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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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蝸牛立馬反駁,“我有血有肉,活的好好的,憑什麽說我是鬼?”

“哦,那你弄傷自己會不會出血?”,寧缺掏出一把小刀來,興致勃勃的看著她。

“不,不了,我前天姨媽才剛剛結束,我可以流血。”,她楞了一下,立馬否決了,慢慢的後退了一步。

寧缺又把手裏刀往其他兩個女生那裏湊,十分熱心的慫恿她們,“那你們也要試試嘛?”

她們紛紛搖頭,看寧缺的眼神就像她剛剛從精神病院裏出來一樣。

“哦!”,她興致闌珊的把刀收了回去,還略帶可惜的打量了一下她們,默默的收了回去。

“那你們是怎麽進來的?”,寧缺又丟出一個問題。

她們說實在的並不太想回答,只是迫於各方面的原因,還是開口回答了。

蝸牛用手肘懟了懟在旁邊的迎春花,見她不回答就自己說:“呃,我是大學生,單純想減肥到這裏了。她是一個上班族,白領,被同事嫌棄了。”

另一個女孩子自己解釋了,“也是大學生。”

“可是現在已經秋季了,按道理應該上課了,可是你們還在這裏,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她們楞神了一下,蝸牛回道,“呃,我們請假也沒關系,到時候期末去考試就好,上課簽到讓室友幫忙就好。”

“那你室友呢?平常都不聯系嗎?為什麽不回校減肥?”,寧缺追問,一連串的問題丟出來。

她被問題砸得噎的不上不下的,火氣立馬起來了,但是心裏總是有一個聲音催促著她,於是沒好氣的說:“來,我給你看看我的同學!”

她掏出手機點開社交軟件,一行行的指過來,“我這是我同班的同學,這是室友圓圓,她是雨安……”

她非常努力的證明自己是存在了,跟外界是有聯系的。一行行帶著各樣圖標的聯系人在一根手指下來回的滑動,形成一塊塊的色塊。

寧缺隨便指了她一個室友,“喏,你打個電話嘛,如果打通了,我給你這別墅的20%。”

蝸牛在一連串的刺激下,外加寧缺這別墅的誘惑下,血液騰騰地往腦袋上湧,臉色漲得通紅,聲音也變了形,“打就打!”

指頭輕輕一點,號碼就撥了出去,紅色的標志在黑色的頁面上顯得格外刺眼,紅彤彤的讓人刺目。

“嘟、嘟、嘟……”

在一連串的忙音之後,聲音變得急促起來。

“嘟嘟嘟嘟嘟……”叫的讓人心煩,心跳也隨著聲音跳動的急促起來。

最後一聲嘟結束後,耳邊好像還回蕩著嘟嘟聲,一種莫名的情緒飄蕩起來。

寧缺默默的摸出一把瓜子,放在嘴裏嗑了起來,“還打嗎?”

她沒有回話,緊抿著嘴唇,又點開了一個電話號碼,撥打了出去。

屏幕暗了下來,還是沒有打通……

恐慌和質疑破土而出,一絲絲一縷縷的死死的纏繞在她們身上,寧缺非常識相的再次狠狠的把這線系死一點,“就說嘛!打,不,通!”

其他人眼睛也漲得通紅,整個人像是瀕臨爆發的火山,只要開一個小口,炙熱滾燙的巖漿就會噴湧而出。

一連串手機的忙音交織在一起,過了許久之後,三人才起身,面如死灰的掉頭,踉蹌的往回走。寧缺站在她們身後,問,“其他人都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鬼,你們要不要去試試、問問。”

三人頓了頓,然後慢慢的往回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真讓人期待。

寧缺哼著歌回到了辦公室,胡分歧坐在椅子上,把腿架在桌上,身上不停的晃動著,旁邊的插頭上赫然插著信號屏蔽器。

他看見她進來了,將腳收了回去,問,“要不要拔掉?”

“不用,開著吧!今天晚上就可以結束了,不是嗎?”,寧缺嘎吱嘎吱的咬著嘴裏的話梅糖。

“你不怕這樣折騰,讓她們怨氣越來越重,是直通關越來越難。”,胡分歧看著外面越來越吵的聲音,皺著眉起身出去,看了一會後回頭問,“你在外面幹什麽了?外面都快打起來了!”

然後他用力的往門關上,但是那些聲音還是穿過門板。

寧缺上前把耳朵貼在門上,表情隨著外面的聲音而變化著,“我去,我聽到衣服撕裂的聲音了,好刺激!還有東西砸碎的聲音,也不知道麗姐會不會心疼?”

