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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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開播至今已經有九個年頭，從第一期的默默無聞到之後的收視第一，這檔節目經歷過無數的風風雨雨，有過好評、也有過差評。
這一次，在《來說》宣布邀請楚言的時候，就已經令許多節目忠實觀眾大為吃驚，甚至引起了一番爭論。楚言只是一個一線藝人，《來說》歷史上一共就只邀請過二十三位藝人，還通通都是超一線藝人，突然邀請這麽一位一線藝人，簡直是開天辟地的第一次。
對於普通觀眾來說，雖然他們感到很納悶，但也會認認真真地看節目。而對於一些其他一線藝人的粉絲來說，他們則是暴動起來，不停地挖苦嘲諷，甚至表示楚言沒有資格上《來說》節目，這期節目絕對收視率爆低！
但是，如今收視率出來了——
全國收視率破4！最高收視率竟然破了5！
《來說》有史以來最高的收視率是在三年前，節目組邀請了某位體壇紅人，誰知道在節目開播前兩個小時，有狗仔爆料出來該體壇健將居然找小三，甚至還被抓奸在床，公布了視頻！於是在這樣的意外下，《來說》那一期節目的收視率恐怖地破了10！
而除此以外，《來說》的平均收視率是2到3。這收視率對於全國的任何一檔訪談類節目來說，都是不可逾越的天文數字，比第二名足足高了1個點的收視率！
而現在，這一期《來說》的平均收視率破4！和過去九年的《來說》收視率相比，楚言的這期節目不可能是第一，但絕對是前十。有細心的觀眾認真地查詢之後，震驚地發現：這期《來說》在近百期的節目裏，排行第九！
要知道，《來說》邀請的人絕對都是業內的牛人。金融大亨、體壇巨星、文壇巨匠……包括娛樂圈明星，就算一些金融界、律師界名人的粉絲可能沒有娛樂圈明星的粉絲多，可是他們也擁有超級的號召力，絕對不是普通明星可以匹敵的。
【我記得安影後那次被《來說》邀請，平均收視率也只有4.8吧？】【啊啊啊啊捏捏楚妍妍，今天去聽古典音樂了，雖然不怎麽聽得懂，但是棒棒噠！無條件喜歡楚妍妍，兒砸你什麽時候也演一部古典音樂的電影好了，你彈鋼琴一定特別帥！】【我也草雞喜歡愛德華的啊！我草雞喜歡！學鋼琴這麽多年，除了同學和老師，幾乎沒什麽人認識愛德華，沒想到楚妍妍居然認識，而且還這麽喜歡！和我的男神飯上同一個男神，啊啊啊啊啊簡直棒呆！！！】至於之前的那些黑子們則在這個時候統一閉嘴了，楚言的微博廣場上早已被鮮花和星星充滿，在24小時華星榜上，除了顧沈澤牢牢霸主了第一名的寶座，第二名就是楚言，將白棋然都壓下底下。
要不是今天《搖槳聲》公布了第一支預告片，恐怕連顧沈澤都無法阻擋楚言上升的趨勢。《來說》的影響力實在太過恐怖，四年前顧沈澤受邀這個節目之後，他的人氣也是得到了快速的上升，而如今這個當事人就變成了楚言。
並不是每個上了《來說》的名人都會獲得超高人氣，如果觀眾們看到你說話說得不好，一點人格魅力都沒有，那他們根本不會關註你，最多記得：哦，你好像在某行業不錯，是個人才。
但是在昨天晚上的《來說》上，無論是楚言的妙語連珠，還是他對一些古老歷史的了如指掌，都讓觀眾們目瞪口呆，連楚言自己的粉絲都驚呆地表示：【我還從來不知道，我飯的男神/老公/男票/兒子居然知道的這麽多！】好的節目對於任何一個嘉賓來說都是挑戰，如果表現得好，那絕對會帶來豐厚的好處，但如果表現得不好——比如像六年前的某位不會說話、情商超低的超一線影帝，那可能反而會讓粉絲失望，讓路人轉路人黑。
天盛大樓。
周和輝收到了《來說》節目組的感謝，他與對方客套地互相寒暄了一番，接著便關閉了視聽電話。
