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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拾遺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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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賢怕又不敢動,真是不敢動的,請相信他,他是一個壞孩子,哪怕他就是死了,武媚娘都不會心疼多少,千萬不要,不要把武媚娘的債記在他的頭上。

李弘此時回過神來,緊張地喚道:“戒備,不是,趕緊的把沛王放下來!”

同時張望著,生怕真有人想對李賢動手,沒想到李初卻道:“等等,眼花看錯了,什麽都沒有。”

……

剛笑過的太後們再一次沒能忍住的又笑了起來,李初一招嚇人用著太妙了!

讓人陷於生死的恐懼中,人都是只有陷入生死之間才會懂得什麽是真正的怕。

李弘瞪大眼睛看向李初,想是沒有料到李初竟然這樣,嚇人還嚇上癮了,真不怕把人嚇死。

“姐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放我下來,我以後,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李賢巴巴地求著李初,最讓他害怕的是萬一真有人趁機想殺他,那該怎麽辦?

他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他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不可以就這樣死了的。

“哎呦,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聽到你說軟話,怎麽讓人不太習慣。”然而李初是什麽人?哪能容人這麽容易的把事兒翻篇了?

要嚇人,要想讓人記住教訓,就得一次做到最好。

任人說幾句軟話就把人放了,往後還不學得只管說軟話,說完之後就可以把自己犯下的錯盡都掀過,誰能不學以致用?

李賢可是一等一的聰明人,豈會學不會!李初想改李賢的壞脾氣,李賢有顆狠心,李初沒打算讓他學了別的壞事。

李賢的臉色精彩極了,但在這個時候,小命要緊,李初要是想笑,只管由著她笑。

“姐姐,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李賢依然賠小心,就想讓李初把他放下來,他真的保證他再也不敢了,求李初大發慈悲,放他下來,放他下來。

搖頭,李初不改主意地道:“不成,說罰你一個時辰就得一個時辰,我得讓你在這一個時辰裏永遠的記住什麽叫作恐懼,一輩子,你都不會再想經歷同樣的事。只有這樣,你才會永遠記住什麽叫作禍從口出,你能對待親兄妹都那樣的心狠,我同樣可以這樣的對你。”

李賢的臉僵住了,他都已經再三的求著李初,賠著小心了,李初就是不松口,一個女人的心竟然這麽狠。

想為李賢求情的李弘,最擔心的就是李賢的安全,可是李初就是要用未知的危險煎熬李賢,好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李弘自己教不好自家的弟弟,李初出手他要是插手,他瘋了他才會插手吧?

李弘道:“可是賢兒的安全?”

李初理所當然的答道:“我在這裏看著他,若是他真的那麽慘,來的人身手太好,避得過這麽多人的護衛,我都護不住他,賢兒,你要怪我嗎?”

……這個時候還想給李賢挖坑,李賢今天在李初的手上吃的虧太多了,多得他的心裏直發毛。

要是說會怪,李初會不會立刻轉身就走?

說不怪,他要是真出什麽事怎麽辦?

兩難啊,兩難!李賢思慮再三,竟然還是認為最可靠的人是李初,畢竟這些事都是李初自己想到的,能防的人也是李初吧?不是李初也會是李初身邊的那些人。

“姐姐,你會護著我嗎?”沒辦法靠別的人怎麽辦?只能靠李初,那就得說好話,不然怎麽辦?

李賢滿是企求的看向李初,李初道:“我會盡我所能的護你。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哪怕我們兄弟姐妹起了間隙,但是我能教訓你,絕不容旁人欺負你,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殺你,除非我死了。”

是的,李初會盡她所能的護著李賢,弟弟她打可以,教也可以的,想在她的眼皮底下傷害他們,不行!除非她死 宣太後:“我怎麽覺得群主這是在馴狗?”

……呂太後:“狗有點太難聽了,還是馴狼吧,怎麽看李賢像只狼的,畢竟夠狠,腦子夠用。”

……蕭太後:“你們見過狼是什麽樣的嗎?”

