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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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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人在角落聊得久了,自然引起了家中男女主人的註意。

江晨曦走過來讓他倆回到人群中去:“嘉嘉,你爸也很想你,過去陪他說說話吧。”她說著往那邊示意了一下,靈明輝正往這裏看。

靈嘉沖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轉身叫了聲:“舅舅。”以眼神示意他保密。

江夜禹無奈笑道:“知道了,你的要求,舅舅什麽時候沒應過。”催她快去陪父親。

江晨曦目送女兒輕快地走向丈夫,丈夫伸出手臂來迎她,幾人熱鬧地說成一團,轉臉就肅了面孔,隱含訓.誡:“說吧,又背著我打什麽歪主意呢。”

江夜禹拿這對母女沒轍:“姐,饒了我吧,我答應了嘉嘉不說的。”

江晨曦身體不好,結婚這麽多年,也就得了靈嘉一個女兒,生她的時候吃了大苦頭,養了好久才養了點元氣回來,這麽多年也是精心呵護著,半點不能累著。靈明輝為了妻子,哪怕頂著家族裏的莫大壓力,也不曾和別人搞出別的孩子來。倆人對靈嘉那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疼的很。

靈嘉上次的事情讓江晨曦擔心得大病了一場,許多細節都不曾跟她講過,也就簡單知道個大概,後續的事情都是靈明輝處理的。

江夜禹推測姐夫對於季秋池的事也知道得不甚清楚,若是清楚了,指不定當時就砸錢把人嚇跑了。畢竟當時最重要的是查出幕後的人,至於季秋池,據當時的事件還原,有不少在場的人員都有過互助行為,不僅僅是季秋池一個個,他的行為放在整件事情裏也就顯得不那麽特別。

江晨曦嗔怪地看了弟弟一眼:“你啊,老大不小了,怎麽還跟嘉嘉這個孩子一樣。”

江夜禹聽她這話就是不再細究了,心下暗松口氣,不然他還真頂不住幾乎是扮演了母親這個身份的姐姐的追問,隨口應道:“以前我扮成熟,你嫌我太沈悶,現在我年輕點還不好?”

江晨曦卻被弟弟一句話勾起了往事,眼神恍惚了一霎,神色平和地拍拍他胳膊,示意他也來。相貌出色的姐弟倆一邊往人群裏走,一邊換了個話題閑聊:“最近怎麽樣?我聽說政.策不太好,口子緊縮了。”

江夜禹:“倒是還好。”

幾人走回人群,靈嘉正眉飛色舞地拿著ipad跟父親比劃著什麽。江夜禹被靈明輝的兄弟截走,江晨曦坐到丈夫身旁,伸頭去看,卻咦了一聲。

靈嘉迅速擡頭:“媽,你也覺得他帥嗎?”

江晨曦卻怔怔地看著視頻中的季秋池,半天沒說話。

知道季秋池就是當初救女兒的人的靈明輝生怕妻子想起當時的兇險,再出個好歹,忙把ipad往女兒懷裏一推,輕聲問她:“怎麽了?”

江晨曦卻對他把屏幕移開不滿,嗔了丈夫一眼,伸手把ipad拿過來,擡頭叫弟弟來看。

“怎麽了,姐?”江夜禹和人打過招呼快步走過來,就見姐姐把一個眼熟的視頻往他眼前一遞,“你覺得不覺得這個字體很眼熟?”

“字體?”

江夜禹凝目看去,沒看出個所以然,江晨曦嘆口氣,拉著弟弟坐下:“也不怪你。你出生的時候,他早就離開家了。”

因是家宴,沒鬧太晚。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江晨曦把弟弟留下,告訴他:“這視頻上的人寫的字體,跟咱爸是一樣的。”

提及父親,江夜禹的臉色冷了幾分:“哦。”

書法有名的,流傳世間的字體大體分為那麽幾種,季秋池練習的跟江雁君一樣也沒什麽奇怪的。

江晨曦卻說:“咱爸當時師承一位當代名家,自成一體,這麽些年他縱情山水,技藝也有所進益,可依我看,還不如這視頻裏的年輕人。”

江夜禹不說話。

江晨曦嘆道:“阿弟,你還在恨他?”

