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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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另一邊
“Fok，是我。”
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那人只輕輕敲了兩三下，聲音很小，但Fok還是立馬就聽出了是誰的聲音。
‘Bai...’
當他聽到敲門聲的時候，不可否認，他下意識地就想到了另一個人，但最後聽出了是Bai的聲音而不是那個人的，心裏還是有一些小小的失落的，Itt應該告訴Bai了說Pure是坐他的車回來的，所以Bai就過來打探打探消息。
“啥事啊？”
他試圖穩住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發出的聲音一切如常。但是他真的感覺糟透了，他的聲音極度失常，他越是想要發出正常的聲音，可結果卻變得更糟糕了。
“你還好嗎？需不需要我陪著你啊？”
站在房間裏的他聽到這句話後，原本強壓下去的情緒，頓時翻騰了上來，眼眶一熱，發出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沒關系，我OK的。”他艱難地將OK這兩個字從嘴裏吐出來，但一聽便知他現在的情緒真的一點都不OK。
“沒關系的Fok，你別忘了，我的肩膀永遠留給你。”
熟悉的話語從門口處傳來，他一開始還覺得自己可以一個人呆著，但看到面前的人時他還是改變了心意，打開門讓那人進來，此時他真的很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要是Itt知道了，肯定會上來就給我一個飛腳踢。”
他打開門讓Bai走進來，Bai咧著嘴對他笑，一看便知不是幸災樂禍，而是一副我理解的模樣。
“就是他，讓我來看看你什麽情況的，聽他說Pure是坐你的車回來的。”
Bai一邊說一邊坐在地上，靠在了日式矮書桌邊，Fok也順勢坐在了他的旁邊。
“你什麽時候來的？”Fok擡頭問他。
“自從你從店裏出來，Itt就給我發信息了，然後我就開車過來在你樓下等著，你一上樓我就在後面偷偷跟上來了。”
Bai跟他說著話，聽Bai說完這一番話，他就大概猜出了Bai應該目睹了他跟Pure之間發生的事，如果當時離得距離不遠的話，應該也聽到了他們對話的內容。
“對不起啊。”
Fok小聲說著，然後將自己的頭靠在旁邊的人的肩膀上，他知道現在的自己看起來應該很軟弱，但他真的很需要一個肩膀可以靠一靠。
“好舒服啊。”
Bai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他，這一動作就好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已久的心門，Fok壓抑已久的淚水終於不受控制，順著臉頰流下來。
嗚嗚，嗚嗚。
一直佯裝的堅強頓時崩潰，現在的他看起來應該很狼狽吧，他咬著牙發出嗚咽的聲音，一直強忍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沿著臉頰滑落，Fok緊咬住下唇，控制自己不要發出聲音，但這種感覺真的要糟糕透了，最後他實在壓制不住心裏的疼痛了，索性放聲大哭了起來。
Fok感覺自己眼淚一直往外竄，晶瑩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滑落，浸濕了旁邊的人的衣衫，Bai沒有出聲安慰他讓他停止哭泣，也沒有做出任何安撫的動作，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只是將肩膀留給了對方。
Fok已經很努力的想要壓低聲音，想要無聲宣洩一下，但實際上他根本做不到，他的身體真的是一點都不肯配合，Fok感覺自己快要痛死了，他只能放聲大哭，喉嚨裏發出絕望的哭聲，他把壓在Bai肩膀上的頭壓得很低，不想讓對方看到他此時狼狽的模樣。他就像是一個輸了比賽的人，在每一場中都輸得一塌糊塗，而且看現在這樣子大概也會一直輸下去。
他此時的樣子應該就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鏡子，沒有一片是完好的，他放聲大哭，想要將積郁在胸口的情緒全部發洩出來，悲戚的哭聲傳遍了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此時兩人之間一片靜默。他的餘光掃見Pure當時離開的時候擡手關閉的那扇門，眼淚又不自覺地，止不住地開始往下流。
Fok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和Pure第一次待在一起的那個夜晚。
Pure是一個極具個人魅力的人，他不是那種從你面前經過就覺得他很帥，或者說不是你擦身而過會回頭想要再看一眼的那種人。但是Pure在床上完全就是另一幅面孔，他的眼神格外的攝人心魄，只是對視一眼還有看到他耳朵上的十字架耳釘，Fok就感覺全身發軟。
他們兩人之間關系的開始，不是一場錯誤的交集，而是一場恰到好處的相遇。
那個時候，Fok已經確信他和Bai之間真的是希望渺茫了，盡管Bai沒有告訴過他說喜歡Itt的事情，當然Bai也不會承認他喜歡Itt的，但是Bai從來沒有掩飾過他望向Itt時候的眼神。Bai的眼神同樣很堅定，但要是哪次那個工程系的家夥沒有回頭看他的話，Bai的眼神立馬就會轉換，眼神裏充滿了擔憂之色，那個時候Fok終於意識到，他和Bai之間有段遙不可及的距離，那是他永遠到達不了的終點。Fok從來不信Bai和Itt之間會有爭吵，因為Bai的眼神跟嫌惡這個詞完全沾不上邊，這使Fok格外的沮喪。
