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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仗勢欺人的李初?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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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看李初那張充滿疑惑的小臉,突然坐直了,伸手撫過李初的小臉,“這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不知道,在你父親的面前,你還是你,沒有算計,不會在我和你父親之間做選擇,對你更好。”

此話之意,她是在利用李初,利用完李初,還不想讓李初知道她都是怎麽利用的,還是為李初好。

李初眨眨眼睛在消化她話裏的意思,武媚娘已經沖她再露出笑容,“棋不下了,你這直來直往的下法,要多練幾年才能贏我。”

棋盤裏,李初也就落了幾子罷了,除了讓棋局更明朗,更容易看清誰輸誰贏,也沒藏下什麽暗棋。

“明著下就不能下贏嗎?”李初問,蕭太後已經在群裏喊起來了:“群主,武後是嫌你不會用陰謀。”

李初……“不用你提醒,我明白。”

武媚娘掃了李初一眼甚是愉悅地答道:“對我來說甚好,我的初兒往後就這樣坦蕩的活著,什麽陰謀詭計都不用想,陽謀,更顯大氣。”

……為什麽李初總覺得武媚娘話裏的意思不像是在誇她的呢?

往群裏把感覺一發,一眾太後……

宣太後:“自來勝利者沒有幾個會用什麽光明正大的手段,都喜歡用陰謀詭計,武後同樣不例外。上官儀的事沒準暗地裏有她的推手,但是就算是真的有,那又怎麽樣?”

蕭太後:“像我們這樣的人,日常和一群女人鬥,我們都喜歡用陰謀詭計,你其實學不會是好事,學會了,反而不會像現在這樣。”

現在是怎麽樣?李治和武媚娘對她的感覺,好像都怕她太正直,因此會失去所有。

李初道:“母親,陽謀不好嗎?”

武媚娘朝李初笑了,“風光霽月,沒什麽不好的,母親並不希望你學,所以你就像現在這樣,想什麽,要什麽都說出來。你是大唐的公主,你有我和你父親,你要的,我們都會給你,如你所願。”

聽起來分明是一件好事,她可以去做任何她所喜歡的事,說她想說的話,甚好的啊,李初就是覺得不得勁。

“出宮的事你父親答應你了?”武媚娘看出李初的郁悶,換一個話題。

李初甩了甩頭,罷了,管她們話裏的意思是誇還是罵呢,她只要做好自己,才不管他們想怎麽樣。

“答應了,出宮的宮牌在此。”李初素來不喜歡自尋煩惱,眼下的情況是李治和武媚娘需要開始新的磨合,她能出力已經出了,接下來的事,還是等她有一定的地位,可以讓他們不能輕視的時候,她再開口吧。

亮出出宮的宮牌,李初為著此事高興著呢,武媚娘道:“出宮要註意安全,我會給你安排幾個得力的人。你想怎麽經商都可以,安全第一,明白?”

“明白。”

既然讓李初出宮去做她想做的事,李治和武媚娘只有同一個條件,保證李初的安全,至於李初最後能不能掙到錢,權當讓李初鬧著玩,沒什麽大不了的。

“初一十五往安國寺的事不能忘了,往常你總要打著去安國寺的心思出宮,眼下許你可以自由出入皇宮裏,此事關乎你的性命,絕不可疏忽。”武媚娘叮囑李初,這是想起早前的一件意外,就是因為李初沒有定時往安國寺發生的,為此李治和武媚娘盯著李初,命她無論如何都要給做到。

子不語怪力亂神的李初經歷那一樁樁離奇的事,不能不牢牢記下。

李初聽話地點頭,武媚娘倒是想起另一回事,“想經商,你有本錢嗎?”

問得有些直白,不過李初還是有點家底的,雖然這些家底在武媚娘看來真不是什麽。

宣太後便覺得奇怪著,問起李初:“你什麽時候有家底了?”

