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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白姑娘和花公子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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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已是深夜, 白飛飛身上一陣冷一陣熱,仿佛陷入了水深火熱中, 根本不能運力, 一旦想要運用內力傷情立刻加重, 她再不惜命如今也變得怕死。

花滿樓把人放在床上, 回頭沖著跟進來的夥計道:“去請大夫來了,客棧附近還有客棧裏應該有大夫,昨夜住在這裏的時候,應該有一位胡醫。”

“客官,要準備熱水來嗎?我看這位姑娘的臉色很難看。”夥計看一眼床上躺著的白飛飛,忍不住問道:“店裏還有一些金瘡藥之類的,都要拿來嗎?”

聞言花滿樓點點頭,轉過身伸手替白飛飛把脈,誰知這一把脈, 脈象雜亂, 體內氣息紊亂, 而且還很奇怪,有一股內勁在裏面亂竄,引起的內息發熱。

一熱一冷兩道掌勁在裏面沖撞, 白飛飛怎麽可能好受。

“你別繃著臉,我從小體質偏陰, 更何況習得武功也是屬陰,他打的那一掌,屬熱, 這樣的掌風,帶有熱毒,怕是要尋一個極寒之地才能清除熱毒。”白飛飛盯著花滿樓,見他臉色難看,知道他在自責。

花滿樓一言不發坐在那兒,收回手擱在膝蓋上,抿著唇一言不發。

白飛飛咬著牙把難受全都咽回去,伸出手拉住花滿樓的手,“你要是和我生氣,豈不是讓我更難受,我如今這模樣還不能換你一兩句溫言軟語?你——這樣自責,我怎麽想,你好端端的和自己慪什麽氣,再說,那人都死了,這不是替我報仇了嗎?”

聞言花滿樓臉上表情終於出現一絲松動,動了動雙唇,可依舊沒說話。

見狀白飛飛無奈嘆氣,只能用手指在花滿樓手心裏劃拉著,“分明不是個小氣的人,怎麽這個時候倒是變得小氣了,還是和自己置氣,我還有救,只要找到一個極寒之地,體內熱毒不用三月就能消了。”

“若不是我阻攔你,你就不會受傷。”

“可你不是替我報仇了嗎?”白飛飛低嘆道:“我要是殺了她,又成了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的妖女,自打答應和你回金陵的時候,便打算放下舊事,雖不認為從前錯得離譜,可也不願手上多沾著別的血跡,該殺之人當殺,不該殺的人,自是要手下留情。”

花滿樓終是開口,“飛飛——”

“你若是再提,那我只好背過身不理你,反正陸小鳳他們來了,也會替我尋一個治傷的地方。”

門口正欲進來的沈浪只聽到這句話,猶豫了一下才敲了門,“花兄,我自行去行了一個大夫過來,可以先替白姑娘把脈,雖是內傷,但也要服用一些藥才能穩住傷情。”

要尋到一個極寒之地很難,但白飛飛的傷勢耽誤不得,只能先穩住傷情才行。

白飛飛一怔,收回拉著花滿樓的手。

剛才沖著花滿樓撒嬌那是因為面前的人是花滿樓,有旁人在倒是沒有這個必要,更何況這個人是沈浪,那就更無必要了。

“有勞沈兄。”

“不必客氣。”沈浪側過身看向身後,“林大夫請。”

大夫拎著藥箱進來,先沖著花滿樓施禮,這才走到床邊替白飛飛診脈。發覺白飛飛時冷時熱的狀態還有額頭不斷冒出的虛汗,眉頭皺著,“姑娘如今身上可是冷熱難耐,還有,使不上勁?”

白飛飛看一眼花滿樓,見花滿樓這模樣,原本想隱瞞如今倒是隱瞞不了,只能照實點頭,“恩,冷熱兩股內勁竄來竄去。”

“姑娘受了重傷,在下只是一個普通大夫,這樣的傷怕是無能為力,但能開兩副藥緩解姑娘冷熱難耐的情況,延緩痛處,少吃些苦頭。”

少吃些苦頭那說明還是會吃苦頭,白飛飛從小吃了不少苦,倒不覺什麽,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還能忍著不吭聲。

花滿樓聞言眉頭皺得更緊,連旁邊沈浪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林大夫,我和你去拿藥。”

“恩。”

花滿樓起身送兩人到門口,“沈兄,有勞了。”

往裏面看了一眼,沈浪盯著白飛飛看了片刻,見白飛飛絲毫沒有看向他的打算,沖著花滿樓抱拳便跟著大夫下樓去了。

送走兩人,花滿樓回到房裏,聽見白飛飛壓抑的呼吸,知道她是在忍著疼,眉頭一直緊緊皺著,在床邊坐下輕聲問,“要是難受,你和我說。”

“有什麽難受,這點傷算不得什麽。”

“飛飛。”

