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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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開封府花廳內，開封七子，外加白玉堂、丁月華和陽子莫。
“付姑娘的事情，不知各位可有何進展。”包拯坐於正座上，環視眾人，問道。昨日天黑，他與公孫先生才回到開封府。還在街上的時候，就聽聞了“開封府門外鬧自殺”的閑談碎語，回到開封府細問，才得知付小七一事。
“回稟大人，昨日我和趙虎已將挾持付姑娘的歹徒捉拿歸案。”張龍上前稟報道：“現已關入大牢之中。昨日問話，那些歹人只說是為錢財，後來見著死了人，自己也嚇壞了。”
包拯點點頭，說道：“想來，董奇的死也出乎了那些人的意料。”
王朝跟著上前拱手道：“大人，昨日我與馬漢也在汴梁城尋找付姑娘的父親，付博。汴梁城共有七位名為付博的人，根據年齡祖籍倒是找到了一戶符合的……不過……”王朝頓了頓，繼續，“那人不承認有一個叫付小七的女兒。”
包拯微微皺眉：“可有說明付小七的現狀？”
“說了。”馬漢有些氣憤地開口：“那人無動於衷。”
“自己女兒離家出走與外人私奔，老頭兒耍耍脾氣是應該的。”陽子莫突地幽幽地插道。
“呃……”雖然陽子莫的話說的不好聽，倒也的確是實情。包拯對馬漢和王朝說道：“陽姑娘說的不無道理。你們今日帶著付姑娘去試試吧。”
陽子莫補充：“別忘了告訴那老頭兒，付小七有孕。”要是老頭一生氣推了打了付小七，那可不行。
“是，大人。”王朝和馬漢對包拯道，而後看向陽子莫，王朝開口：“陽姑娘放心。”
“公孫先生，屍體可有何異？”包拯問身邊的公孫策。
公孫策行禮，緩緩說道：“回稟大人，昨夜學生察看了那屍體，頭部有撞擊於痕，胸口有刺傷。他左手捂住自己受傷的心口，右手向上伸展。他的身上有細碎的麻袋屑，右手手肘以上沒有血跡。根據屍體屍斑，死亡時辰應該在付姑娘看到其之前。據學生推斷，董奇死之前先被人打暈，而後匕首直擦胸口。然後兇手將董奇裝入麻袋，帶到現場。董奇的姿勢是兇手擺的。沒有血跡的手，學生想，應該是兇手將其擦幹凈，然後放入銀票的。”
包拯眉頭緊鎖，細細思考這公孫策的話。
“奇怪了？”白玉堂不解地問道：“那兇手為何要將董奇的右手擦幹凈？”
丁月華緩緩開口，以自己的想法解釋道：“第一，那死者手上有暴露兇手的痕跡。不過，既然是裝在麻袋裏，要是有痕跡應該身上各處都有了。那只有第二點。”丁月華擡起頭，看向眾人，“兇手想讓董奇手裏的銀票可以外用。”
丁月華的一句話，頓時讓眾人陷入了沈思。
的確，染了血跡便不可外用了。但是誰會想的這麽周到呢？
況且這個兇手，是想讓付小七用到這銀票還是歹徒？
或者，故弄玄虛？
包拯突然問公孫策：“公孫先生，那打暈董奇的物件可否推斷出？”
公孫策點下頭，邊想邊說道：“根據傷痕來看，那東西應該是粗糙不平的圓柱狀東西。具體是什麽，學生還無法猜測。”
“展護衛。”包拯對展昭說道：“董奇身世不為所知，還麻煩你去大名府一探究竟。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屬下領命。”展昭應道。
陽子莫一聽，立即站起身來：“我也去。”
“陽姑娘隨意。”包拯對她笑笑，“快去快回便好。”
陽子莫朝包拯挑挑眉：“放心吧。包大人應該知道的，陽子莫做事從來就不拖拉。”
“五日之內，望展護衛與陽姑娘必回。”
“是，大人。”展昭拱手應道，
丁月華也想要隨展昭一起前去，但想到此去是為公事，並且行程太趕，她還是不報名了。想了想，尊敬地問包拯：“包大人，不知月華能幫到什麽忙麽？”
包拯欣慰地點點頭：“丁小姐思維敏捷，定可以助本府一臂之力。”
白玉堂見包拯看向他，他懶懶說道：“有事就支會五爺，定當竭力相助。”
“那便多謝白少俠了。”
去大名府之前，陽子莫去見了一趟付小七。
敲敲門，隨意推開門，只見付小七正看著手中的手絹發呆。
“咳咳。”陽子莫無奈，咳咳了兩聲提醒她。
付小七緩緩擡起頭，看向陽子莫這邊，扯起笑容，說道：“陽姑娘。”
“付姑娘，終日郁郁寡歡，你的孩子出生以後可是就不會笑了。”陽子莫說的一本正經。
付小七搖了搖頭，不信她：“陽姑娘，小七今天二十好幾，你才多大？怎會有小七閱歷多。況且小七已嫁做人婦，孩子的事情自然也比姑娘你清楚。”
陽子莫翻了翻白眼，撇嘴：“付姑娘，我雖然年紀比你小些，但是閱人無數。甚至，我還以過一次。你若是比我知道的多，你也就不會在開封府門外鬧自殺了。”