周和輝走到楚言面前，他低首看著眼前認真看劇本的少年，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地說道：“小言啊，我沒想到你居然還知道這麽多東西？”
楚言過去兩年的行程以拍戲為主，很少上娛樂節目。就算上節目，也是和劇組一起宣傳電影、電視劇，從來沒有上過這種類型的訪談節目。
周和輝沒想過楚言竟然能說出這麽多神奇覆雜的東西，甚至他還需要上天網搜索，才能知道楚言說的是哪位音樂家、哪首曲子、哪個歷史名人。
聞言，楚言笑道：“周哥，我之前說了，你不用擔心我，我能應付好。”
周和輝又躊躇了片刻，最後忍不住地問道：“你這次準備劇本了？”
周和輝是了解楚言的底細的，他當年剛接手楚言的時候就有查過他的資料，楚言非常不務正業，每天亂花錢，除了一張臉別無是處。
而如今，楚言能好好演戲、並且演技一流，就已經讓周和輝非常滿意，可是現在突然告訴他，楚言居然對這麽多東西都有研究，那周和輝便忍不住地有些懷疑起來，楚言是不是提前準備了劇本。
聽了他這話，楚言真是哭笑不得：“周哥，你就放心吧，我沒有準備劇本。”
周和輝還是有些不信，他又問了楚言一些東西，在聽到楚言對答如流後，他才終於松了口氣，更加高興地與楚言商量起接下來的行程來，至少這些都是楚言的真才實學，以後他不會穿幫，那可真是千幸萬幸。
而周和輝自然不知道，楚言確實沒有撒謊，他是真的對這些東西非常了解，原因無他，只因為上輩子楚言參加的人生中的第一個娛樂節目。
那時候的楚言剛剛出道，拍了戲還沒播出，便隨著劇組一起去參加宣傳。在那節目上，主持人和劇組裏的導演、藝人都談笑甚歡，甚至還說出了許多楚言完全沒聽過的東西，而他只能坐在一旁溫柔地笑著，連一句話都插不上嘴。
在這期節目後，有觀眾惡意地給楚言取了一個外號：微笑的草包花瓶。
那些人說的頂級導演，楚言不知道；那些人說的幾十年前的電影作品，楚言不知道；那些人說的什麽演繹流派、名家著作，楚言連聽也沒聽過。
他不是科班出身，他只是憑借著自己從小在孤兒院裏看人臉色訓練出來的演技，以及那一點點的天賦才成為演員。
楚言的自尊心很強，而與這自尊心相匹配的是他不肯放棄的努力。在這之後，楚言每天最多休息五個小時，不停地給自己充電。
他英語不好就去學習，到後來他口語出色，發表獲獎感言時鎮定沈著，令好萊塢的許多藝人都嘖嘖稱讚；他對那些學術性的東西沒有了解，那他就逼著自己埋下頭去看，最終積累了無數的知識。
至於古典音樂倒真是個例外，楚言上輩子的經紀人看他這麽努力也不免有些動容，就隨口勸了他一句：“如果你真想往更高的地方走，那最好有好的談吐修養，真正站在頂峰的都是有內涵的人，人格魅力才是一個藝人最重要的東西。”
於是楚言開始涉獵龐雜。
雖說他不可能有時間學習樂器，但是他可以培養自己的欣賞水平；雖說他不可能去學習繪畫，可是他可以提高自己，從名家畫作中讀懂一些普通人看不出來的深沈感情。
人類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因為他們一旦真的努力起來，那就一日千裏，不可收拾。等到楚言站上世界舞臺、拿到最頂尖的影帝獎時，早已沒有人再叫他草包、叫他花瓶，所有人真心地為他鼓掌祝福。
不過來到這個世界後，楚言也深感無力。畢竟又多了上千年的歷史，又有許多他從未知道的東西，所以每到休假，楚言就會在賀柏深的私人圖書館裏泡著，了解過去千年的人類智慧。
“那接下來，小言，你先休息兩天，之後我接你去做一些‘星辰之光’的宣傳。”周和輝將自己的通訊器關上，繼續說道：“這些天好好休息，新電影的試鏡名額我已經拿到了，你養足精力，準備好試鏡。”
楚言輕輕頷首：“周哥，我聽安姐說，這次雷蒙和顧沈澤也都會去試鏡。”
一聽這話，周和輝微微楞住，過了片刻才道：“雷蒙的話不可能演主角，他金發碧眼的只能去試鏡男二號。但是顧沈澤的話應該是和你試鏡同一個角色，這件事倒確實比較重要。”
