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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查舊事無端線索又斷,邊疆警狼煙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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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在轎中先自給黛玉把了把脈,好在黛玉當時將那茶陀羅之毒強用內功隔離在了腹中一處,又及時吐出。從脈相上看,應無大礙。不過雪雁終究不放心,回到府中仍然開了袪毒的方劑,又暗中在自己的藥鋪裏悄無聲息地取了藥,回王府中煎了,硬逼著黛玉喝下方才放心。雖然那茶陀羅之毒數年方才生效,雪雁卻容不得一絲一毫兒留在黛玉身體中。

水溶回府聽得黛玉所言,也是大怒!自己與那鎮南王或鎮南王之女應無任何過節,因何使了如此歹毒的手段暗害自己的玉兒。難不成只為了自己是北靜王府的世子,大夏朝的雲麾大將軍?難不成真如當今聖上所言:鎮南王起了異心?似乎除卻這樣的解釋再無更好的理由。水溶本欲告訴王爺、王妃夫婦。卻被黛玉制止了:“如今到底為何?我們尚未查明,如今朝中內外風雲四起,王爺操心國事;王妃為王府打點一切,已經很是辛苦,又何必讓他們兩位老人家擔不必擔的心,憂不必憂的神?”

水溶想想也是,只得依了黛玉。但卻執意不肯讓黛玉再涉險境,而是把進宮查毒一事攬在了自己身上。想想也是,人家畢竟是統領著大內侍衛的。按說水溶如今已經升任了正三品的雲麾大將軍,本不應再兼管大內侍衛之事。可當今聖上信不過別人,仍著水溶暫管著大內侍衛營。這重身份自然便宜水溶出入宮中。雖然黛玉初時很想親自去一探究竟,但後來想想也就同意了水溶的想法。

當天夜裏,水溶便利用自己的有利身份往宮中去視探了一番。只是並未發現什麽更加具有說服力的證據。為避免打草驚蛇,水溶也未去驚動椒蘭殿的那些個丫環、嬤嬤們。只是在可能的地方都查探了一番,卻沒有發現新的跡象。

第二日,水溶也借著嫻貴妃出去的功夫在那椒蘭殿主殿中探看了一番。依然是沒有更多的收獲。難道真的是嫻貴妃因為自己的原因設計於黛玉?可是賈敏的事又如何解釋?難道僅僅一個巧合就可以交待得過去?顯然不是那麽回事。水溶對嫻貴妃的椒蘭殿做了重點關註。只是一時之間,似乎很難有進一步的答案。

黛玉在與水溶回門之日,也借機將此事細細地與父親林如海描述了一遍。林如海聽了,也是大怒兼震驚。又不自禁地回想起賈敏當日也是進宮了一次。但當時自己對此一無所知,因此在此之前也從未將兩者聯系在一起。現在想想,也許自己忽略的正是最重要的線索。這或者也就是這十幾年來一直毫無進展的很重要的原因。自己從一開始就跟錯了關註的對象,原以為問題出在賈府,現在看來,卻遠非如此。

林如海在震怒之餘,又是深深的後怕:若不是黛玉這些年來潛心研究這種毒藥,豈不是若幹年後,自己的女兒就又要步妻子的後塵?到底是誰和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非得如此狠心地讓自己最親的人一個個地遠離自己而去?如果說嫻貴妃因為水溶的緣故,設計於黛玉,尚情有可原。可賈敏是得罪了誰?或者說是自己得罪了誰呢?兩者好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但好象中間有個環節一時之間還合不上。林如海此時除了震驚,還有的就是對於黛玉的擔心。雖然女婿是半子,林如海還是很自私地選擇了讓水溶去調查此事。嚴命黛玉除不得已外,不得再入宮。也再三地囑咐於水溶,如遇黛玉進宮,務必讓他的心腹跟緊黛玉。勢必確保黛玉的安全。

其實這完全是林如海多餘的擔心。現在的水溶,只怕對於黛玉的擔心比之林如海也不遑多讓。但水溶卻很認真地答應下了此事。自然,這也成了日後水溶借以說服甚至有時是直接拒絕黛玉的一個籍口。

水溶還沒有來得及仔細地去排查此事,就有邊疆又傳來戰事警報。匈奴在休息了幾年後,又漸漸緩過了神。而這一緩過神來,他們就又好了傷疤忘了痛。在邊境集結了大約十萬兵馬,借口今年馬匹傳染了疫病,而拒不納貢。朝廷自然不許,關閉了與匈奴交境處的通關渠道。

