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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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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聽見風聲》劇組的當天下午,楚言就拍攝了定妝照。

目前已經進組的演員只有男女主角、女二號和男三號。四個人分別拍攝了自己的單人定妝照後,楚言和安菲亞又站在一起拍了幾套雙人合照,經過楚蕭卿的認可,終於結束了這個流程。

夕陽如血,將半邊天空暈染成瑰麗絢爛的顏色。晚霞從天空的另一邊一直蔓延到另一邊,緩緩舒展延伸,在空中形成一幅遼闊壯麗的風景畫。

算好了當日的吉時後,等到時間一到,一位副導演便為劇組點燃了頭柱香。

楚蕭卿接過這柱香,往前走了一步,輕輕地鞠了三躬,然後將長煙插在了香爐中,接著是楚言、安菲亞、曹馨等人。

開機儀式非常順利地結束,劇組倒沒有搶著吉時,立刻開拍第一場戲。楚導將幾位到場的演員集中起來,難得地說了一些鼓勵的話,接著便讓大家各自回去休息,養足精力,準備迎接接下來的大戰。

去停車坪的路上,楚言一個人獨自走著,時不時地與劇組裏的一位副導演交流。畢竟大家以後都要一起拍戲了,少說也得拍一個月的時間,所以安菲亞、曹馨等人也加入他們,一起笑著交談,幾人間氣氛融洽,十分友好。

等到第二日,當雷蒙來到劇組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番場景。

寬敞平坦的片場上,工作人員們各自處理著自己的事情,有條不紊。道具組地還在最後一次地測試道具安全,打光組操控著懸浮燈輕輕飄動,攝影組的也在調試著微型攝像機的運作,而在他們的旁邊,三個漂亮時尚的男男女女笑著交談。

女二號曹馨目前在璀璨華星榜上排名第五十九位,之前雷蒙並不認識她,不過在來昨天也特意去了解了一下這位女演員。安菲亞就不用說了,雖然她只是一位一線藝人,可是“小天使”的稱號可是享譽全星系,光是這張美麗純潔的臉龐就為她吸引了無數的人氣。

在他們的身旁,不是鄭微軒,不是柳航,不是其他超一線藝人,更不是顧沈澤!

而是楚言。

俊美昳麗的青年微微頷首,露出一抹謙遜優雅的笑容。他並沒有一直開口說話,也沒有表現得多麽善談,他就是安靜地聽著身旁這兩位女士在低聲交流,時不時地“嗯”上一聲,偶爾表達一兩句觀點。

風度翩翩的紳士足以獲得任何人的好感,再加上這麽一番好皮相,即使是在這麽一個高顏值的劇組,楚言也吸引了許多人的關註,獲得了不少好感。

安菲亞美則美矣,卻還實在太稚嫩,而在這個青年身上,卻有一種沈澱內斂的氣質。

早在三天前,雷蒙就知道“楚言通過試鏡,拿到男一號”的消息了。當時他只以為自己的經紀人是在開玩笑,便隨便地回以了一個並不好笑的冷笑話——

“理查德,我知道,楚的演技很不錯,他的外貌條件也很好,但是顧沈澤在世界明星榜上的名次並不是隨便拿到的。我或許有一天可以再往前進一步,但是我相信,我永遠超不過他。過去的四年裏我沒有超過他,未來也很難有這個機會。所以理查德,如果楚言真的超過了顧沈澤,我想今年的奧卡獎或許得落在我身上了,哈哈。”

然後,雷蒙的經紀人理查德就再次嚴肅地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雷蒙:“……”

在此之前,雷蒙是萬萬沒想到,世界上真的有一個華夏男明星,可以搶到顧沈澤看上的角色!

那是楚蕭卿導演的電影,這位導演絕對不可能這樣隨隨便便地給人開後門,更不可能照顧誰,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楚言是真的憑借自己的實力,拿到這個角色的。

雷蒙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是的,他確實很想借楚蕭卿的電影來尋找突破,讓自己最近兩年感受到的演技瓶頸順利度過。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有想過自己要去給一個一線藝人做配角啊!

全星系排名第六的超級明星雷蒙·西德魯,在一部華夏電影裏給華夏的一線藝人做配角。

——第二天全星系報刊的娛樂版頭條都有了好不好!!!

不能怪雷蒙太現實,因為事實就是如此,楚言目前確實人氣很高,在娛樂圈裏的地位也已經被許多圈內人默認為“超一線下第一人”——不是華夏的單獨稱號,而是全星系的。

但是,雷蒙實在比楚言領先太多了。

面對這種用自己的名氣給對方當臺階的事情,就算自己和楚言算是朋友,雷蒙也免不得還是有點郁悶。在糾結過後,他甚至有想過要不要拒絕這部電影,即使得罪楚蕭卿、得罪天盛,也要離開《聽見風聲》劇組。

誰料在這個時候,劇組的制片人梁驍居然親自來到美國,拜訪了雷蒙。

高達二十億星幣的薪酬,再加上安韶陽的人情面子,雷蒙大大方方地答應下了對方的這個要求,沒有再想著辭演的事情。

二十億啊!那是連顧沈澤都很難拿到的薪酬!

