為我說它沒用,我再說他沒用,他就想踢我。”

李初:“你自己沒用怪別人說你!”

系統:系統已死,有事請燒紙!

得,萬不敢出面和李初正面對抗,裝死得徹底。

李初:“等著,等我忙完有空再和你算賬。”

可憐的系統沒人權,哪怕被群成員欺負,完全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系統太難了。

蕭太後:“系統發我黃牌說要踢我的時候怎麽群主不管?”

宣太後:呵……

呂太後:呵呵……

孝莊太後:你自己不知道?

裝的哪門子傻,誰不清楚怎麽回事,裝傻有用?

李初沒理,只管盯著李治道:“父親你告訴我,誰欺負了你,我去幫你揍他,往死裏揍。”

對,就得往死裏揍!

李治一掌拍在李初的後腦勺,“渾說什麽,你一個女郎怎麽能隨便動手動腳,安安份份的呆著。”

挨了一巴掌,李初道:“那有什麽,他們能動手,我們為什麽只能動口?”

“初兒,以德報怨。”

“以德報怨,何如?”

“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李初搖頭晃腦的背起書來,已經纏上李治,“父親,我要幫母親報仇,你別攔著我。”

僅僅是想讓李治別攔著她,她非要把武承嗣他們兄弟揍一頓不可。

“想出宮。”不得不說,果然是親生的,話裏話外的意思,李治立刻明白,李初打著什麽樣的名聲想做什麽樣的事,瞞得過李治?

李初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地道:“是啊,想出宮,不出宮好多事辦不成!”

呂太後:“不用那麽老實。”

宣太後:“群主一直這麽老實,淡定,習慣。”

正是正是,李治都習慣李初的直來直往了,但凡李治要是問起,李初斷然沒有不敢回答的,現在沒什麽差別,至少對李初來說是沒有差別的。

李初認真地看著李治,“父親,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以身犯險了,你就相信我一次吧,我會乖,我肯定會乖乖的。”

再以身犯險,她就真是活該一輩子不能出宮門了!

“昨天我已經回去反省,我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即是有錯理當承認,更應該知錯而改,孩兒必會牢記父親教導,永不敢忘。”李初的態度一向良好,別管是認錯也好,或是其他。

李治動了動眉頭,不得不說,李初很清楚自己為何惹李治生氣,更向李治保證往後不會再犯,李治要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

聰明人,知何當為,何當不為,就像李初說起臣子們時的反應,其實李初同樣要學。

“你啊你!”一聲輕嘆,多少的無奈與不舍,皆是不易。

李初道:“父親,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就饒過我一次,我會聽話,肯定聽話。從小到大,我是最聽話的啊!”

把從小的表現都拿出來,可見有多希望得到李治的認同,李治伸手寵溺地戳上一記她的腦門,“果真敢出宮打武家兄弟一頓?”

“打!”李治沒有正面的回答,可是也足夠了,出宮揍人一事,完全可行。

“揍人容易,揍完沒有人參你不容易。”李治是個有要求的人,就算李初聽起來像是早有準備的,他依然提出自己的要求,希望李初可以做到。

李初不以為然地道:“這有何難。”

或許對旁人來說那是難事,對李初而言壓根不難,既然不難,李初應得極快。

宣太後高興:“終於把李治安撫好了,群主要記住教訓,往後少做些危險的事,莫再把自己給坑了。”

就是啊,一不小心的把自己坑了當如何是好,呂太後頗為認同,孝莊太後:“出宮,利落的揍人。”

只能說,孝莊太後都希望李初去做的事,李初更得樂意之極的去。

李治道:“弘兒要一起去嗎?”

一直沒多少機會開口的李弘聽到一問微微一頓,不太確定地問起李治,“父親,真讓初兒出宮打人?”

李治攤手道:“只要初兒能夠做到不被人參,有何不可?”

是的,皇帝陛下只有那麽一個要求,李初別給人參了就行,其餘的都是小事。

“打人,君子動口不動手。”李弘提一句,他不習慣動手打人,想勸李初一道莫要動手的,能勸得住?

李初一本正經且理所當然地道:“對待君子自然以君子之禮待之,對待小人,以牙還牙最直接。”

……李弘已經無可反駁,連著瞧了李初好幾眼,李初沖他一通擠眉弄眼,她說得有何不對?