Fok覺得他和Pure之間的關系更像是‘肉體的交纏’。
Fok還清楚的記得，那天早上醒來之後，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Pure起身去洗了個澡換上了前一天的舊衣服，他也是隨便拿了件衣服穿上，跟在Pure的後面將他送下了樓看他上了一輛出粗車。其實當時他想的是，兩人之間的故事在那一夜就已經畫上了句號。
但所有事情都超出了他的預想。
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完全抵抗不住Pure的吸引，他們有很多次機會‘碰面’的，有意外相遇，也有故意為之，也許有些時候連意外相遇都是他故意制造出來的，但每一次的相遇都有一個同樣的結局。每當他們相遇時，Fok都會想起那個整晚都抱在一起，但太陽升起之後，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他將Pure送上出租車的畫面。
等他再回過神時，Pure已經走遠了。
但更讓他覺得心痛的事情便是兩人的關系只是在那天晚上更近了一步，然而隨著地球的轉動，太陽升起的時候，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原點，他還是他，Pure也還是原來的Pure，也許有些時候他會感受到些許醋意，但也不過如此了，他頂多就像個在意自己玩具的淘氣孩子，不過他越想越覺得委屈，他也只不過是Pure無數玩具中的其中一個罷了。
他越想越覺得討厭自己，每次Pure回去之後，他只能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然後問他到底是誰，他討厭自己每次被Pure碰過之後，身體就像著火了一般滾燙無比。他厭惡自己，每次都拒絕不了Pure情動時向他請求的話語，他討厭自己在Pure的眼裏僅僅只是一個空禮物盒。
“謝謝你啊。”
待他終於將內心的情緒全數發洩出來了之後，聲音有些嗚咽地向Bai道謝。他擡起手擦了擦眼角周圍還未幹涸的淚水，然後將自己靠在Bai肩膀上的頭擡起深呼吸。
“我的肩膀都濕了呢，哈哈哈哈。”肩膀的主人故意打趣道。
“呃，哭得我眼睛幹的不得了。”他回答的時候語氣輕松不少，看得出來心情比剛才愉悅了些。
“對不起啊，都是因為我的勸說，你才做出這種事情。”
Bai說這話時正擡起手理了理他的發型，Fok有些驚訝地擡起頭，即使這是很一段簡短的話，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想要表達的歉意。
“呵誒，這跟你又沒關系，你為什麽要道歉啊。”Fok有些吃驚，擡手將對面人的肩膀扳正看著他，Bai完全沒有做錯什麽啊。
“不知道，好像是我催促你讓你快些說清楚的，是不是太快了呢？”Bai說道。
“不是的啦，不要想太多了，或早或晚都會是這個結局的，怎麽可能因為一個晚上，我們之間的關系就會有所改變呢，再見面他還能往我這裏看就已經足夠了。”Fok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像是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對方還是一臉愧疚的對著他說：“呃，對不起啊。”
“你不許再跟我說對不起了，你要是再說的話我可就真生氣了啊，你真的沒有做錯什麽。”Fok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那你接下來要怎麽做啊？”氣氛安靜了一會兒，Bai忍不住出聲問他。
“我覺得應該已經足夠了。”Fok老老實實回答。
“慢慢想啊，不用心急。”Bai回答他。
“我已經想好了，我一開始就已經想好，如果今天他選擇要離開，我也不會再挽留他。”
Fok回答他的時候雖然聲音有些憂傷，但是語氣很堅定。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從一開始就是虛無縹緲的，無論怎麽努力想要抓住卻怎麽也握不住，就這樣結束吧，他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
“不管怎麽樣，我永遠都在你身邊。”Bai對他說道。
“不錯不錯。”聽到對方的話之後，他滿意地回答。
“但我可能跟Pure絕交不了，畢竟他也是我的朋友。”學校的校草，校之月有些訕訕地接著說道。
“呃，我知道，我也沒有那麽無理取鬧到要把我們整個組都搞散。”
他說這話時是真心的。Fok很清楚，即使這段感情使他多麽的心痛，他也要努力維護好他們組的友誼。Bai很擔心他，但Pure也是Itt的好朋友，而且Bai也不可能不再和Itt來往。
“對不起啊。”Bai輕聲道歉。
“呵誒，幹嘛又說對不起啊，沒有誰做錯了，好啦，我能理解你的處境啊,Bai。”
Fok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快一些，但他知道自己還沒有從剛才的悲傷情緒中抽離出來，等Bai從他的房間中離開後，他估計還會忍不住望向那扇緊閉的房門。
“真是長教訓了。”Fok突然自嘲。
“什麽長教訓了？”Bai有些疑惑地問他。
他不禁啞然失笑，“感情方面啊，在你這兒心痛了一次，轉身又在他那兒受了一次。”
“好啦，一切都會過去的。”Bai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還是說我這樣的人不適合跟別人在一起呢。”他自言自語道。
“Fok...”
“哎呀，我也不知道，等這件事過去了，我應該會想休息很久。”
“你不是小說作家嗎？”好端端的，Bai怎麽突然問起這件事了。
“呃...你突然問這個幹嘛？”他回答道。
“你也知道，曾經的小說結局有多麽令人悲傷。”Bai接著說道。
“...”