然後擡頭問,“你東西找的差不多了吧?只剩下幾個小時了。”

胡分歧指了指窗戶,“還是從這邊出去吧!外面比較亂。”

“好吧!”,寧缺擡起右腿踩在窗沿上,身體一翻就過去了,“我只是提前把她們的身份告訴她們了,沒想到她們的反應這麽大。”

“什麽身份?”,他也有些好奇。

“也沒啥,就是提前跟她們講,你們是鬼。”,寧缺攤開手,一臉無辜的說,“你看這樣哦,如果她們現在就開始質疑自己,相信到時候一定會非常精彩。

當你連自己身邊的人跟自己不是同一個種類的,你確定你會註意到我們這種旅游嗎?”

“你確定游戲會讓我們這麽輕松的過去嗎?”,胡分歧一邊問一邊打開了門。

外面就是普通的石磚,進去之後發現裏面一層都是木頭,正中間是一大塊的木頭,從雕刻的起伏輪廓中可以看出是一個較為年輕的男子,這時候只有兩對胳膊,並沒有後面那種堪比蜘蛛的五六對胳膊。

寧缺掏出手機,對著像拍了一下後,又當了一回縱火犯,撕開食用油的桶,開始端端端的倒油。微黃色的食用油像一條黃金蟒游走在房間裏,留下一道道痕跡,充斥著兇猛和陰狠的猛獸留下自己氣息。

墜落的火苗將危險點燃了,越來越盛大的火苗舔舐著油,空氣中都散發著熱量,裏面好像有人在哀嚎,在竊竊私語。

她甚至聽到有人在叫她,可是仔細一聽又沒有。

奇怪,這幾天她作息正常,一日三餐還有夜宵點心,根本不可能存在什麽餓暈了頭的情況。

寧缺剝了一顆話梅糖塞在嘴裏,問,“還有呢?”

胡分歧指了指前面,“左邊有個東西你會感興趣!裏面好像發現了你的東西。”

“我的東西?”,這回倒是讓寧缺一頭霧水,“為什麽會有我的東西?”

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粗糙的水泥墻壁前擺放著兩盆綠植,裏面一張木床、一張木桌,木桌上還有一個小籃子,寧缺上前一看,赫然是她平常吃的話梅糖。

攤在手心裏的話梅糖紙和在小籃子裏的糖是一模一樣。

“還好吧!這糖哪裏都可以買到。”,寧缺看著這糖,也沒多在意。

他把她拉到床邊,指著被單,“上次去你家,我看你的被單也是這種類型的。”

“這,這個也還好,被單也很常見,萬一這裏就有呢。”

確實,被單這東西產量也大,市場上都能見到,況且還是以自己的夢衍生出來的,有這些東西倒是還好。

“那這個呢?”,胡分歧見她還不在意,又指著掛在墻上的黑色發帶,“這不是你的嗎?上面還有字。”

寧缺心咯噔一下,一把抓了過來,這是婉玉繡的送給她的那根發帶,尾部的花紋分明就是自己家裏的那根。

“別動!”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楞住了,她一回頭只能瞥到有一個男孩子站在門口,她立馬追了上去。

旁邊的風景快速後退著,化成幾道彩線,風在高速運動下形成了風刃打在身上,顯露出人的身形來。

寧缺整個人的神經被拉得緊緊的,眼神聚焦在前面那個男人身上,跟隨著他在屋頂上來回的蹦噠。

最後她看見他沖出了別墅的範圍,而自己像一塊餅啪唧一聲就砸在了那個薄膜上,只能看著他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路的盡頭。

人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直覺,有事走在路上,看見一個非常熟悉的陌生人,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沖動想要上前問一下,我們是否之前在哪裏見過。

現在寧缺就處於現在的情況,總覺得他們之間就是應該有聯系。

“小缺缺,你要準備一下了。”,許久不見的夷平突然發聲,“幾個小時後那個珠子會出現,你可能得開始搶奪。”

“跟誰搶?”

“什麽人都可能!啊呀,你先拿到那顆珠子,絕對有用。”

寧缺微微點頭,應承了下來,自己隨便進了一個地方,將那副面具貼在了臉上後,從空間裏掏出一套備用的衣服換了上去。

李子,不,應該是叫餘彎彎,她看這任務欄上寫著在第三天成功刺殺一名玩家的時候,心想肯定穩啊!