李治朝李弘道:“弘兒,初兒的手段在你看來或是直接粗暴,但是這樣的手段會給你意外之喜的,人性皆是欺軟怕硬,不是人人都是君子,自然不需要對任何人都用君子之法。”

顯然李治在李初想去揍武家人一事上很認可,更是支持的。

要是不支持能答應讓李初去?

李弘道:“可是賀蘭表兄和武家表兄剛打起來鬧得極大,轉頭初兒又去打人,父親豈非再受非議?”

本著不想多事,不想惹事的態度,李弘更多的擔心李治因為李初即將要做的事會被臣子指摘。

李治道:“且看初兒怎麽說。”

李初一點沒有不好意思地答道:“有何難,表兄妹之間切磋武藝,只看誰更技高一籌,有問題?”

對啊,不就是一個說法罷了,打架可以是切磋的,切磋誰能告李初的狀?

鉆字眼什麽,說話的藝術什麽的,都學著點!

李初沖李弘眨眨眼睛,眼中的得意自不用說的,李弘怔過後是哭笑不得,能怎麽辦,李初未免太會鉆字眼了,更擅長和人玩文字游戲。

“昨日一事雖說你不必領賀蘭敏之的情,可是他畢竟對你出手相救,無論有益或是無益,一份好心你該領受。”賀蘭敏之出手,李治多少還是認同此心是好,更讓李初領受。

“好,所以我只想去揍武家的表兄,沒想對賀蘭敏之做什麽。”李初昨天都說要請賀蘭敏之喝酒,比起武家的兩個所謂的表兄來,必須還是賀蘭敏之更讓李初認同感強一些。

李弘……

“我總覺得你此去也會想和賀蘭表兄切磋一二的。”李弘將自己的發現說出來。

李初面不改變又忒無賴的道:“若是賀蘭表兄看到我和武家的表兄切磋技癢,我們相互切磋沒什麽。”

比起武家的人兩個人,武承嗣和武三思,李初對賀蘭敏之要隨意得多,畢竟賀蘭敏之算是有點真本事,打起來勝負未分。

李弘已經無話可說,李治道:“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你們自己解釋,不必同朕提起。”

對啊,賀蘭敏之和武承嗣打架的事李治都不管,更別說李初要找上門報仇的事。

“既然去了,記得祭奠一下你的姨母。”李治沈吟半響叮囑一句,李初擡起頭看向李治,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觀李治的神色平靜,並無玩笑之意,李初道:“是。”

李弘趕緊的表態道:“父親,我和初兒一起去。”

他要是去,李初凡事如果做得太過分他還能攔著點,否則李初將武家鬧得天翻地覆,該如何是好。

“最重要應該是去看望外祖母,外祖母好些日子沒進宮了,姨母去後一直都傷心,我們合該看望一二。”李初沒忘記找一個理所當然,冠冕堂皇的理由,李治莞爾。

有時候李初做事思慮周到得讓人不禁在想她究竟是不是一個孩子。

不過做事周全,不給人攻擊的機會,很好!

相比之下的李弘,李治心下一嘆,縱為兄長,年長一歲,一樣的教導,李弘差遠了!

想到此李治微擰起眉頭,李弘做事穩重,只是相較於政治上的遠見,胸襟,膽識,都不如李初,李初,李初……

心裏不斷地默念李初的名字,李治的心有些亂,揮手道:“去吧,記住了,往後不可再有昨天的事。”

雖說李初早就已經保證,可是李治還得再叮囑一聲,讓李初務必記下,絕不可再犯。

李初乖巧的應著一聲是,保證自己一定會做到,她好不容易才讓李治打消念頭,怎麽能讓自己失信於人。

揮手一記,讓李初和李弘下去吧,沒想到會在門口碰到武媚娘,李弘和李初立刻見禮,“母親!”

“要去哪兒?”武媚娘看到他們的第一反應即問起,李初道:“出宮去看望外祖母。”

對啊,難道這個理由不好嗎?

武媚娘狐疑地看了李初一眼,這種事一定是李初想出來的,所謂的看望幾分真幾分假,罷了。

“那就去吧,你外祖母這些日子傷心得很。好好寬慰她。”武媚娘叮囑,李初瞧武媚娘的樣子,倒是想起另一樁事,武媚娘要見李治,打算說什麽來著。

“去吧!”武媚娘並不想和李弘及李初說明此來的用意,再次出聲打發他們去,人即往殿內去。

李初搖搖頭,武媚娘做什麽自有用意,她少管一些。

“母親尋父親是不是為了表兄們的事?”李初不想管,李弘倒是問起來了,頗是好奇武媚娘因何而來,李初道:“為何而來很重要?”

