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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六二 我有了陛下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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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氤氳裏,冰冷的刀刃瞬間化為粉,因沾了水而變得有些透明的帕子上,從裏到外透出些粉末銀澤。

小丁瞧了手中帕子一眼,將手中帕子放落到一旁,自邊上再拿了塊嶄新的帕子,沾上香粉,浸水,繼續為白初擦拭身子。一番話說得雲淡風輕:

“西側苑的臨江姑娘要奴婢割破娘娘您的喉嚨。”

“臨江?姑娘?”白初睜眼,瞟了眼浴池邊被自己弄成粉末的刀,看向小丁,“那個人能吩咐你做事?”

小丁垂首,“陛下派奴婢服照看臨江姑娘,奴婢自然聽臨江姑娘吩咐。”

白初皺眉,瞬間腦補了多個梵谷與這個臨江的關系版本。

沒有繼續沐浴的興致了。她在水中轉過身來,面向小丁,“那個臨江與本尊,你更聽誰的?”

小丁放落香帕,“自然是更聽娘娘的。”

“為什麽更聽本尊的?”

白初自浴池中出來,左右候侍的小戊、小己立即捧來浴巾,細心擦拭白初身上的水珠。

“娘娘是九幽的女主人,奴婢自然是聽娘娘的。”小丁自一旁凈了手,服侍白初穿衣。

明明剛才行刺來著,可姑娘太實誠,即便是白初想要責怪,都感覺沒有由頭。

白初任她伺候著穿好了衣服,“你且去一趟西側苑,將那個臨江和整個西側苑與她關系最好的五個人、關系最不好的五個人找來。”

小丁頷首應允,向白初行了個禮,告退出去。

這才成婚後第一天,便有人拿刀子直接使到她面前來了,白初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人犯她一尺,她便還人一丈,她倒要看看,是個什麽樣的姑娘,能得梵谷近身的人貼身照顧。

什麽樣的姑娘膽敢不怕死的在她新婚後的第一天就觸她黴頭。

穿戴好,走出屏風,一眼便看到向前冒充侍女,在她醒前撩床簾偷看她的人依舊跪在原地,見著白初沐浴完出來了,渾身一顫,頭立即垂下去。

白初瞟也未瞟她,徑直走到妝臺前,“礙眼,跪到奈何橋邊去。”

殿內很靜,除了白初,沒有人開口說話。

床邊跪著的女子先是一怔,在反應過來那話是對自己說的時候,她驚駭的擡起頭來,面上滿是置信:“奈……奈何橋?”

白初對著鏡子瞧,從妝盒裏找出幾枚耳飾,反覆湊在耳邊比較。邊上的侍女,一個為白初梳著頭,其她的均站立在一旁,頷首低眉,一動不動。

殿內很靜,沒有人答她。

跪在地上的女子面色一白,青丘的神女,又是魔後,這樣的尊貴身份,絕對不會因她開口說了什麽,而主動答她。因為,人家根本就不屑……

可奈何橋……是整個九幽每時每刻經過人數最多的地方。

不止是妖魔,更有萬千輪回轉世的凡人。

這些凡人,未經過奈何橋就不會喝下孟婆湯,上輩子的事記得清清楚楚,神志仍存。她若跪到那個地方去……被那麽多人看著……

那種情況光想想就覺得……

女子咬咬牙,壯著膽子再次開口:“我是陛下的人!”

白初選好了滿意的耳飾,戴好,心情似乎是好了些的回她一句,“那又怎樣?”

女子面容一僵。

那又怎樣?不能怎樣。陛下的人,便是魔後的人,魔後想怎麽處置她都不為過。

邊上的侍女為白初梳好了發髻,白初自己給自己簪上了支紅簪,對鏡子看了看,皺眉,將簪子扯出來,“你若再不出去,本尊今日就要請陛下吃蛇宴了。”

女子身子一軟,她的真身就是條蛇……驚嚇過後,好在還知道怎麽權衡利弊,在被人吃和被人看之間,面子還算個什麽!飛快從地上起來,草草對白初行個禮,飛快向奈何橋的位置過去。

白初妝扮完畢,從椅上起身,進到前方主殿。

這個時候,小丁領著一群衣著繽紛的姑娘自殿外進來。

一群人恭謹行禮,彎腰屈膝:

“見過娘娘。”

白初坐在主位上,抿過一口茶,側眸睨過去,十一一同屈膝,人群中有仙,有妖還有魔。她未叫人起身,十一個人中,有十名依舊保持著屈膝的姿勢。唯獨一人,微微躬身之後便直起了身。

就這麽饒有興致一瞧,當中起身站著的那個,也毫不顧忌的擡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白初挑了眉。

在梵谷的內院裏,她竟然能看到熟人,這九州四海莫不是太小了?