“但只要你還沒有徹底放棄。”對面這個他曾經喜歡過的醫生對著他咧嘴笑了起來。
“...”
“你同樣可以擁有新的篇章。”
Waan百無聊賴地看了一圈周圍。
自從大一下學期開學之後，轉眼已經過去一個半月了，在新生運動會和校之月選拔之後，他們就開始匆忙準備著即將到來的期中考試。
這一個半月裏，很多事情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要問什麽事是在他看來變得最尤為明顯的，他應該會說‘Bai’。
他從高三的時候就認識Bai了。
Bai是在高中的最後一年要考國內的大學但是需要國內的文憑，才從國外轉學回來的。
Bai是一個很出色的學生。
雖然頂了個國外留學回來的頭銜，但他的行為舉止跟其他泰國學生相比絲毫不差，在課堂上也是規規矩矩的，不會頂撞老師，也不會違反規章制度。雖然他過往的人生中從來都沒有過剃平頭的經歷，但當他轉學過來需要剃平頭的時候，也沒有抱怨些什麽。
Bai永遠都是擺出一副厭世臉。
他還能清楚地記起Bai轉學過來之後，喜歡坐在教室的後面，頂著個萬年冰山臉在課上睡覺，但每次考試都是全年級第一。那個時候Waan是學術社團的社長，所以想要邀請Bai來交流一下學習心得，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之間才開始有了交集。
不過誰又能相信，Itt竟然每天都能讓這個萬年冰山臉的Bai害羞到臉紅？！
距離他倆表明心意的那天也已經過去差不多半個月了，他對Itt每天都開車來送Bai上學的畫面已經習以為常了，不光如此，這兩人就連每天的早飯，午飯都在一起吃，還有下課後Itt也會來接Bai回公寓，雖然說以上種種行為看起來像是處於‘熱戀期’，但他能夠感覺到不僅僅是這樣。
Itt等了Bai很久很久，而Bai也同樣等了Itt很久很久。
發生的這一切，看起來不像是甜蜜，也不像是熱戀初期刻意而去迎合取悅對方，這種感覺用溫馨這個詞形容好像能夠更貼切一些，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在外人看來可能比其他情侶還要更平淡些，當然啦，想讓Bai徹底敞開心扉，還是需要一些時間滴。
“Waan，你知道關於Bai的那個950神秘人的事嗎？”
他還記得在新生運動會期間，那天早上舉行醫學系對工程系的籃球冠軍爭奪賽之前，Itt跑過來問他的事。
“你說的是那個喜歡給Bai送零食的人啊，當然知道啊。”
他不甚在意地回答，那個時候會議室裏還很空曠，可能是因為時間還早，寬敞的會議室裏除了兩個籃球隊的隊員在之外沒什麽外人在了，當然Bai肯定也不在，他跟Bai約的時間是賽前一個小時到場就可以了，他只是過來當個替補的，簽個名報個到就沒什麽事兒了。
“我就是那個950神秘人。”
Itt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什麽人在附近走動，這才湊過身子走到Waan旁邊小聲地坦白。
“哈？！是你啊！”Waan一頭霧水地問道。
“嗯，就是我。”
“...”Waan沒有接著問下去，而是傳遞了一個眼神給對方表示疑問。
“呃，我喜歡Bai。”Itt說出口的音量也就比蚊子聲大了那麽一點點。
“哈？！你喜歡他？”
“嗯。”
“也就是說你幫Pure追Namhaom的事也是假的咯？”
“嗯。”他坦然承認。
“臥槽，我還辛辛苦苦幫忙去做媒，讓我失信於人，雖然Namhaom也沒有暧昧的人。”
“呃，不好意思啊，我當時也想不到其他辦法了嘛。”
“還有，你來跟我說這個幹嘛？”Waan接著問他。
“我想著校之月比賽之後就跟Bai坦白的，但我怕約不出來他，就連我給他買的那些東西，要是瓶蓋沒擰緊或者沒有收據貼在上面，他才不會吃呢。”
“哈哈哈哈，哦誒，我的兄弟Itt啊，你放著別的人不追偏偏要追Bai，我開始有點兒同情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止不住地哈哈大笑，就連Fok那種直來直去的追法最後都沒成功，而像Itt
這種扭扭捏捏，暗戳戳喜歡著人家還能有成功的希望嗎？不過話說回來，他的這個極為傲嬌的Bai醫生到底哪裏好了，怎麽在男生圈裏這麽受歡迎呢。
“所以我是想來提前跟你知會一聲我就是那個950，如果到時候Bai真的不願意出來的話，我就會跟他說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是誰，如果他給你打電話問你的話，你就幫我證明，助攻一下。”最後Itt終於對他說出了他的需求。
“呃呃，到時候我幫你解決。”他輕松地答應。
“但你千萬不能告訴他950就是我啊，我想親自跟他坦白。”Itt趕緊叮囑他道。
“臥槽，我知道，我可是靠實力考上的醫學系誒，可不是抓鬮抓來的，哈哈哈哈哈。”
他心情愉悅地回答，越想越覺得有趣，他知道了Bai不知道的重大秘密，要不要拿這個去誆Bai呢，讓Bai百思不得其解。
“我有機會嗎？”工程系的系草，穿著一身籃球服問他，一聽便知這話的真正含義。
“Bai是我的朋友，我還是不回答了。”
“...”
