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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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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的私人飛機上,飛機穿過外面一層層的雲霧,卻穿不過一成不變的灰色天空。

冰靈獨自趴在桌子上發呆,她覺得外面灰色的天空正如她現在的心情。

雪姬和贏光坐在另一邊,穿著厚厚的冬裝,只能不斷的嘆氣。

“如果冷的話,就把冷氣關掉吧。”冰靈神色不動的開口,依然趴在桌子。

雪姬和贏光對看了一眼:“沒關系,我們多穿點衣服就行了。”雪姬的眼神帶了一絲心疼,冰靈現在的身體是冰晶所化,如果沒有冰寒之氣護體的話,她會靈力衰竭而死。她不能承受高溫,更不能遠離冷氣。這就是這一年多來錐生和雪姬她們困著她的原因。

當然,錐生對她的感情也是一部分原因。

在藥館遇到不二和菊丸之後,贏光回去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錐生。

錐生囑咐雪姬和贏光把冰靈帶到美國去見參加全美網球公開賽的手冢國光,自己則留在了中國。

冰靈一時也猜不透錐生的意思,但是他願意讓她去見那個叫手冢國光的就行。

美國紐約是一座世界級城市,直接影響著全球的經濟、金融、媒體、政治、教育、娛樂與時尚界,甚至連聯合國總部也位於該市,因此紐約也被公認為世界之都。

USTA國家網球中心附近很繁華,夜晚也很美,冰靈一個人游走在大街上,吸引了一個又一個路人駐足觀望。

雖然很多人想要上前搭訕,但都被冰靈冷冷的眼神逼了回去。很顯然,美女想要獨自旅行,貿然上去會被討厭。

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雪姬正在房間休息,贏光一直等著冰靈回來。

察覺到冰靈已經回來,錐生立刻敲門進去,然後將錐生走之前給他的東西拿出來,放到冰靈的桌子上:“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我還是想勸你一句,錐生他對你,真的是付出了所有。”贏光知道手冢對冰靈的感情很深,但是這些年錐生的付出他也都看在眼裏,感情沒有對錯,作為局外人,也是過來人,他不會逼迫冰靈去接受誰。但是錐生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每日忍受舊傷覆發的痛楚,如果冰靈能夠陪在他身邊,或許他會好受很多。

冰靈擡頭看了看站在身旁的錐生,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盒子,彎腰坐到沙發上打開盒子。

“我先回去了,這幾天我和雪姬不會跟著你。三天之後你要是沒有回來,我會和雪姬回雪谷。至於你的身體,我想錐生一定想好了對策。”贏光說完離開,只留下冰靈一個人坐在屋子裏發呆。

盒子打開之後,上面放了一封信,冰靈沈默了很久才緩緩拿出那封信展開。

上面是錐生的字,也是雪谷特有的古篆文:

小夜:

原諒我欺騙了你,我一直以為你忘記了過去的一切,我們就能重新開始。可是我錯了。

“小夜”這個名字,很熟悉吧?這是你14年前出現在我生命裏時,師傅賜給你的名字。也是你自己認可的名字。

冰靈,那只是一個代號罷了。

冰之精靈,因為你乃冰晶所化的精靈,所以雪姬給你取名冰靈,但那並不是名字。至少在我看來是那樣的。你是夜的精靈,充滿神秘與誘惑,夜,才是屬於你的名字。

很抱歉,我不能親口告訴你真相,因為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你離開我,雖然我從未得到過你。

你愛的人,叫手冢國光。

去找他吧,他是唯一可以幫助你恢覆靈力的人。你和他,陰陽二氣,相輔相成,只要和他結合,你的身體就會化成真正的人形,與人無異。

最後,你要幸福。

——錐生,親筆。

似乎能從字裏行間想象到錐生寫這封信時的神態與表情,一蹙眉一擡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歷歷在目。

冰靈緩緩放下信,小心的拿出裏面的東西。

淺綠色的條紋護腕,針腳細膩,做工精巧,下意識的翻到內側去看,不期然的看到那一個名字:緋勇千夜。

雖然是沒有見過的文字,可是冰靈就是知道那是什麽字。

還有一條亮晶晶的橙色水晶手鏈;限量版的DVD;安東尼德聖埃克蘇佩裏的《小王子》;寫著乾的名字的筆記本;河村壽司優惠劵;迷你的照相機。

腦海中不自覺的呈現出一幅畫面,那群青春年少的少年圍著“她”,歡快並且愉悅的喊著:“生日快樂哦~緋勇!”