李弘微怔,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的好,李初道:“父親和母親之間的事,我們有時候能管,有時候不能管,父親有父親的道理,母親也有母親的道理,我們不必事事記掛在心,更不需要多問什麽,除非他們矛盾不可調和,否則我們只要安靜呆著不說話即可。”

對啊,安安靜靜的看著,需要他們出手的時候他們再出手。

像現在只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縱然關系武家,那又如何,該不管就不管。

李弘不知該如何說話,李初說的不無道理,但如何把握其中的尺度,太難了!

“走吧哥哥,難得你有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宮,怎麽能錯過。快走快走!”連聲催促李弘趕緊的走,莫再拖下去。

李弘先問道:“真要打人?”

李初反駁道:“說好的切磋,怎麽能是打人?哥哥得記住,像我們這樣的人一定要謹言慎行,就算是平日裏和我們自己人說話,也得小心莫讓人捉住把柄。”

話越發小聲,慢慢的沒了,亦不曾註意到原是要進殿的武媚娘突然停下回頭瞧了他們,彼時李初正拉著李弘的手臂,一句一句地說著話,頗是親近,武媚娘瞧著微頓,“兄妹,姐妹,但不知最後會不會變,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幽幽一聲嘆息,不希望,不願意的事,若發生了又該如何?

李初沒想到武媚娘此時擔心的是旁的事,她同李弘出宮便行,很快到武家,曲和上去敲門,說明從哪裏來,來的又是什麽人,門即被打開了。

“不用讓人來迎,我們自行進去見過外祖母即是。”李弘想到李初還沒出門即把的借口,說是要去看楊氏的,明知楊氏身體不適,此時不宜讓楊氏出門相迎。

“對。讓他們去稟告一聲即可,我們自己進去見外祖母,不必拘禮。”李初同意的,不用太客氣等會兒打起人來更用不著手下留情。

宣太後在群裏已經笑得不行,“想到武家的人歡歡喜喜的迎群主進去,接下來他們家的公子卻要挨揍,但凡想來即讓人覺得高興。”

能不高興嘛,想她們也曾年少過,後來大權在握,總沒有李初眼前一般的自在逍遙,肆意妄為,說來也是讓人羨慕的啊!

不過,她們沒能做到的事,李初能夠做到,挺好!

“是!”得知是太子和公主前來,雖說一直都清楚武家有一個中宮的皇後,知道是一回事,見沒見過是另一回事。

太子和公主並沒有來過武家,眼下算是第一回 ,第一回即讓人期待和興奮的,趕緊迎人進去。

李弘和李初一般走一邊小聲地叮囑,“我記得敏秀表姐在宮裏住下。”

李初聽過一耳朵,沒把此事當一回事,“是住了了。”

“為何?”又是一句為何,真以為李初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能回答了?

“無論為何,進了宮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系,她跟著母親又不跟著我們,且由她即是。”李初能看出賀蘭敏秀的打算,並不打算管得太多,但凡沒把主意顯露出來,李治沒搭理她,李初是不插播的。

不過,李初總覺得好像應該現在即開始管才是。

李弘擰緊眉頭說起道:“姨母的死讓我奇怪,原本身體挺好的,突然出事,接著敏秀表姐進宮,兩者沒有關系?”

就算有關系能告訴李弘?李初反正是沒打算告訴李弘的,因此搖頭說起道:“哥哥打算管?”

李弘搖搖頭道:“內宮諸事豈有我管的時候,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問上一問,你若是知道便告訴我,不知,我即放開,再不會管。”

對的,關乎內宮的事李弘會同李初問上一兩句,但也僅僅只是問問罷了,並不會太放在心上。

知李弘只是隨口一問,李初道:“反正賀蘭敏秀見著你,哥哥離她遠一些就是。”

雖說自家兄長是位守規矩的人,做不出什麽不守規矩的事,總怕賀蘭敏秀會發瘋,她可是認為武順之死和武媚娘有關系的。

所謂為母報仇可以做出許多事情來,李初看不上,瞧不上的手段,對於沒有辦法的人來說或許就是一個好辦法。

“太子和安定公主來了,怎麽沒有事先打過招呼?”此時此刻,李弘和李初叫人引著往府內去,楊氏聽到來報趕緊起身行來,只是這些日子一直臥病在床,時間太緊,沒來得及梳妝即出門相迎,臉色有些慘白。

李弘和李初看到楊氏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外祖母。”

喚一聲外祖母,楊氏瞧到他們頗是歡喜,連連點頭道:“太子,公主,你們怎麽來了?”

