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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走了個心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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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飯點,雷決就已經回來皓月閣。近幾天他回來看到我,都要在我頭頂上親一下,今天也不例外。

我跟他坐在院裏石凳上,果果已經將我事先安排的一壺酒,一碟鹵味放在石桌上。我倒上兩杯酒,將自己那杯跟雷決的酒杯碰一下,我先喝光,他也笑著喝下才問:“平日怎麽哄你都不喝的,今日怎麽卻有了飲酒的興致?”

醞釀了好半天,我卻還是沒辦法開口,只得再倒上兩杯跟他碰杯喝下。喝完了依舊不知從何說起,我再次提起酒壺。

“瑚兒。”雷決按住我的手,拿走酒壺,表情嚴肅起來,“你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是的,我有話要說,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可是先前為救賢王令你受傷一事,你心中仍有委屈?”

我沖他擺擺手說:“不是。”

雷決看了我半天,我卻不敢跟他正視,我腦子有點亂,自己都還沒想清楚,要是被雷決看出我這麽糾結,他又怎麽能輕易離開皓月閣。可我心裏想的事情畢竟只有我自己知道,雷決在那裏猜了半天,嘆了一口氣說:“賢王一事,我確實應當再做解釋,可又擔心解釋不清,反倒讓你誤會更深。”

你看,所謂人心隔肚皮就是這個道理,為避免他繼續胡亂揣測,我決定自己為那回事做個總結。

“雷決。”我看著他的眼睛,“關於我割腕取血救了賢王那件事,我本不想再提的,因為我知道,那件事沒有所謂的完美解釋。無論怎麽說,我取了血,受了傷,你也明知道我會受傷,卻沒有阻攔,你都是對不住我的。”

雷決蹙眉,抿了抿唇說:“瑚兒,我……”

“然而。”我打斷雷決,“你幫我擋了一刀,你跟我一起受了傷,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算是領了你的情,那之後我也並未再就此事與你糾纏,非讓你給我個道理。”

“瑚兒,我幫你擋下一刀,並不是為了堵你的口。”雷決語氣有些著急。

我點點頭,“這我自然明白,若你是有目的而為之,我反倒不想再跟你廢什麽話了。正是因為知道你是……心疼我……”我頓了頓,“所以,你受了傷,我也是有些心疼的,也能夠設身處地為你考慮,不願讓你為難。”

雷決的神情才又放松一些,望著我說:“謝謝你能體諒。賢王是母後最寵愛的皇子,若他死了,母後怕是難以承受。”

我再次端起酒壺,倒酒,碰杯,喝光,既然已經開了頭,這事情不說透是不行了,我又問雷決:“你那日一再讓我提早回皓月閣,也不過是試探我的心思吧?”

雷決楞了一下,隨即沈默。

“你要試探的事,現在可有了定論?”

我知道我有些咄咄逼人,可我就是這個性格,心照不宣的事要麽不說破,既然說破,就絕不能只說到一半。

雷決猶豫了半晌,又獨自喝了一杯酒才緩道:“十年來你在落櫻閣與賢王的種種,我本不以為意,直到你來了皓月閣,與你相處愈久,我便愈對你和他的往事如鯁在喉。那日你執意留在落櫻閣,我分外心寒,可見你進到屋內未曾正眼瞧過賢王,眼裏只裝著我一人,我心中又覺得歡喜。若說定論,也並沒有什麽定論。”

“你說什麽?我來了皓月閣之後?難道在那之前你就沒有忌諱過?”

“直至落櫻閣院內你撲向我求救之前,我都視你為無關緊要之人。我多年來對你漠不關心,現在看來,也算是一種懲罰吧。若我早知如今會傾心於你,又怎會讓你與他積下這理不清的孽債。”雷決又倒上一杯酒,“細想之下,你與賢王的孽緣確實是我一手促成。”

我搶下雷決的酒杯,仰脖子喝光。我還以為雷決對我好,是因為他早就對玄瑚有心,按雷決現在的說法,那雷決真正有心的對象,是我?

這個消息讓我腦子懵了一會兒,雷決在那邊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一壺酒就已經見底。雷決讓果果再去拿酒,我當然還記得今天要把雷決趕到縈柔那裏去,怎麽可能讓他喝爽了再去,要喝也得去縈柔那邊再喝,於是我讓果果不要拿酒,退下就好。

“瑚兒,我也想問一問你。”雷決握住我的手,“你與賢王,究竟有無過密之舉?”

過密?這要看你怎麽定義了。雷決問的一定不是行房事,這個他心裏有數,如果不是指這個程度,那麽很不幸,牽手、擁抱、甚至接吻,不只是玄瑚,我也跟雷念做過。

我的沈默算是給了雷決答案,他苦笑著放開我的手,“我不該問的,不該問。”

雷決這個反應於理來說,也算正常,畢竟男尊女卑,普通男人都很在乎自己女人的清白,何況雷決還是未來的夜幽皇帝。可惜我本不屬於這裏,對我來說,雷決的表現還是讓我非常不悅的。

既然不悅,我也沒必要偽裝,老實告訴他我心中所想:“雷決,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是什麽冰清玉潔的身子,你到今天才來跟我計較,是不是太遲了?要知道,我這身子上如果有什麽不幹凈的,你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雷決一下子惱火起來,盯著我一字一頓的說:“可我是會娶你的!”

“誰稀罕?”我不屑道:“賢王也沒問過我意思,要做什麽都是他說了算。你要娶我不也是一樣,你們的決定從來就不需要我同意,你卻要求我為你單方面的決定而拼了命去跟賢王對抗以保證自己的清白之身?你這不是無理取鬧是什麽?”

雷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在石桌對面怒視我,“你為何非要曲解我的意思?”

我也站起來瞪他,“我哪敢曲解端王您的意思,如果您覺得我不幹凈,那大可以取消婚約,反正我也壓根就沒想嫁給你!”

雷決走到近前,捏住我的臉,咬牙問:“那你想嫁給誰?賢王嗎?”

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我冷哼一聲,任憑他捏的我臉頰生疼,也沒有就此再做任何解釋。

不知道是他捏的手累了,還是火氣過後冷靜了,他松開手,用手指在我臉上撫摩幾下,低聲笑了一下,轉身朝皓月閣大門走去。

我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縈柔備好了酒菜在等你!”

雷決停了一下腳步,並未回頭,很快又重新邁步,消失在門外的轉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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