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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二五 為梵谷點個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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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碧輝煌的殿宇後頭轉出一個人來,素色長裙曳地發出輕微的響。女子面容清冷,凝眸看向眼前的人:“你怎麽不跟她說明白,告訴她,你喜歡她?”

池夙負手立著,背對著她,語聲淡漠:“既然是天後,那麽該問的問,不該說的就不要說。”

池笙低眸,看入自己袍袖的袖口,那裏早已經被她方才攥出了一片褶皺。

她施了個決將袖口抹平,猶豫了許久才試探開口:“方才白初說的是真的?我……只是個死物?被你由一管笙化成的?”

他應了一聲,“嗯。”

再多餘的一個字都不願多說。這一字似風刀雪劍一般穿入她的心,池笙默了默,鳳眼微翹,波瀾不驚,無悲無喜,“你與我成婚,卻從來不碰我,我以為,是我哪裏惹你生氣了。卻沒有想到……”

“我早該明白的。”她微勾起唇,輕輕開口,“從小到大,有白初在的時候你從不多看我一眼,饒是我再怎麽按你的喜好行事,你都只喜歡同白初在一起。是不是因為她是真真切切的,有血有肉的,而我不是,只是個按你的喜好造出來的死物?”

他冷冷打斷她,“這些話,不是你該說的。”

唇邊笑意有些僵,似是沒從他突然的冷漠裏反應過來,她微抿唇,忍了忍再次開口,“可是……即便我是由死物所化,畢竟也生了神智,通了靈竅,也可以……算是個血有肉有感情的,你一面娶我,一面滿心裏裝著白初,你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閉嘴!”

雙目一斂,一道寒芒直朝她掠來,她不再開口,只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目裏幽幽變幻而後,順著他的身後看去,面色一變。

深邃精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池夙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察覺她面色有異,順著她的目光折身往身後看去,目光一緊。

去而覆返的白初立在殿門門口,一會看看池夙,一會看看池笙,面上神情滿是覆雜。

“我……不是要故意要聽到的。”她手撐在殿門上,尷尬的笑了笑,“你們說話不關門也不弄個結界什麽的,我耳朵向來靈,一不小心就……”

池笙的臉白了白,“你聽了多少?”

“不多,統共也就十幾句。”白初跨過殿門走進來,“你們……不會因為我湊巧聽了你們幾句話,就要殺我滅口吧?”

池笙心口緊了緊,他們方才統共也才只說了幾句話!分明是一字不漏全聽全了。

池夙看著她走過來,袖口有點濕,手上還沾著水,微蹙了眉,“怎麽又回來了?”

“我還沒打算走來著,就出去洗了個手。”白初甩了甩手上的水漬,沒甩幹凈,小跑了幾步到池笙邊上,咧了個笑,“借擦擦?”

說著,也不待池笙反應,一雙濕手就抓過池笙的袍袖,當帕子擦了擦。

素色的衣服最沾不得水,一沾水便是一片灰色水印。

池笙眉頭倒豎,咬牙切齒:“白初!”

“哎呀,天後袖子濕了?誰幹的?”白初擺出副嚴肅的面容來,十分懇切的開口:“我覺得你該出去換件衣裳。”

“白初你——”

“身為天後怎麽能喜怒形露於面?”白初繞到她身後,按住她的肩膀直接推著她往前門口送,聲音悠悠在她耳邊,“換衣服要緊,真的。不然下一刻我會忍不住幫你脫。”

白初力氣極大,池笙被她推搡了好幾步:“白初!”

“這名字好聽,你也不用一直念。念多了旁人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白初連推帶拖帶扯的把她弄出了殿,直到殿門猛地由內合上,白初才拍了拍手,繼續走近殿內,漫而無謂的口吻,“你的天後真小氣,就擦了個手,嫌棄成那樣。”

池夙望向她,目光變得飄忽覆雜,話語卻是和緩溫潤,“你也說她是天後了,也沒見對她態度好點。”

白初一眼睇過去:“旁人的袖子我還不肯擦呢。”

話落,她已經走到了他面前,他淡淡睨她,輕斥了聲:“強詞奪理。”

她瞇了瞇眼,一雙眼睛彎似新月,仰起頭,“不,你該誇我能說會道。”

池夙喉中一窒,不敢置信的看她,“阿初?”

白初撇了撇嘴,“別以為聽池笙說了幾乎話我就會原諒你,你傷了我哥哥是事實,你欠了我的,也還沒有還。”

忽然覺得心空如洗,深邃的雙目瞬間變得通透清澈,似笑非笑開口:“你想要什麽?”

“一樣東西,事先說好,我是找你要,不是找你借,拿走了就不還了。”她仰首看他,說得十分蠻橫。

他眸底清煦無比,“好。”

白初挑眉,“不問問是什麽東西?”

