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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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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被扯的生疼,都可以看出自己五官也變形了,寧缺努力的想要將自己的頭發從女人的嘴裏拉出來,但是身體軟綿綿的,而那個女人宛如有千鈞之力,自己絲毫動彈不得。

安靜的環境裏,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和發囊脫離頭皮那輕微的嘣嘣聲。突然她臉上一疼,只見一大塊的皮肉硬生生的給扯起,另一端被女人的尖利的牙齒穿透。

女人咀嚼的津津有味,嘴裏的惡臭撲面而來。

她甚至可以聽見女人喉嚨裏傳來的“餓、餓。”和各式各樣的食物殘渣,甚至她看見自己好像也躺在那堆糜狀物。

寧缺看見自己的身體在她進食的差不多的時候,自己也認不出來,紅色的肉沫黏在瑩白色的骨頭上,像一只宰殺完畢的牲畜。

突然寧缺力氣突然恢覆起來了,手剛剛搭上女人的肩膀上的時候,自己眼前一黑,身上好像有許多手拉著自己往下墜。

哈哈哈。

寧缺身上汗淋漓,好像剛從水裏拎出來的樣子,眼窩下的黑眼圈像濃郁的像是塗上了墨水。房間裏燈還是亮著的,脖子和脊椎在她站起來的時候,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手臂上紅紅的一片,紙上被寧缺壓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紙張上顯出一條明顯的水痕,將一些黑色水筆的字暈染開了。

手機上的瀏覽頁面上是“關於女生減肥的二三事”的推文,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看的,還有旁邊一包還沒有沒有開封的薯片,完全沒有印象。

她敲了敲自己發疼的腦袋,深深的打了個哈欠後,突然視線一變,進入空間裏了。

夷平坐在沙發上窩在書桓的懷裏,手裏捧著一盒曲奇餅。他看見寧缺來了,眼睛一亮,“小缺缺,我跟你講一下。”

寧缺有氣無力坐在一邊,一副整個人都不太好了的樣子,“說吧!趕緊講完放我回去睡覺。”

夷平表情有些尷尬,“你可能不能睡覺了。”

他見寧缺有爆起的趨勢,立馬安撫到,“就是,那個,這個絕對收獲頗多,我發誓。”

“什麽呀?”

“一個技能,啊呀,你去看看就好了,絕對不會後悔。”

寧缺看見空間裏開了一扇門,半推半就的被夷平推了進去後,然後腳下一空瞬間就掉了進去。

整個人就掉進了滾筒洗衣機一樣,上翻下滾,之後整個人直接咚的掉了進去。

“阿缺,走吧!你不會慫了吧!”。

寧缺因為接收信息而有些頭暈,花壇和馬路糊成一整塊的色塊,身體軟綿綿的,只好蹲在那裏等著這波難過勁過去,但是旁邊一個尖銳的女聲一直嘰嘰歪歪,她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吼了過去,“安靜點!”

等到眼前的世界停止旋轉,寧缺才撐著自己的腿勉強直起身子。

前面是一棟別墅,周圍圍著一圈的綠植,種著濃密的樹,看不見裏面的情況,只能看見別墅的屋頂,背後是連綿不斷的青山,柏油馬路到了這裏就停止了。

“這裏……”,寧缺看著眼前這裏,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個穿著白色無袖連衣裙的女人,畫著淡雅得體的妝,但是她高高隆起的顴骨和凹陷下去的臉頰還是非常引人註意。

她看了一眼寧缺,皺起了眉頭,白了一眼,還是走過來,挽著寧缺的胳膊,沒好氣的說:“這裏就是我跟你講那個效果很好的減肥中心,要不是看你可憐,我才不帶你來。”

夷平則在腦子裏說著,“你在這裏找一個珠子,純白色的,裏面好像有流動的液體的質感。在裏面我是不會說話的,我怕被人檢測到。”

寧缺問了句,“什麽東西?”

