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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史鼏夫婦(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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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這一帶, 那些官員士紳之間本來就流行互相贈個侍妾什麽的。當然還有那著名的揚州瘦馬,更是財富甚至身份地位的象征。

再加上這時代的男人, 估計只要認識倆字就得到那些歡場裝回風流才子, 跟那些歡場姑娘來點風花雪月。

看自家老公這天天暈乎乎的回來,身上還有那些脂粉氣。

雖然努力安慰自己, 再三的告訴自己要相信老公的人品。要想想那只是入鄉隨俗,正常的應酬。

但是許麗心裏還是跟打翻了醋壇子一樣,簡直酸的不行。

憤怒之下她一把抓住自家老公的衣領,也不顧周圍還有伺候的下人, 便對著梁鵬開口質問道:“你現在可是在外頭撒了歡兒了,這身上都是什麽味兒!自己能幹什麽不能幹什麽,心裏可得有點數。”

頭回見大奶奶發火, 這些個下人直接跪了一地。

剛才還有些暈的梁鵬, 看見自家老婆瞪著眼睛叉著腰,還有臉上那熟悉的表情。他那點兒酒意瞬間就全散了,大腦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於是趕緊開口解釋道:“蒼天可鑒, 我可從來沒幹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兒。我身上這味兒, 也就是那些伺候酒水的侍女給我倒酒的時候沾上的。

此外我真的沒再跟別的女人接觸過, 當然更沒讓別人靠近過。

就算那些官員, 想送兩個婢女給我, 也叫我很堅定的拒絕了。”

許麗斜只著眼睛看著他說道:“你是推辭的沒敢帶回家,那你有沒有在外頭弄個什麽金屋藏嬌啊。

你敢說你心裏一點兒想法都沒有,沒想著去見識見識那著名的揚州瘦馬?”

好奇當然是有點了,但是也不過就是在應酬的場合, 聽她們彈個曲兒唱個歌兒。最多也就再看那些姑娘跳個舞什麽的,剩下的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可是看著自家老婆那狀態,梁鵬就連看了兩眼的事情都沒敢說。有心再解釋解釋,不過他終於發現屋裏還跪著一地的人呢。

趕緊的把人都打發出去,也顧不上許多,還是先把老婆哄好要緊。

這些個當了半天吃瓜觀眾的下人們,出了門都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就怕萬一忍不住笑出聲來,叫主子怪罪。

有那腳步慢的,還能隱約聽見屋裏傳出來大爺哄大奶奶高興的聲音。

這些人都在心裏暗道,別看大爺在外頭那麽本事,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侯爺,原來竟然還是個怕老婆的。

還有大奶奶,平日裏跟誰都和聲細語的,待人又寬和。誰知道竟然還是個母老虎、河東獅!

看把大爺給管的,不光在家裏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就連在外頭喝回花酒也不成。這可是犯了嫉妒這一條,也不知道京裏老侯爺侯夫人知道了,心裏會怎麽想。

許.母老虎.河東獅.妒婦.麗,現在正在被他們同情憐憫的梁.怕老婆.鵬摟在懷裏,聽著他小聲解釋。

“你放心,我可沒有忘了咱們在這裏是幹什麽來的。什麽能幹什麽不能幹,我心裏也清楚的很。便是為了家裏的爹媽閨女,我也不敢隨便亂來。”

心裏其實還是信任自家老公的,畢竟跟系統核實過他確實沒幹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只是架不住梁鵬天天都出去有應酬,不但每回三更半夜回來弄的一身酒氣,而且身上還摻雜著淡淡的脂粉味。

這種事,哪個當老婆的看了心裏也舒坦不了。

梁鵬當然知道自己的老婆為什麽發火,看自己解釋半天,老婆的臉色還不怎麽好看。他趕緊又賭咒發誓的表了一通忠心。

還主動請求系統幫著自家老婆監督他,說要是他犯了什麽錯誤,就隨老婆和系統怎麽處置。接著又再三的保證了盡量少參加這些應酬後,許麗的臉色才終於緩和了下來。

感覺心裏堵著的那口氣兒終於順了過去,她這才沒好氣的對自家老公說道:“我發脾氣也不全是出於嫉妒。”

梁鵬趕緊使勁點頭,表示認同老婆的話。但是心裏卻暗戳戳的嘀咕道:你不全是出於嫉妒,那大概九成九是因為嫉妒才發火。

接著又聽許麗說道:“你可別忘了皇上派你是幹嘛來的。就算這裏天高皇帝遠,那你也應該天天跑在鄉間地頭才是。

就這麽天天出去喝花酒,你以為皇上安插在你身邊的人不會向上匯報是怎麽的?

你可別忘了現在你的直接領導,那位萬歲爺最恨的是什麽!”