……好像都沒有見過!

哈哈哈,所以說她們聊得那麽堅定是幹嘛?

翻過翻過,這個問題不用在說了,反正李初就是想馴服李賢沒錯吧,李賢這麽一個孩子就得讓有個人能管得住他。

李賢對於生死的恐懼,生怕有個人冒出來要了他的小命,在這個時候李初說她會護著他的,眼下的情況,李弘比他還弱,指望李弘是完全沒有用的,最最可靠的竟然就是李初?

這個,他是不是忘記最重要的一件事了,他之所以會這樣,面臨著危險難道不是李初給的?

還是選擇性遺忘吧。要不然再和李初鬧起來,他還能靠誰來護他?

“姐姐,姐姐你一定要護著我,我就指望你了,你罰我,我都認了。”李賢真是完全沒想要怪李初把他吊起來,就算是怪,李初會管他?

要是李初不管他,四下的人都是他不熟悉的,萬一這些人裏有想殺他的人,他縱是想找人來護著他,沒找著人不說,還把自己賠進去了,那才是死!

李初道:“放心,你要是像這樣會說話,又懂事的,我不會罰你,就算你不聽話不懂事,我罰了你,肯定也會護著你,不會讓別人傷著你。你也要記住學著點。”

聽聽著答應的,哪一個要是聽著李初的不得讚一聲。

李賢趕緊的點頭,就算心裏是真的害怕,擔心,那沒辦法,李初說一不二,她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把李賢放下來的,不放的情況下李賢不想死,信不過別的人,他就只能靠李初。

李弘無奈,好吧,這個時候李賢已經不說求李初把他放下來,只想讓李初在這個時候能夠記得護著他,一個時辰嘛,說快也快,只要沒有危險,哪怕再多一個時辰李賢都是不擔心的。

“那我們就在這兒等著。”李弘完全就沒有插話的機會,此時此刻只好陪著李初,雖然他是沒什麽用,還是能陪著李初和李賢的,人多總能壯個膽的。

李初道:“好,我們就在這兒陪著賢兒,一個時辰而已,吵了半天,過去兩刻鐘了?”

問著一旁的人,曲和連連地道:“回公主,近兩刻鐘了。”

“看吧,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放心!”李初怕李賢急,安撫沖李賢這麽說起,李賢這個時候就盼著時間過得快一些,快一些。

至於李初他們這邊出了事,就算當父母的不過來,還是會讓人打聽消息的,看看李初和李弘及李賢都是怎麽樣的。

他們之間說過的話,每一個反應,全都一字不落的傳到李治的耳朵裏,李治聽完只感嘆地道:“攻心為上,初兒環環相扣,利用人性恐懼,又在最後讓賢兒只能相信他,好,好!”

一聲聲的嘆著好,確實認為李初此計用得甚妙,妙不可言。

李賢的聰慧李治不是不清楚,這個孩子最大的缺點是心太狠,沒有兄弟的仁愛,他一直放任不管,何嘗不是存了心想用李賢來歷練李弘。

太子李弘其他都好,但是過於心慈手軟,這是李治一直想找機會給李弘上課,上官儀的事只是開始,李賢,原要留著後用,不想今天撞到李初的手裏,李初出手,那也很好,李弘今天也是受益匪淺。

“皇後那邊沒有派人過去查看一二?”李初的作為令李治大為讚賞,尤其那句兄弟姐妹間可以起了間隙,但在是碰上外敵理當一致對外。

不過李治想知道另一件事,武媚娘有沒有人派去看看?

“有的,奴註意看了,皇後娘娘身邊的人一直盯著,直到沛王被放下來後才離開的。”李治不派人去管他們兄妹之間的事,自有他的打算,武媚娘的心思大抵和他差不多。

李治聽著點了點頭,吩咐道:“朕讓你挑的醫女挑好了嗎?”

