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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岳父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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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別院還是高看了它,其實不過是當初七娘還是漁家女的時候所住的小竹屋。青翠欲滴的顏色,很容易就讓人焦躁的心安靜下來。竹屋前是早幾年就栽下的木蘭,純白簡單,與竹屋的青交相輝映。風中有淡淡海水的氣息,想來是因為臨近海邊的緣故。

花滿樓一踏進這方天地,就覺著一路提懸的心放下了不少。梨晚就在這兒。他知道。

而待在竹屋裏面的可心人兒,正一面臉紅撲撲的,一面接受著七娘遲來的男女之事的教育。而我們的郁清臨郁大俠自然是無權利插足女兒家的私房話,只好轉戰到後院的小廚房為自己需要安慰的女兒燒一頓好的。

“哎,也怪我。只知道教你如何去了解花滿樓,卻忘了提醒你這些私密事。”七娘陸離離幫梨晚梳著好看的發髻,對著鏡子懊惱道,“本該在你來葵水的時候就跟你說清的。”

這也勿怪陸離離疏忽,家裏的三丫頭,都只是四姐在她出嫁前才扭扭捏捏地塞了一張避火圖算是說過了。這梨晚沒到出嫁的時候,按古人的規矩自然是不用那麽早就告知。可現在出了這麽一檔子事,不說可就要害苦梨晚了。

陸離離這一生無兒無女,懷不上自己的孩子。合該她和梨晚這孩子有緣。

陸離離溫柔地撫著梨晚散開如瀑瀉般的青絲,毫無羞澀感地輕輕訴說著:“晚晚,你與那林小嘉只是同床了一晚,並沒有被他奪去了清白。七娘問你,你醒來的時候,可感覺到疼痛不適?”

梨晚的耳根子都紅了,似乎比那時七娘教她的勾搭花滿樓招式的時候還要害羞。梨晚小聲地喘息著,費著勁回想了一下那天的場景,良久,默默地搖搖頭。點穴後的酥麻感倒是有,疼痛不曾。

“那就是了。”陸離離耐著性子解釋道,“女子第一次和男子行夫妻之禮後,都會感到疼痛不適,但也未必每個女子都會見紅。再者,據你所說,那林小嘉身上還有酒氣。喝了酒的男人,疲軟無力,哪兒還有精力幹那事?所以晚晚放心回到你師父身邊去。這幾日我已勸得你爹想法解除婚約,既不耽誤你,也不耽誤那林小嘉。”

梨晚一直提懸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她真的很怕花滿樓會嫌棄她的身子,會不要她。她怕離開他。而現在,一切很好,真的很好。

梨晚像個孩童一般用腦袋蹭著陸離離的手心:“七娘,我懂了,謝謝你。”

“你呀,還跟個孩子似的。也好,能在爹娘身邊永遠像個孩子,也是人生之幸。”陸離離將梨晚圈在懷裏,臉上洋溢著疼寵的笑意。

“有人在嗎?”花滿樓特有的溫潤嗓音響起。作為遠客,他自然不能貿然進屋,只能站在院子裏幹等。

梨晚眼睛一亮,從梳妝臺前站起,興奮道:“是師父!”

“瞧你,嘖嘖,太不矜持些啦!”陸離離按著梨晚的肩膀,笑罵道。可她心裏卻是比梨晚更加期待。穿來這麽多年,今天總算是要見著古龍筆下那個最帥瞎子的真面容了嗎?

而且,不久的將來,自己還要成為這個最帥瞎子的岳母。吼吼,想想就讓人血液沸騰啊。

“七娘,我一聲不吭就走了,師父一定擔心死了。”梨晚扯著陸離離的衣袖搖了幾下,撒嬌道。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陸離離無奈地想道。得了,怪得了誰,還是她攛掇

“去吧,我和你爹準備飯食,順便去邀請他一同入坐。你爹對他可是有諸多不如意,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陸離離說道。

梨晚一聽,心裏咯噔一下,怕是花滿樓當年姑姑的事情,爹爹不想讓七娘知曉吧。爹爹就是如此,無論在外頭如何風光,如何受人尊崇,到了七娘面前,儼然就是一只焉了的老虎。誰讓這姑娘是他費了老大周折才娶回家的呢?