“可你要給我些時間,我又不是尋常那些人,自幼便不會撒嬌,因為撒嬌不會讓我好受,只會得到一頓鞭子,久而久之,養成了這性子,你讓我現在學著服軟,怕是不能。”

花滿樓讓白飛飛委屈的語氣弄的禁不住笑了起來,“你呀,總是有你說的,我倒是說什麽都不對了。”

白飛飛見花滿樓不再皺著眉,總算心裏松了一口氣,剛想要和花滿樓說話的時候,就見門口倚著一人,一臉看戲的表情,擡頭盯著床帳。

來得真不是時候。

靠著門的陸小鳳忍不住笑,示意司空摘星也現身。這個時候再要看戲,怕是真的惹惱了白飛飛,花滿樓這裏也說不過去,還是正經些好。

“你的傷需要極寒之地,極寒之地難去,但玄冰我倒是認識一個朋友,他那裏有一張玄冰床。”陸小鳳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薛玲玲和薛月的事情已經查清楚,的確是之前幽靈宮留下的舊部,因當年幽靈宮宮主失蹤,便攬下了這些事,誰知薛月相好背叛他,才變成今日這模樣。”

又是為情所傷,薛月這樣的女人竟然也會為情所傷,不過若不是因為這件事情,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聽到幽靈宮三個字,白飛飛第一次心中沒有波瀾,平靜得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薛月遣散樓裏眾人了嗎?”

“這件事,我代你做了。”陸小鳳應了一聲,並未多問語氣也不曾變化,只是看了一眼花滿樓,“這回怕是要去山西一趟,或是你要先回花家?”

“此事逃脫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這回並未重傷他的元氣,只是打亂他的計劃,頂多太平三月,三月一過,他肯定還會再掀波瀾。”

“回金陵,花家能尋到寒冰,從前爹練武時也曾提到過。”

陸小鳳點頭,這個情況回花家是再好不過,去山西雖然也好,但到底不是自己家裏,再說了,西門吹雪那裏,冷清的要命,去了,也就自己跟自己說話了吧。

司空摘星喝了一杯茶,眼神在幾人身上來回,“你們說那個人到底什麽來頭,江湖上怎麽沒聽過有這號人物,可是看那功夫又極其怪異,是不是練了什麽邪門的法子。”

邪門的功夫不是不可能,畢竟什麽樣的武林秘笈都有,江湖人有的追求名利,有的追求至高無上的修為,所以有什麽事,都不足為奇。

不過出了這麽一號人物,倒是真頭疼。

“那我們送你們到江南也該折回別的地方去。”

“不和我們一道嗎?”

“我可不去湊熱鬧了,等你什麽時候成親了喜帖送到我手裏,我再去,說不定那個時候連幹兒子都有了。”陸小鳳翹著腿,一臉笑意,“得了,我估摸著那位大俠的藥也要送來,我說花兄,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君子好逑,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司空摘星笑,盯著陸小鳳,忽然想起上回看到的字條。

說到損人還是陸小鳳厲害。

“上回還真給你說中了,白飛飛這樣的姑娘天下獨一份,也唯有花滿樓能收服得了。”司空摘星一時心癢竟然把話給說出來,連陸小鳳使眼色都沒看到。

白飛飛面上一下多了幾分紅暈,沒好氣瞪一眼那邊的司空摘星和陸小鳳,“你們倆瞎說什麽。”

倒是花滿樓一臉不解,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字條,什麽時候還留了一張字條。

“你們說的字條是什麽?”

“啊,沒什麽,花兄,我和司空先去找地方休息,夜深了,在放江樓那裏耽誤了半晌,到這個時候都困了。”陸小鳳應景的打了一個哈欠,起身往外走,還順手扯著司空摘星的領子往外拉,“走了,這裏有花兄一個人照顧就行了,咱們還是回屋睡覺。”

這話一出,連花滿樓臉上都出現了一絲赧顏。

白飛飛更是直接翻了個白眼,盯著床帳,完全不想要搭理這兩人了。

送藥來的是夥計,把藥送進來就出去了,還把金瘡藥熱水這些全都送來,連飯菜也貼心的送來。白飛飛看了一眼花滿樓,飛快接過藥碗,一口氣就喝光了。

“我有點餓。”

“飛飛。”

“怎麽了?”白飛飛靠在床頭,聽花滿樓叫自己名字,楞了下才應聲,“是不是還有什麽事?回了金陵我還有好些事要和你說。”

誤以為花滿樓是想要說她身世這件事情,可看花滿樓表情似乎並非如此,秀眉緊皺。

“從未有一刻像現在一樣期盼我能看見。”

白飛飛的心隨著這句話沈到了底,鼻尖泛酸,可又說不出話,只能伸手緊緊握住花滿樓的手,“那我該說什麽,慶幸我睜開眼的瞬間,見著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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