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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白姑娘和花公子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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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胡小姐!”

花蕊一轉身撞在一人身上, 擡頭見是胡若蘭,有些詫異, 可她是一個家仆, 也不能多嘴, 只好道:“胡小姐來此可是要找少爺的?少爺正和白姑娘說話, 要不我替你去傳個話。”

胡若蘭往那邊看了一眼,見花滿樓和白飛飛依偎著的模樣,攥緊了手,心有不甘可又什麽都不能做,她已經沒有立場和資格去做什麽。

“不必了,原本是想和白姑娘道謝,之前在百花樓多謝她救命之恩,我改日再來是一樣的。”胡若蘭面不改色,依舊是剛才那模樣, 對著花蕊微微一笑, 轉身走時看了一眼那邊的花滿樓和白飛飛。

白飛飛擡眸看向廊下那邊消失的衣角, 松了手。

感情上的事只有自己意識到了不可能才會死心,白飛飛不認為花滿樓會移情別戀,但胡若蘭一日不死心終究是個隱患, 她要做的就是讓胡若蘭自己意識到,現在她已經沒有任何立場和她爭, 花家未來的七少夫人只能是她白飛飛不可能是別人。

“還有幾天就忙完了。”

“有這麽明顯嗎?”白飛飛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我以為我藏得挺好,看來不禁你看出來, 連花蕊那丫頭都看出來了,往後要瞞著你什麽心思,怕是難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白飛飛還在病中,在外面多待顯然不行,花滿樓握著她的手往裏走,“有什麽事是非瞞著我不可?”

多了。

白飛飛在心裏回了一句,嘴上卻道:“兩個人在一處,總不能是事事都坦白,難言之隱也並非說說而已,更何況男子和女子天生不同,怎麽能事事都說。”

歪理。

兩人回到房裏坐下,花蕊拿著點心進來,看兩人臉上表情心裏一松不禁笑了——看來剛才胡小姐來的事他們不知道。

“少爺,馬上到晚飯時辰,老爺和三少爺讓我來叫你們。”

“知道了,一會兒就過去。”

“是。”

瞥一眼花蕊,見花蕊松一口氣的樣子,白飛飛輕輕搖了搖頭,待她出去後看著眼前的花滿樓,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明知胡姑娘待你心有不同,怎麽還能若無其事和她相處,我以為尋常人都會選擇避嫌。”

花滿樓面上閃過一抹錯愕,失笑道:“我對她心懷坦蕩,又怎麽會因為這些和她避嫌,除非心裏有什麽才想著避嫌,既然清白,又何來避嫌一說。”

“可胡姑娘不這麽想不是嗎?若非我來了,你家中應該是希望你們能夠成為夫妻,胡家和花家是世交,如今胡姑娘一個人無依無靠,若是能成好事,自然解決了往後胡姑娘在花家的尷尬處境,誰知道我半路殺出來。”

聞言花滿樓面上閃過一絲不快,皺眉又飛快舒展開。

白飛飛一驚,意識到自己以往用在旁人身上的心計竟是用在花家身上,用這些來揣測花家,還在花滿樓面前。張了張嘴想說什麽,誰知才一開口就見花滿樓起身了,只好收住了話頭,盯著花滿樓。

“先去前廳,不好讓爹和三哥他們久等了。”

說完一個人擡腳往外走,在門口時才停下等白飛飛。白飛飛往旁邊看了一眼,尋常掛在那裏的披風花滿樓一向是記得位置的,今天連這也忘了,伸手取下披風戴好走到了花滿樓身邊。

收拾心情,“恩,我們先去吧。”

花滿樓點點頭,並肩和白飛飛往前廳走。跟上來的花蕊盯著花滿樓,再看看白飛飛,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剛才還好好地,怎麽忽然一下變了。

可這又不是她說話的時候,白飛飛也並無半點的異常,可她就是覺得不對。

雪越下越大,到了前廳時兩人肩頭已有了雪,花如令和花滿軒已經入座,見兩人來了,父子倆對視一眼看向白飛飛和花滿樓,不禁笑了。

“七童和飛飛來了,先坐著,你三嫂和詩柏馬上來,剛才那小子鬧得回去不知道要做什麽,說是要拿東西。”花滿軒笑著道:“小孩子脾氣來了也沒辦法。”

“不礙事,桌上菜也沒齊,等一下無妨。”花滿樓坐下,白飛飛便跟著坐在他身邊。

花滿軒望著給白飛飛挪了椅子的花滿樓,不由滿意一笑,但又見白飛飛面色似有不對,心想怕是這幾日各商行總管來了金陵忙碌,一時無暇顧及才怠慢了人家。

“你們回來也有小半月,不過今日家裏忙,七弟雖然秉性溫和可還是經驗不足不懂得照顧人,是個閑散人還被我拉來幫忙,飛飛你平時要有什麽需要的東西或不舒服,找三嫂也是一樣,她平日在府上帶詩柏,有你在她反倒是能有一個人說話。”

花滿樓心思向來細膩,聽出花滿軒的擔心,先接過了話,“是我考慮不周,不過三哥,你這話裏可說我這個閑散人久居百花樓是為了躲過這些事?”

一旁正想著要怎麽和花滿樓解釋的白飛飛聽兄弟倆互相拆臺,面上染了幾分笑意,點了下頭,“有勞惦記,不過平日有花蕊在一旁照顧,還有大夫時刻把脈,哪裏還有什麽需要。”

“爹,詩柏剛才朝著回去拿東西,自己回房拿了還不給我瞧,說是要送給飛飛的,也不知是什麽這麽神秘。”胡冰牽著詩柏走進來,身邊牽著的小孩粉雕玉琢,穿著一身藍色的襖子,圓溜溜的眼睛跟葡萄似的。

不過怎麽看白飛飛好似不高興,難道是在府上受氣了?