德寶一聽趕緊的回答道:“奴還在挑,確定人安全可信奴再送來叫陛下過目。”

“捉緊時間,切不可一直拖著,初兒借著皇後之便,經商一事可成,往後會時常出宮,朕不怕明槍,卻得小心暗箭,有個醫女跟著凡事總有便宜。她這一回兩回的動了不少人的好處,朕只擔心有人全都記到她的頭上,沖著她去。”李治一片慈父之心,也是為李初操心不矣。

德寶道:“陛下放心,奴一定盡快辦妥。”

定是要辦妥的,李初與人為善,又都是為李治和一家子操心的人,有這樣一個公主,李治不知寬心多少。

李初不知李治在為她即將迎來的好生意操心,只怕有人趁亂要她小命。

武媚娘身著衣裳宴客,這樣鮮艷奪目顏色可是貴夫人們從未見過的,自有人心動不矣,問出口知道竟然是東市一間叫拾遺坊所出,宴會結束之後立刻往布坊去,不料布坊竟然還沒開張的。

不開張人家也定下開張的日子,而且李初讓人在門口打起廣告,給你獨一無二的美麗,你值得擁有。

限量版布料,三十六種顏色,每種顏色各一匹。六日後本店正式開張,有意者早來!

獨一無二的美麗,對她們這些有錢的人來說,獨一無二必須是值得她們向往的。

而且,敢放出這樣的話來的人,想到武媚娘穿在身上的衣裳,這靠山肯定就是武媚娘,他們萬萬不敢去得罪的。

對的,李初讓武媚娘穿上她這研究出來的布料,一則是靠武媚娘來宣傳,二則更是讓武媚娘擔上後臺的名聲。

有了武媚娘做後臺,她也才敢硬氣的限量,一種顏色只有一匹,到時候只要一開張,李初定會讓人爭著來。

眼看時間快到,李初盯著布料的生產情況了,借著司服局和司功局織布染布,李初並不讓他們白幹活,和武媚娘打好招呼,她借人來用了,銀兩她出。

不過她要是想長久的做生意,尤其是做布料的生意,還是要準備一間染坊,總不能每回都在宮裏找人幫忙吧。

要是真要搞個染坊,還要找專門懂行的人來做,宮裏要是能借人就好了。

李初有這麽樣的打算,立刻同武媚娘說起,武媚娘聞之笑了,“原先你說過總會有事來尋為娘的時候,就是等著此時?”

“孩兒手裏沒人,而且染布這等要事需要專門懂行的人。宮中能人輩出,隨便給我一個也比我在外面找的強,外面的人,想尋起來總許多不太方便,與其求旁人,自然不如求母親的好。”李初老實的告訴武媚娘,她到底都是怎麽想的。

麻煩人總是要麻煩一回的,找別人幫忙不如找親娘,至少都是可靠的人,生意要是做大了,她可以分紅的嘛。

“給你幾個人不是什麽難事,你是想自己去挑,還是我幫你?”確實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宮中的人,每隔一時間都會有滿齡的宮女送出宮的,不是這個人也會是另外一個,李初能安排出宮人員的去處,倒也是好事一樁。

“母親要是可以就讓我挑吧。母親把宮中該出宮的人員名單給我一份,我從裏面挑出人來。”李初乖覺,人嘛還是要自己挑的,什麽樣的人合適自己來用,想來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

“好,這樣的事不成問題,你想要人,挑得你喜歡的,其他我來安排。”所謂的安排,不過一步一步的準備,武媚娘想把人放出去,也得走完一套的流程。

“多謝母親。”李初趕緊的道謝。

武媚娘道:“看來你想專攻這門生意,那你用著我當靠山?”

“往後有好看的布料,衣裳,盡都給母親送來一份。”李初順口而答起,那叫一個乖覺。

乖覺至此的孩子,怎麽能不讓人喜歡。

李初趕緊的往尚服局和尚功局去。宮女年滿二十五歲就會放出宮去,這是早年就定下的規矩,這些年來幾乎每一年都會放一波人出去,年年如此。

這些日子盡往兩局跑來,李初對她們都算熟悉,因此得了名單,知道誰要出宮去,李初尋上人問個準話,可願意出宮後為她做事?