“聽說外祖母生病了,我們特意來看看,父親和母親頗是擔憂外祖母的身體。”李初笑著說起,李弘……

從頭到尾和李初一起聽過李治和武媚娘說話的人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神游在外了,怎麽從來沒有聽到關於楊氏的話?

知道李初說謊,總是善意的謊言,李弘不好挑破。

“尚未與太子和公主見禮。”說著話即打算見禮的楊氏,叫李弘和李初一道扶住了,“都是自家人,外祖母不必多禮。”

“正是正是,外祖母身體有恙,我和哥哥前來本意想寬慰外祖母,望外祖母好好將養,早日康覆,還同以前一般時常進宮看望我們。”

李初說的哄人的話,聽得楊氏眉開眼笑的,李初和李弘一道同來看望她,於她早就已經是莫大的殊榮,楊氏心中自是高興的。

“外祖母病還沒好全,我扶外祖母回去休息吧。”哄完人更應該用行動證明,趕緊要扶楊氏回屋歇著。

“不妨事,不妨事,我已經好多了。太子同公主前來,來人,去喚幾位公子。”楊氏趕緊吩咐下去,讓人去把府裏的幾個公子請來。

李初不動如山,李弘擡眼掃過李初,看看吧,看看吧,目的很快會達到,但不知李初用什麽由頭說起切磋二字?

不得不說,其實李弘存了旁的心思,或許他不如李初懂得多,但是不妨礙他想辦法向李初學習。

莫要以為他看不出來李治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失望,因有李初的對比在前,李弘更知自己同李初的差距在哪裏。

他現在可以不如李初,不像李初一般的聰明,可是交來,以後,他要比李初更熟練的應對那些人。

他是太子,李弘一直都牢牢記住一件事實,他是大唐的太子,將來的皇帝,他現在可以不懂,將來必須要懂,只有懂得,他才能夠像李治一樣成為大唐的皇帝,一個好皇帝。

“是!”一旁的人得令立刻去請人。

李初提起道:“外祖母,我們去給建母上柱香。”

此事李初沒忘,小聲地提來,楊氏一頓無二話,帶著李初和李弘往靈堂去。

人死了,李初知道武順做下的許多事都隨見消散,將來但凡加賀蘭敏之和賀蘭敏秀不鬧事,一切都好說。

自靈堂出來,李初扶著楊氏往院裏走,說起道:“外祖母,昨日賀蘭表兄他們打架,朝臣議了一天,外祖母病了,定不知此事。”

告訴楊氏此事,李弘有些鬧不明白李初何意。

楊氏確實不知此事,“如何他們二人打架,鬧到朝廷上了?”

何嘗不是想不明白,李初道:“自然是為了外祖父爵位一事,更是為了母親的事。”

想想楊氏在武媚娘為後中出力幾何,楊氏是個睿智的女人,在長安內長袖善舞,武媚娘同許多人的交情,很多時候都是借助楊氏開展的。

提到對付武媚娘,此事楊氏定是一點即通,很能明了到底怎麽一回事。

楊氏目光一斂,她自是知道的,現在的武媚娘不僅僅是大唐的皇帝,更是垂簾聽政的人,她從內宮走到外朝,多少人心生不滿,更別說武媚娘能走到這一步,還是踏著血走出來的,令多少人心生震驚,恐懼。

“武家,隨著你的母親成為皇後,早已經成為眾矢之的,武家的一舉一動,沒有人會忽視的。”

果不其然,李初一提醒,楊氏立刻明白李初話中何意,更清楚的知道眼下的武家究竟算是怎麽回事。

被人時時刻刻的盯著,做什麽事,說什麽話都會讓人盯著,如果他們自己管不住自己,最後將會是什麽下場?

下場二字,楊氏但凡想到都會覺得恐懼,武媚娘到今天不容易,她並不希望有人毀了這一切。

“在我和哥哥出宮前,如何處置兩位表兄尚未定下。不過,想來母親會給父親一個滿意的答覆的。”李初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道來,想必楊氏會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楊氏微微一怔,相較身為太子的李弘,隨著武媚娘生下一個又一個的孩子,哪怕年少時知道李初吃過很多苦,對於李初的關註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減少,少到楊氏完全沒有意識到李初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長成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人。

“夫人,幾位公子到了。”楊氏意識到李初此來另有目的,倒是不太確定喚人來一舉做得對或是不對。

無論對與不對,總是要做了,沒有回頭的餘地。

楊氏朝李弘和李初笑了,“讓他們進來吧。”

想來比起外面的人想要武家的人死,李初和李弘並不會急於想置他們武家的人於死地,因此倒不如遂他們所願。

李弘回以楊氏同樣的一抹笑容,看得出來李弘在楊氏和李初的交鋒間最是處之泰然。

反正他是確實想來看望楊氏,想教訓武家兄弟的人是李初,他就是一個看戲的人,看戲的人不淡定誰淡定?