付小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陽姑娘，謝謝你，小七以後會註意些的。”
“付姑娘，不要再輕生了。”陽子莫語重心長地說道：“好好活下去。”
付小七不說話。
“我要去大名府。”
“姑娘一路順風。”
陽子莫翻了翻白眼，這個人怎麽比她還冷漠。“你可知你相公祖籍何處？”
付小七一楞，想了想，說道：“相公說過，他家原先也是大名府的，只是後來搬走了。後來相公父母雙亡，他便回到大名府。”
一亮光閃過，卻是一閃即逝，陽子莫想要抓住，卻讓它溜走了。
拍了拍頭，她站起身來，對付小七說：“見到你父親，勿要意氣用事。多多體諒老人家，為自己和孩子找個家吧。”
說完，她轉身離開。
一路走來，她經歷許多，似乎也懂得了許多。
緩緩撩起衣袖，白皙的手臂上，一塊紫紅色尤為突兀。
她的眼也隨著那塊紫紅而變得幽深起來。
合上眸子，放下衣袖。
沈靜少頃。
再次睜開眼睛，靈動的眼眸熒熒發亮。
雙騎雙人。
過往之處，揚起一片灰塵。
不分日夜的趕路，終是在第二天的午時前後到達了大名府。
到了目的地，展昭終是松了一口氣，然後歉疚地看向陽子莫：“子莫，辛苦你了。”
“展昭，我又不是弱女子。”陽子莫朝他擺擺手。
她翻身下馬，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情景，久久未移開。
展昭這才想起，陽子莫的家，亦是在大名府。
他執起她的手，問道：“子莫的家離這裏可近？”
“就是近，我才來的。”陽子莫白眼看他，“你當我那麽好心情，陪你來吃苦？”
展昭默然。
陽子莫捏了捏他的手臂，繼續說道：“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心情，所以想和你回家看看。”
展昭無奈她的調皮，朝她點頭：“如此甚好，在查探期間，我們可以在你家歇息。”
陽子莫挑眉：“你確定？”
陽子莫這樣問，自然有她的理由。在展昭看到陽子莫家的房子的時候，也的確不確定了。
宅子很氣派，門外“歐陽府”的牌匾很大。
但是，牌匾上的灰塵、蜘蛛網也不容小覷。
打開大門，一股潮濕的味道撲面而來。觸目之處皆是灰塵，只要一擡頭，便能看見蜘蛛網。
展昭看著如此景象無奈了……
“這個家是不是形同虛設？”陽姑娘笑著說道：“所以我才說麽，我沒有家。”
雖然她是笑著，但是她的心裏必定是苦的。
“子莫，現在有我，就有家。”
陽子莫朝他點點頭，說道：“所以，現在就靠你了。”
“啊？”
“打掃衛生啊。”陽子莫理所當然地說道：“至少要騰個坐的地方出來吧。”看著展昭楞楞的表情，她忍不住繼續，“不是說有你的地方就有家麽。”
展昭無奈地笑笑：“你啊……”
於是乎，在陽子莫的吩咐下，展昭開始了大掃除。當然了，只圖便利落腳，所以只收拾了一間陽子莫曾經的臥房。
展昭收拾完這一間還不依，硬是紅著臉說要再收拾一間。陽子莫攔住他，語氣嚴厲地問道：“我們是來查案的，不是來度假的，你還有時間整理房間？”
展昭默然。
“還有，我們又不是沒睡過……”
還沒說完，展昭急急辯解道：“子莫，莫要胡說。”
陽子莫瞪了他一眼：“我們又不是沒睡過一間房。展昭，你想哪去了？”
的確是想遠了……
展昭撇過頭。紅暈在臉上長掛不下，他用手扇了扇，嘴裏嘟囔著：“好熱啊……”
陽子莫看著他這模樣，不忍笑出了聲。然後又一本正經地說：“所以說，展大人，這兩天，就請你將就一下，好麽？”
展昭咳了兩聲，緩緩說道：“是讓子莫將就了。”
“倒也是。”陽子莫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然後靠近展昭仔細地看著他。
“那、那子莫，我、我們現在便去找線索吧。”展昭撇過臉，結結巴巴地說道。
“去就去，你結巴什麽啊。”陽子莫退回身子，笑他。
展昭只覺得氣血往上沖，以防等會兒暴斃，他決定還是要先走一步。剛轉過身，便被陽子莫拉住，然後小人兒一跳，柔軟的唇便觸碰到他的臉。
輕輕一觸，還未細細感受，她便已離開。
看著她大搖大擺走掉的背影，展昭只覺得，氣血高得真的要暴斃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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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大人，昨日我和趙虎已將挾持付姑娘的歹徒捉拿歸案。”張龍上前稟報道：“現已關入大牢之中。昨日問話，那些歹人只說是為錢財，後來見著死了人，自己也嚇壞了。”
