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彈了彈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眸光淡淡掃過暈菜的蘇曼，明明不過是個七八歲女娃娃的樣子，悲天憫人起來還真像回事。

“也不知蘇師妹傷得重不重？因為比試規則，我也不好停下，唉，真是太可憐了。”

眾人：“……”

呵呵，你可得了吧！

甄善看向臺下，“我還有事，麻煩大家送蘇師妹到醫師那了。”

“……是，師姐。”

面對這小煞星，他們有膽子說不嗎？有嗎？

“哦，對了，蘇師妹若是醒了，可別忘了讓她記得履行我們的賭約，”甄善無奈地攤手，“倒也不是師姐想要為難她，實在是契約成了，蘇師妹要是違約，可是真會被天雷劈的哦，師姐不忍心呢。”

眾人看看如死魚一般連身都翻不了的蘇曼，再看看一臉不忍憐惜的甄善，眼角與嘴角齊抽不停。

甄善當做沒看到他們險些扭曲的表情，笑得很是綿軟地擺擺手，然而，沒人再敢當她是軟柿子了。

等她離開，有人碰了碰蘇楓的胳膊，小聲問道：“蘇師兄，你可有看出甄師姐的修為？”

蘇楓嘴角抽了抽，“木師弟，你不是看出來了嗎？”

“青璃峰的師兄曾告訴我們，變異靈根修出來的靈力往往比其他人純粹強大，你覺得甄師姐能輕易化解蘇師姐的冰凍，真的可能是煉氣期一層嗎？”

蘇楓默了默，“這我也不知道。”

“蘇師妹不是跟甄師姐很熟悉的嗎？”

“木師弟若實在好奇，不若親自去問甄師姐。”

木師弟訕訕，經此一事，誰還敢隨意去招惹那位啊？

蘇楓淡淡地打發了試探的人，拉著妹妹上比試臺將蘇曼拖回去。

他自然也好奇，但雲天之巔，沒點實力，好奇心就是催命符。

……

再次“偶遇”甄善，蘇曼滿臉都是崩潰，尤其是在看到小賤人笑吟吟的樣子，更是讓她怨毒到了極致。

要是可以，蘇曼心裏是希望那天她將自己打死的，免得現在，自己要一再被仇敵折辱。

甄善仿佛沒看到蘇曼陰沈到幾乎要自閉的樣子，笑得軟綿無害，“蘇師妹，聽說你最近要閉關修煉，雖說勤奮地提升修為是好的，但咱們現在，一些最基礎的法術和修真史冊、地理，還是要先學的，免得以後兩眼一抹黑，被人嘲笑是土包子哦。”

看著仇人一臉“我是為了你好”的樣子，蘇曼臉部肌肉抽搐到麻木，憤怒到想直接殺了她，又無法抑制心裏的恐懼，滿身陰影到抑郁。

甄善依舊眉眼彎彎，站在她面前。

蘇曼剛想直接轉身跑人，忽而，天際轟隆一聲，身體忍不住哆嗦起來。

“哎呀，”甄善一拍手，仿佛才想起什麽，“我都忘了，我們是有契約的，師妹啊，師姐不是真要跟你計較，只是這契約可是有天道規則束縛的，以師姐如今的實力，實在解不了，只能委屈你了呢。”

蘇曼：“……”

賤人，賤人，賤人！

蘇曼心裏滿是咆哮，可她沒辦法，除非等她修煉到大乘期，還得修為比甄善高，否則她也沒法主動去解契。

眼見雷雲往她這移動，蘇曼再怨毒，也得乖乖地轉身，給甄善磕頭。

甄善似很惶恐地虛扶起蘇曼，“師妹啊，咱同輩之間，別行這麽大的禮，師姐很是不安呢。”

聽著賤人的口不對心，得便宜還賣乖的話，蘇曼白眼直翻，喉間滿是腥甜，差點氣暈過去。

怎麽會有這種可怕的賤人？

蘇曼心裏突然升起一絲後悔，要是她能忍，要是她……

“所以啊，師妹，你要記住哦，這裏可不是你的皇宮，而是雲天之巔，我也不是任你欺辱，呼來喝去的奴婢，乖一點呢，師姐實在不想傷害你。”

甄善似乎看出她在想些什麽，拍拍她的肩膀，笑得無奈又柔和，一派好好師姐的樣子。

話落，她也不管蘇曼什麽表情，攏了攏袖子，擡步離開。

這一次兩次的，娘娘是沒心情陪小蘿蔔頭們玩過家家，但不代表就是好欺負，想踩她，也要先掂量自己的腳夠不夠硬。

……

有了蘇曼這只探路的出頭鳥，誰都知道了仙主這個內定的弟子修為低是低，但一點都不好惹，一不小心還得把自己折了。

想著原本囂張到沒邊、眼睛長頭頂的蘇曼，如今整個驚嚇過度的鵪鶉，每日都陰沈沈的樣子，眾人很識相地沒敢再去招惹甄善。

即便一年初試的時間到，她的修為只烏龜爬到煉氣期二層，也無人敢再看輕她一分。

很快，初試的結業終考就來了。

考驗分文考和試煉，文考簡單，無非就是關於修真界的一些基礎知識考，只要這一年的新弟子上課不劃水，基本都能通關。

試煉就沒那麽好過了。

甄善跟著一群小蘿蔔頭站在青璃峰後山的森林前，臉上清一色的茫然，但她眼底卻劃過一絲興味。

還是一年前負責帶他們熟悉青璃峰的王師兄來做試煉監考老師和解說員。

“試煉，也叫武試，看到你們後面的森林沒有，外圍就是你們的考場。”

“王師兄，你的意思是我們要進森林嗎？”

“當然，不然讓你們來這作甚？”

“可不是後山森林是靈獸的地界嗎？”

王師兄依舊面無表情，仿佛沒有感覺到他們的緊張不安，“外圍都是些最低階的靈獸，危險不大。”

神他媽的危險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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