“但我還是想說，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試試看。”
除了Bai的事情發生了變化之外，而Pure和Fok的事也絲毫不示弱。
如果說Itt和Bai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的話，那Pure和Fok便是向相反的方向發展的。自從發生補習的那件事之後，他就發現了一個秘密，感覺Pure和Fok之間的關系肯定是有點兒‘什麽’的，而不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他就很納悶了，為什麽他們一個組裏的關系這麽的縱橫交錯，喜歡幹這種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兒呢，每天發生的事兒都能讓他的小心臟打個顫。
Bai跟他說Fok想認真對待這段感情，但看Pure好像沒這個心思，兩人的關系就像他看到的那樣，顯得尤為尷尬，Fok就像一條被主人丟棄的小狗，格外落寞，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出神，Bai就經常拉著他一起去覆習功課生怕他會考試發揮失常。而Pure呢，整天不見頭不見尾的，Itt跟他說Pure看起來還挺正常的，但是晚上出去玩啊，喝酒喝得更頻繁了，他那邊的情況Itt也在時時觀察著。
Bai看著Fok這邊，Itt便看著Pure那邊，比較幸運的是他們倆還能打個照面，不是那種相互厭惡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要不然他們這個組肯定會被搞得支離破碎的，Itt和Bai這一對呢，就完全不用擔心，他們倆永遠都是甜甜蜜蜜的。
真是越想就越讓人心生郁悶，前幾天他們系裏一個叫Bo的女生，長相清秀而且是儀仗隊隊長，想讓Bai幫忙補習功課，Itt就活像母蛇護蛋一般不讓去，一說到這，Waan簡直就想拿個鞭子抽蛇抽到當場斃命，Itt擔心，不想讓Bai去給Bo的那組女生補習這事兒先暫且不說，而這個蛇蛋竟然也跟Itt的想法一致，因為Bai本身就是那種厭世且高冷的性格，他才不願意給除好朋友之外的人補習呢。
對，想的沒錯，最後這份差事落在了他頭上，Itt便來找他，想讓他替Bai補課去，要不是看在超大份頂級和牛的份上，他才不會跟這條眼鏡蛇站在同一條船上呢。
“考試完了去哪兒慶祝好呢？”
他語氣輕松愉悅，將最後一套習題折起來塞進了書包裏，今天他們三個科系同時考物理，現在是星期四的下午一點，當然要去慶祝一下。
“都行。”
Itt回答，現在圍在桌邊只有他（宇宙無敵帥的Waan），Bai（拉高考試平均分的學霸）還有Itt（工程系，未開化的石器腦袋）。
“好想吃和牛哦～”Waan拉著長音說著話，他故意這麽說就是想要催一下他的和牛大餐。
“不，我不想吃牛肉。”Bai面無表情地唱反調。
“想吃什麽？”他爭辯。
“就是不想吃牛肉啊，換個別的行不行？”Bai回答。
“你們兩個一個鼻孔出氣啊。”
他滿臉不憤地吐槽，好你個Bai，竟然站在Itt那邊啊，那就不要怪我刁難你讓你急到跳腳咯，我要把你們倆秀恩愛的合照投稿到你們的粉絲團裏，我要讓你們火起來，我讓你們的生活變得雞飛狗跳的。等著瞧吧，有了Itt之後就把朋友忘到九霄雲外會是什麽下場。
“什麽啊，我只是不想吃牛肉而已。”Bai像是聽不懂一般回答他。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要吃要吃要吃！”
他滿心歡喜地給他們搗著亂，他一定要辦法破壞掉Itt的好心情，一看到Itt臉上因為Bai站在他那邊而得意的表情就氣不打一處來，憤憤不平的聲音在他們幾個之間不斷地響起。
另一件Bai還不知道的事（還是說他不怎麽在意）是#IttBai這個標簽真的很火。
校之月和副校之月在一起了的消息如野火般蔓延開來，在這之前他們就已經傳出過緋聞了，上次因為穿情侶裝的事就已經在網上引起了一場不小的喧波，在那之後又有在新生運動會上Itt抱著Bai走出籃球賽場的照片上了熱門，額滴神吶，他們的緋聞簡直是無處不在。
再加上他們去哪兒都是一起，這更是在社交網絡上引起了一片火熱。
在Bai的粉絲主頁上，Itt的粉絲主頁上，大學校草官方主頁上還有各種可愛男生選拔主頁上都是他們倆的合照，他們越是走哪兒去哪兒都一起，流傳在網上的照片就越多，越來越多的人想要關註了解他們之間的關系。Itt，籃球隊主力，帥到讓人流鼻血的人成了校之月的老公，Bai呢，將來醫院的繼承人，最新一屆的校之月頭銜獲得者。
他們兩個人可能還不自知，而密切關註著他們倆消息的‘跟隨者’卻一下子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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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k，是我。”
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那人只輕輕敲了兩三下，聲音很小，但Fok還是立馬就聽出了是誰的聲音。
‘Bai...’