包拯點點頭，說道：“想來，董奇的死也出乎了那些人的意料。”
王朝跟著上前拱手道：“大人，昨日我與馬漢也在汴梁城尋找付姑娘的父親，付博。汴梁城共有七位名為付博的人，根據年齡祖籍倒是找到了一戶符合的……不過……”王朝頓了頓，繼續，“那人不承認有一個叫付小七的女兒。”
包拯微微皺眉：“可有說明付小七的現狀？”
“說了。”馬漢有些氣憤地開口：“那人無動於衷。”
“自己女兒離家出走與外人私奔，老頭兒耍耍脾氣是應該的。”陽子莫突地幽幽地插道。
“呃……”雖然陽子莫的話說的不好聽，倒也的確是實情。包拯對馬漢和王朝說道：“陽姑娘說的不無道理。你們今日帶著付姑娘去試試吧。”
陽子莫補充：“別忘了告訴那老頭兒，付小七有孕。”要是老頭一生氣推了打了付小七，那可不行。
“是，大人。”王朝和馬漢對包拯道，而後看向陽子莫，王朝開口：“陽姑娘放心。”
“公孫先生，屍體可有何異？”包拯問身邊的公孫策。
公孫策行禮，緩緩說道：“回稟大人，昨夜學生察看了那屍體，頭部有撞擊於痕，胸口有刺傷。他左手捂住自己受傷的心口，右手向上伸展。他的身上有細碎的麻袋屑，右手手肘以上沒有血跡。根據屍體屍斑，死亡時辰應該在付姑娘看到其之前。據學生推斷，董奇死之前先被人打暈，而後匕首直擦胸口。然後兇手將董奇裝入麻袋，帶到現場。董奇的姿勢是兇手擺的。沒有血跡的手，學生想，應該是兇手將其擦幹凈，然後放入銀票的。”
包拯眉頭緊鎖，細細思考這公孫策的話。
“奇怪了？”白玉堂不解地問道：“那兇手為何要將董奇的右手擦幹凈？”
丁月華緩緩開口，以自己的想法解釋道：“第一，那死者手上有暴露兇手的痕跡。不過，既然是裝在麻袋裏，要是有痕跡應該身上各處都有了。那只有第二點。”丁月華擡起頭，看向眾人，“兇手想讓董奇手裏的銀票可以外用。”
丁月華的一句話，頓時讓眾人陷入了沈思。
的確，染了血跡便不可外用了。但是誰會想的這麽周到呢？
況且這個兇手，是想讓付小七用到這銀票還是歹徒？
或者，故弄玄虛？
包拯突然問公孫策：“公孫先生，那打暈董奇的物件可否推斷出？”
公孫策點下頭，邊想邊說道：“根據傷痕來看，那東西應該是粗糙不平的圓柱狀東西。具體是什麽，學生還無法猜測。”
“展護衛。”包拯對展昭說道：“董奇身世不為所知，還麻煩你去大名府一探究竟。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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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見包拯看向他，他懶懶說道：“有事就支會五爺，定當竭力相助。”
“那便多謝白少俠了。”
去大名府之前，陽子莫去見了一趟付小七。
敲敲門，隨意推開門，只見付小七正看著手中的手絹發呆。
“咳咳。”陽子莫無奈，咳咳了兩聲提醒她。
付小七緩緩擡起頭，看向陽子莫這邊，扯起笑容，說道：“陽姑娘。”
“付姑娘，終日郁郁寡歡，你的孩子出生以後可是就不會笑了。”陽子莫說的一本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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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陽姑娘，謝謝你，小七以後會註意些的。”
“付姑娘，不要再輕生了。”陽子莫語重心長地說道：“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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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大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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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七一楞，想了想，說道：“相公說過，他家原先也是大名府的，只是後來搬走了。後來相公父母雙亡，他便回到大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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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她經歷許多，似乎也懂得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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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也隨著那塊紫紅而變得幽深起來。