李初答之:“每個月的月例,每回父親母親賞賜我的時候我都要折現,黃金白銀,我的錢不少。”

“有的。”武媚娘生怕李初不知道做生意要錢這回事,特意提醒,不想李初答得早有準備。

武媚娘看著李初笑得依然明媚,“若是不夠便同我說,你想經雕,不說多,一次兩次母親一定支持。”

支持一次兩次已經不錯了,李初眼睛一亮,“好,若有需要母親出錢的時候,我一定和母親說。”

一點不見外,作為母女本就不需要太見外,武媚娘伸手又一次撫過李初的頭,李初發現了,不管李治還是武媚娘都喜歡揉她的頭。

別的事都可以放一放,掙錢這種事不能拖,第二日上完課,半天休息李初立刻尋上武媚娘報備,她要出宮。

好在李治早有準備,李初是個想做事就會立刻去做的人,要陪李初的侍衛已經選好,體貼給的兩個女侍衛,一個三十來歲相貌普通,名為慈心,另一個十三四歲的年紀,圓圓的臉蛋,見著李初還朝李初笑了笑,名為衛因。

武媚娘也給李初撥了兩個人,一個內侍二十來歲,李初倒是認得,他可是武媚娘手下第一內侍收下的徒弟,叫曲和。另一個十七八歲模樣,長得艷麗動人,又顯得恬靜的女子名為青蕪,

武媚娘道:“你父親給你兩個人都是會武功的,她們會保護你的安全,曲和你是認識的,是個嘴皮利落的人,在宮裏長大,能到今天不容易,你在外面需要人周旋,有什麽不懂的事也可以問問他。青蕪看著穩重,也是一個練過武的人,什麽事都會,原本想過幾年再給你,現在給倒也一樣,人給了你,你想怎麽安頓就怎麽安頓。”

潛意思李初聽明白了,這是想等她出嫁的時候再給她的人,現在因為李初要出去外面鬧事,不,出去外面看看,所以提前的給了!

“至於芯兒和奇娘,她們是從小伺候你的人,你出去也得把她們帶上,省得她們還不知道你的性子,做事未必能合你意。”武媚娘叮囑李初,出門在外該帶的人一個都不能少,要是少了,伺候得她不順心,到時候難受的是李初自己。

李初……她其實是一個可以自力更生的人,就算她們沒有一個人跟著她,她還是可以出去把事情辦好的。

心裏就算過了一遍這話,李初哪裏敢說出來。

“好,我一定把人都帶上。”出個門帶上至少六個人,這陣仗夠大的啊,看到她這樣陣仗的人,不知會怎麽想她呢?

武媚娘道:“你出宮,弘兒不太樂意,幾個小的吧,他們心裏都有主意,所以你要想清楚怎麽安撫他們。”

李初極是光棍地道:“我出我的宮,他們忙他們的事,等我回來,他們要是能征得父親的同意,父親也肯讓他們出宮去,那就是他們的本事,我自然不會攔著不讓。”

武媚娘看著李初無賴而且明擺著什麽都不怕,一下子笑出聲來,“好,就是要這樣,怎麽能事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攬呢,你自己爭得的機會,你自己好好把握就是,他們想要,就讓他們自己費腦。”

李初點頭十分認同,看著外面的時候不早了,朝武媚娘道:“母親我這就走了,再不走的話天都要黑了,天黑可就不好玩了。”

出門是想看看有什麽生意可做的,要是時間不夠,她還得多去幾次。

“一次出門你就想把生意找到,只能希望你的運氣好吧。”

“母親知道的,我一向運氣不錯。”李初一點都不覺得運氣這種事能盼,武媚娘問一句,她不過是逗著武媚娘說罷了。

武媚娘道:“記得早些回來,還要派人去同你父親說一聲。”

李初眨眨眼睛道:“我親自去和父親說,說完就走。”

雖說不是第一次出宮,但這一次出宮的原因不一樣,李治心裏不定怎麽記掛著李初,作為一個孝順乖巧的女兒,自然要去看看李治,安一頓李治的心,然後再出門!