“公主是想讓奴婢為公主做什麽事?”李初把心裏想好要用的人都過了一遍,隨後把人全都一並叫齊,親親問問她們是否樂意幫她。

李初答道:“我打算在宮外開一間布坊,還要配上制衣,或許還會有手飾,都是後續的事,可是染布肯定會有的,我希望我們染出來的布,將來可以供應天下。所以如果你們出宮還沒想好要往哪裏去,不如考慮一下我?”

說到這裏該說說福利,李初道:“你們的能力我都有數,若是你們願意進入我的布坊做事,將來我的生意做得越大,你們的利自然就會越多,每人一成的幹股,我賺得越多,你們得到的就會越多。”

眼前共計七個人,七名女子,會繡花的,會染布的,還有會管事的,有她們幫忙,李初就可以放心大膽的開染坊了。

幹股啊,並沒有將她們分開來,直接告訴她們,她會給她們各一成的幹股,拿著紅利,要是李初賺得越多,將來就像她說的那樣,讓大唐天下的人都穿上拾遺坊做的衣裳,她們能拿到多少的錢?

“雖為女子,若能自強自力才是真正屹立不倒,我想你們在宮中多年,見多了人情世故,一定比誰都更清楚一個女人只有自己有本事,有錢在手,才能真正的握住自己的命運。你們可以考慮清楚,我不會強人所難,畢竟對我來說,我很希望得到你們的幫助,但是並不想強迫於人。”李初勸說著他們,希望得到她們的答應,但是如果她們不是真心想幫她,她也不會為難人。

“公主,奴婢是無家可歸的人,若是公主願意收留,奴婢願意追隨公主。”一個相貌平凡,粗手粗腳的女郎走出來輕聲說起,她願意追隨李初。

李初看著她目光溫和地道:“好的,你追隨我,我不會辜負你的。”

宣太後已經@一記:“你別說出那麽讓人有遐想的話來,什麽叫不會辜負你的,辜負這兩個字是這麽用的的?你是女的,你是公主,你用得著和人這麽低聲下氣的?”

李初:“我要的是並肩同行的夥伴,又不是奴婢,宣太後,你不懂。”

不懂的,沒錯,她們這些太後確實的想不明白李初這是什麽意思。

明明這就是一句話可以搞定的事,怎麽的李初還要親自來一趟,和她們說著帶著企求的話。

“追隨我的人,往後就是夥伴,我們都會朝著目標前進,目標嘛,就是希望我們的日子可以越過越好,越來越好。人生奮鬥一場,原就是為了這樣的目標而已。如今的大唐國力強盛,女子可以自由出入,經商立起家業,都是可取的,我們至少不能拖人後腿是吧?”

玩笑地說著,她可是希望自己也可以帶動女人自立更生,讓她們將來的日子可以過得越來越好。

“公主,奴婢也願意追隨公主。”是同伴而不是奴婢,哪怕現在的她們只是李初的奴婢,李初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她們的生死。

可是在這個時候,李初並沒有要強迫於她們的意思,而是征詢她們,以利以理說動她們,只為了讓她們和她一同走下去。

“好!”願意選擇她的人,她一定會好好的待她們的人。

至於其他的人,她們並沒有立刻做下決定,她們有著自己的思量,李初並不催促,她既然說了讓她們考慮,就不會急於一時就讓她們做下全部的決定。

武媚娘聽說李初竟然去和人開了豐厚的條件,更說了讓她們做為她的同伴,武媚娘思量了半響,李初回來之後,武媚娘見她。

“母親。”李初準備更衣沐浴的,頭發已經披散而下,快及腰間的長發,烏黑亮麗,發質上佳,想來也是遺傳,因為武媚娘也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

“你手裏若是真的缺人,你想要什麽樣的人母親都可以幫你尋來,你不需要讓她們成為你的夥伴。”武媚娘看著已經快有她高的李初,道明來意,她認為李初不需要也不必和下人們說出同伴的話,因為她相信如果李初想要同伴,她可以為李初尋來。

李初顯得詫異,不解武媚娘怎麽會有輕視於人的想法。

“母親,你尋來的人會和她們有什麽不同嗎?”李初沒有正面的剛回去,而是轉了另一種方式問來,想知道武媚娘是怎麽想的,她是果真的輕視人,看不上那樣的一群人?