當他聽到敲門聲的時候，不可否認，他下意識地就想到了另一個人，但最後聽出了是Bai的聲音而不是那個人的，心裏還是有一些小小的失落的，Itt應該告訴Bai了說Pure是坐他的車回來的，所以Bai就過來打探打探消息。
“啥事啊？”
他試圖穩住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發出的聲音一切如常。但是他真的感覺糟透了，他的聲音極度失常，他越是想要發出正常的聲音，可結果卻變得更糟糕了。
“你還好嗎？需不需要我陪著你啊？”
站在房間裏的他聽到這句話後，原本強壓下去的情緒，頓時翻騰了上來，眼眶一熱，發出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沒關系，我OK的。”他艱難地將OK這兩個字從嘴裏吐出來，但一聽便知他現在的情緒真的一點都不OK。
“沒關系的Fok，你別忘了，我的肩膀永遠留給你。”
熟悉的話語從門口處傳來，他一開始還覺得自己可以一個人呆著，但看到面前的人時他還是改變了心意，打開門讓那人進來，此時他真的很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要是Itt知道了，肯定會上來就給我一個飛腳踢。”
他打開門讓Bai走進來，Bai咧著嘴對他笑，一看便知不是幸災樂禍，而是一副我理解的模樣。
“就是他，讓我來看看你什麽情況的，聽他說Pure是坐你的車回來的。”
Bai一邊說一邊坐在地上，靠在了日式矮書桌邊，Fok也順勢坐在了他的旁邊。
“你什麽時候來的？”Fok擡頭問他。
“自從你從店裏出來，Itt就給我發信息了，然後我就開車過來在你樓下等著，你一上樓我就在後面偷偷跟上來了。”
Bai跟他說著話，聽Bai說完這一番話，他就大概猜出了Bai應該目睹了他跟Pure之間發生的事，如果當時離得距離不遠的話，應該也聽到了他們對話的內容。
“對不起啊。”
Fok小聲說著，然後將自己的頭靠在旁邊的人的肩膀上，他知道現在的自己看起來應該很軟弱，但他真的很需要一個肩膀可以靠一靠。
“好舒服啊。”
Bai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他，這一動作就好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已久的心門，Fok壓抑已久的淚水終於不受控制，順著臉頰流下來。
嗚嗚，嗚嗚。
一直佯裝的堅強頓時崩潰，現在的他看起來應該很狼狽吧，他咬著牙發出嗚咽的聲音，一直強忍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沿著臉頰滑落，Fok緊咬住下唇，控制自己不要發出聲音，但這種感覺真的要糟糕透了，最後他實在壓制不住心裏的疼痛了，索性放聲大哭了起來。
Fok感覺自己眼淚一直往外竄，晶瑩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滑落，浸濕了旁邊的人的衣衫，Bai沒有出聲安慰他讓他停止哭泣，也沒有做出任何安撫的動作，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只是將肩膀留給了對方。
Fok已經很努力的想要壓低聲音，想要無聲宣洩一下，但實際上他根本做不到，他的身體真的是一點都不肯配合，Fok感覺自己快要痛死了，他只能放聲大哭，喉嚨裏發出絕望的哭聲，他把壓在Bai肩膀上的頭壓得很低，不想讓對方看到他此時狼狽的模樣。他就像是一個輸了比賽的人，在每一場中都輸得一塌糊塗，而且看現在這樣子大概也會一直輸下去。
他此時的樣子應該就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鏡子，沒有一片是完好的，他放聲大哭，想要將積郁在胸口的情緒全部發洩出來，悲戚的哭聲傳遍了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此時兩人之間一片靜默。他的餘光掃見Pure當時離開的時候擡手關閉的那扇門，眼淚又不自覺地，止不住地開始往下流。
Fok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和Pure第一次待在一起的那個夜晚。
Pure是一個極具個人魅力的人，他不是那種從你面前經過就覺得他很帥，或者說不是你擦身而過會回頭想要再看一眼的那種人。但是Pure在床上完全就是另一幅面孔，他的眼神格外的攝人心魄，只是對視一眼還有看到他耳朵上的十字架耳釘，Fok就感覺全身發軟。
他們兩人之間關系的開始，不是一場錯誤的交集，而是一場恰到好處的相遇。
那個時候，Fok已經確信他和Bai之間真的是希望渺茫了，盡管Bai沒有告訴過他說喜歡Itt的事情，當然Bai也不會承認他喜歡Itt的，但是Bai從來沒有掩飾過他望向Itt時候的眼神。Bai的眼神同樣很堅定，但要是哪次那個工程系的家夥沒有回頭看他的話，Bai的眼神立馬就會轉換，眼神裏充滿了擔憂之色，那個時候Fok終於意識到，他和Bai之間有段遙不可及的距離，那是他永遠到達不了的終點。Fok從來不信Bai和Itt之間會有爭吵，因為Bai的眼神跟嫌惡這個詞完全沾不上邊，這使Fok格外的沮喪。
Fok覺得他和Pure之間的關系更像是‘肉體的交纏’。
Fok還清楚的記得，那天早上醒來之後，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Pure起身去洗了個澡換上了前一天的舊衣服，他也是隨便拿了件衣服穿上，跟在Pure的後面將他送下了樓看他上了一輛出粗車。其實當時他想的是，兩人之間的故事在那一夜就已經畫上了句號。