整個星際娛樂圈,也就安韶陽有這樣的身價!

在這樣的情況下,雷蒙遲到了一天才進劇組,然後一進劇組,便見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演員都和和睦睦,氣氛和洽地交談著。雷蒙在心裏無奈地哀嘆了一聲,接著很快調整了心情,笑著走了過去:“嗨,大家,我來晚了,你們不會忘了我吧?”

說著,這位英俊朗逸的金發帥哥還做了一個傷心的表情,讓兩位女士忍不住地掩唇直笑。

打過招呼後,雷蒙便先去定造型了。他定造型的速度出人意料的快,幾乎是他剛從換衣間裏出來,楚導就滿意地點了點頭,直言道:“好,就這樣吧,去拍定妝照。”

一旁換了五套衣服的安菲亞:“……”

一旁換了八套衣服的楚言:“……”

一旁換了整整十一套衣服的曹馨:“……”

雖說並不知道前一天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見到安菲亞和曹馨郁悶的表情,雷蒙也是挑了挑眉,似乎察覺到了一點什麽。

雷蒙不是一個狂妄自大的人,然而在這個劇組裏,只有他一個超一線藝人,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超一線藝人。這讓他頗有一種站在山頂的感覺,俯視整個劇組,也只有楚導能讓他覺得自己還不夠、需要多努力了。

帶著這樣一點勉強抑制住的小得意,雷蒙跟在場務的身後,先去拍了定妝照。

定妝照的拍攝也非常順利,順利得讓雷蒙更是隨性恣意起來,在心裏暗自想到:原來傳說中的女魔頭楚蕭卿也不過如此,似乎非常滿意我啊?

金燦燦的頭發被故意打理成了亂糟糟的模樣,雷蒙拍完定妝照後再回到劇組,準備直接開始拍戲。他一邊走,一邊與自己的助理談笑,語氣十分輕松,聲音也很愉悅,兩人用英文交流著,已經開始商量著兩個月後的假期,是到哪裏度過才好。

等走近片場的時候,助理閉上嘴不再說話,雷蒙也放低了聲音,以免打擾到電影的拍攝。

此時此刻,片場早已被一群人圍起來了。打光師、攝像師、道具人員……什麽樣的人都有,將整個片場圍堵的是水洩不通。

見到雷蒙來了後,幾個工作人員非常識趣地與他笑著點頭,然後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雷蒙也有禮貌地笑了笑,擡步往裏頭走去,他沒想太多,直接就往裏走,穿過重疊的人山,路過許多亂七八糟的道具器械,還沒看清片場裏頭的人,忽然便聽到一道冷漠傲慢的聲音響起——

“你過去這二十五年七個月十三天九個小時二十三秒裏學習到的知識,就是告訴你,氦物質可以隨便和硫物質放在一起,看他們的電子在你小到可憐的大腦裏進行呈化作用,最後制造出至少三百個能量子的爆炸,讓整個實驗室的人與你這樣無知的家夥同歸於盡?”

一百多個字,從頭說到尾,沒有一個字有停頓,沒有一處詞語有結巴。仿佛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苛刻到讓人厭惡的瘋子似的,他傲慢地站在雲顛,用他倨傲無禮的聲音蔑視著全世界的所有人,用最刻薄的話語說出最刺傷人的話。

雷蒙的腳步忽然頓住。

在此之前,華夏的超一線藝人裏,雷蒙只和安韶陽以及另外兩個老牌藝人合作過,除此以外他拍攝的都是純血統的西方電影。他從未想過,中文居然還會有這樣刺痛人的能力,這每一個字都如同最鋒利的匕首,殘酷冷血地刻印在聽者的心頭,光是聽著,就能感受到那種被無視、被輕視的憤怒。

在雷蒙遲疑的這一會兒,他又聽到一道倔強惱怒的聲音響起:“黎……黎越!你為什麽知道我的出生日期?這是固態的氦物質和固態的硫物質,歷史上從未有人證實過,當這兩種物質是固態的時候,有可能發生呈化作用。我……我真的沒有那種想法,你冤枉我!”