匈奴現在已將與大夏一族的通商做為了其經濟發展的一個重要往來。這幾年,匈奴人從中獲利可謂不少。而且產生了不少專門從事貿易的商隊與商戶,既有行商,也有坐商。匈奴與內地的交換,甚至於大多數匈奴的產出,如羊絨制品、手工織毯、各色奶制品等等,均通過這個渠道主要與大夏朝進行交易。可也正因為如此,匈奴人越發地羨慕起中原文化的深遠和博大。游牧民族掠奪的天性逐漸地一天天地不可抑制起來。那秀美的河山,豐富的物產,安定的生活,都深深地吸引著這個整日與風沙和貧瘠的大自然在進行著鬥爭的民族。他們是多麽地希望有那麽一個安穩的地方可以長久地讓他們生活、安息,而不是為了生存四處奔波。

探春的心為此事十分地糾結。可以說是絕不希望戰爭的爆發。她也明著暗著地施加著影響,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將種植之術帶到了這片土地上。她總覺得:正是因為這些人富足了,才生了向外求的心。而事實上,如果沒有這些產出或者說是通商帶來的一些新的際遇,迫於生存的壓力,他們可能會更早地與中原陷入水火之中。

面對著熱血沸騰的呼延族人。探春的笑容總是有些苦澀,呼延布托對於探春還算得上敬重,經過這些年兩人的相處,也愈發地對這個女子有了一層深深地喜愛。可饒是如此,也阻擋不了他對於南下的熱忱。甚至於他內心裏還有著一種將江南的物華天寶拿來呈現給自己心愛的女人的英雄主義情結。而他卻無法體會作為和親王妃的探春,在兩國交戰中的糾結與無奈。

駐守在靖城的老將燕寧已經與匈奴一族在十月未有了一次交鋒。雖然勝了,卻也勝的艱難。原本敵攻我守,敵遠襲而我駐守。應該說勝算均在我方。然而匈奴多年來的隱忍與磨礪,卻讓燕寧這位與匈奴糾緾了一輩子的將軍不過憑著天險與我方的堅固城墻堪堪守住罷了。

黛玉、水溶新婚尚未過一月,水境就匆匆忙忙地趕回了西北邊境。封氏心裏直念佛,好歹這媳婦娶進門了,不然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呢。

天氣一日冷似一日,黛玉自嫁入北靜王府,日子倒也過得自在。封氏膝下只此一子,另外一個是庶出的,又是個女兒家。況且那位姨娘也早不在世了。北靜王府算得上京城中難得的清靜之府第了。黛玉又是封氏相中,水溶自己中意的人。何況林氏百年世族的教育也不是白來的,行事理事,黛玉也讓北靜王府上上下下挑不出一個‘不’字來。水溶自北疆戰事初起,就忙碌的不得了。因涉及軍事機密,水溶也不好對家人講,只含糊地說是軍事訓練,卻整日裏早出晚歸的。

一年一度的冬季如約而至,北風毫不客氣地占領了主場,高調地搖落了樹上本就所剩無幾的秋葉,宣揚著自己的歸來。街上的行人也日漸地少了起來。縱有幾個,也多數縮著頭,將自己裹在厚厚地棉袍裏。

年關也一日近似一日了。今年不同於往年,是新媳婦進府的頭一年,少不得認真準備一番。這個重擔自然就落在了封氏與黛玉肩上。而做為新婦,京中的權貴少不得得親自拜訪一番。也算是正式以北靜王世子妃的身份重新進入了京城的交際圈中。自然所備的禮物得配得上這個身份,既不能失了北靜王府的面子,也要全了對方的喜好和講究。不過對於黛玉這算不得什麽,林氏一族幾乎掌握著大夏朝的經濟命脈。小小京城幾家權貴主子們的喜好再搞不清楚,那就不必在京城混了。自然是準備的色色周到,樣樣齊全的。不僅如此,對於身份的拿捏也是極準確的。喜得封氏又對黛玉高看了幾眼。要不是想著讓小兩口兒早日要個孩子,就直接將掌家理事的大權徑交與黛玉了。

然而邊關的戰事似乎並不理會年關的接近,而是一日激烈似一日。這也就罷了,更為可憎的是除卻北靜王外的三王也不安省。接二連三地不斷地制造著事端。一會是民暴,一會是前朝遺老們覆辟,一會兒又弄出了什麽異教徒起義之事。幾乎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湘雲的夫婿魏英傑被派去西南與安西王較量,而四皇子卻自請去了與鎮南王駐地不遠的地方平亂。也順便就在那裏駐紮了下來,明著是清理餘孽,暗著卻是防備著鎮南王的背後黑手。水溶不過是因為新婚燕爾,聖上才網開一面,留了他在京中。不守這樣的日子也是以繁忙為前提的。京城各處的軍營也都加緊了訓練,絲毫沒有人有馬上要過年的想法。倒是大家做好了時刻開撥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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