腦袋裏就已經非常安靜,空蕩蕩的,好像夷平從來沒有出現過。

她們就到了一扇歐式覆古風的鐵門面前,旁邊立著一對不知道什麽動物的雕塑,大眼睛,鱷魚嘴,兔耳朵背著一個竹簍,下面好多一些蟲子拱著它。

她看寧缺盯著它,臉上的表情非常惶恐,趕緊打了寧缺一巴掌,緊接著甩了自己好幾巴掌,臉頰兩側瞬間浮現出鮮明的巴掌印,可以看出是絲毫沒有放水的。寧缺原本微微動的手也平靜下來。

她然後扯著寧缺想要跪下來,但是發現寧缺扯不下來後,自己徑直跪了下來,粗糙的水泥地面瞬間劃破了她薄薄的皮膚,滲出了絲絲的血水。整個人匍匐在地,嘴裏不停的念著,“神明在上,神明在上,饒恕無知蠢笨的信徒吧!……”

秋日的陽光毫不吝嗇的灑下來,一個瘦弱的女人匍匐在哪裏,整個人像曬幹的果幹一樣幹癟,但是投下來的影子像吸滿了水一樣的抖動,伸出一只只觸手來。

寧缺在旁邊安安靜靜的等著她起來,一言不發的跟著她對著一個機器驗明了身份後,終於進來了。

她從隨身的包裏掏出粉餅補了補妝後,塗的鮮紅鮮紅的嘴微微輕啟,她應該是氣極了,渾身如一樣,抖了起來“你……,哎,算啦算啦算啦,這回就當買個教訓,以後什麽人都不能隨便介紹。”

然後她踩著她的那雙高跟鞋噔噔噔的往裏面走了,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跟上來”。

寧缺也沒有回答,邊走邊看著這個環境優美的地方,沿著正門進去,旁邊都是一些修剪成各種規則形狀的灌木叢,大概離大門還有三百米距離的地方,有兩個對稱的噴泉,裏面赫然放著跟剛才門口那個動物一模一樣的石像。

她趕緊又退回幾步站在寧缺的左邊,用右手死死的壓著寧缺的頭,直到到了門前,才松開,警告了一下,“別說話。”

然後正了正自己的衣服,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後,緩緩的吐出來,又拿起小鏡子照了照臉後,再次看了看寧缺。

寧缺只好擡起手,表示自己不會有多餘的動作後,她才摁下了門鈴。

“叮咚,叮咚。”

門鈴才響了兩聲,門就開了,雖然外面是大白天的,但是裏面還是宛如黑夜的樣子,重點是聞到一股像豬油燒化在鍋裏的味道,而且還夾著絲絲的血腥味。

寧缺因為經常給紅紅餵食,對血腥味非常敏感。

她進去了,說實在話,寧缺還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姑且叫1號算了,她畢竟是寧缺第一個遇到的人。

一號見門開了,趕緊從包裏掏出一瓶小拇指粗細,大概五厘米長的香水瓶,裏面裝了大概四分之三的粉色液體,上面沒有任何的標志,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透明玻璃瓶。

她拿著這款不知名的香水對著自己從頭到腳噴了一下,一股濃郁的帶著腥氣的味道就散發出來。

然後她也對著寧缺從頭到腳噴了後,才緩緩推開門。

空氣中夾雜著血腥的燒焦豬油味越發濃郁,裏面沒有開燈,只是在墻壁上安著兩排正在燃燒的紅蠟燭。

寧缺跟著一號進去,借著微弱的光亮可以看見墻壁上畫著各種內容的壁畫,好像一套連環畫。

首先一個村莊的一戶人家裏誕生了一個男嬰,但是他的四肢是軟軟的,像章魚爪一樣。

壁畫上男嬰的四肢像一灘水一樣躺在他家的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誇張手法,他的眼睛占了臉的三分之一。

然後他父母拿著一盆什麽東西到一個祭壇上,對著祠堂跪了下來,不停的祈禱,終於一道光照了下來,男嬰正常的平安長大,只是體型相對於其他同齡的孩子來說大了很多。

接下來的畫上面畫著他父母死後,棺材裏出現了一本書,他和村民都在那裏爭奪這本書。

寧缺看了看距離,這應該是最後一個畫面,一個肥胖的男人站在一個村莊面前,後面都是拿著火把驅趕的村民,一顆枝繁葉茂的榕樹把他和村民隔成了兩個世界。

寧缺看了看這棵榕樹和祭壇分明就是之前那個賣小女孩的那個村子裏的景象,感覺自己所有參加的副本都好像連成了一個環,讓人迷失在其中。

到了,1號停下了腳步,給寧缺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後,敲了敲這條走廊盡頭的一扇門。一陣沈悶的敲門聲回蕩在走廊裏。

“進來吧!”,一個明顯上了年紀的女聲從裏面傳出來,估摸著有六七十歲了。

1號微微低頭,弓著身子進去了,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寧缺奇怪了,不是得介紹我,好歹得說個一兩句,暖暖場子吧!