李初裝著乖乖的立在一旁,好像什麽事都無所謂,李弘想起每回李初要是裝乖的時候想對付的人都會是什麽下場,半響終於反應過來。

一般李初裝得越是無害,坑起人更是越發不會手下留情,其實李初想做的事早就已經說得很清楚,她就是來找人切磋的,切磋就得憑本事,誰的本事高,誰就贏!

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賀蘭敏之最是出挑,然後即是另外兩個看起來似乎很老實的青年,實則一個眼珠亂轉,第一眼即落在李初的身上,看得怔住,挪不開眼。

另外一個雖然沒有像那一個一般的明顯,何嘗不是在碰及李初時頓了半響,明顯沒有料到大唐公主,他們早有聞名的人竟然會長得如此美麗動人。

李弘註意到他們的目光,看一眼便罷了,一直盯著不挪眼,李弘不滿地擰起眉頭,擋在李初的面前,“這便是承嗣表兄,還有三思表兄?”

擋住更是把話問出來,心下決定,兩人失態一事,回去一定要告訴武媚娘,好叫武媚娘心裏有數武家的人竟然如此不知禮。

楊氏何嘗沒有註意到他們的眼神,不悅地擰緊眉頭,初次見面竟然這般失禮,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正是。”雖是如此,還得圓回來,不能失了顏面。

“承嗣,三思,快見過太子和公主。”楊氏喚上一聲,一開始即盯著李初眼睛都不眨的人正是武承嗣,另一位看來要圓滑一些的正是武三思。

“見過太子,見過公主。”武承嗣和武三思在李弘站在李初的面前擋著時,已經回過神,雖然見禮,目光還是想看李初。

李初早就註意到他們的神情,冷冷一笑,眼中盡是冷意。

“賀蘭敏之,昨日你甚威風啊!”李初對於依然衣裳半解,沒有一點正經樣子的賀蘭敏之直呼其名。

武家的女兒長得極美,可兒孫只能說是一般。

女兒嫁出去生的孩子都比下一代好看,瞧瞧武承嗣和武三思的樣子,丟人群裏別人都看不見。

賀蘭敏之似是剛被人從床上叫醒,半睡半醒之間,聽到李初的話接道:“公主說笑了,比不得公主威風。”

別有所指,昨天兩人是在什麽情況下見的面,各自心裏有數。

“還成,多虧了你們我才能出宮。”賀蘭敏之和武承嗣打架正好給她機會好生表現,讓李治消了心中的怒火,她確實應該謝謝眼前的賀蘭敏之。

“如此公主是又再欠我一頓酒?”昨日李初說好請他喝酒,要是算此次,又多欠了一頓呢。

李初點點頭道:“成,一頓酒罷了,一回生兩回熟。”

喝酒正好可以談事,合李初之意,李弘咳嗽一聲,“初兒,你還小,怎麽能飲酒。”

看李初說要請人喝酒如此熟稔,李弘擔心,怎麽說李初都是女兒家,隨便的請人喝酒像樣嗎?

李初道:“我請人喝酒又不是我要陪人喝酒,我請賀蘭敏之喝,我不喝不成?”

……不得不說,李初一通解釋沒錯,她只是請人喝酒,並沒有說過要同人喝酒,總不會請人喝酒自己就一定要喝了吧?

賀蘭敏之怕是沒想到還會有人請他喝酒既然會打算讓他自己喝的。

“你喝酒得我陪你喝才成?”李初似乎看出賀蘭敏之的百感交集,問出問題來。

就算正常來說是要這波操作沒錯,落到李初頭上,不敢,萬萬的不敢有此要求。

“不必。”賀蘭敏之又沒有其他的想法,李初請喝酒定有其他的目的,若不是一定得去,賀蘭敏之倒不希望喝這酒。

李初的目光看向賀蘭敏之,賀蘭敏之正好看著她,目光相觸,無聲的交鋒。

只是落在旁人的眼裏倒像是兩人含情脈脈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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