但所有事情都超出了他的預想。
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完全抵抗不住Pure的吸引，他們有很多次機會‘碰面’的，有意外相遇，也有故意為之，也許有些時候連意外相遇都是他故意制造出來的，但每一次的相遇都有一個同樣的結局。每當他們相遇時，Fok都會想起那個整晚都抱在一起，但太陽升起之後，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他將Pure送上出租車的畫面。
等他再回過神時，Pure已經走遠了。
但更讓他覺得心痛的事情便是兩人的關系只是在那天晚上更近了一步，然而隨著地球的轉動，太陽升起的時候，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原點，他還是他，Pure也還是原來的Pure，也許有些時候他會感受到些許醋意，但也不過如此了，他頂多就像個在意自己玩具的淘氣孩子，不過他越想越覺得委屈，他也只不過是Pure無數玩具中的其中一個罷了。
他越想越覺得討厭自己，每次Pure回去之後，他只能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然後問他到底是誰，他討厭自己每次被Pure碰過之後，身體就像著火了一般滾燙無比。他厭惡自己，每次都拒絕不了Pure情動時向他請求的話語，他討厭自己在Pure的眼裏僅僅只是一個空禮物盒。
“謝謝你啊。”
待他終於將內心的情緒全數發洩出來了之後，聲音有些嗚咽地向Bai道謝。他擡起手擦了擦眼角周圍還未幹涸的淚水，然後將自己靠在Bai肩膀上的頭擡起深呼吸。
“我的肩膀都濕了呢，哈哈哈哈。”肩膀的主人故意打趣道。
“呃，哭得我眼睛幹的不得了。”他回答的時候語氣輕松不少，看得出來心情比剛才愉悅了些。
“對不起啊，都是因為我的勸說，你才做出這種事情。”
Bai說這話時正擡起手理了理他的發型，Fok有些驚訝地擡起頭，即使這是很一段簡短的話，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想要表達的歉意。
“呵誒，這跟你又沒關系，你為什麽要道歉啊。”Fok有些吃驚，擡手將對面人的肩膀扳正看著他，Bai完全沒有做錯什麽啊。
“不知道，好像是我催促你讓你快些說清楚的，是不是太快了呢？”Bai說道。
“不是的啦，不要想太多了，或早或晚都會是這個結局的，怎麽可能因為一個晚上，我們之間的關系就會有所改變呢，再見面他還能往我這裏看就已經足夠了。”Fok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像是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對方還是一臉愧疚的對著他說：“呃，對不起啊。”
“你不許再跟我說對不起了，你要是再說的話我可就真生氣了啊，你真的沒有做錯什麽。”Fok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那你接下來要怎麽做啊？”氣氛安靜了一會兒，Bai忍不住出聲問他。
“我覺得應該已經足夠了。”Fok老老實實回答。
“慢慢想啊，不用心急。”Bai回答他。
“我已經想好了，我一開始就已經想好，如果今天他選擇要離開，我也不會再挽留他。”
Fok回答他的時候雖然聲音有些憂傷，但是語氣很堅定。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從一開始就是虛無縹緲的，無論怎麽努力想要抓住卻怎麽也握不住，就這樣結束吧，他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
“不管怎麽樣，我永遠都在你身邊。”Bai對他說道。
“不錯不錯。”聽到對方的話之後，他滿意地回答。
“但我可能跟Pure絕交不了，畢竟他也是我的朋友。”學校的校草，校之月有些訕訕地接著說道。
“呃，我知道，我也沒有那麽無理取鬧到要把我們整個組都搞散。”
他說這話時是真心的。Fok很清楚，即使這段感情使他多麽的心痛，他也要努力維護好他們組的友誼。Bai很擔心他，但Pure也是Itt的好朋友，而且Bai也不可能不再和Itt來往。
“對不起啊。”Bai輕聲道歉。
“呵誒，幹嘛又說對不起啊，沒有誰做錯了，好啦，我能理解你的處境啊,Bai。”
Fok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快一些，但他知道自己還沒有從剛才的悲傷情緒中抽離出來，等Bai從他的房間中離開後，他估計還會忍不住望向那扇緊閉的房門。
“真是長教訓了。”Fok突然自嘲。
“什麽長教訓了？”Bai有些疑惑地問他。
他不禁啞然失笑，“感情方面啊，在你這兒心痛了一次，轉身又在他那兒受了一次。”
“好啦，一切都會過去的。”Bai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還是說我這樣的人不適合跟別人在一起呢。”他自言自語道。
“Fok...”
“哎呀，我也不知道，等這件事過去了，我應該會想休息很久。”
“你不是小說作家嗎？”好端端的，Bai怎麽突然問起這件事了。
“呃...你突然問這個幹嘛？”他回答道。
“你也知道，曾經的小說結局有多麽令人悲傷。”Bai接著說道。
“...”