武媚娘揮手道:“去吧去吧。”

李初自有她和李治的相處之法,李治對待兒女一向都很寬厚,從來不會責罵,李初更是李治最寵的那一個,但凡李初提出來的想法,不管是什麽樣的,只要不是太過份,不違規矩的李治都會答應。

像這樣出宮經商的事,李治也好,武媚娘也罷,都是認為李初想要鬧著玩的,正因為如此,李治和武媚娘才會不攔著,讓李初只管玩去,作為公主,她可以去過任何想過的生活,想嘗嘗民生百苦,就讓她去嘗好了。

若是兒女不願意,李治和武媚娘不會強迫他們去做,反之他們自己想去做的事,李治和武媚娘會由著他們去。

跟隨的人安頓好,會武功的人守在身側,不會有什麽事的。

李治正在和臣子議事,聽說李初來了,側過頭問道:“有沒有說什麽事?”

“公主沒說,不過公主換了便服,而且帶上了慈心和衛因。”內侍輕聲地告訴李治,讓李治一下子明白了李初這是要做什麽,無奈地一笑,“這孩子,做什麽都雷厲風行,真是的。告訴她,朕這裏有事,朕知道了,讓她小心一些就是。”

李初還能記得來和他辭個行,那麽懂事的孩子,且由著她去玩吧。

內侍一聽立刻應下一聲是,準備出去,李治一想又喚道:“等等,叮囑跟著的人,讓他們全都小心伺候。”

這是擔心李初啊,生怕李初出門會有個意外。

“諾。”應一聲諾,內侍等了等,等著李治已經揮手讓他退下,再沒有其他的吩咐了,內侍才出去和李初輕聲細語地傳話。

“公主,皇上和大臣議事,便不見公主了。皇上說公主自去,只是凡事小心一些。跟公主一道伺候的人,定要照顧好公主。”內侍和李初說得輕聲細語,對其他人卻是板起了臉,嚴肅得緊。

一個個哪裏敢不就應著是,李初滿意了,她已經來辭過行了,李治該說的,該吩咐的都吩咐完,她便走了。

李初有了出宮的令牌,帶著身後齊刷刷的六個人,出了宮門是大松一口氣。

宣太後:“不容易啊,終於是出了這道宮門了。想你這些年出宮的次數能數得過來吧?”

李初:“有什麽數不過來的,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我都出來,不過那出行連馬車都不能下的,還是別多說了,現在我出來,我做主。”

哎呀,繁華的長安,這樣一個國都,千百年後還令人津津樂道,心之向往的繁華之地,她也要在這裏爭得一席之地。

高興地笑著,李初道:“我們先去長安最繁華的街道看看,東市。”

想出來,想做事,必須有所準備的,李初說出目的所在,作為唯一的內侍曲和與李初道:“公主,這東市要說最熱門的時候還是晚上,現在去未必能看到最熱門的場景。”

李初沒想到曲和倒是挺清楚的,沈吟了半響道:“無事,晚上有晚上的生意,我們先看看,眼下的人想必不會少。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不能叫我公主,不如喚小娘子吧,這樣才不會暴露身份。”

被喚著公主出來游玩,即不能好好地玩,也不能讓別人好好玩,何必如此。

一群將來都是要跟李初混下去的人,李初有什麽吩咐他們聽下照做。

李初已經記下他們各自的名字,長安的地圖,李初就算沒有看過,必須也是在李治的案上,那詳細的輿圖裏看過,從哪個宮門出去,往哪裏走才是東市,李初都有數著。

李初看著四下,雖然沒有有東市,人來人往的確實不少,隨著東市去,人流越來越多,李初四下瞧了那麽多的人,還有各種各樣的小攤,倒是沒有想過去看看的意思。

奇娘和芯兒是李初打小就伺候在身邊的人,芯兒難得出來看到這麽熱鬧的場面,拉著奇娘吱吱喳喳的說著話。

李初只看不碰,並不想攔著人啊,發話道:“你們喜歡什麽自己看去,不用顧著我。”

雖說小攤上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有,但是李初對這些吃喝玩樂的東西很難起什麽興趣,群裏的太後們看到繁華的街道,早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頗是驚奇啊。

宣太後:“這大唐繁華名不虛傳!”

名不虛傳自然是蕭太後和孝莊太後給她說過的,還有李初對大唐的推崇,那更是難得。

呂太後:“你們不是說大漢也有這樣繁華的時候,比起大唐來,到底哪個更甚?”

不服輸的想知道大漢最繁盛的時候比起大唐來如何。

李初:“就算大漢好,那都不是你的後人所創,為何要比呢?”