輕輕一聲響,白初放落手中的茶杯,“西海十公主,你便是臨江?”

一年前,白初在瑤池宴會與西海十公主有過口角,卻沒料到在九幽也能碰上。

臨江輕嗤了聲,“本公主的名諱,你竟然不知?”

白初瞟她一眼,手指在茶蓋上輕輕一撥。

分明看上去沒使什麽力道,茶蓋卻陡然從茶杯上飛出,猛地擊上臨江的膝彎。

眨眼,方才還直立站著的人,重重跪在地上。

“掌嘴。”

跪倒地上的臨江還未反應過來,臉上就被狠狠一摑,飛快紅了半邊臉頰。

臨江捂著面,憤憤看向白初,“你憑什麽?!”

“本尊面前,哪有你蠻橫的地兒?至於憑什麽……”白初端起茶杯再抿了一口,“就憑眼下你跪著,本尊坐著。”

臨江想從地上起身,沒有人阻攔她。

方才那個茶蓋碎在她身邊,她整個膝蓋都是麻的,不能動彈。

放落茶杯,白初看向彎著膝蓋困難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的其她人,也不多說,“本尊給你們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內,全部離開九幽。”

明顯趕人的話,所有人都聽得明白。

有人驚恐,有人猶豫,有人不解,有人迷茫……

白初沒怎麽理會她們,淡淡說了下一句,“在你們來之前,有個同你們住在一塊的人,被本尊叫到奈何橋邊跪著去了。半個時辰內,若有人沒有離開九幽,那便去陪她。”頓了會,補上一句,“脫光衣服陪。”

所有人面上都露出驚愕來,她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惹了白初,心中疑惑,卻都不敢開口頂撞。

但,一群人中,總有例外些的。

剛吃了苦頭,臨江有些收斂,說出來的話還斟酌了會兒,“魔後要攆人總該有個由頭吧?她們犯了什麽錯?!”

“你話裏只說她們,不提自己,看來是清楚知道自己犯了什麽事了。”白初捏起邊上果盤上的一顆葡萄,輕輕剝開皮,“至於由頭,本尊處置誰,還需要原因麽?”

臨江被這話嗆住,一時間驚愕得找不出話來反駁。

不管是身為青丘帝姬的白初,還是身為魔後的白初,無論做什麽,都不需要原因。

白初咬下葡萄,酸澀的汁水瞬間通過舌頭上的味蕾充斥整個口腔,她微微皺了眉,放下手中的葡萄皮,接過邊上侍女遞過來的帕子拭了手,“半個時辰已經開始算了,九幽地域大,若要完全出九幽,怎麽也得要花上一陣子時間,你們眼下若再不回去收拾細軟,便也別再動了,半個時辰後,主動脫了衣服到奈何橋邊去吧。”

輕描淡寫,話落,所有人顧不上儀態,一窩蜂沖向殿門口。

這時,梵谷正好一腳邁過殿門門檻。

一群人不顧形象的沖著,險些和迎面過來的梵谷撞個滿懷。

好在驚惶至於還沒失了理智,那個險些要撞上梵谷的,在半途中生生一百八十度扭了個身,還未站定就後退了幾步。

一群見著梵谷,眼前一亮,齊齊跪倒匍匐在地,“陛下饒命!”

梵谷忘了眼通向主殿與外殿之間搖晃不定的珠簾,微一挑眉,繞過地上一群人,走向主殿。

一群人被魔尊直接忽視,個個楞著不知所措。

陛下好像沒有要問她們緣由的意思……這個當口,陛下若沒叫她們起身,她們就得一直這麽跪下去……

若陛下和娘娘敘話,把她們忘了,那一個時辰後就……

於此同時,白初目光從葡萄上繼續落回臨江身上。

一個西海的公主,名字不叫臨海卻叫臨江,也太令人納悶了。

白初才不管一個堂堂的西海公主,怎麽會堂而皇之的住在九幽。更不會主動理會人與梵谷是什麽關系。

但是犯到了她面前的,她也一定不會讓人家好過。

外頭的動靜白初自然清楚,卻也沒理會,梵谷的腳步愈來愈近,白初隨手捏了幾顆酸葡萄再到口裏,葡萄皮隨手任在臨江的膝蓋邊,“本尊從小就有過扒龍筋的癖好,近些年來許久沒做這樣的事了,也不知道要不要在你身上試上一試?”

臨江面怒憤色,“你敢?!”

“本尊處置一個前來行刺的刺客,將人弄死了後才知道人是西海的,西海的老泥鰍想必不會怪本尊。”這葡萄真是酸到了極點,白初喝了口水。

臨江挺直背脊,斜眼看她,“我有了陛下的子嗣!誰敢動我!”

白初一口水控制不住噴出來,迎面淋了臨江一臉。

剛挑開簾子要進到主殿的魔尊陛下腳下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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