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將紅茶放下，“時間沒有帶走記憶，所有恩怨就無法了斷，偏偏我又再次回到這裏。”

李文熠握住她的手，“無論你想做什麽，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甄善眉眼的冷戾消散了一些，紅唇微勾，“阿熠，謝謝你。”

李文熠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甄善微默，“阿熠，你見過他嗎？”

李文熠搖搖頭，“說金市和從前沒有半分區別，但其實還是有的，有個地方，縱然我走遍整個金市，都尋不到。”

甄善不解：“什麽？”

李文熠沈聲道：“陸府？”

甄善眸色一凝，“你說現在的金市沒有陸府？”

他點點頭，“原來的陸府的位置現在是一片空地，我去過那，什麽都沒有發現。”

“怎麽會？”

“不知道，而他，我醒來那麽久，也從沒見過。”

甄善擰著眉，“難道這個地方不是他締造的？”

李文熠搖頭，“如今的金市沒有所謂的白天黑夜，時間究竟在走，還是靜止了，誰都不清楚，”

李文熠嘆息一聲，伸出手，看著自己的身體，“就連我現在到底還是不是人類，我都不知道。”

甄善握住他的大掌，對他柔柔一笑，“無論你是不是人類，都沒關系的。”

李文熠唇角含笑，“嗯，能等到你，一切都無所謂。”

“對了，阿善，你為什麽也會來到這裏？”

甄善對他也沒隱瞞，將當年她生病去世後，睜眼就到了諾亞方舟游戲世界的事情告訴他，只是隱去了她原本的身份。

李文熠怔了怔，似乎沒有想到世間還有如此詭異之事。

須臾，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那你回來金市，是因為需要通關？”

甄善點頭，“這裏現在已經不是尋常世界了，而是諾亞方舟下的游戲世界。”

李文熠輕嘆，“也是，如果是正常世界，那會如此詭異？”

甄善擔心他想太多，安慰道：“即便是游戲世界，裏面存在的人和物，都是真實的，你也是，並不是黃粱一夢。”

他溫柔一笑，“我知道，因為你回來了，一切都是真的了。”

甄善眸光微顫，“阿熠，我……”

李文熠手輕貼在她的側臉上，“阿善，不用覺得抱歉，你想做什麽，我永遠都只會站在你這邊。”

甄善輕咬紅唇，“不管如何，我都必須找到陸府。”

李文熠問道：“你覺得現在的金市還有陸府？”

“無獨有偶，既然這裏一景一物都仿照當年的樣子，那陸府不應該消失才對，除非是刻意的，而能跟陸家掛上勾，搞出這一切，除了他，還有誰有這個本事。”

就算甄善再厭惡陸仲，卻也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的強大。

再加上她如今恢覆了記憶，知道那男人的來頭，就更不用說了。

狗系統提示中的傀儡，除了他，沒有誰能完全主宰一個異空間了。

“我陪你去找。”

李文熠溫柔道。

甄善眸中浮起愧疚，“阿熠，又要讓你陪我涉險了。”

李文熠寵溺地笑道：“我不陪你，還能做什麽？”

甄善抿唇一笑，“那……走吧？”

“現在？”李文熠微怔，“不休息一會兒？”

甄善搖頭，“我不累，早點找到，早點了結，我也不願再跟他多糾纏下去。”

他嘆息，“好吧。”

甄善笑得明媚自信，“放心，我現在很強的，可以保護你。”

李文熠好笑搖頭，手裏出現一條墜著藍色淚滴狀水晶的銀色項鏈，繞過她的脖子，給她戴上。

“戴著它，那些傀儡就不敢攻擊你。”

甄善有些好奇地捏著水晶，細看的話，裏面竟有細碎的彩色光點凝聚成一只蝴蝶。

他笑，“喜歡嗎？”

甄善點點頭，“很好看。”

她再次抱住他，“謝謝你。”

李文熠神色溫柔地回抱住她。

甄善低低道：“阿熠，還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一下。”

他溫柔道：“我們之間何須拜托二字。”

甄善眉眼含笑地擡起頭，踮起腳尖。

在兩人唇瓣相觸的一瞬間，利刃紮入血肉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明顯。

李文熠眸光微顫，臉上的溫柔依舊，他低頭，近乎瘋狂地吻住她的，雙手緊緊地禁錮住她。

甄善眸中的溫柔已經消失無影，滿是陰冷的殺意，她狠狠地推開他，同時那只刺入他胸膛的手，毫不猶豫地挖出他的心臟。

“噗！”

李文熠吐出一口鮮血，那張斯文俊秀的臉龐漸漸模糊，露出一張五官完美到無可挑剔的溫潤容顏，那雙淺淡薄涼的眸子，依舊讓她熟悉到心生恨意。

李文熠……或是說陸仲捂著失去心臟的胸口，薄唇扯了扯，沙啞地喚著她，“善善。”

甄善眸色冰冷至極，陡然變長變鋒利的手指拖著一顆紅色的水晶心，一字一頓地溢出紅唇，“陸、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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