沈思了片刻後，周和輝安慰道：“顧沈澤的演技非常好，他要是去試鏡的話，估計我們成功的可能性會很低。不過小言，如果這部電影拿不下也沒關系，還有其他幾部片子也不錯，我會再仔細留意的。”
楚言揚起唇角，笑出聲道：“周哥，你就這麽快地就認定，我絕對拿不下試鏡了？”
周和輝一楞：“你的意思是？”
楚言唇邊的笑意慢慢斂去，一種躍躍欲試的挑戰欲在眼底漸漸燃起，他若有所思地瞇了眸子，笑道：“這次……我們是公平競爭啊。”
顧沈澤名氣極響，有很強大的號召力，這是他的優勢。但是這次並不是直接內定演員，而是需要試鏡，只要楚言的演技不比他遜色，甚至表現得比顧沈澤還好，那沒道理說這個角色就一定是顧沈澤的。
而且……有件事雖然比較難以啟齒，但倒是真實存在的。
就在昨天晚上，某個男人還一邊捏著楚言的手指，一邊輕聲說道：“最近賀氏投資了一部不錯的電影，你去試鏡嗎？需要我給你打聲招呼嗎？”
尊重對方的第一步就是：不在背後偷偷做不該做的事情。
楚言並沒有讓賀柏深給自己開後門的意思，但是他仔細想了會兒，垂眸看向這個男人，道：“你要是出手了，不會不公平嗎？”
賀柏深淡然地挑眉，語氣詫異地反問道：“我為我的愛人投資拍電影，都沒有直接內定演員，這還不夠公平？”
楚言頓時被這人的厚臉皮逗樂了。
這部電影，楚言或許不一定能拿到這個角色，但是有一點已經是肯定了的：這部電影的試鏡完全公開公平，不會以個人的名氣、所拿到的獎項作為參考。這次試鏡唯一審核的就是演員的演技，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所以楚言和顧沈澤是站在同一起跑線的，只要他的演技好，那他就能得到這個角色。
就在楚言和周和輝聊著接下來行程的時候，數公裏外的賀氏大樓頂層，一個俊美優雅的男人將鼻梁上薄薄的VR眼鏡摘下，淡定冷靜的望著辦公室裏一株碧綠色的盆栽植物，雙眼一瞇，陷入了沈思。
昨天《來說》播出的時候賀柏深正在開會，於是遺憾地沒能看到直播。可是現在，當他看了重播後，望著侃侃而談的楚言，聽著他所說的那些被大多數人遺忘的塵封歷史，賀柏深的腦中似乎有一道靈光閃過，好像察覺到了什麽。
他的少年對最近幾百年的事情，真是一點都不了解。不認識被知名的戲劇大師，沒聽過許多經典老歌，甚至在有次吃飯的時候，當賀柏深提起一個名字，他的少年居然沒有一點反應，似乎根本不知道這位一百年前的華夏文壇巨匠。
時間好像倒退回了一年前，在楚言提出離婚的時候，他曾經說過一句話——
『賀柏深，你真的想保持那個婚姻關系嗎？即使那不是和我一起定下的婚姻？』
而如今……
過了十分鐘，林特助畢恭畢敬地敲門進入，得到了自家BOSS的一個要求：“查一查關於愛德華·埃爾加這個人的事情，我需要他的一切資料。如果有可能……”
頓了頓，賀柏深繼續說道：“再查一下，從十九世紀……不，從二十世紀開始，有沒有什麽人非常喜歡這位音樂大師，同時還喜歡海因裏希·伯爾、愛德華·馬奈，以及羅伯特·泰勒。對了，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古典音樂界或者文學界的人。”
林特助一下子楞住，過了許久，他才忍不住地小聲問道：“賀先生，如果要單純地通過愛好來查詢一個人的身份，這應該不可能查詢到。”而且你的查詢範圍還有一千多年這麽久……
單薄的嘴唇微微翹起，賀柏深擡眸看向眼前的助理，語氣淡定地說道：“如果是真的，那他不可能默默無聞，他一定名氣斐然。”
林特助一頭霧水地應下，接著鞠躬離開。即使這次接下的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林特助也依舊恭敬認真，沒有一絲抱怨。