江夜禹生硬地轉移話題:“也許,是師出同門。”

江晨曦見他不欲往下談,只得依著他轉移了重點:“那位老先生已經作古,咱爸是他唯一的傳人。這個年輕人是你公司的藝人?他是怎麽習得這種字體的,恐怕其中有些緣故。”

世上的事沒有巧合。

江夜禹頓時腦補出一個江雁君環游世界途中特意調.教了個徒弟,又利用這個徒弟屢次接近他們姐弟的陰謀。

江晨曦的話打斷了他的猜測:“你也別想太多,既然咱們近水樓臺,把人叫來問問不就清楚了?”

參加完家宴回來,江夜禹沒開燈,把自己投在柔軟寬大的真皮沙發裏,半天沒有出聲。

自從姐姐提到那個人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江家姐弟的父母也是有錢人家,當初在上層社會裏也是神仙眷侶,人人稱羨。

只可惜,世事無常,江夜禹還小的時候,母親白馥珍意外去世,而本該身兼母職的父親江雁君卻從此一蹶不振,早早給大女兒和未婚夫辦完婚禮,讓已成了家的江晨曦姐代母職,把家產委托給職業經理人和親家操持,就離家出走,說是“無法待在有珍珍回憶的城市裏”。

呵,這世上的空氣還都是媽呼吸過的呢,他怎麽不幹脆!

看到留書的江夜禹氣急之下沖口而出,卻被驟然被親生父親扔進陌生人家,以後就得頂立門戶,承擔起維持兩家人關系重任的姐姐死死捂住嘴。

江晨曦剛滿二十,才過婚齡就被親爹給丟進圍城裏,其實還是個年輕沒經過事的小姑娘而已,此時面對自家上了小學,本該進入“七八.九,嫌死狗”,調皮搗蛋到全家人頭痛的弟弟紅著眼咬著牙不讓眼淚掉下來,稚氣的臉上寫滿與年齡不符的憤怒和傷痛,仿佛一夜長大,不再是那個不谙世事的嬌寵下的娃娃,一串淚珠就掉下來,滴到他倔強豎立的如針黑發上。

“阿弟,姐姐會照顧好你。”

那年,江晨曦還未從學校畢業,一面忙學業,一面忙公司,平日要照顧弟弟的情緒,晚上回到臥室,還要和感情並不足夠深厚的丈夫聯絡感情。忙得焦頭爛額,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夫家倒是好的,對她也很心疼,只是江晨曦明白,憑人的同情,在這樣的圈子裏根本活不長,還是當自己立起來。

可又有哪個人是鐵打的。若非這樣勞心勞力,江晨曦也不至於意外懷孕了許久才發現,以至於沒有打好底子,虧了身體。

提起那個他並不願意稱呼為父親的男人,江夜禹心中是有恨的。

可是江晨曦卻似乎早早就原諒了他,聽她的語氣,似是最近還有聯絡。要不也不會說出“這麽些年他縱情山水,技藝也有所進益”這句話。

季秋池。你又是為什麽跟江雁君的字體系出一門?

第二天一大早,江夜禹就收到了季秋池的更詳細的資料。

可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他和江雁君有什麽聯系。

季秋池的履歷非常簡單。他家境平常,父親是一個普通的工人,母親在家門口開了家小吃攤,兩夫妻起早貪黑地供著唯一的兒子上了舞蹈學校,是一對樸實的老夫妻。

季秋池小時候念書平平,但是對舞蹈有些天份,天生身體柔韌性強,經老師指點,覺得以自己的資質考大學可能沒有學跳舞前途好,於是走上這條道路。

畢業之後就簽了演藝公司,走上這條回報高卻也極為艱難的道路,第一個角色就是和疑似前男友爭搶得來,之後的事,他也就都知道了。

看不出問題。

江夜禹拿著這份報告,默不作聲看了好一會兒,才讓助理好生收起來。

“不要讓他知道我查過他。”