緋勇……緋勇千夜。

手冢……手冢國光。

緊緊握著淺綠色的護腕,冰靈腦海中一片空白,空白之後是紛亂的記憶和無盡的悲涼與絕望。那個天色微暗的傍晚,那最後的一眼,那絕望的嘶喊,如今想起,歷歷在目。

眼角兒緩緩的滑下一滴淚,冰靈身子漸漸從沙發上滑下去,蜷起雙腿,緊緊地抱住自己。

“國光……”她竟然忘記了他,怎麽可以……

這些年,他是怎麽過的?有沒有想過她?有沒有恨過她?那樣決絕的離去,想起她時,是不是也曾像她現在這樣痛……

不,一定比她現在還要痛上千倍百倍吧。

冰靈開始怕了……

顫抖著雙手,冰靈緩緩握上桌子上的電視遙控器。

“叮——”

電視閃爍之後,停留在一個畫面上。

“本次全美網球公開賽已經進入到了八強對陣時期,這一次的比賽極為激烈。據廣大球迷猜測,一向不參加美國任何公開賽的網球巨星手冢國光忽然出現在本次比賽中,是因為這一屆的參賽人員中沒有網球界新星越前龍馬的出現。據悉,兩人初中時是同一所學校,並且屬於學長學弟的關系。手冢國光在四大網球公開賽中,除了全美公開賽以外,這出道的6年來從未失過手,幾乎是每戰每勝,創造了一個又一個不敗的神話;而作為他的學弟兼接班人,越前龍馬在出道的這幾年也幾乎上演著不敗的神話,兩人到底哪個更強一些呢?又為什麽從不在同一場比賽中出現呢?一向冷面貌示人的手冢先生,很難想象會如此在乎一個人,並且為了他不參加全美公開賽。”電視上美麗靚麗的電視臺主持人面對電視前的大眾侃侃而談,似乎是吊夠了觀眾的胃口,迷人一笑道,“那麽,就此次手冢先生突然參加這屆全美公開賽一事,還有與越前先生的神秘關系,本臺對手冢先生進行了獨家專訪。”

鏡頭緩緩移轉,視野空間擴大,屏幕的左側漸漸出現了一個坐在沙發,冷銳帥氣的男子。

“手冢國光,您好。”美麗的主持人眼中閃爍著興奮,笑顏妖嬈的看著對面的冷峻男子。

“您好。”手冢不茍言笑的臉上帶著冰冷與淡漠。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那麽下面我們就進入正題?”美女主持人征詢著手冢的意見。

“嗯。”只是冷淡的點下頭。

美女主持人不但不因手冢的冷淡而失落,反而更加興奮:“手冢先生,大家都知道您從不參加在美國舉行的任何網球比賽,這次您忽然選擇參加,請問這其中的原因真的如外界傳說的一樣,是因為越前龍馬沒有參加嗎?”越前龍馬的哥哥越前龍雅正在準備婚禮,所以這次的全美公開賽越前龍馬並沒有參與。

“嗯。”又一個冷冷的單音節。

美女主持眼睛開始放光,難道真的如外界傳言一般,兩人是情侶關系?!

“外界傳言說您與越前龍馬關系非常好,您是因為不想與他對戰才選擇避開全美公開賽的?請問這是真的嗎?”

“不,我很想和他對戰。”

“哦?那您為什麽這6年來一直避開與越前龍馬對戰呢?”主持人有些糊塗,手冢國光和越前龍馬從來不出現在同一場比賽中是所有人球迷都知道的事兒。

手冢沈默了一會兒,淡淡道:“時間還沒到。”她還沒有回來,他要在她面前兌現他的承諾,打敗越前,站到網球界的鼎峰。

主持人想了想,問:“您的意思是,您與越前龍馬一定會對戰,但不是現在,對嗎?”

“可以這麽說。”

主持人有些驚訝:“那麽您這樣的決定,是有什麽原因麽?”

手冢頓了一下,點點頭,但是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

主持人是萬裏挑一的情商高手,一看到手冢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問題是沒戲了,於是立刻進行下一個問答:“手冢先生,就您此次參加全美公開賽,美國的很多女性球迷都極為興奮,作為女性球迷眾多的您,介意我在這裏就她們感興趣的一些問題請教一下您嗎?”