“至少尋來的人會懂得你的理想。”武媚娘不是輕視,只是認為宮中的人們可能並不會了解李初的想法,又怎麽能和李初為了同樣的目的去奮鬥。

李初道:“不懂不能教會她們?每一個人都是從不懂開始學來的,我們看得遠,走得快,難道就要從一開始放棄跟在我們後面的人,因為覺得他們跟不上我們的腳步,因此我們要去追逐或許並不存在的同行人?”

成功讓武媚娘頓住,怔怔地看向李初,李初並不畏懼地迎向武媚娘的目光。

感覺得到武媚娘的想法和群裏的太後們差不多,可是她並沒有完全的認同她們的想法,至少她不認為自己應該尋找所謂真正懂得她的人。

“母親想要權力只是因為喜歡?沒有其他的原因?”這個問題回到先前武媚娘坦然告訴李初她想要權力,僅僅是因為喜歡。彼時的李初沒有說什麽,後來細細地想,細細地品,李初覺得武媚娘並不是這樣的人。

武媚娘道:“哪怕有著喜歡,並不全都是因為喜歡。”

說到這裏又頓住,並不想再和李初說下去。

李初道:“母親一直沒有問過我為什麽想去經商,母親認為我只是想玩玩?”

是的啊,一直沒有提起的問題,李初這個時候想和武媚娘說說,武媚娘道:“一開始是,現在我知道你不是。”

“母親,國富而民強,眼下大唐越發的安定,隨著安定會出現的問題母親細細的想過,沒有了內憂之亂,第一個想鬧事的人會是世家,世家若是出手,受苦的一定會是百姓,按從前的王朝發展,田地是他們會想盡辦法握在手裏的。”

李初沒頭沒尾地說起大唐的問題,武媚娘很少和李初談起朝事,雖說她很清楚了李初和李弘在李治那裏聽說朝事並不少。

李治教導李弘和李初的帝王心術,李弘能學到多少武媚娘不能確定,可是李初至少學到五成,剩下的五成是因為沒有機會實踐。

但是就這五成李初能看到大唐的問題?

武媚娘不能否認李初此時提起的問題,若是天下太平,接下來世家會怎麽樣?

李初道:“若是百姓手中的田地流失,就是亂起之災,而且大唐海納百川,邊境中各族的百姓交流融匯,人和人之間都會有爭執,更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更別說自古以來有這樣的一句話,非我族類必有異心,收伏各族,大唐是贏了,也能接受各族的人來大唐定居,可是不同的民族,不同的習俗,他們總會爭起來,如果不能真正的做到安撫各族的百姓,各族的百姓問題,必會成為大唐禍亂之一。”

武媚娘震驚不已,目光灼灼地望著李初,好像不認識李初了一般。

“你什麽時候連邊境的事都知道了?”震驚得不輕,難道李治還會連邊境外面的事都告訴李弘和李初?

李初道:“自然是通過父親和母親的交談,觀長安的人而猜之。”李初倒是沒有說假,少數民族的問題一直都是中原的問題,想要讓他們和平共處,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本來各族之間就有交戰,戰亂已平,現在都到大唐定居了,不見得每一個都能接納外來的人,更不見得每一個來到大唐的人都是想憑自己的雙手拼出一個天地,得到尊重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人和人之間的矛盾,在種族之間,信仰不同的情況下,會被無限的放大,尤其好若是失去家國的的人。

要是讓有心的人利用一二,想來他們會成為一把利劍。

武媚娘想的倒是,李治如果有這樣的擔心不可能不說,一直沒有提只能是沒有察覺,李初能說出對於各族事務的關心,只能是李初自己觀察發現而有所得。

“母親,若是他族人來到長安,看到長安的人每一個人都光鮮艷麗,可是他不管怎麽努力都得不到人的認可,甚至連溫飽都不能解決,他會怎麽做?”李初再問得仔細一些。

武媚娘道:“難道大唐之內漢人就沒有這樣的情況?”