“咳咳。”,寧缺剛清了清嗓子打算給她熱鬧熱鬧時。

室內的燈開了,就是一般補習機構校長的辦公室,一張大辦公桌,後面貼著一副畫,上面打了馬賽克一樣,什麽也看不清。

“來了呀!”,坐在辦公椅上的女人擡起頭來,一看還是個妙齡女子,長發、丹鳳眼、小嘴巴,長的非常艷麗,但是看久了,還是有點不協調,怪怪的的樣子,感覺整個五官都是扭曲的。

她註意到寧缺的視線了,笑吟吟的過來,搭著寧缺的肩膀,從上往下摸。

寧缺立馬雞皮疙瘩起來了,避開,“我不是蕾絲。”

她也不惱,“沒有的事,我就看看你的身體怎麽樣?”

寧缺立馬接上去,“很好,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

“狐貍,你先出去吧!東西你去□□那裏去領!”,女人視線沒有從寧缺身上移開。

“是,麗姐。”,那個叫狐貍的一號女孩子就退出門了,留下寧缺一個人。

“聽說你是因為男朋友才來的?”,她說。

寧缺點了點頭,即使她什麽也不清楚。

她突然笑了,從辦公桌旁邊一個架子上抽出一疊紙,“填一下,選一個代號吧!我們這裏都是選一個動物做代號,你自己原來的名字在這裏不允許用。”

“那,名字不用來叫,那麽用來幹嘛呢?”,寧缺把一個字沒動的申請單扔了回去。

麗姐瞇起了眼睛,表情變得玩味起來,帶著卷的頭發彈了幾下,“嗯,一個刺頭?有意思,你不是來減肥嗎?”

寧缺雙手一攤,“減肥跟我燙,有什麽必要的聯系嗎?你的臉跟你80歲老嫗的聲音有什麽必然的聯系嗎?”

她突然笑了,鮮紅的嘴唇露出裏面潔白整齊的牙齒,也不知道這話戳到她哪裏的爽點了,她自以為為慷慨的擺擺手,“你很特別,我的榮耀是聖者給的禮物,你的報名表算了,讓狐貍給你填吧!”

“等下,我看看你叫什麽。”,麗姐又掏出一個木盒,隨便挑了一個扔在辦公桌上,“海豚?海豚!”

說完她摁了一下辦公桌上的鈴,沒過幾分鐘進來一個全身蒙著白布的女子。

“娜莎,領海豚去領東西吧!”,麗姐擺擺手,丟給寧缺一個牌子,“這是身份牌,別弄丟了想到時候出營後還要換回來。”

紅色繩子上面臟兮兮,弄滿了油汙,變成了暗紅色,下面就是一個簡單的巴掌大的木牌,一面刻著剛才在外面見過的那種動物,另一面寫著“海豚”兩個字。

娜莎伸手取過那個牌子後,帶著寧缺來到了一個收納室,裏面擺放著被單還有水桶、臉盆等東西,一切都是正常生活所需要的設施,唯獨一個小香爐和一捆捆像稻草一樣紮得整整齊齊的香。

她先把一些東西放在一個推車上,又拿了一捆香和一個小香爐準備放上去時,被寧缺制止住了。

娜莎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有一雙橄欖綠的眼睛露在外面忽閃忽閃的,滿是疑惑,帶著一股不知道哪裏來的口音,“為什麽?不然會有魔鬼來吃人的,這是保護的。”

寧缺一臉堅決,兩人僵持了許久後,最後娜莎一臉無奈,“那你需要的時候,記得找我,我就在一樓這裏旁邊的房間裏,記得找我。”

娜莎帶我往左邊走了兩百米的距離,又乘電梯到4樓,往右邊走兩步就有一個房間,門牌上還頗為有趣的寫了,“仙女房4”。

娜莎先拿起一方白布,擦了擦手後,敲了三聲後,門開了,一個燙著羊毛卷,帶著黑色眼鏡框的女孩子開門了,她胖乎乎的,臉頰上肉肉的,挺可愛的。

她看了一下後,帶著雀躍的語氣,“來新人了,我叫汪雨淺。”然後回頭沖著裏面喊,“玉婷來新人了。”

裏面就是套房,正中間就是客廳,墻上安著的液晶電視還放著電視劇,右邊有廚房,其餘的就是三個房間。

汪雨淺一蹦一跳的進去,坐在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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