這話還真如當頭棒喝,給梁鵬提了個醒。最近被那些人捧的有些發飄,他還真是差點就踩了那位萬歲爺的底線。

在心裏慶幸了一萬遍,緊接對著老婆又是一通彩虹屁。一個勁的誇許麗是他的賢內助,要是沒有老婆的提醒,他還真得壞了事什麽的。

許麗也是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一個京城裏出來的侯爺,又是聖上親封的欽差。這些人哪個還能拿你怎麽著。

再說你這個欽差也就管著種點兒土豆、地瓜那點事兒。甚至都不占用那些現有的良田,只在一些新開荒的地方或者原本就比較貧瘠的地方種。

怎麽看跟他們都不會有什麽利益沖突,誰還能故意壞你的事兒呢?”

提起這事,梁鵬嘆了口氣才說道:“不管有沒有什麽利益沖突,只要我不跟他們同流合汙,估計就得受排擠。

你是不知道,這江南官場的水有多深又有多渾。

你以為那些個應酬我沒有推辭過,那不是不敢跟他們來硬的。每次都盛情難卻我才去的嗎。”

你一個超品侯爺、禦賜欽差,要是真的拒絕人家出去吃酒的邀請,在沒有什麽利益沖突的情況下,就不信誰還真能拿你怎麽著。還不是你自己也想去見見世面的嗎。

不願意把心裏的話說出來吵架,許麗只是很沒好氣的說道:“行了行了,你趕緊說事兒,別老給自己找理由了。”

梁鵬也很知趣的接著說道:“你也知道我到任後,除了一開始要趕著播種忙的沒時間。他們也找不到我。

這不忙完那些事,我一回蘇州府城。那些官員、士紳和商賈就開始主動投帖子找我。

你沒看我單獨叫你準備的那間庫房,這才幾天的時間啊,就堆滿了大半。那些大多是我收回來的‘程儀錢’、‘執見禮’還有和‘過山禮’。”

送個禮還這麽多名目,真是聽都沒聽過。許麗也懶得問那些都是怎麽回事,只是問道:“你收的這些禮,也是打算寫成折子遞到禦前,準備交歸國庫嗎?”

“到底怎麽處置,還得看皇上的意思。我之所以收了東西,還不敢得罪他們,還不是我一不留神,就被他們潛規則了。”

什麽叫你被人家潛規則。你一個侯爺,誰還能怎麽著你不成。

看見自家老婆還是一臉的疑惑,梁鵬就給她解釋道:“他們那些個整人的法子,咱們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而且放在後世,都是不可想象的事兒。”

本來就喝了酒,回來又說了這麽半天的話,嘴裏早就幹渴的不行。

就這樣他也只來得及抓起一旁的茶盞,狠狠的灌了兩口,才在老婆催促的目光中繼續說道:“一般在咱們認知裏,要是有政敵想排擠打壓一個官員。肯定是想方設法不叫他出頭,一個勁的壓著他。然後再想法子抓住對方把柄,只待有了機會,再一擊必中。”

許麗跟著點頭,差不多都是這麽著吧。尤其是這官場上,他們還能有什麽新鮮的嗎?

然後就聽梁鵬有些神秘兮兮的說道:“可不是有新鮮的嗎。

你知不知道在他們這邊,要是有人得罪了誰或者是擋了誰的路。他們要是沒把握能一下把對手拍下去,那就想辦法讓這個人升官兒。

把人遠遠的調走,也就不會再在跟前礙事。

而且要是真的想在背後整治那人,也都容易的很。”

叫人家升官,還算整治人家。這話許麗聽著有些不明白。

梁鵬就給自家老婆解釋了,“你想咱們來這個姑蘇,好歹有水路可以走。一路坐著船,一二十天的功夫也就到了。

可是這個大清朝其他地方可沒有這麽好走了。別說是水路,可能有的地方連山路都不太通。

聽說之前有個京裏出來的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反正他帶著下人出京好像為了辦什麽事兒。

然後那位公子身邊的下人,好像仗勢欺人強占了別人的東西,還是幹了什麽,反正被告到了當地府衙。

然後那當地的父母官人還不錯,直接找到了那位貴公子身邊那個犯了事的下人,直接給苦主伸了冤。

那人不但打了板子還賠了銀子。

那位豪門公子自然心裏不樂意,便回京城找家長告狀去了。”

這話叫許麗有些想笑,怎麽還帶告家長的呢。看來什麽時候,都少不了要拼一把爹。

“然後聽說那位貴公子的爹就想法子叫這位官員升了官。

只不過他這一升職,就直接從江浙一帶一下子調任到雲南貴州那一帶。

那位官員舉家帶口的拉著行李,跋山涉水才到了雲南。結果在那邊屁股都沒坐穩,人家又收到了調令。

這次更慘,他一下子又被調到了甘肅那一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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