呂太後被紮了一記心,難過的啊!

既然已經讀史的李初,豈有不把漢書看個遍的道理,她看完,也算是呂太後看完了,呂太後……

蕭太後:“若是按史書記載,漢武帝時的大漢,唐太宗時期的大唐,都是世人稱讚的,但論繁華,人口眾多,外國來使,還是大唐更甚,不過若沒有大漢開辟的絲綢之路,也不會有今日大唐的繁華,故有因有果,其實不應該分個高低的。”

李初聞之點讚:“蕭太後,認識你這麽多年,這番話說得最讓人聽得像是一個太後說的。”

蕭太後……

這麽樣的誇讚,完全不像誇讚,她都想抗議。

還是算了吧,她的為人李初心裏有數著,不會願意聽她多解釋的。

“小娘子,我們還是陪著你,不敢亂走。”李初大方讓人自玩去,她先看看,可是跟著她一道出來的人,哪一個真是敢自己去玩,丟下李初一個人?

李初看芯兒望著那些小攤眼睛盡是亮光,恨不得沖過去拿起來仔細的瞧瞧,想讓芯兒只管去的,一個人和李初撞上,李初立刻將人拉住,“等等。”

撞了李初又被李初拉住的人是位衣著破爛的叫化子,和李初差不多高,李初扣著人的肩讓他動彈不得他便只能回過頭沖著李初道:“啊,抱歉撞著你了,我和你賠禮,你能放開我了嗎?”

李初朝他一笑,“一撞罷了,賠不賠禮的無所謂,只是你偷拿我荷包,那你就得還回來,更要為此事道歉。”

叫化子沒想到李初竟然發現了,臉色一變,還是要據理力爭的,“小娘子,你看起來穿著華麗,總不至於是個小氣的人吧,為了我撞你一記,你就誣蔑我,說我偷了你的荷包,那可不好。”

聽聽這倒打一耙的事,李初一點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朝著他道:“有沒有,我從你的手裏搶回來便知道。”

說話李初已經動手,一把將人翻轉過來,奪過他懷裏的東西,那人嚇了一跳,待要掙紮,沒想到一旁的慈心和衛因已經把人的雙手扣住,想動,他倒是動得了啊!

李初從他的懷裏拿出不少的荷包,其中一個紫色沒有花色,只有一個初字的正是她的。

“小偷,真是小偷啊!”看到李初從人的懷裏掏出不少的荷包來,四下的人立刻炸了。

李初把自己那一份拿到手,餘下的亮出來道:“諸位各自看看都有誰丟了荷包,想要拿回去的說出你荷包的樣式,還有裏面的東西,只要核實你是荷包的主人,自可以取回去。曲和,你負責此事。”

李初把條件說完,不忘交代這件事讓曲和辦,曲和立刻應下,表明自己一定會把此事辦好。

“你,你壞我好事。”那叫化子沒想到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不僅偷李初的那份被李初拿了回去,先前辛苦的一切都沒了,氣得臉都青了。

李初會怕一個小叫花子?壓根沒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送官查辦如何?”

只是在思量這一個可能性,叫花子一下子驚住了,沖李初大聲地叫喚起來,“你,你敢!”

哎呦,一個叫花子問起李初敢不敢問的題,李初搖了搖頭道:“這天底下還沒什麽是我不敢辦的事。可是看你的口氣,只怕你早就是慣犯了吧,作為慣犯,肯定不止一個人。”

思量至此,群裏的太後們倒是不明白了,蕭太後@李初問:“你一個公主管一個小偷的事作甚?”

李初沖她解釋:“小偷的事怎麽就不能管了,要是按你這麽說,作為一個公主不必管小偷的事,那我們立下律法管他們做甚,還不如不立了。”

蕭太後驚覺失言,還是閉上嘴了。

叫花子沒想到自己只是一句話,反倒引起李初的諸多猜測,幹脆的不作聲,不想讓自己落下更我的話柄在李初的手上。

李初看著不能動彈的叫花子,“去,把人送到官府去。”

慈心和衛因一聽都應下了,這就準備押著人往官府去,在這時一陣陣叫喚聲傳來,“讓開,讓開,讓開!”