結果她剛從自己的屋子裏出來的時候,就直接被一個從天而降的巴掌打蒙了,臉上還發著微微的熱。

最後一天了,也不怕撕破臉皮什麽問題。

餘彎彎抖抖手,一根針直接從袖口抖出,一針紮進了那個女人的太陽穴,明晃晃的銀針有三分之二沒入到皮肉中。那人的眼珠子還滴溜溜的轉著,但是人都僵硬的立在那裏顯得格外詭異。

原本沸騰、喧嚷、吵鬧的人群瞬間熄滅後,爆發的更加厲害了,熱水瓶、臉盆各種各樣的雜物像炮彈一樣投射過去,餘彎彎只能擡手避開。

身心全在於躲避雜物的她,突然臉一疼,一個女人張嘴啃咬在臉上,她伸手將指甲抵在她的腦門上,然後硬生生的挑起她的臉皮。那女人感到刺痛,只好將嘴松開,但是半邊臉皮硬生生被扯開。

微黃色半透明的皮膚上面還黏著一些脂肪和肌肉組織,縱橫交錯的肌肉還在上下蠕動著。

餘彎彎以為這樣會讓其他人感到害怕,至少讓所有人退避三舍,沒想到反而火上澆油了,越來越多的人像勇士一樣撲了上去,直到把她淹沒。

外面頗有世界末日的架勢,寧缺倒還是悠哉游哉的癱在一個旮旯裏,看著時不時竄出來癲狂的人群,直接敲一悶棍,沒多久這裏就積起一個人高的人堆。

胡分歧看見寧缺這麽久沒有回來了,有些擔心,開始一間一間的搜尋起來,穿過逆流的人群,一身黑衣顯得格外特別。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寧缺打了個哈欠,看看時間。

天好像被一個人撕掉,重新換上一張似的,整個天幕紅通通的,一輪彎月像一把鐮刀刺啦啦的割開了一塊地,從那個口子裏湧出大朵大朵的黑雲。

嶙峋的枝椏像一根根幹枯的手從地上鉆出來,風一吹,有些還掛在樹上的幹枯的樹葉時不時發出沙啞的吼叫。就連平常最鬧人的烏鴉蝙蝠也沒了蹤跡,整片地都死靜死靜的。

別墅的墻壁上悄然布滿了青苔,正大門大咧咧的開著,好像在催促著什麽人進來。而被寧缺敲暈在地上的人堆也慢慢站了起來,歪胳膊歪手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突然他們好像註意到寧缺這個大活人,一激動就猛地撲了過來。

剩下的四名玩家中的“死魚”拿著一枚指南針,註意到這邊詭異的情況。

在他有生之年還沒有見到這種情況,一個女人像開演唱會一樣一個個跟她的粉絲擁抱過來,被她抱過的鬼先傻楞楞的呆了一會兒,最後宛如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砸暈的粉絲一樣陷入了狂喜。

這時這群鬼們意識到了什麽,看見他好像狗見到了肉骨頭,立馬分出了一半的人,不,一半的鬼,向他湧來過來。

“死魚”看到了為首的那個女鬼,表情一變,臉變得兇狠起來,手心裏的那顆指南針越旋越大,紅色的指針一把弓箭一樣對著鬼群。

空氣微微震動著,形成一陣陣的氣波,指針上面懸浮著一道更加巨大的虛影,眼看真就要飛出去。

結果最後射歪了,炸得鐵欄桿缺了一大塊,只見寧缺拍了拍手,甩了甩腿,而“死魚”屁股上有一個清晰的腳印。

寧缺頗有大哥帶著小弟出來找場子的架勢,“你怎麽可以隨便動我的人呢?”

“死魚”真的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哪裏蹦出來的神經病,“你過來摻和什麽?”

這一聲巨響倒是將所有的玩家都吸引過來了,站在不遠處饒有趣味的打量著。

胡分歧看著一身黑衣黑褲的女人,盡管臉完全不一樣,但是他就是能一眼看出,她就是寧缺。

寧缺趁機一把抓住倒在一旁的指南針,拔出那個針頭,對著他的右心臟直接紮了下去。

這時那個女鬼哭了,一顆晶瑩的淚珠從臉上劃過,慢慢升高,最後懸在半空中。

她開口,“你還記得我嗎?”

“死魚”倒是跟寧缺撕打起來,他用雙手格擋住她側踢來的右腿,腰一彎將腿提起,結果被寧缺抓住,雙手一扯,掐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頭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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