李初笑了,“有的,正是因為如此,難道不應該帶動百姓富裕起來,讓他們都可以吃飽喝足,人若是吃飽喝足,再大的仇和怨,都不會願意輕易挑起爭鬥,把平安太平一手摧毀。”

武媚娘細細地想李初說的一番話,不得不說很在理,很多問題他們一直沒有細想,可是觀自古以來的起義都是因為什麽?

不過是因為吃不飽穿不暖,百姓都沒有安身之處,人要是被逼入絕境,會做出很多你想像不到的事。

“祖父當年親征高句麗,隨後引發江浙百姓起義,若不是後來父親安撫得當,星星之火亦可燎原。孩兒只是想將來有一天,在自己吃飽喝足的同時讓大唐的百姓更多的人也能吃飽喝足,不枉孩兒生為大唐的公主,用自己的方式為大唐盡一份心。”李初朝武媚娘笑了,將自己的小理想說出來。

宣太後:“群主,你忽悠人的話說得真好聽。”

呂太後:“就是就是,要不是知道群主一直只想裝死,我都相信了。”

蕭太後:“就算是假的,最起碼還是說出理想,假的,群主依然得朝此理想奮鬥。”

李初不想理她們,有些話真真假假,到了最後或許連她自己都辨不清真假。

武媚娘倒是沒有想到李初會有如此宏大的理想,“經商以養民,好!”

國富民強的話不是一句假話,李初的想法是聽起來異想天開,若能做到對大唐來說是絕好的事。

李初靠近武媚娘道:“母親有自己的方法,我也有我的方法,但我也想和母親一樣,將來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

武媚娘再次震驚了,有些想法,有些事,就算很多人能夠猜到,總不願意說出來的。

不可否認李初或許會能明白武媚娘的許多想法,想主宰自己的人生,不容易的。

“好,我為之努力做來的事,你若是想去做,只管去。”武媚娘拍拍李初的肩,李初朝她笑了,“馬上我的鋪面就要開張了,母親想知道我的布多少錢一匹嗎?”

武媚娘想了想道:“都是司服局和司功局一道趕出來的?”

點頭表示武媚娘猜得一點都沒錯,武媚娘道:“獨一無二的布料,物以稀為貴,價格定是不菲。”

“的確如此,我想讓她們虛榮心得到滿足,這一份虛榮心無論要多少錢她們都願意出。”李初做生意並不僅僅是做生意,更是想要滿足人心,人心的價格,無論有多高,都會有人搶著爭到的。

“看來和你父親的打賭你贏了。”武媚娘提起此。

“自然要贏的,母親助我豈有不勝之理。”全然都是誇讚武媚娘的,要不是武媚娘配合,給她當模特,還讓司服局和司功局的人幫忙,她哪能做出來。

“過些日子我和你父親要往泰山封禪,你要同我們一起去嗎?”武媚娘提起另一回事。

封禪,李初想到另一個問題,“哥哥一起去嗎?”

武媚娘搖頭道:“不,我和你父親一道去,你哥哥留下監國。”

作為太子,皇帝不在京都的時候監國理所當然。

李初想著李弘一個人留下,她店鋪的生意剛開始,怎麽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果斷地搖頭,“母親,我就不去了,生意才做,好多事要忙。”

武媚娘以為李初會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料直接至此,就是為了她的生意,無論如何,她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她的生意。

“罷了罷了。只是你若出宮記得把人帶上,護著你。”武媚娘雖說沒準備離開長安,先一步的吩咐李初,讓她時刻記得,但凡出宮門一定要把護著她的人盡都帶齊,萬不能出岔子。

“諾!”李初站起來鄭重朝武媚娘作一揖,謝過武媚娘。

武媚娘伸手捏了一把她的小臉,頗是無奈又帶著濃濃的疼愛。

有一個能夠懂她的女兒總是好事,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李初能幫到她的。

準備一個多月,等啊等的,終於等到李初的拾遺坊開張了。

因為接二連三的事沒辦法出宮的李初,裝修鋪面,還有請人一樣都沒有耽擱,曲和往來於宮中和店面,請葉九娘夫妻幫忙,開張的前一天,李初才讓人將每種顏色只有一匹的布讓人擺出來。