再一看竟然是一群叫花子推著一輛車往人群中沖來,多少人一時沒人註意被撞倒在地,而那車沖來的方向正是李初和慈心所在。

“小娘子。”青蕪第一個要拉開李初,李初道:“把人全都拿下。”

青蕪一聽微微一頓,李初一眼看了過去,青蕪無奈,只能應下一聲,一躍而起,在馬車就要像她們沖來的時候將那推馬車的叫化子全都踢翻在地,馬車往前沖去,眼看就要撞到李初了,李初側過身一閃,看到一旁的石磚,腳踢了兩塊過去擋在車輪前,車一下子剎住,同時翻倒在地。

青蕪把人踢倒,不知自哪裏取來的繩子,一下子將人全都捆起來了。

“你,你為什麽綁我們。”四個叫化子沒想到救人不成,反而把自己賠上了,事到如今就算救不著人,總是不能把自己搭上的。

因此大聲地沖著青蕪質問,想讓青蕪把他們全都放開。

李初接話答道:“你們橫沖直撞傷了多少人,拿你們是想讓你們賠醫藥費,不然你們以為是為什麽?”

“餵,看我們的樣子,你覺得我們能有錢賠你們醫藥費嗎?”叫化子他們撞倒的人確實不少,但重點是他們沒錢,要是有錢的話,他們還用出來這裏混?

“你們既然沒有能力,為什麽推車往人群裏撞,敢做就得敢當,難道因為你們是叫化子,你們就可以隨意傷人,不用負責任?”李初既會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會橫沖直撞的進來,但是他們不認,李初自然也會有別的辦法懲罰他們。

“我們又不是故意的。”事到如今竟然還有人想不認賬,想用一句不是故意的開脫罪名,怎麽可能呢?

李初搖搖頭冷笑地提醒道:“不管你們是故意還是無意,殺人償命,傷人就得賠償,天經地義。況且,問問在場的諸位,剛剛你們的行為,看起來像是無意的?”

叫化子們想不到今天竟然會碰上李初這個硬茬,太可氣了。

“就是,你們推著車過來,分明是想要我們的命,這樣你們還有臉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別管你們有錢沒錢,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人群中也有人反應過來了,叫喚著讓叫化子們給他們一個說法。

“啊,欺負人了,官家小姐欺負叫化子了,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天理了。”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叫喚起來,其他的叫化子一聽同伴喊出這樣的話來,立刻跟著學啊,不僅哭喊著,還越哭越大聲了,這樣的架式,奇娘擔憂地喚一聲小娘子。

李初倒是無所謂地道:“你只管叫,只管的叫,這麽多人在這兒看著,你把捕快或是巡城兵馬喊過來了,倒是省了我去一趟官府。”

要說手裏握著他們的把柄的人,難道不是李初嗎?

作為一個熟讀大唐律法的人,不管是哪一個來到這兒,她都可以和他們講道理,叫化子們,必都是一夥的,這麽一夥的人,想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不難。

叫化子們聽到李初的話微微一怔,看了四下都是沖他們指指點點的人,皆親眼看到他們做了什麽事的人,還有那受傷的人正等著他們給個說法呢,喊人來救他們是不可能的。

“程小將軍,程小將軍救命啊!”李初還在想得有誰在這個時候來救人呢?

小叫化子裏年紀最小的人喊了起來,然後人群中走出一個長得皮粗肉厚,實在看不清他實際年紀的人來,李初可是聽見關於他的稱呼了,程小將軍。

大唐姓程的將軍有幾個,李初心裏有數著,程小將軍,這是長輩在外爭功名,世襲下來,哪怕還小,也得喚一聲小將軍,嗯?

李初比較好奇的是,這位程小將軍會不會幫忙呢?

程小將軍走了進來,看著那些叫花子,不難看出來,確實是認識的。

喊來程小將軍的人可憐巴巴的開口道:“程小將軍,你救救我們,她一個不知哪裏來的小娘子竟然欺負我們,看把我們綁的。這是仗勢欺人啊!”