似乎是片場裏演員的走位發生了一些變化,雷蒙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開始往一旁讓開,忽然就讓他看到了片場內的情景。

只見在潔白幹凈到令人發指的實驗室裏,各色試管、化學物質被整齊地擺放在一起。冰冷慘白的燈光從天花板上照耀下來,照得人心裏惶惶的,空氣也似乎不再流動,僵硬凝滯。

挺拔英俊的青年穿著一件白色的大衣,雙手隨意地插在口袋裏,擡步走到一個顫顫巍巍的女實驗員面前。他眼神森冷,下顎微微揚起,白皙清秀的臉龐上沒有一點表情,透過眼鏡的目光也帶著寒冷的溫度,仿佛在看待一個死物。

然而就是從這樣一個美好的青年的口裏,吐出了殘酷冷血的話:“李博士,你的‘沒有證實’不是我的‘沒有證實’,現在我明確地告訴你,無論是氣態還是液態,它們都能發生呈化反應。愚蠢的人只會去聽信別人的實驗……抱歉,我似乎忘記了,以你的知識水平,也做不了這樣的實驗。”

女實驗員立即紅了眼睛:“黎越!”

青年冷笑一聲,由始至終就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動容,他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留給一群實驗員一個冷酷的背影。然而就在他即將離開實驗室的時候,他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這時候,有實驗員幹笑了兩聲,說道:“小李,黎博士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別太生氣,這次確實是你做的不對,萬一固態的氦物質和硫物質真的能發生呈化反應呢,那可就出大問題了。”

嘴上是這麽說,可是這位實驗員的語氣卻十分不屑,仿佛在暗示著:一百多年來已經有多少前輩做過了實驗,證明固態的氦物質和硫物質不可能發生呈化反應,明明小李就沒錯,某些人壓根就是強詞奪理,故意發難!

聽著這話,那女實驗員紅著眼睛點點頭,伸手擦去了眼眶裏濕潤的水意,輕輕頷首,委屈地道歉:“黎博士,這次是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犯……再犯這種有可能發生危機的錯誤了!”

這幕戲雷蒙知道,這是表現黎越與實驗室其他成員沖突的一場戲。

天才總是非常桀驁不馴的,天才也經常會與世界格格不入。雖說歷史上沒有記載黎越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在《聽見風聲》的劇本裏,黎越卻是一個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天才瘋子。

雷蒙也曾經有想過,用這麽一個不夠正派的形象當作主角,會不會引來觀眾的反感。然而楚蕭卿在與他簽訂合約的時候,卻在虛擬屏幕裏這樣說道:“如果我想拍的是一個溫柔善良、禮貌溫順的天才,那他就不是黎越了。黎越從頭到尾就沒有出過錯,他代表的是一個冰冷的事實,他告訴所有人——天才和凡人就是有差距,你們就是不想接受,也不得不去接受。當然,天才也有缺陷,比如黎越,他在為人處事上確實很糟糕。”

當然,之前雷蒙和自己的經紀人分析這個劇本時,也有談到這個問題。

對此,他的經紀人理查德倒看得非常開:“雷蒙,你過去演的正派主角形象真是太多了,誰告訴你這種壞小子就不惹人愛了?上帝啊,你想想,如果以顧沈澤的那張臉、那樣的氣勢、那樣的演技,他來表演這樣一個小壞蛋,你說,多惹人愛?”

放在當時,雷蒙也認為:顧沈澤確實可以做到如此。

而如今,他看著片場中央那個完美強大到讓人無法不生出嫉妒的青年,竟然也下意識地覺得:……好像,這個人也可以!

只見在明晃晃的燈光下,那個削瘦挺拔的背影忽然輕輕抖動了兩下,緊接而來的是一陣低低的笑聲。黎越輕輕地笑著,他將笑意藏在了喉嚨裏,明明是在笑,卻讓人忍不住地頭皮發麻。

忽然!笑聲戛然而止,他殘忍無情的聲音緩緩吐出:“我停下來,不是為了聽你毫無誠意的道歉。李博士……”

在一百多個微型攝像機的鏡頭下,冷峻矜貴的青年緩緩轉首,用淡然平靜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早已呆滯的女實驗員。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淺淺的弧度,然後低聲說道:“我是想告訴你,為什麽我會知道你的出生資料?因為在你來到這個實驗室的當天,我隨便地看了一眼你的資料,然後有些很想丟掉的垃圾,就永遠留在了這裏。”

修長筆直的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楚言這動作做得流暢熟練,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不能忽視的貴氣。他低低地笑著,道:“很難想象嗎?那就不用去想了。記住我的話,氦物質不要和硫物質放在一起,無論是什麽形態,那都有可能造成你們這輩子都無法想象的後果。”

話音落下,這個人擡步就走。

在他的身後,這些實驗員終於忍無可忍地低罵出聲,那位李博士更是氣得流出了眼淚,被旁邊人連連安慰著“不要理他,小李,你知道他就是這種人”、“也就是在這裏他是最高權限,他才敢這樣對你,他聰明是聰明,但只要戰爭一結束,他的聰明根本就沒有任何用!”