開張當日,舞獅、鞭炮,哪一樣都沒缺,開張儀式李初更讓人取每種顏色的一塊布從二樓迎著陽光照下去,陽光下的布料顏色還會發生變化。

一開始沒有人當回事,還是人群中有人喊了起來,“布的顏色會變,布的顏色會變。”

那麽叫喚起來,人來人往的東市一下子都註意到新開張的店鋪。

會變顏色的布,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竟然有這樣的奇特的布,不可思議。

早就已經有人因為武媚娘穿的衣裳而對拾遺坊起了好奇心的人,加上李初讓人張貼在門口的廣告語,只有獨一無二的一匹布時,雖然不知道這家店到底是什麽人開的,都見過武媚娘穿出來的衣裳是什麽樣子,想要的人若是不捉住機會只能錯過。

因此店面一開張,好些人都湧了進去,葉九娘毛遂自薦的給李初當掌櫃,道是謝過李初救命之恩。

看得出來葉九娘是個很活絡的人,找掌櫃就得找這樣的人。

劉家雖然有李初幫忙拿回了兩千兩,可是他們祖宅都沒了,家底想要再攢起來沒那麽容易,劉厚的身體還得好生養著,兩個兒子,不說也罷。

李初從要出宮中願意跟她辦事的人裏挑出三四個人來頂一頂,她們只需要說起布料的特色,價格都是明碼實價的。

“娘子,一百兩一匹布,若想要我們的制成成品還要另外加錢定制,是不是太貴了?”衛因和李初混熟之後,單純的孩子在李初的面前不再裝著,反正李初性子好,不管她提出什麽樣的問題,李初都會回答,衛因也不再把話藏心裏。

“你沒錢自然覺得貴,可是來到這裏的人,就憑皇後穿過的布料這一點,再貴都有人要。”李初看到樓下湧進來的人甚是高興,在看到布料的報價時,驚呼聲傳了出來。

葉九娘適時的出面道:“諸位想必都看到我們掛在二樓的布了,我們店面現在陳設的布每一種顏色都只有一匹,不說面料絲滑,遠非長安任何的一家綢緞可比,顏色艷麗,諸位請看這綠色,這是一盆綠葉,諸位看看,是不是兩者之間的是不是沒有差別?”

價高沒關系,得會推銷,葉九娘取了一匹綠色的來,直接讓他們對比,果然是一模一樣。

“我從來沒有看過綠色的布能做得和葉子一般無二的。這些顏色確實看起來不一般。”有了直觀的對比,好與壞可覬一二。

“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們的布料在陽光下會變成另一種顏色,進來前諸位在門口都看到了,這樣的布料,舉世無雙,難道不值得如此價格?”葉九娘把另一個優勢說出來,本就是沖著這一點進來的人,再得到肯定都心動了。

“我要一匹,啊,有沒有紅色的?”有人出聲想要一匹,葉九娘含笑道:“抱歉,紅色的已經由人定下,諸位可以選其他顏色,誰先到誰先得。”

葉九娘說著,有人已經想到武媚娘穿的正是紅色,果真是一種顏色只有一匹,要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誰快誰得?

“我要一匹粉色的。”有人趕緊開口,其他人一看趕緊跟著開口,“我要一匹紫色的。”

“好的!”葉九娘笑著應下,這就準備動手,沒想到有人叫喚起來,“捉小偷,捉小偷,有小偷啊!”

在樓上聽著樓下動靜的李初乍然聞之立刻往下走,等看到幾個衣著破爛的人在門口大喊時,李初一下子想起他們是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乖乖的加更黨,求撫摸!十二點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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