詩柏年幼,哪裏懂胡冰的心思,拿著手裏的一根糖跑到白飛飛身邊,“白姐姐,這是給你的,爹娘不讓我多吃糖果,我悄悄留下來給你的!”

花滿軒被這話弄得又氣又笑,他兒子才多大一點,竟然這麽小一點還學會給人送東西了,嘴還這麽甜,虎父無犬子。

“你瞧你兒子是什麽樣的。”

“詩柏過來,你這小子,瞎給你七叔添亂,你喊飛飛做白姐姐,她和你七叔什麽關系?”花滿軒抱起詩柏在腿上,故作嚴肅教訓,“你這不亂了輩分。”

詩柏圓圓的眼睛轉了轉,忽然笑起來,“我知道,是七嬸。”

童言無忌,可在座的人都心有默契。花滿樓能把人帶回來,那就說明了白飛飛是花滿樓認定的人,家裏的小少爺喊一句‘七嬸’哪裏不對。

剛走進來的胡若蘭聽見這話臉色瞬變,強擠出一個笑走進來,“伯父,三哥三嬸,七哥。”

“詩柏,你七嬸面皮薄,下回可不許胡鬧。”

正因花滿樓沈默郁結的白飛飛忽地聽見這話,詫異擡眼看他,見花滿樓正在替自己擦筷,不由一怔隨後笑了笑,“詩柏不過小孩,你還和他計較。”

花滿軒和胡冰夫妻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起來。

嘖,這兩人倒真是天生一對。

胡若蘭坐在席間味同嚼蠟,花家一家人和白飛飛才是一家人,而她不過是一個借住的過客。她果真是沒有立場去說什麽,更無什麽理由留在花家。

飯後花滿樓送白飛飛回了房,一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說,花蕊恨不得撓頭,剛才飯桌上還好好地,怎麽又來了,這倆祖宗這是在鬧什麽脾氣。

“白姑娘,你怎麽了?之前不還和少爺好好的嗎?怎麽我才走開一會兒你們倆就……這樣了。”花蕊小心把點亮的燈拿進屋,看著已經換了衣服梳洗好的白飛飛,又見她面上帶著一層薄汗,知道這會兒她肯定不好受。

想到白飛飛的性子,花蕊低嘆一聲,“是不是少爺惹你生氣了?”

坐在床邊正在整理被褥的白飛飛聞言動作一頓,搖搖頭,“是我惹他生氣了,別說了,你回去休息,我也要睡了,明天還得去密室。”

“可——”

“不礙事,你什麽時候見他和我置氣長久的,何況,你也幫不上不是。”白飛飛笑著看花蕊,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可是這件事情旁人是無從入手。

更何況花滿樓那人的性情怎麽可能讓人看得出來,便是生氣了也讓人找不到借口來勸架,也不和你冷戰,可就看出了生分和怒意。

好比剛才送她回來的時候,和以往並無不同,可偏偏就讓她心裏覺得難受。

花蕊看她這模樣,也不好再問,只好收拾了東西出去。

“那你好好休息,我——”花蕊剛打開門就見門開站著一人,眼神一亮驚喜道:“少爺!你怎麽在這裏不進去?白姑娘還沒睡呢。”

花滿樓不禁笑,“你去休息吧。”

“是!”

好了好了,這下可算是能解開誤會了,否則再這樣鬧下去,還怎麽看。再說今天飯桌上連花如令和花滿軒都看出來了,再鬧,變成了白飛飛不是怎麽辦?

正打算吹燈睡下的白飛飛聽見門外的動靜笑著拿了一件衣服披著,倒了兩杯熱水放著。

“我還以為你要和我生氣到明天,要是明天你還不理我,那我就去找你。”白飛飛把杯子推到花滿樓面前,仔細打量著他的神情,翹起嘴角,“我說過,你同我在一起,我改不了這性子,因為這是求生的本事,也問過你能不能接受我的從前,你說能。”

“在你眼裏,我的感情和花家有幾分重?”

白飛飛低嘆一聲,忍不住道:“你——我知你待我情意重,也知花家待我是真心實意,可我便是這樣小心眼的人,眼裏容不下沙子,胡姑娘在府上我可以不計較,她一輩子住在這裏我都不計較也不在乎,但她對你還心存念想,我只能讓她斷了這念頭。”

“你明知我說的不是這個。”

“可下午那番話也並無什麽錯,若你沒有心上人,若她在花家長久住下去,日久生情也不是說說而已。”日久生情不也是感情產生的一種方式。

白飛飛撇嘴,嗔道:“誰知道你還和我真生氣了。”

花滿樓面上閃過一絲笑意,再有什麽氣這個時候也消了,“真說不過你,你這人的脾氣古怪,不過誰讓我認定了你是花家的七少夫人。”

“那你今天下午怎麽不和我說話,人家說了你也不答應,我還以為你是心裏另有所屬。”

“飛飛——”

“吶,我也生氣了。”

白飛飛把花滿樓手裏握著的茶杯搶回來,打了個哈欠看著他楞住的樣子,“好了,七少爺請回,如今可是不早,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讓人看到了不好,還是明早再過來。”

門外花蕊聽得這話都楞了,心裏幹著急。

怎麽還生氣了!

誰知還不等她多急一會兒就見花滿樓一臉笑意走出來,頓時傻眼,“少、少爺!你怎麽不好好勸勸白姑娘,白姑娘又不是心胸窄小的人。”

聞言花滿樓臉上笑容更大,“不,她的確是個小心眼的人。”

小心眼的人?花蕊慌張往裏面看一眼,見裏面沒半點反應,這才松了口氣,只是……她家少爺莫不是瘋了,怎麽開始說起瘋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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