而在林特助離開後，賀柏深輕輕摩挲著手中光滑的VR眼鏡，望著首都星溫和燦爛的日光，慢慢閉上雙目，掩藏住了內心的懷疑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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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在《來說》宣布邀請楚言的時候，就已經令許多節目忠實觀眾大為吃驚，甚至引起了一番爭論。楚言只是一個一線藝人，《來說》歷史上一共就只邀請過二十三位藝人，還通通都是超一線藝人，突然邀請這麽一位一線藝人，簡直是開天辟地的第一次。
對於普通觀眾來說，雖然他們感到很納悶，但也會認認真真地看節目。而對於一些其他一線藝人的粉絲來說，他們則是暴動起來，不停地挖苦嘲諷，甚至表示楚言沒有資格上《來說》節目，這期節目絕對收視率爆低！
但是，如今收視率出來了——
全國收視率破4！最高收視率竟然破了5！
《來說》有史以來最高的收視率是在三年前，節目組邀請了某位體壇紅人，誰知道在節目開播前兩個小時，有狗仔爆料出來該體壇健將居然找小三，甚至還被抓奸在床，公布了視頻！於是在這樣的意外下，《來說》那一期節目的收視率恐怖地破了10！
而除此以外，《來說》的平均收視率是2到3。這收視率對於全國的任何一檔訪談類節目來說，都是不可逾越的天文數字，比第二名足足高了1個點的收視率！
而現在，這一期《來說》的平均收視率破4！和過去九年的《來說》收視率相比，楚言的這期節目不可能是第一，但絕對是前十。有細心的觀眾認真地查詢之後，震驚地發現：這期《來說》在近百期的節目裏，排行第九！
要知道，《來說》邀請的人絕對都是業內的牛人。金融大亨、體壇巨星、文壇巨匠……包括娛樂圈明星，就算一些金融界、律師界名人的粉絲可能沒有娛樂圈明星的粉絲多，可是他們也擁有超級的號召力，絕對不是普通明星可以匹敵的。
【我記得安影後那次被《來說》邀請，平均收視率也只有4.8吧？】【啊啊啊啊捏捏楚妍妍，今天去聽古典音樂了，雖然不怎麽聽得懂，但是棒棒噠！無條件喜歡楚妍妍，兒砸你什麽時候也演一部古典音樂的電影好了，你彈鋼琴一定特別帥！】【我也草雞喜歡愛德華的啊！我草雞喜歡！學鋼琴這麽多年，除了同學和老師，幾乎沒什麽人認識愛德華，沒想到楚妍妍居然認識，而且還這麽喜歡！和我的男神飯上同一個男神，啊啊啊啊啊簡直棒呆！！！】至於之前的那些黑子們則在這個時候統一閉嘴了，楚言的微博廣場上早已被鮮花和星星充滿，在24小時華星榜上，除了顧沈澤牢牢霸主了第一名的寶座，第二名就是楚言，將白棋然都壓下底下。
要不是今天《搖槳聲》公布了第一支預告片，恐怕連顧沈澤都無法阻擋楚言上升的趨勢。《來說》的影響力實在太過恐怖，四年前顧沈澤受邀這個節目之後，他的人氣也是得到了快速的上升，而如今這個當事人就變成了楚言。
並不是每個上了《來說》的名人都會獲得超高人氣，如果觀眾們看到你說話說得不好，一點人格魅力都沒有，那他們根本不會關註你，最多記得：哦，你好像在某行業不錯，是個人才。
但是在昨天晚上的《來說》上，無論是楚言的妙語連珠，還是他對一些古老歷史的了如指掌，都讓觀眾們目瞪口呆，連楚言自己的粉絲都驚呆地表示：【我還從來不知道，我飯的男神/老公/男票/兒子居然知道的這麽多！】好的節目對於任何一個嘉賓來說都是挑戰，如果表現得好，那絕對會帶來豐厚的好處，但如果表現得不好——比如像六年前的某位不會說話、情商超低的超一線影帝，那可能反而會讓粉絲失望，讓路人轉路人黑。
天盛大樓。
周和輝收到了《來說》節目組的感謝，他與對方客套地互相寒暄了一番，接著便關閉了視聽電話。
周和輝走到楚言面前，他低首看著眼前認真看劇本的少年，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地說道：“小言啊，我沒想到你居然還知道這麽多東西？”