七娘也是,無論是真是假,只要聽到爹爹早年外頭的一點點風流韻事,就會揪著爹爹的胡子不放,非要他仔細說清楚。

爹爹愛極了七娘可愛的小性子,可也怕她老是動肝火對身體不好,就將那些其實根本沒影的事情攔在郁府外頭。

梨晚訕笑一聲,果斷選擇還是快快出去,投入自家師父的懷抱。

花滿樓在木蘭花中佇立著,身上的錦袍因為趕路沾染了些許風塵。壁有微暇,十全九美,恰恰顯出了他的絕對風華。

這樣一位謫仙的男子,等的是值得他等的姑娘。

花滿樓知道裏頭有人,可遲遲沒有回應,遲遲無人出來,讓他的心又緊張了幾分。

梨晚站在竹屋門口,看到了花滿樓,那個令她心動的男子。

會不會太誇張,只不過離開他身邊數日,就發現很不習慣。百花樓的相伴其實早就潛移默化地改變了花滿樓,改變了她。她離不開花滿樓,花滿樓也離不開她。

兩人的心一步步靠近,直至各自把握住,不放開。

梨晚微笑著向花滿樓跑去,而花滿樓張開雙臂把她抱了個滿懷。真真實實擁住在乎的人,花滿樓滿足地笑了。

他的梨晚似乎並沒有難過,他能感受到她從內心傳來的喜悅。這樣便好。

梨晚用頭頂柔軟的發絲親昵地蹭著花滿樓圓潤的下巴,瞇著眼率先甜甜地開了口:“師父,那是個誤會,我和那個可惡的林小嘉清清白白的。”

花滿樓閉上眼,憐惜地親吻梨晚的發頂,那郁結在心的也統統散去。“我信你。”幸好,我的梨晚沒有受到傷害。

就像是天註定一般,溫情的畫面總是要被不識趣的人打擾。而這個不識趣的人不巧正是懷裏未來小妻子的父親大人。

“你個臭小子,還不快放開晚晚!”郁清臨渾厚富有中氣的怒吼從不遠處的前方傳來,如果是沒有武功底子的人怕是要被這一聲裏頭的內力給震出血來。

幸好花滿樓會武功,而且還不賴。

花滿樓不緊不慢放開梨晚,尷尬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活了二十幾年,就連陸小鳳都只是君子君子地揶揄他,還不曾被人說過臭小子。

梨晚巴巴地牽上花滿樓寬厚的大手,有七娘在後頭撐腰,面對著老爹底氣都足。

果然還沒等花滿樓和梨晚說什麽,裏頭陸離離不滿的聲音就先傳了出來:“郁清臨,吼什麽吼,有你這麽對待未來女婿的嗎?三丫頭每次回來,你對她的夫婿那麽熱忱,到了晚晚怎麽就不同了?說,你是不是嫌棄我啦!”

郁清臨的氣勢馬上就不在了,忙摟過隨聲而來的陸離離哄慰:“哪裏哪裏,我嫌棄我自個兒都舍不得嫌棄你!這什麽花滿樓的不是八字還沒一撇嗎?”

“我說成了就是成了,晚晚喜歡的要反對,晚晚不喜歡的你到一心要撮合。郁清臨,你腦袋被驢子踢了吧?”陸離離不客氣道,轉而又滿意地看向自己挑中的女婿。

果真如古龍筆下描述的一樣,公子如玉。再看她一手拉扯大的梨晚,一襲青衣,眉目如畫。這樣一對璧人,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話不能這麽說,小嘉是我老友的兒子,那婚約又是我親口許下的,總不能輕易反口吧。”郁清臨無奈道,又偷偷給了花滿樓幾記惡狠狠的白眼。這小子不過剛來,怎麽就這麽快收服他的妻子和女兒了呢。最好放聰明點,不要提什麽陳年舊事。

花滿樓明顯感到來自未來岳父大人的不喜歡,他拉著梨晚不卑不亢向前行了一個大禮,道:“晚輩花滿樓拜見郁大俠。”

嗯,還算謙遜。郁清臨在心裏默默地想著。再看陸離離那明顯是威脅的眼神,額,為了今夜能不被趕出房門:“行了,先進去吃飯。”

郁清臨一把扯過梨晚拉了進去,做父親的總不能讓自家還待字閨中的女兒公然和其他男子卿卿我我吧。

梨晚無奈地回頭向花滿樓擺了一張苦臉,花滿樓雖然看不見,但手中抽離的溫度還是感覺得到的。他沖梨晚擺上一個安撫的微笑。

陸離離也是過來人,自然理解這小兒女的情狀。擱在現代,早就見怪不怪了。可到了這古代,許多人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多人都是在洞房裏才算見了自己伴侶的第一面。

所以這樣的感情也就更加彌足珍貴了。譬如花滿樓和梨晚,譬如她陸離離和郁清臨。

陸離離的歡喜半點沒掩飾,豪邁地拍了怕花滿樓的肩膀,安慰道:“那倔脾氣,肯讓你進去吃飯,說明還是認可你的。放心,晚晚早晚是你的人。我保證。”

花滿樓哭笑不得,這未來的岳母大人倒是熱情得很。他同樣知道,郁清臨肯讓他進去,更多的是托了梨晚這位七娘的福。

“多謝七娘。”花滿樓輕聲道謝,順便與這七娘先定了稱呼。

“叫得好。”陸離離十分開心,這花滿樓還是挺懂人情世故的嘛,“快進去吧,晚晚這丫頭一刻見不著你就想你!”

花滿樓滿心甜蜜,為著那小可人,岳父大人這一關,無論如何都要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途在離開之前,發了加長版

又得奔赴學校了。

實在擔心自己會考過不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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