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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七十二章 我放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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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公路上行駛著,街上人來人往,可好像都與自己無關。

秦翩然開著車,就這麽一直的往前走著,他不知道自己去哪裏,該去哪裏,該去找誰,或者改去哪裏找?

卓然的話,一直都在腦海裏回蕩著,怎麽也揮之不去。

卓然問,一輩子那麽長,你想在剩下的時間裏,都過著跟河西決無關的日子嗎?

答案是否定的。

他不想!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他已經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了,更何況還要一輩子那麽長呢?

人總要為自己而活,人也總是自私的。

這兩句話,在他心裏狠狠的交戰著,一次次的挑戰著他的原則。

或許,他該這麽試一試。

這麽一想,好似找到了方向,他開車前往醫院。

秦翩然本來想,去看看母親,然後在去一趟河西家,找老爺子。

誰知道他剛到醫院,就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他很想見到的人。

河西決跟司鄞回來之後,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來了醫院。

之前答應了有空就來看秦伯母的,可因為跟司鄞出去玩了兩天,就給耽擱了,所以一回江城,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而且這個點過來,正好跟還沒下班的秦翩然錯開時間了,這也是河西決的另外一個用意。

“小八,你先回去吧,我進去看看伯母,就直接回家了。”河西決對跟上來的司鄞說道。

“可我想送你回家。”司鄞很堅持,“西姐,你就別拒絕我了,反正我回家也沒事,在這裏等你好了。”

“很冷的。”

江城又下雪了,比上一次還要大,地面上有著一層,比他們剛回來的那個地方要冷上許多,他穿得又很單薄。

河西決有些於心不忍,又知道他很固執,便將自己的圍巾解了下來,往他脖子上一套,“那你去車子裏等,把暖氣開著,知道嗎?我進去看看就來,盡量不拖延時間。”

“好。”司鄞乖乖的任由她親手給自己系上圍巾,臉上全是滿足和開心的神色。

河西決一看到他這模樣呀,就忍不住想笑,“你看你看,笑得像個傻子一樣。”

“對啊,我就是傻子。”司鄞還很認真的承認。

河西決開心的笑了起來,正要告知他快去車子裏,一旁的兩車就狠狠的撞上了路邊的花壇,發出碰的也聲巨響。

他們和周圍的人都看了過去,畢竟這是醫院門口,出了車禍,肯定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河西決本來只是隨便一看,可在看到那輛車之後,頓時臉色蒼白。

她顧不上司鄞,著急的往車子沖了過去,比任何一個人都跑得快,連司鄞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河西決急紅了眼,明明不過幾十米的距離,卻讓她有一種隔著一個世紀的感覺,好不容易跑到車子邊上,她用力的打開車門,沖裏面叫道,“秦翩然?秦翩然!”

聽到河西決這聲音,司鄞一下子就明白她為何會這麽情緒激動了。

容不得他多想,司鄞也跑了過來,查看車子裏的人情況。

秦翩然被卡在了駕駛室裏,額頭上有著斑斑血跡,正痛得滿頭大汗。

“秦翩然,你怎麽了?哪裏受傷了?”河西決急得快哭了,“你別亂動啊,我去找醫生。”

她拿出手機,顫巍巍的想打急救電話,趕過來的司鄞急忙說道,“這裏就是醫院,已經有醫生來了,別擔心。”

“哦,對,對,這裏就是醫院,不會有事的,秦翩然,你不會有事的。”她慌亂的抹著眼淚。

醫務人員和救護擔架已經抵達,河西決往旁邊避開,方便醫生們對秦翩然施救。

等秦翩然從車子裏救了出來,她看到了他腿上的血跡。

又是上次受傷的那條腿,他剛剛表情那麽痛苦,一定很疼很疼。

河西決哭著跟著醫生往急救室趕去。

“西姐,你別害怕,不會有事的。”

急癥室外,司鄞對一直慌亂不安的河西決說道,“要不,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吧,你還是在高速服務站吃的東西,肯定很餓了。”

“小八,你自己也吃一點。”河西決叮囑他,自己還是在這裏安靜的等著。

司鄞看了看她,最終什麽也沒說,離開了。

司鄞還沒回來,秦翩然就從急救室裏出來了,腿上又打上了石膏,臉上的小傷口也處理過了。

河西決跑了過去,緊張的問道,“醫生,他的腿怎麽樣了?”

