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看著這張素描，淡漠的鳳眸亮了亮，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不掩飾的愉悅。

“很好看。”

餘柏耳尖微紅，“嗯。”

甄善問道：“要怎麽你會答應每天發一張我的素描給我呢？”

餘柏詫異，“什麽？”

甄善點了點他的微信頭像，“我想要你的畫。”

餘柏眸光微顫，他聲音有些啞，“你……不討厭？”

甄善歪了歪頭，“討厭什麽？”

餘柏垂下眼簾，“被人窺視偷畫。”

甄善凝眉，“你會把我畫得很醜？”

餘柏搖頭，“不會。”

甄善理所當然地說道：“那不就好了嗎？”

隨之，她還讚了他一句，“你很有眼光，不錯。”

餘柏：“……”

他又該說聲謝謝嗎？

餘柏不覺牽了牽唇角，少年幹凈美好的笑意來不及捕捉，就一閃而逝。

“你想把號練到什麽段位？”

“當然是王者了。”

餘柏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即“咚”了一聲，收到一筆轉賬。

他看了一眼那數額，唇角抽了幾下，沈默地看向她。

甄善好像不知道自己剛剛轉了多少位數，還道：“這是首款，等你把號練上去後，我再付尾款，可以嗎？”

餘柏艱難道：“不用了，足夠了。”

甄善“哦”了一聲，“我不太了解你們代練的行情，不過我向來追求最好的，你接了我的任務，在完成前就不能接別人的了，你確定款項足夠？”

餘柏又揉了揉眉心，“大小姐，你這麽亂花錢，你爸媽知道嗎？”

甄善淡定道：“他們只會覺得我花太少了。”

餘柏：“……”

好吧，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

“畫呢？”

“你……真的要？”

“我看著像開玩笑？”

他凝視著她漂亮的眸子，清澈如水，明媚若朝陽，那裏藏著的光，幹凈又溫暖，是他最向往，又追逐不到的。

餘柏淺淡的眸子暈開層層漣漪，緩緩點頭，“好。”

甄善滿意了，示意他可以繼續寫他的作業了，而她點開一個只需要簡單氪金就能滿級的換裝游戲。

見此，餘柏無奈地搖搖頭，卻不知他此時的眉眼有多柔和，眸中那抹輕輕的笑意，是他從未有過的。

下午四點左右，是咖啡廳的換班時間，餘柏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跟店主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他看向也一起走的甄善，“你不回家？”

甄善：“我餓了，昨日那家日式料理很不錯，還有一些菜式我想去嘗嘗。”

餘柏默了默，才嘆道：“走吧。”

反正他說什麽，她都有一百個借口堵住他。

況且……餘柏眸光微移，眼中映出她的身影。

這樣能近距離看她的機會，也許轉瞬即逝。

他不舍、也不願拒絕。

到了料理店，甄善又定了個包廂，點了一大桌子菜，這次，她揮揮手讓泡茶的和服小姐姐出去，花錢點了其他服務。

餘柏無語地坐在她對面，心裏竟然墮落地不覺有半分奇怪，適應性非常好地習慣了她的各種不按常理出牌。

他心裏無奈，這真不是一個好消息。

甄善夾了一個鰻魚壽司放到他碗裏，“一個人吃飯沒意思，一起吃吧。”

餘柏看了看她，沒拒絕。

甄善高價把包廂和餘柏包到他下班時，飯後，她靠著窗，欣賞著窗外城市的喧囂熱鬧。

“你要做作業，還是玩游戲都行。”

餘柏看著她閑靠在窗邊，眸光平靜，卻無端給人一種疏離之感，仿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他心裏湧上一股慌亂，不覺伸手想抓住她，怕她如海市蜃樓一般，破碎在眼前。

甄善轉過頭，將面前的茶壺遞過去，“你渴了？”

餘柏手僵了僵，接過茶壺，淡淡地“嗯”了一聲。

“要讓人進來煮茶嗎？”

“不用了。”

“哦。”

甄善拿起手機，又開始戳戳戳。

餘柏：“……”

餘柏也拿起手機，跟著她一起戳，只是一個瘋狂氪金，一個瘋狂在游戲中收割人頭。

等他下班時間差不多到時，甄善突然放下手機，從錢包裏拿出兩章一百和一張五十塊錢放到他面前，“小費。”

餘柏：“……”

昨日他沒問，今日他依舊沒問，怕問了，他心裏的完美小仙女就如泡沫一般“噗”地碎了。

甄善跟昨夜一樣，將他送回去，只是這次，她沒堅持去走那條小巷，倒不是嫌棄，而是“你送我，我送你”這事真是無法言說的傻。

當然傻的一定是某人，絕不會是妖妃娘娘的。

甄善問道：“你明天也是在這兩個地方打工？”

餘柏搖頭，“下午去咖啡廳，料理店我每周去六天，上午……有事。”

甄善頷首，也沒問他有什麽事，揮揮手，“很晚了，回去吧。”

餘柏薄唇輕抿，“你到了，告訴我一下。”

甄善：“好，晚安。”

餘柏淺淡眸子微柔，“晚安。”

看著她的車駛遠，他才轉身走進小巷，只是步伐似比從前輕快了許多。

……

甄善回到自己臥室後，就給餘柏發了一條微信。

某人回得很快，也很簡短。

【好，安。】

甄善沒回覆，丟開手機，拿著衣服去泡澡了，等她出來，卻發現他又給自己發了一條信息。

娘娘黛眉微挑，點開，是一副素描畫。

少女臨窗而坐，手撐著側臉，眉眼如畫，唇瓣微揚，嫻靜又美好。

甄善臉上露出笑意，欣然地將圖片保存了下來。

而她不知，餘柏今晚不僅畫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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