“但只要你還沒有徹底放棄。”對面這個他曾經喜歡過的醫生對著他咧嘴笑了起來。
“...”
“你同樣可以擁有新的篇章。”
Waan百無聊賴地看了一圈周圍。
自從大一下學期開學之後，轉眼已經過去一個半月了，在新生運動會和校之月選拔之後，他們就開始匆忙準備著即將到來的期中考試。
這一個半月裏，很多事情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要問什麽事是在他看來變得最尤為明顯的，他應該會說‘Bai’。
他從高三的時候就認識Bai了。
Bai是在高中的最後一年要考國內的大學但是需要國內的文憑，才從國外轉學回來的。
Bai是一個很出色的學生。
雖然頂了個國外留學回來的頭銜，但他的行為舉止跟其他泰國學生相比絲毫不差，在課堂上也是規規矩矩的，不會頂撞老師，也不會違反規章制度。雖然他過往的人生中從來都沒有過剃平頭的經歷，但當他轉學過來需要剃平頭的時候，也沒有抱怨些什麽。
Bai永遠都是擺出一副厭世臉。
他還能清楚地記起Bai轉學過來之後，喜歡坐在教室的後面，頂著個萬年冰山臉在課上睡覺，但每次考試都是全年級第一。那個時候Waan是學術社團的社長，所以想要邀請Bai來交流一下學習心得，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之間才開始有了交集。
不過誰又能相信，Itt竟然每天都能讓這個萬年冰山臉的Bai害羞到臉紅？！
距離他倆表明心意的那天也已經過去差不多半個月了，他對Itt每天都開車來送Bai上學的畫面已經習以為常了，不光如此，這兩人就連每天的早飯，午飯都在一起吃，還有下課後Itt也會來接Bai回公寓，雖然說以上種種行為看起來像是處於‘熱戀期’，但他能夠感覺到不僅僅是這樣。
Itt等了Bai很久很久，而Bai也同樣等了Itt很久很久。
發生的這一切，看起來不像是甜蜜，也不像是熱戀初期刻意而去迎合取悅對方，這種感覺用溫馨這個詞形容好像能夠更貼切一些，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在外人看來可能比其他情侶還要更平淡些，當然啦，想讓Bai徹底敞開心扉，還是需要一些時間滴。
“Waan，你知道關於Bai的那個950神秘人的事嗎？”
他還記得在新生運動會期間，那天早上舉行醫學系對工程系的籃球冠軍爭奪賽之前，Itt跑過來問他的事。
“你說的是那個喜歡給Bai送零食的人啊，當然知道啊。”
他不甚在意地回答，那個時候會議室裏還很空曠，可能是因為時間還早，寬敞的會議室裏除了兩個籃球隊的隊員在之外沒什麽外人在了，當然Bai肯定也不在，他跟Bai約的時間是賽前一個小時到場就可以了，他只是過來當個替補的，簽個名報個到就沒什麽事兒了。
“我就是那個950神秘人。”
Itt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什麽人在附近走動，這才湊過身子走到Waan旁邊小聲地坦白。
“哈？！是你啊！”Waan一頭霧水地問道。
“嗯，就是我。”
“...”Waan沒有接著問下去，而是傳遞了一個眼神給對方表示疑問。
“呃，我喜歡Bai。”Itt說出口的音量也就比蚊子聲大了那麽一點點。
“哈？！你喜歡他？”
“嗯。”
“也就是說你幫Pure追Namhaom的事也是假的咯？”
“嗯。”他坦然承認。
“臥槽，我還辛辛苦苦幫忙去做媒，讓我失信於人，雖然Namhaom也沒有暧昧的人。”
“呃，不好意思啊，我當時也想不到其他辦法了嘛。”
“還有，你來跟我說這個幹嘛？”Waan接著問他。
“我想著校之月比賽之後就跟Bai坦白的，但我怕約不出來他，就連我給他買的那些東西，要是瓶蓋沒擰緊或者沒有收據貼在上面，他才不會吃呢。”
“哈哈哈哈，哦誒，我的兄弟Itt啊，你放著別的人不追偏偏要追Bai，我開始有點兒同情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止不住地哈哈大笑，就連Fok那種直來直去的追法最後都沒成功，而像Itt
這種扭扭捏捏，暗戳戳喜歡著人家還能有成功的希望嗎？不過話說回來，他的這個極為傲嬌的Bai醫生到底哪裏好了，怎麽在男生圈裏這麽受歡迎呢。
“所以我是想來提前跟你知會一聲我就是那個950，如果到時候Bai真的不願意出來的話，我就會跟他說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是誰，如果他給你打電話問你的話，你就幫我證明，助攻一下。”最後Itt終於對他說出了他的需求。
“呃呃，到時候我幫你解決。”他輕松地答應。
“但你千萬不能告訴他950就是我啊，我想親自跟他坦白。”Itt趕緊叮囑他道。
“臥槽，我知道，我可是靠實力考上的醫學系誒，可不是抓鬮抓來的，哈哈哈哈哈。”
他心情愉悅地回答，越想越覺得有趣，他知道了Bai不知道的重大秘密，要不要拿這個去誆Bai呢，讓Bai百思不得其解。
“我有機會嗎？”工程系的系草，穿著一身籃球服問他，一聽便知這話的真正含義。
“Bai是我的朋友，我還是不回答了。”
“...”