合上眸子，放下衣袖。
沈靜少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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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之處，揚起一片灰塵。
不分日夜的趕路，終是在第二天的午時前後到達了大名府。
到了目的地，展昭終是松了一口氣，然後歉疚地看向陽子莫：“子莫，辛苦你了。”
“展昭，我又不是弱女子。”陽子莫朝他擺擺手。
她翻身下馬，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情景，久久未移開。
展昭這才想起，陽子莫的家，亦是在大名府。
他執起她的手，問道：“子莫的家離這裏可近？”
“就是近，我才來的。”陽子莫白眼看他，“你當我那麽好心情，陪你來吃苦？”
展昭默然。
陽子莫捏了捏他的手臂，繼續說道：“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心情，所以想和你回家看看。”
展昭無奈她的調皮，朝她點頭：“如此甚好，在查探期間，我們可以在你家歇息。”
陽子莫挑眉：“你確定？”
陽子莫這樣問，自然有她的理由。在展昭看到陽子莫家的房子的時候，也的確不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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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牌匾上的灰塵、蜘蛛網也不容小覷。
打開大門，一股潮濕的味道撲面而來。觸目之處皆是灰塵，只要一擡頭，便能看見蜘蛛網。
展昭看著如此景象無奈了……
“這個家是不是形同虛設？”陽姑娘笑著說道：“所以我才說麽，我沒有家。”
雖然她是笑著，但是她的心裏必定是苦的。
“子莫，現在有我，就有家。”
陽子莫朝他點點頭，說道：“所以，現在就靠你了。”
“啊？”
“打掃衛生啊。”陽子莫理所當然地說道：“至少要騰個坐的地方出來吧。”看著展昭楞楞的表情，她忍不住繼續，“不是說有你的地方就有家麽。”
展昭無奈地笑笑：“你啊……”
於是乎，在陽子莫的吩咐下，展昭開始了大掃除。當然了，只圖便利落腳，所以只收拾了一間陽子莫曾經的臥房。
展昭收拾完這一間還不依，硬是紅著臉說要再收拾一間。陽子莫攔住他，語氣嚴厲地問道：“我們是來查案的，不是來度假的，你還有時間整理房間？”
展昭默然。
“還有，我們又不是沒睡過……”
還沒說完，展昭急急辯解道：“子莫，莫要胡說。”
陽子莫瞪了他一眼：“我們又不是沒睡過一間房。展昭，你想哪去了？”
的確是想遠了……
展昭撇過頭。紅暈在臉上長掛不下，他用手扇了扇，嘴裏嘟囔著：“好熱啊……”
陽子莫看著他這模樣，不忍笑出了聲。然後又一本正經地說：“所以說，展大人，這兩天，就請你將就一下，好麽？”
展昭咳了兩聲，緩緩說道：“是讓子莫將就了。”
“倒也是。”陽子莫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然後靠近展昭仔細地看著他。
“那、那子莫，我、我們現在便去找線索吧。”展昭撇過臉，結結巴巴地說道。
“去就去，你結巴什麽啊。”陽子莫退回身子，笑他。
展昭只覺得氣血往上沖，以防等會兒暴斃，他決定還是要先走一步。剛轉過身，便被陽子莫拉住，然後小人兒一跳，柔軟的唇便觸碰到他的臉。
輕輕一觸，還未細細感受，她便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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