手冢頓了一會兒,點頭:“嗯。”畢竟是媒體,像他這樣的公眾人物,這樣的采訪和提問本身就不可避免。

“據廣大網迷所知,上一屆法網女冠軍千歲美由紀小姐是您的傾慕對象,曾經在獲獎的時候當著媒體的面向您求過婚,這件事是真的嗎?”雖然那件事在鬧得沸沸揚揚之後被大力封殺,但是娛樂圈永遠沒有包得住火的紙,這件事到現在還為手冢國光的球迷津津樂道。

手冢微點了下頭,雖然他不想把這件事當成新聞公布出來,可是美由紀當時當著那麽多媒體,想隱瞞並不是那麽容易的,反而會引來更多的猜測。

“啊,您拒絕了?”主持人也沒想到手冢會直接承認。

手冢又是淡淡的點了下頭。

主持人眼睛開始冒光了:“據廣大球迷所知,美由紀小姐年輕漂亮,球技精湛,更重要的是她從您出道開始就一直跟您關系親密,幾乎是被公認的一對;很多粉絲難以理解,您為什麽會拒絕她的求婚呢?”其實主持人最想問的是:您是因為越前龍馬才拒絕的嗎?這個問題一定能夠讓電視臺的收視率暴漲,當然,前提是電視臺不被封殺,而她也不被開除的話。

“她不是。”手冢冷冷的開口,旋即又加了一句,“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主持人微微有些失望,想了一想,旁敲側擊道:“那麽,美由紀小姐和越前龍馬先生的關系怎麽樣呢?您了解嗎?”

手冢冷冷掃了主持人一眼:“很好。”越前還是比較欣賞美由紀的努力和球技的,這一點不可否認。

“呵呵。”主持人看到手冢警告的眼神,立刻幹笑了一聲,轉到下一題:“那麽,撇開美由紀小姐的事兒不談,相信美國的眾多女性球迷一定很在意手冢先生的喜好。那麽,手冢先生最喜歡吃什麽呢?偏於哪種口味?”

手冢眼神微動,臉上的表情有了一絲暖意:“……她做的菜。”

主持人眼睛亮了一亮:“手冢先生說的‘她/他’是指的誰呢?”身為網球巨星的手冢國光一向低調,很少出現緋聞。出道6年以來也只和千歲美由紀及越前龍馬有著難以理清的關系,現在美由紀已經被否認了,剩下的只能是越前龍馬?但是越前龍馬那樣桀驁不馴的少年像是會做菜的人嗎?主持人暗暗揣測。

“……我最愛的人。”手冢眼中的光芒深邃了一些。

“!!!”主持人已經興奮的開始聲音顫抖了,“這麽說,手冢先生有喜歡的人了?!”這可是6年來,手冢國光第一次透露出這個消息,也是第一次在采訪時透露這麽多信息。

“嗯。”手冢點了下頭,驀然擡眼看了下鏡頭,似乎透過鏡頭能夠看到某人,“我在等她。”不二的那個電話,已經讓他快要瘋掉了,天知道他現在坐在這裏錄節目是一種怎樣的折磨。

什麽人竟然還需要手冢國光這樣的人物無怨無悔的等待?主持人一臉的震驚和激動:“那麽,我想很多人都想知道,手冢先生的愛人,到底是個什麽樣子?您能透露一些她的消息麽?例如她是在美國,還是在日本?還有她哪個地方最吸引你?”主持人雙手捧胸,已經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儀態了。

手冢沒有立刻回答,鏡片下冷銳的眸子透出一絲沈凝,右手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左手肘:“抱歉。”他不會透露她的任何消息,他不能再讓任何人覬覦他的小夜。

手冢的回答讓主持人有些失望,但是想到今天挖出了這麽大的新聞,不由得又是精神一振:“難道手冢先生不能透露一點嗎?我想她現在一定也在看這個節目。”

手冢再次凝視了一會兒鏡頭:“抱歉。”他的小夜,只屬於他就好,不需要拿到別人面前說。

“啊,那真是太遺憾了。”主持人哀嘆一聲,“那麽,手冢先生對於這次的比賽是否有足夠的信心呢?”

“不會大意。”手冢冷靜的說出這句話,讓主持人不禁莞爾。

“那麽,手冢先生有沒有什麽話要對所有支持您的球迷說?”

“謝謝大家。”言簡意賅的回答,毫不做作,手冢一貫的作風。

“最後一個問題。”主持人決定結束這次的采訪,“手冢先生有沒有什麽話要對電視前的那個‘她’說?”至少再發掘一點新聞吧。

手冢沈默了一會兒,最後擡頭凝視著鏡頭道:“我做到了你說的,我沒忘記我們的約定,我在等你。”等你回來,等你出現,然後看我怎樣踏上巔峰。

在記者又震驚又激動的目光中,這場采訪結束了。

冰靈伸手關上電視,陷入迷思中——國光,明明你我近在咫尺,為什麽我卻覺得更似天涯?那樣深深的傷害過你們,如今的錐生,如今的你,我該,怎麽面對……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了,見諒見諒……辣椒一直很努力的說,大家不要拋棄辣椒哦~~~群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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