助理應下。

既然有這層顧忌在,江夜禹就沒依外甥女的要求單獨邀請他回家吃飯,而是借著公司的年末聚餐把家人帶來公司會場一起玩。

人多眼雜,就算季秋池真跟江雁君有什麽聯系,有別的目地,想他也使不出來。

聚會比往年都要熱鬧得多,今年是世紀影業飛速發展的一年,新簽進來不少人,就連姜鵬輝這個合約火熱出爐的視帝都出席了。如若不是他們並不公開做成商業活動,恐怕星光璀璨的程度不下於某些頒獎典禮。

年宴現場低調而奢華,簡單卻又隆重,雷子請了假回老家,季秋池只帶著經紀人劉北前來。

他一襲淺色西服,牌子是常見的,並非名家出品,可是卻非常襯他。

他常年練習舞蹈的身體肌肉線條本就流暢漂亮,經過這段時間的健身和有意識的增肌,原本有些單薄的肌肉層可喜地增厚了一些,整個人看上去並不如同齡少年般單薄,修長又健美,卻因肌肉緊實而整體顯得瘦削,在主流審美內很博得好感。

一頭短發打理得很簡單,自然蓬松,發根的直立感撐起發型,又令他過於清秀柔和的五官平添幾分英氣,配上他清澈如山泉的,笑起來微彎的眼睛,和恰到好處的自然清新如山林水野邊涼風的笑容,令人一見就好感度倍增。

季秋池入場的時候時間不偏早也不偏晚,正好是來人最多的時候。

幾乎所有人都被他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的氣質給小吸引了一下。

現在的男藝人,有條件成熟些的,都往成熟裏打扮,沒過二十五的,則不遺餘立的扮嫩,裝小,多少有些失於脂粉氣。

似季秋池這般還不到二十,就把自己往男人裏打扮,沈穩間卻又不失那一份少年人純真感的氣質,實在是太少見,也很特別。

在場的有眼光毒辣的前輩只一眼就判定此人不簡單。

美是多元的,也是豐富的。一個人身上的美要多層次,才能更長久地維持喜好多變,動轍爬墻的無節操的粉絲們的關註度。

只有甜美度的藝人,隨著年齡增長,甜美度流失,又難以轉型的話,難免被眾人拋到腦後,而只有成熟度,雖然討好了另一部分人,卻又會一開始給人距離感,親近感不足。

但如季秋池這般,甜美和成熟在身上矛盾又統一的綜合體,則能在年輕時見男人的成熟,又能在年齡見長時存著一些少年的純美,非常難得,也確實勾人。

江夜禹幾乎是最後來的,一進場下意識地環視一圈,打眼就見到他挺著弧度極美的後腰線,立在一旁跟人說話。

大老板終於出現,那麽今天的重頭戲就要推上來了。

新人要出個節目,在眾人面前亮個相,也算是在老板面前正式刷個存在感。這是世紀不成文的規矩。

季秋池得知這個消息後有一陣的無語:幼兒園嗎?還“出個節目”。

但大家都這麽做的,過去也有不少不是新人但是是工作人員的人通過這個方式成功自薦獲得出道機會的經典案例,世紀影業對於這個環節並沒有如同它的環節內容像幼兒園晚會似的不重視,反而很是看重,他便認真地準備了一下。

江夜禹以為季秋池準備的節目是跳舞。

像宴會這樣的場合,總不方便畫個濃妝來段戲,唱歌跳舞是比較常規的選擇,也好出效果。

再說了,這是在老總前露臉的場合,大家都選拿手的來,不會主動露短。季秋池的本專業是舞蹈,來一段舞蹈應該是最常規的操作了。

可等到人上臺,連劉北都是一楞。

作者有話要說:

我被這麽多口口詞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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