“是上一次手術的固定被撞壞了,我們重新進行了固定,沒什麽大礙,不過這段時間不能隨便活動了,得註意修養才行。”醫生簡短的解釋了一下。

河西決這懸著的心啊,才算踏實了下來,紅著眼睛跟著車子進了病房,看著護士給他掛上了點滴,又交代自己要註意的事項之後,病房裏才算安靜了下來。

他的麻藥還沒過,人還在熟睡中,河西決找來了毛巾,給他細心的洗了臉上的血跡,確認沒有其他傷口之後,才坐在了一旁。

心裏的那種恐懼,在此刻才算慢慢的平覆下來。

剛才看到那車子是他的時候,那一刻河西決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嚇得停止了跳動。

這可能是她這輩子最害怕的事情了,當這一切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她才知道,那有多麽的恐怖。

她要他好好的,至少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著。

河西決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眼睛也濕潤起來,她抹著眼淚,開始怨恨起床上的人來。

“我以為,沒有了我,你秦翩然的日子會更好,可是怎麽就三番四次的讓自己受傷?秦翩然,你能不能好好的?”

越說,她的情緒越激動,趁著他還沒清醒,她似乎想將自己的委屈都說出來,“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了,其他的就什麽都不重要了,你不喜歡我出現在你面前,我不出現就是,你不喜歡我纏著你,我放手就是,可是你也要好好的啊,這樣我才能安心的離開……”

“你真狠心,這麽多年了,你總是什麽都不說,不管我用什麽樣的方式,誘哄也好,逼迫也好,也從不表態,如果當年你就直接拒絕,那該多好?”

“可是想一想,就算你拒絕我,我也會一如既往的喜歡你吧,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這顆心啊,明知道喜歡你可能會讓自己受傷,會被傷得體無完膚,可還是那麽義無反顧的去喜歡了。”

“曾經我也一度懷疑過我自己的感情,會不會只是小時候對你的迷戀,可是越長大,這種喜歡就越濃烈,濃烈到我害怕過,甚至想過逃離的,可是這種念頭才剛剛興起,就被強烈喜歡你的那種感覺給淹沒了。”

“生日那一次,我滿心歡喜的去找你,想著將自己當成禮物送給你,我真的準備了很久,可當我推開門看到你跟別的女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的心真的有一種死亡般的疼痛,我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看到這麽一幕,我當時真的以為自己快死了,甚至想,如果當時死了多好,就不會痛苦,不會那麽難受了……”

“我想過不去原諒你,一輩子都不原諒你,哪怕你來求我,我也不原諒你,可是,我總是先低頭認輸的那一個,我無法對你冷漠,我又一次低頭,去找你了,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沒原則的事情吧,比起你,原則一點都不重要,只有你對我河西決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喜歡你喜歡到沒尊嚴,卑微到讓朋友們的都看不起我,可我還是喜歡啊。”

“秦翩然,我喜歡你。”

“秦翩然,我愛你。”

“秦翩然,我還是愛著你。”

“秦翩然,我放不了手,怎麽辦?”

司鄞站在那裏,目光呆呆的看著前方,卻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

他講她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很疼,心口的位置,很疼。

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司鄞,你快走,什麽都不要聽,你就當什麽都沒聽見,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她還是在你身邊。

可是,可是,他的雙腿卻像是被定住一樣,移不開。

秦翩然,我放不下手,怎麽辦?

西姐,我呢?

***

秦翩然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河西決就趴在床邊睡著了,鼻子還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剛哭過。

他想伸手去碰一碰,卻牽扯到了傷口,痛得他蹙起了眉頭。

耳邊似乎還有著她對自己的控訴,可此刻房間裏的安靜,又讓他有一種剛才的哭訴只是幻覺。

他都聽見了,雖然麻藥沒過,可是腿部手術的麻醉量並不大,意識還是很清醒的。

只是那時,他沒辦法說話,也正是這樣,才能將她的話都聽了,將她的心,都了解了。

她說,秦翩然,我放不下手,怎麽辦?

心裏積壓了多天的沈悶,突然間就煙消雲散了,一切都明亮了起來。

他慢慢的擡手,輕輕的碰了碰她的鼻子,嘴角泛起了溫柔的弧度。

心裏有一個聲音很是清晰的在說,喜歡就繼續喜歡啊。

嗯,喜歡就繼續喜歡,一切都像從前,不需要去放下,他秦翩然的人生,就得有河西決的存在。

剛才在醫院門口看到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那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要失去她了。

然後,做了一個自己從未想過的事情。

車禍並非意外,而是他故意往花壇上撞去的。

他想,賭一次。

第一千七百七十三藏 她算是個意外吧

秦翩然的人生,雖然充滿了意外,可他從來就是一個有主見的人。

從父親出事之後,他就計劃過,自己應該怎麽繼續往下走。

老首長給與的資助,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像其他被接受資助的人那樣,對資助者卑躬屈膝,而是不卑不亢的完成自己的學業,然後用雙倍的回報給與資助者。