“但我還是想說，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試試看。”
除了Bai的事情發生了變化之外，而Pure和Fok的事也絲毫不示弱。
如果說Itt和Bai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的話，那Pure和Fok便是向相反的方向發展的。自從發生補習的那件事之後，他就發現了一個秘密，感覺Pure和Fok之間的關系肯定是有點兒‘什麽’的，而不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他就很納悶了，為什麽他們一個組裏的關系這麽的縱橫交錯，喜歡幹這種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兒呢，每天發生的事兒都能讓他的小心臟打個顫。
Bai跟他說Fok想認真對待這段感情，但看Pure好像沒這個心思，兩人的關系就像他看到的那樣，顯得尤為尷尬，Fok就像一條被主人丟棄的小狗，格外落寞，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出神，Bai就經常拉著他一起去覆習功課生怕他會考試發揮失常。而Pure呢，整天不見頭不見尾的，Itt跟他說Pure看起來還挺正常的，但是晚上出去玩啊，喝酒喝得更頻繁了，他那邊的情況Itt也在時時觀察著。
Bai看著Fok這邊，Itt便看著Pure那邊，比較幸運的是他們倆還能打個照面，不是那種相互厭惡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要不然他們這個組肯定會被搞得支離破碎的，Itt和Bai這一對呢，就完全不用擔心，他們倆永遠都是甜甜蜜蜜的。
真是越想就越讓人心生郁悶，前幾天他們系裏一個叫Bo的女生，長相清秀而且是儀仗隊隊長，想讓Bai幫忙補習功課，Itt就活像母蛇護蛋一般不讓去，一說到這，Waan簡直就想拿個鞭子抽蛇抽到當場斃命，Itt擔心，不想讓Bai去給Bo的那組女生補習這事兒先暫且不說，而這個蛇蛋竟然也跟Itt的想法一致，因為Bai本身就是那種厭世且高冷的性格，他才不願意給除好朋友之外的人補習呢。
對，想的沒錯，最後這份差事落在了他頭上，Itt便來找他，想讓他替Bai補課去，要不是看在超大份頂級和牛的份上，他才不會跟這條眼鏡蛇站在同一條船上呢。
“考試完了去哪兒慶祝好呢？”
他語氣輕松愉悅，將最後一套習題折起來塞進了書包裏，今天他們三個科系同時考物理，現在是星期四的下午一點，當然要去慶祝一下。
“都行。”
Itt回答，現在圍在桌邊只有他（宇宙無敵帥的Waan），Bai（拉高考試平均分的學霸）還有Itt（工程系，未開化的石器腦袋）。
“好想吃和牛哦～”Waan拉著長音說著話，他故意這麽說就是想要催一下他的和牛大餐。
“不，我不想吃牛肉。”Bai面無表情地唱反調。
“想吃什麽？”他爭辯。
“就是不想吃牛肉啊，換個別的行不行？”Bai回答。
“你們兩個一個鼻孔出氣啊。”
他滿臉不憤地吐槽，好你個Bai，竟然站在Itt那邊啊，那就不要怪我刁難你讓你急到跳腳咯，我要把你們倆秀恩愛的合照投稿到你們的粉絲團裏，我要讓你們火起來，我讓你們的生活變得雞飛狗跳的。等著瞧吧，有了Itt之後就把朋友忘到九霄雲外會是什麽下場。
“什麽啊，我只是不想吃牛肉而已。”Bai像是聽不懂一般回答他。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要吃要吃要吃！”
他滿心歡喜地給他們搗著亂，他一定要辦法破壞掉Itt的好心情，一看到Itt臉上因為Bai站在他那邊而得意的表情就氣不打一處來，憤憤不平的聲音在他們幾個之間不斷地響起。
另一件Bai還不知道的事（還是說他不怎麽在意）是#IttBai這個標簽真的很火。
校之月和副校之月在一起了的消息如野火般蔓延開來，在這之前他們就已經傳出過緋聞了，上次因為穿情侶裝的事就已經在網上引起了一場不小的喧波，在那之後又有在新生運動會上Itt抱著Bai走出籃球賽場的照片上了熱門，額滴神吶，他們的緋聞簡直是無處不在。
再加上他們去哪兒都是一起，這更是在社交網絡上引起了一片火熱。
在Bai的粉絲主頁上，Itt的粉絲主頁上，大學校草官方主頁上還有各種可愛男生選拔主頁上都是他們倆的合照，他們越是走哪兒去哪兒都一起，流傳在網上的照片就越多，越來越多的人想要關註了解他們之間的關系。Itt，籃球隊主力，帥到讓人流鼻血的人成了校之月的老公，Bai呢，將來醫院的繼承人，最新一屆的校之月頭銜獲得者。
他們兩個人可能還不自知，而密切關註著他們倆消息的‘跟隨者’卻一下子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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