他們的話,似乎沒有傳到青年的耳中,也一點都沒影響到後者的前進。

冰冷蒼白的走廊燈光照射在青年的身上,莫名的,就讓雷蒙感受到了一種孤獨。

楚言的脊背挺得筆直,如果仔細觀察還會發現,他每一步走的距離完全一樣,連邁步的頻率都沒有發生變化。他就這樣一步步地走出了實驗室,帶著他還未消散的嘲諷話語,帶著他留給所有人那種不可一世的、倨傲驕矜的形象,緩緩離開。

雷蒙沈默地看了一會兒,最後忍不住地閉上了雙眼,等再睜開的時候,曾經那掩藏的極好的輕視,已經消失得一幹二凈。

黎越的冷漠高傲,楚言表現出來了;黎越隱藏在劇本下,沒有被AI劇本表現出來的孤獨寂寞,這個青年也表現出來了。

為什麽禁止氦物質和硫物質放在一起?

因為在歷史記載裏,到最後,黎越創造出來的那個可怕武器,正是這兩種物質的結合體。

電影的開頭與結尾相呼應,仿佛在諷刺一些人看不清事實真相、還自以為正確的無知,又仿佛在憐憫這個生錯了時代的天才,因為無法被人理解,從小被所有同伴孤立,最終主動走向死亡的結局。

《聽見風聲》開機後的第一場戲,正式結束!

雷蒙臉上還化著妝,身上也穿著戲服,再過幾場戲就是他的戲了,可是他並沒有立即去再看一遍AI劇本,而是走到了楚言的身前,笑著和他擊了個掌,真誠地說道:“小言,你的表演這你出色,剛才這第一場戲真好!”

聞言,俊秀漂亮的少年無奈地搖頭,道:“雷蒙,你是來得太晚了,你大概不知道,這場戲我已經NG了兩次了。楚導的要求很高,我還有很多需要進步的地方。”

一聽這話,雷蒙倏地一楞:“NG過兩次了?”

楚言欲哭無淚地點頭:“是啊,已經NG過兩次了,這一次能過真好。”

雷蒙嘴角一抽,面上微笑著頷首,表示“能過就很好了”,心裏卻在暗自嘀咕著:不是吧?楚導的要求居然這麽高?!楚言的演技他是知道的,在《黑暗侵襲》裏,楚言和安韶陽對戲都不落下風!而且這可是開機第一場戲啊,居然都NG兩次?!

雷蒙知道,在華夏的一些劇組裏,一直流行某種叫做“開機好彩頭”的說法。華夏的電視劇、電影開機時,都喜歡進行一種叫做開機儀式的東西,要燒香,似乎有的劇組還搞的比較隆重,據說要拜佛。

至於開機的第一場戲,這些華夏導演非常重視“一遍就過”,似乎只要第一場戲過了,那之後的戲也會被它的幸運傳染,不會再NG。

可是怎麽到了《聽見風聲》這裏,第一場戲就NG兩次了?!

似乎聽到了雷蒙的話,楚言笑道:“楚導並不是很在意那些東西,她只看中鏡頭的質量。”

雷蒙微微一楞,接著幹笑了兩聲,不再說話。

而在接下來,楚言似乎已經進入了狀態,他演繹的黎越有著近乎冷漠的優雅和與常人無法融合的傲氣,很快,他手底下的這些實驗員就按捺不住地主動辭職,發誓再也不會來這個鬼地方。

在這些實驗員走的時候,黎越一邊調試著手裏的機器,一邊平靜地說了一句:“走了也好,總比哪一天被害死,要好的多。”

這話一落地,那女實驗員立即罵道:“黎越!你就是離經叛道!固態實驗在過去的一百年裏已經被證實了無數次,根本不可能發生呈化反應!那是真實發生的實驗,你不要血口噴人!你這種人,光有智商沒有情商,就是一個低能兒!我敢發誓,你這樣的人在戰爭結束後活不了多久,你把別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你早晚會被所有人厭惡,你是不可能有好結局的!”

這話已經說得太過誅心,但是壓抑了這麽久的實驗員卻沒有一個人感到不對,就連負責送他們走的士兵也好像習以為常,不知道是真的習慣了、還是也默認了他們的話,居然沒有阻止。

不過很明顯,他們已經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了,也不是第一批離開的實驗員。

從頭到尾,黎越就沒有擡起過頭,仍舊低首處理著自己的工具。等大門“卡嗒”的一聲關上,碩大的實驗室裏空蕩蕩的只剩下他一個人後,這位俊美淡漠的天才科學家低首看了一會兒數據,接著在擡手拿試管的時候,忽然停住了動作。

他沈默地看著試管裏那藍色的液體,過了許久,才忽然笑了一聲,輕聲自語道:“我不會有好結局?可是,我有一千萬種方法,讓你……沒有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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