這些年來,他努力活成了自己計劃中的樣子,唯獨在計劃河西決的時候,他遲遲沒有結論。

她算是個意外吧。

而且這個意外,持續了十幾年。

也正是因為這個意外,他的計劃裏,漏了一個結婚生子的重要記錄。

這種遺漏,秦翩然明知道是故意的,卻假裝不去看見。

就這麽自欺欺人的過了這麽多年,他還是沒能下定決心,不是沒有他覺得適合的人出現過。

像這一次的安曉珠,對他來說其實是很合適的。

可他就是沒有行動,或者說,提不起興趣去行動,所以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這一切持續到現在,當聽到她說的那番話之後,產生了強烈的化學反應。

秦翩然想,這個計劃,似乎可以提上日程了。

河西決被他輕柔的撫弄驚醒,一睜眼就是對他的關心,“是不是哪裏疼了?我去叫醫生。”

秦翩然抓住了她,淺聲說道,“沒有,你坐好。”

她當真就乖乖做好了,有些緊張的看著他,依舊擔心,“真的沒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秦翩然再一次肯定的答道,“你吃飯了嗎?”

“……”她突然想起來,小八說起買吃的,怎麽還沒回來。

河西決起身,跟秦翩然說道,“我打個電話,你餓了嗎?”

“嗯,餓了。”秦翩然誠實的點點頭,“叫外賣吧,不想你出去了。”

河西決正往外走的腳步頓住,有些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向秦翩然。

剛才他說了什麽?

不想你出去了?

是在挽留她的意思?還是不想她離開他的視線?

或者只是自己多想了,這句話並沒有任何的含義?

河西決當然沒有那個膽子去問,只好說道,“我給家裏打個電話,他們還不知道我回來了。”

“好。”

得到了他的答覆,河西決才拿著手機出了病房,先給司鄞打了一個電話,“小八,你……回去了嗎?”

“嗯,回來了。”司鄞在電話那頭說道,沒有太多的情緒,很平靜,“家裏有一點事情,我看你那邊沒什麽事,就先回來了,對了西姐,你的東西我已經送到你家了。”

“沒事沒事,你回家了就好,我還擔心你在外面傻傻的等著呢。”河西決松了口氣,“小八,你早些休息啊,今天開了一天的車了。”

“西姐,你回家了嗎?”

“……還沒呢。”

“嗯,那你也要休息,記得吃東西。”司鄞不忘關心。

河西決謝過之後,掛了電話,又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簡單的說了一下。

還好小八沒跟母親說秦翩然受傷的事情,不然她真的一兩句解釋不清楚。

交代完之後,才訂了外賣,點了一些清淡的菜和墨魚湯,墨魚有利於傷口的恢覆,他剛做了手術,雖然不是大手術,但也需要恢覆的。

河西決回到房間,秦翩然正結束電話,一雙黑眸濃濃的看向她。

“要喝水嗎?”河西決總覺得今天的秦翩然有些怪怪的,跟以往不一樣。

可哪裏不對,她自己也說不出來,只能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好。”他看了看她,在她回避自己的眼神之後,開了口。

河西決給他倒了水,細心的降到合適的溫度之後,遞給他,秦翩然全喝了,外賣也在這個時候送來了。

她張羅著將菜擺在了餐桌上,兩人就這麽吃了起來你。

秦翩然將她喜歡吃的菜,放在了她的碗裏。

這舉動,讓河西決差點噎住,喝了口水才詳裝鎮定的繼續吃飯。

秦翩然看了看她沈靜的臉,眉頭微微一揚,又給她夾了一塊菜,這次說了話,“這是你愛吃的蘑菇,多吃一點。”

河西決,“……”

真難得,還知道她喜歡吃蘑菇。

當然,她可不敢將這句話說出來,只是說道,“我已經飽了,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吃那麽點?”秦翩然的語氣顯然有些不滿意,“你最近瘦了很多,是沒認真吃飯?”

“……有啊……”河西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實在不清楚秦翩然這是出的什麽招。

按理說,他不是應該對她不聞不問,或者只是寒暄一下的嗎?怎麽還管起自己的事情來了?