楚言過去兩年的行程以拍戲為主，很少上娛樂節目。就算上節目，也是和劇組一起宣傳電影、電視劇，從來沒有上過這種類型的訪談節目。
周和輝沒想過楚言竟然能說出這麽多神奇覆雜的東西，甚至他還需要上天網搜索，才能知道楚言說的是哪位音樂家、哪首曲子、哪個歷史名人。
聞言，楚言笑道：“周哥，我之前說了，你不用擔心我，我能應付好。”
周和輝又躊躇了片刻，最後忍不住地問道：“你這次準備劇本了？”
周和輝是了解楚言的底細的，他當年剛接手楚言的時候就有查過他的資料，楚言非常不務正業，每天亂花錢，除了一張臉別無是處。
而如今，楚言能好好演戲、並且演技一流，就已經讓周和輝非常滿意，可是現在突然告訴他，楚言居然對這麽多東西都有研究，那周和輝便忍不住地有些懷疑起來，楚言是不是提前準備了劇本。
聽了他這話，楚言真是哭笑不得：“周哥，你就放心吧，我沒有準備劇本。”
周和輝還是有些不信，他又問了楚言一些東西，在聽到楚言對答如流後，他才終於松了口氣，更加高興地與楚言商量起接下來的行程來，至少這些都是楚言的真才實學，以後他不會穿幫，那可真是千幸萬幸。
而周和輝自然不知道，楚言確實沒有撒謊，他是真的對這些東西非常了解，原因無他，只因為上輩子楚言參加的人生中的第一個娛樂節目。
那時候的楚言剛剛出道，拍了戲還沒播出，便隨著劇組一起去參加宣傳。在那節目上，主持人和劇組裏的導演、藝人都談笑甚歡，甚至還說出了許多楚言完全沒聽過的東西，而他只能坐在一旁溫柔地笑著，連一句話都插不上嘴。
在這期節目後，有觀眾惡意地給楚言取了一個外號：微笑的草包花瓶。
那些人說的頂級導演，楚言不知道；那些人說的幾十年前的電影作品，楚言不知道；那些人說的什麽演繹流派、名家著作，楚言連聽也沒聽過。
他不是科班出身，他只是憑借著自己從小在孤兒院裏看人臉色訓練出來的演技，以及那一點點的天賦才成為演員。
楚言的自尊心很強，而與這自尊心相匹配的是他不肯放棄的努力。在這之後，楚言每天最多休息五個小時，不停地給自己充電。
他英語不好就去學習，到後來他口語出色，發表獲獎感言時鎮定沈著，令好萊塢的許多藝人都嘖嘖稱讚；他對那些學術性的東西沒有了解，那他就逼著自己埋下頭去看，最終積累了無數的知識。
至於古典音樂倒真是個例外，楚言上輩子的經紀人看他這麽努力也不免有些動容，就隨口勸了他一句：“如果你真想往更高的地方走，那最好有好的談吐修養，真正站在頂峰的都是有內涵的人，人格魅力才是一個藝人最重要的東西。”
於是楚言開始涉獵龐雜。
雖說他不可能有時間學習樂器，但是他可以培養自己的欣賞水平；雖說他不可能去學習繪畫，可是他可以提高自己，從名家畫作中讀懂一些普通人看不出來的深沈感情。
人類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因為他們一旦真的努力起來，那就一日千裏，不可收拾。等到楚言站上世界舞臺、拿到最頂尖的影帝獎時，早已沒有人再叫他草包、叫他花瓶，所有人真心地為他鼓掌祝福。
不過來到這個世界後，楚言也深感無力。畢竟又多了上千年的歷史，又有許多他從未知道的東西，所以每到休假，楚言就會在賀柏深的私人圖書館裏泡著，了解過去千年的人類智慧。
“那接下來，小言，你先休息兩天，之後我接你去做一些‘星辰之光’的宣傳。”周和輝將自己的通訊器關上，繼續說道：“這些天好好休息，新電影的試鏡名額我已經拿到了，你養足精力，準備好試鏡。”
楚言輕輕頷首：“周哥，我聽安姐說，這次雷蒙和顧沈澤也都會去試鏡。”
一聽這話，周和輝微微楞住，過了片刻才道：“雷蒙的話不可能演主角，他金發碧眼的只能去試鏡男二號。但是顧沈澤的話應該是和你試鏡同一個角色，這件事倒確實比較重要。”
沈思了片刻後，周和輝安慰道：“顧沈澤的演技非常好，他要是去試鏡的話，估計我們成功的可能性會很低。不過小言，如果這部電影拿不下也沒關系，還有其他幾部片子也不錯，我會再仔細留意的。”