他彎唇,伸掌攤開向上,掌心銀光一現,化出一物:“我想,我猜得到。”

白初含笑接過,笑意深深間光華斐然。

=======有==愛==的==場==景==分==隔==線========

回到青丘,夜已入幕。

早春時節的夜晚向來透著股涼,空氣裏的濕氣被風一吹就鉆進寬大的袍袖裏頭,弄得白初很是不痛快。

上了主峰,繞過主殿,走上那長長的長廊。快到自己殿閣門口時,她的步履微微滯住,伸手招來了旁邊的侍從,“魔尊什麽時候來的?”

“回君上,您去天界半刻鐘以後。”

她微斂了斂眉,“知道了。”

推開寢殿的門,一路往裏走,不意外的看到自己的床上坐著梵谷。

俊美的男子微闔著目,聽到聲音淡淡開口:“回來了?”

“嗯。”她應了聲,走到他身邊,伸手搖了搖床,“你怎麽來了,還……把我的床弄成這副模樣?”

沒錯,就是搖了搖。

她新換的床,四個腳完好無損的,還沒用過一次,就被他把四個腳都弄沒了,床頂多出幾條鐵鏈連著上方橫梁,整個床懸在半空中,眼看著就是個大號的秋千!

梵谷身子動了動,整個床跟著往前搖了搖,“這床的模樣我看著挺好的。”

“晃來晃去的,睡著不暈麽!”

他陡然睜了眼,“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會暈。”

說著,伸手將她一拉,床猛烈一蕩,下一刻她就落到了他的懷裏。

床一搖一擺著,他背抵著床梗,她倚著他。

白初怔了怔,想從他懷裏起來,卻被他搶先用手臂環住了腰,不得不又靠了回去,皺著眉頭開口:“梵谷,我沒洗澡。”

“我不嫌棄。”他環住她,伸手推了推床,床來回蕩得更高。

“梵谷!”

他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臉貼著她的臉,“白初,你打傷了我的人,不給個解釋?”

她微偏頭,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眉眼,針芒似的盯著她,她不舒坦的動了動,聲音冷下來,“既然是派過來守衛我的,擅離職守,不該罰?”

梵谷瞇了瞇眼,微微笑,臂間將她更環緊了些,“是該罰,罰得好,罰得對。”

白初低目瞥了眼腰間環著的手臂,“放開我,我要沐浴,還沒喊人備水。”

“沐浴,不急。”他湊在她耳畔,聲音幽幽,“水我早就算準時間找人備好了,一直熱著,不會涼。”

她蹙眉,“梵……”

“你去見了池夙。”他這句話話語清冷,同方才的懶漫語調渾然不同。

她偏頭看他,他面容依舊帶著笑,只是那笑渾然是冷的。

“我的確去見了他。”

“見他幹什麽?”

“商量些事。”

梵谷的目光陡然深湛,盯著她看了一瞬,“你同他有什麽好商量的。”

“商量商量就有事情商量了。”她靠在他懷裏,頭枕著他的肩,幹脆整個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梵谷輕輕嘆了口氣,“白初,我說過不要惹我生氣。”

“我可沒答應你不惹……”話到一半,她身子僵了僵。

他餘空的手,伸進了她的衣襟,一路鉆進了她的褻-衣,覆上了她的胸口,然後,在那豐起的地方揉了揉,輕攏,慢撚。

“說呀,怎麽停下來了?”他大掌在她衣服裏肆意撥弄,頓了頓,側目問她,“舒服麽?嗯?”

“梵谷你……”他在裏頭輕輕一捏,撩得她控制不住輕吟一聲,皺著眉頭去扯他的手,“混蛋!”

他摟著她腰的手輕而易舉的鉗住她的一只手,挑眉看她,挑釁似的在她胸前重重一捏,“另一只再動動試試?”

“梵谷,這是你自己惹火我的。”

她沈了目,側肘狠狠在他胸口一撞,得空的手中化出一物來,“長綾,縛!”

下一刻,魔尊雙手被縛著,秋千似的被吊在了房梁上。

“不是要坐秋千?你自己當當秋千試試!”白初拉了拉紊亂的衣襟,從床上下來,狠踢了床榻一腳。

遍體通白的長綾,穩穩當當的系在房梁上,梵谷蹙眉,試著伸手掙了掙。

掙不脫,反倒更緊了,不但更緊了,他被縛上的那一瞬,全身上下,半點神澤都凝不起來。

虛心好學的魔尊被吊在半空蕩了蕩,決定好好問一問:“這東西是?”

“縛神綾。”白初拐進裏間屏風,屏風另一側果然備好了熱水,她伸手開始脫衣,“縛神綾,神一旦被縛上,等同於凡人。”

梵谷默了默,“找池夙借的?”

脫去外袍,“他給我的。”

梵谷牽了牽嘴角,“給……的意思是?”

脫去中衣:“這東西以後就是我的了,我想什麽用,就什麽時候用。”

“池夙那混賬的東西你也要?”

褻-衣也脫了,她進到池子裏,“池夙那混賬的東西挺好的。”

“……你要吊著我多久?”

“看心情。”

委屈著的聲音:“……那個屏風能移開些不?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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