這實在有些反常……

她怎麽也想不通,只能不去想。

“那再吃一點,把這些都吃了,養胖一點,不能再瘦了,太瘦不好看。”秦翩然將幾個菜推到了河西決的面前,以及那原本給他點的魚湯,也全數被他送到了她的面前。

河西決看著那一堆菜,有些苦哈哈的說道,“我又不是豬,吃不下這麽多,你是病人,才應該多吃一點的。”

她想伸手推回去,可是秦翩然一個眼神掃了過來,她又瑟縮了,然後拿著筷子,默默的繼續往肚子裏塞東西……

秦翩然看著她吃飯,直至她實在吃不下去,他才滿意的點點頭,“你今晚先回去吧,剛回來都還沒顧得上回家呢,回去收拾一下也好,這邊也沒什麽準備,住下來的話不太方便。”

她嗯了一聲,將餐桌收拾幹凈之後,才跟他說了一下,出了病房。

等她站在公路邊打車的時候,冷風一吹,她才清醒過來。

剛才秦翩然說,今晚先回去?

什麽叫今晚先回去?意思是,明天她還可以來看他?還有,為什麽他知道自己剛從外地回來?

這邊什麽準備也沒有,住下來不方便?

他的意思是,她可以陪床?

秦翩然這到底出的是什麽牌?

為什麽她有些看不懂了呢?

***

盡管河西決心裏不安,但第二天她還是去找秦翩然了。

讓她覺得詭異的是,秦翩然居然破天荒的給自己微信發了一個消息,讓她幫他去他家取一些東西,連東西的位置都說得清清楚楚。

她中途換了路線,去了一趟他家,取了他說的幾樣東西之後,去了醫院。

醫生已經巡過病房了,他的情況不算太嚴重,所以也沒什麽需要註意的。

河西決到了醫院,他已經被護士推到了秦夫人的病房,河西決知曉後,將東西放下,也往秦夫人的醫院趕去。

一進去,就聽到秦翩然在挨訓,秦夫人罵得很不給面子,“你說你這麽大個人了,再過幾年就四十了,怎麽就這麽不小心?做事情能不能沈穩一點?這還好是傷著了腿,萬一傷著別的腿怎麽辦?你想讓秦家絕後不成?”

正在給秦夫人換點滴的護士聽到這話,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一聲。

河西決正好進來,也將這話聽了個真切,那叫一個尷尬。

偏偏被罵的那個人,還氣定神閑的說道,“媽,你放心吧,另外的腿好好的,不會讓秦家絕後的。”

“你還跟我油嘴滑舌?”秦夫人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兒子,朦朧的眼睛裏有著驚愕的光。

有多久,她沒聽到自己兒子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了?

仔細回想起來,大概是從他父親出事之後,他就性情大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時候,她每天忙於工作,還覺得孩子這是懂事了,心裏很欣慰。

可是時間越來越久,他也長大了,那性子是一天比一天要沈了,讓秦夫人都擔心起來,擔心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太悶了,這樣會讓人家女孩子受委屈的。

可是剛剛,他居然冷幽默了一下?

這算是開竅呢?還是回歸原本的他呢?

“伯母……”河西決在秦翩然看到自己之後,不得不開了口,叫了一聲。

秦夫人一聽是河西決的聲音,表情馬上一變,開心的叫道,“呀,是西決啊,你可算來了,我正在教訓翩然呢,你看看他,真是一點都不小心,又把自己弄受傷了,你可要好好的管管他,我是管不動了,以後就交給你了。”

“伯母,你的身體還好嗎?在這裏住得慣嗎?”河西決不好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能回避。

“我好著呢,剛還在說,等翩然好一點了,我們一起回家,住醫院哪有住在家裏好。”秦夫人又樂呵呵起來,親昵的拉著河西決,“西決,你別去忙活了,來,坐這裏。”

她乖乖的坐下,秦夫人是越看越開心,就跟她說道,“你幫伯母把那個藍色的布包拿來一下。”

“好。”河西決起身取了給她。

秦夫人摸摸索索的取出一個絲絨盒子,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上面的絲絨都有些禿了,但卻小巧精致,是現在見不到的老工藝了。

她將盒子打開,取出裏面的一個鐲子,鐲子用金色的綢布小心的包著,她笑瞇瞇的遞給了河西決,說道,“西決,這個呀,是我們秦家的傳代翡翠鐲子,我也不知道值不值錢,但是我婆婆給我的,讓我好好的收著,我就收著,還是結婚的時候帶過呢,現在啊,我把它給你,以後,你就幫我保管了。”

河西決有些慌亂,連連拒絕,“伯母,這怎麽可以,我不可以收,你別誤會,我是說,這麽重要的東西,當然要給更重要的人才對,而不是給我。”

“這就是給你的啊。”秦夫人很堅持。

河西決還想拒絕,秦翩然說話了,很淡然的一句,“我媽的心意,你就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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