倒打一耙的,李初聽著都笑了,目光看向那位所謂的程小將軍,一個看起來長得不怎麽機靈的人,總不至於真不機靈吧。

“啊,素來只聽說年少的郎君在外仗勢欺人,沒想到今天竟然會看到個這麽漂亮的小娘子出來仗勢欺人。”那位程小將軍還沒接話,倒是人群中走出一個不怎麽著調的細皮嫩肉的小郎君,十四五歲的年紀,見著程小將軍還打了一個招呼,“伯獻。”

本來還不確定那位程小將軍身份的李初,聽到名字立刻知道了。

不過,後來的這一位是誰,李初好奇著。

因此李初問道:“不知閣下哪只眼睛看到我仗勢欺人了?”

想弄清一個人的身份不是什麽難事,不過比起弄清一個人的身份,自然還是把事情說開的好。

後來的粉嫩郎君聽到李初一問,指著李初綁著人的情況問道:“你都把人綁成這樣了,還不算仗勢欺人,那算什麽?”

“我說的話你若是不信,不如問問在場從頭看到尾的人,讓大家說說,我是不是仗勢欺人?倒是你,只看到我綁人,沒問事情的經過,有斷章取義之嫌!”耍嘴皮子和人講道理,李初從來占盡上風的,想倒打她一耙,或許換成別的人這件事還真讓叫花子做成了,到了李初這兒,不好意思,沒門。

人群中看到事情經過的人正七嘴八舌的說話,“哪裏來的多管閑事的毛小子,事情都不清楚倒是都敢插手,你可知道這些叫化子是來幹什麽的?分明是他們偷人錢在先,更撞傷人在後,看看這裏,你瞧瞧多少人傷著了。人家小娘子只是把人捉起來,想把人送到官府,給我們這些人一個公道,你多管什麽閑事。”

問不清原由就想多管閑事的人,那是都沒嘴的嗎?哪怕兩方對峙,後來想要打抱不平的人不肯相信前面的人說的話,四下觀望的百姓就不願意出聲作個證?

就算別的百姓不願意,總還有受傷的人在吧?他們說的話難道也不足以取證。

“程小將軍,秦小將軍,我們就是,就是不小心。”還是那位輕聲地說出求饒的話,死也得咬住他們就是不小心做的,不是故意為之,就希望能從李初的手裏被救出來。

粉嫩的秦小將軍一聽倒是挑起眉頭朝李初道:“你都聽見了,他們都說了自己是不小心,看你的樣子必是出身大家,何必要跟一群叫化子計較,失了風度,還不如大方點,免得讓人看了笑話。”

倒是很為李初著想的態度,李初道:“我不覺得有人看我像是在看笑話,倒是你,可知道這位和你求救的叫花子心裏怎麽想的你?”

秦小將軍怎麽都想不到李初不在意自己,倒是猜起一旁叫花子們的心思來,好奇是好奇,因此問道:“怎麽想的我?”

“冤大頭,蠢貨。”李初不曾口下留情的說,秦小將軍哪裏被人這麽罵過,氣得沖上來,“你罵人?”

李初道:“不信你問問他們,他們是不是這麽想的。這樣的事,想來你不是第一次碰到了,你救過他們幾回,你數過嗎?你要是沒數過,讓他們自己幫你數數。若是我想得不錯的話,沒準他們還打著你的旗號讓人不敢欺負他們,所以光天化日之下,他們一個偷錢,一群為了救人不顧傷及旁人的人,就是因為他們吃定總會在最危及的時候遇上你,他們肯定能得救,你說是吧?”

那麽地問著,秦小將軍的臉色已經變了,不滿的沖著李初道:“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麽,竟然敢猜度人心。”

李初道:“我雖小,人心還是懂一些的,比如你現在就是惱羞成怒,想要動手打人了。可是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動手,這裏是長安,天子腳下,我拿住他們只想送官查辦,他們到底有錯沒錯,讓朝廷命官依唐律來定。我們這些人,無論是受傷的人也罷,或是其他旁觀人都好,該去做證的就去做證,該散的就散,別以為自己是行俠仗義的大俠,想救人於苦海,救這些人於苦海之前,想想你又把多少人推入苦海。”

眼睛掃過秦小將軍,不難看出來這些事秦小將軍沒少做,否則這些叫化子不會在人堆裏一下子喚出他們的名字來。

因著他們兩人的出現,一群叫化子興奮眼神藏都藏不住,所以李初才會有那一些猜測,思量這些人怕不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程伯獻和這位秦小將軍沒少幫著他們脫身。

“你,你可知道程小將軍和秦小將軍是什麽身份,竟然敢教訓他們。”叫化子們看李初巧舌如簧,程伯獻也罷,或是秦小將軍都好,這個時候都不作聲了,要是沒有他們二人相救,被送到官府裏去,他們這些人討得了好?