楚言揚起唇角，笑出聲道：“周哥，你就這麽快地就認定，我絕對拿不下試鏡了？”
周和輝一楞：“你的意思是？”
楚言唇邊的笑意慢慢斂去，一種躍躍欲試的挑戰欲在眼底漸漸燃起，他若有所思地瞇了眸子，笑道：“這次……我們是公平競爭啊。”
顧沈澤名氣極響，有很強大的號召力，這是他的優勢。但是這次並不是直接內定演員，而是需要試鏡，只要楚言的演技不比他遜色，甚至表現得比顧沈澤還好，那沒道理說這個角色就一定是顧沈澤的。
而且……有件事雖然比較難以啟齒，但倒是真實存在的。
就在昨天晚上，某個男人還一邊捏著楚言的手指，一邊輕聲說道：“最近賀氏投資了一部不錯的電影，你去試鏡嗎？需要我給你打聲招呼嗎？”
尊重對方的第一步就是：不在背後偷偷做不該做的事情。
楚言並沒有讓賀柏深給自己開後門的意思，但是他仔細想了會兒，垂眸看向這個男人，道：“你要是出手了，不會不公平嗎？”
賀柏深淡然地挑眉，語氣詫異地反問道：“我為我的愛人投資拍電影，都沒有直接內定演員，這還不夠公平？”
楚言頓時被這人的厚臉皮逗樂了。
這部電影，楚言或許不一定能拿到這個角色，但是有一點已經是肯定了的：這部電影的試鏡完全公開公平，不會以個人的名氣、所拿到的獎項作為參考。這次試鏡唯一審核的就是演員的演技，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所以楚言和顧沈澤是站在同一起跑線的，只要他的演技好，那他就能得到這個角色。
就在楚言和周和輝聊著接下來行程的時候，數公裏外的賀氏大樓頂層，一個俊美優雅的男人將鼻梁上薄薄的VR眼鏡摘下，淡定冷靜的望著辦公室裏一株碧綠色的盆栽植物，雙眼一瞇，陷入了沈思。
昨天《來說》播出的時候賀柏深正在開會，於是遺憾地沒能看到直播。可是現在，當他看了重播後，望著侃侃而談的楚言，聽著他所說的那些被大多數人遺忘的塵封歷史，賀柏深的腦中似乎有一道靈光閃過，好像察覺到了什麽。
他的少年對最近幾百年的事情，真是一點都不了解。不認識被知名的戲劇大師，沒聽過許多經典老歌，甚至在有次吃飯的時候，當賀柏深提起一個名字，他的少年居然沒有一點反應，似乎根本不知道這位一百年前的華夏文壇巨匠。
時間好像倒退回了一年前，在楚言提出離婚的時候，他曾經說過一句話——
『賀柏深，你真的想保持那個婚姻關系嗎？即使那不是和我一起定下的婚姻？』
而如今……
過了十分鐘，林特助畢恭畢敬地敲門進入，得到了自家BOSS的一個要求：“查一查關於愛德華·埃爾加這個人的事情，我需要他的一切資料。如果有可能……”
頓了頓，賀柏深繼續說道：“再查一下，從十九世紀……不，從二十世紀開始，有沒有什麽人非常喜歡這位音樂大師，同時還喜歡海因裏希·伯爾、愛德華·馬奈，以及羅伯特·泰勒。對了，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古典音樂界或者文學界的人。”
林特助一下子楞住，過了許久，他才忍不住地小聲問道：“賀先生，如果要單純地通過愛好來查詢一個人的身份，這應該不可能查詢到。”而且你的查詢範圍還有一千多年這麽久……
單薄的嘴唇微微翹起，賀柏深擡眸看向眼前的助理，語氣淡定地說道：“如果是真的，那他不可能默默無聞，他一定名氣斐然。”
林特助一頭霧水地應下，接著鞠躬離開。即使這次接下的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林特助也依舊恭敬認真，沒有一絲抱怨。
而在林特助離開後，賀柏深輕輕摩挲著手中光滑的VR眼鏡，望著首都星溫和燦爛的日光，慢慢閉上雙目，掩藏住了內心的懷疑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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