不行,他們不可以被送進官府的,不可以。

挑撥離間的話,李初聞之一眼瞥過叫化子們,李初倒是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程小將軍,秦小將軍,若是你擔心我冤枉他們,不如一道往官府去,我們請人來查實,到底是我錯還是他們有錯,若我有錯,我便和你們恭敬的賠禮,若是他們錯,他們要受什麽樣的懲罰,想來兩位不會連大唐的律法都不放在眼裏吧?”

那麽一記激將的話,就算再有膽子的的人,難道真能不把大唐的律法放在眼裏?

他們要是敢說出這樣的話,李初轉手亮出身份。想要仗勢欺人,她可比他們的勢要大得多,她都沒想仗勢欺人,他們倒是想?

李初心裏的主意正的,她又沒有做錯事,要是她真的有錯,讓她怎麽賠罪都行,但是在她的手裏想要搶過這些做錯事還總想著逃,總想借別人的勢逃之夭夭的人,不可能。

程伯獻和那位秦小將軍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認同,李初並不想用私刑,相反還公道的要把人送到官府去,讓官府審查,怎麽看都像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沒理由會真的為難幾個小叫化子。

其實他們都是有點眼色的人,扣住偷錢的小人子的慈心和衛因,再有綁住四個推車撞人的青蕪,還有在李初身後的芯兒、奇娘、典和,怎麽看都能看出來,李初並是不尋常女郎。

只是各家的女郎,他們不說全都認識,總是知道個七七八八,卻從來沒有見過李初,實在是……

腦子的想法閃過無數個,最後都歸於平靜,他們又不是故意要鬧事的,一般的時候要是真遇上仗勢欺人的人,他們定是要管的,但李初完全沒想仗勢欺人,只是想把犯錯的人送到官府去,讓官府來判決她拿下的人究竟有沒有錯,很講理的。

李初的提議讓兩位小將軍頗是認同,叫化子們不願意啊,他們要是被送進官府,他們就完了。

“小將軍,小將軍,你們不能讓她把我們送到官府,把我們送到官府,那就證明官府都是她的人,她是不願意放過我們。”叫化子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啊,但是說得也沒錯,官府的人,要真是細算的,也算是李初他們家的“人”。

官都是李治和武媚娘任下的,說是他們家的人不為過。

李初冷冷地笑道:“若是按你這麽一說,這天底下的沒有一個官是可靠的,只是你怕是不知道吧,你眼前的兩位小將軍,他們雖然被叫著小將軍,都沒敢說出你這樣誣蔑朝廷命官的話。而且,就算我送你去的官府,你懷疑縣令不夠正直,你是想往刑部去,大理寺去,還是禦史臺去?只要你想,我都可以陪你走一趟。你還想說,大唐就沒有一個地方能還你清白,只有你眼前的兩位將軍有這個能力,能讓你安然無恙的脫罪?”

叫化子想坑李初,他倒是更想坑這兩位小將軍吧。

秦小將軍立刻說道:“那自然不是。大唐律法嚴明,吏治廉明,我們幾個毛頭小子如何能與三司長官比較,慎言。”

聽得李初都要笑了,就算是想行俠仗義的人,還是有腦子的,比如現在,那是打死都不可能承認大唐的官都是貪官,連給一個小叫化公道的能力都沒有。

李初道:“你們沒什麽可說的了吧,若是沒有,那麽走吧。”

叫化子自認為嘴皮子夠利落的了,必能讓李初敗下陣來,讓兩位小將軍救他們出去,沒想到算盤倒是打得挺響的,結果大失所望,他人是會說,李初比他還會說呢。

“聽你說了半天,你倒是認為自己一點錯都沒有,錯的都是這群叫化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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