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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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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居燃遲到了二十多分鐘,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昨天他做好的材料。

趙鈺神秘兮兮地側到他身邊,觀察了一會道:“居燃、你耳朵後邊怎麽回事?”

“耳朵後邊?”居然心中一驚,不會是吻痕吧。

他今天遲到,就是因為脖頸處的吻痕,一直綿延到鎖骨下邊,這樣子出門實在太糟糕了。所以他用熱毛巾對著吻痕冷熱交替敷了二十多分鐘,依舊沒有敷掉,所以只好穿了個高領毛衣過來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耳朵後邊竟然還有。

居燃側了側身子,躲過趙鈺的視線,尷尬地找借口,“是因為、過敏。”

趙鈺撇撇嘴,一臉很有經驗的樣子,拍拍居燃的肩膀,“小老弟,你學壞了。”隨後又壓低聲音,“這明明是吻痕嘛。”

“說、誰留的!吸這麽狠,這血點子都發紫了!”

昨天被危亦明壓到沙發上親的場景蹦進腦子裏,居燃漲紅了臉,“別瞎說,我……昨天吃東西過敏了。”

“吃什麽東西?”趙鈺緊追不舍。

“昨天的圖你做完了嗎?”居燃找借口。

“沒有。”趙鈺撇嘴。

“那你、快去做。”居燃把毛衣領又往上拉了拉。

趙鈺悻悻地扭過頭。

居燃逃過一劫,長舒一口氣,兩個人昨天晚上過的實在夠亂。

居燃本想把床讓給危亦明睡,自己去睡沙發,結果沙發被兩個人弄得一團濕。他只能抱著毛毯又回到了床上。晚上睡得時候倆人還各占一邊,早上起來卻滾到了一處。

還好危亦明醒的晚,否則居燃實在沒臉待在屋裏敷吻痕。

中午休息的時候,居燃被危亦明約到了樓下的咖啡廳。

危亦明今天專門回自己公寓換了一套駝色大衣,兩條腿慵懶地交疊在一旁,從居燃過來,他的目光便一直追逐這著他。

居燃落坐到他對面,不自然地拉了拉他的毛衣領遮住耳朵後邊那一塊痕跡。他的位子上放了一杯提花咖啡,中間的提花是一顆白色的大桃心,中間還點了一個笑臉。

他心中覺得有些暖,關心地問了一句,“你燒退了沒?”

“沒有、還在為你發燒。”危亦明笑道。

居燃不知道怎麽回應這一句煞有歧義的話,好像怎麽回都不對勁。

危亦明的右手扣在膝蓋上,扣了幾扣還是說了說出來,“你喜歡別人叫你燃燃嗎?”

“啊?!”居燃擡頭,對這個話題,有點驚奇。“為什麽問這個?”

“居燃、你昨天答應我的,沒有忘吧。”危亦明又道。

居燃皺眉,“我、答應你什麽了?”

“你很久都沒這麽關心我了。”

居燃沒弄明白危亦明一連跳三個話題是什麽意思,好奇道:“你怎麽了?”

“居燃,你要是你能一直關心我,我倒是一直願意發燒下去。”

居燃視線從危亦明一派認真的臉滑到咖啡杯裏的白色大桃心,桃心上的笑臉越發可愛,他最後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真是又聖父又自虐,你不會一直都靠這個追人吧。”

“沒靠這個追過誰,”危亦明抿了一口咖啡,笑道:“就是追你不得不靠這個而已。”

“你說的,好像追我很難的樣子。”

“確實、難。”他失落的時候真的糟糕地想過他是不是要永遠失去這個人了。現在看來,還有希望。

居燃臉上的笑還沒有消失。

危亦明楞了一下,從國外回來到上一刻,他幾乎沒見過居燃臉上出現這種下意識的開懷的笑。

“你又怎麽了?”居燃把咖啡提花的大桃心喝了一大口,擡眼看危亦明,眼角微瞇。

“昨天你答應我,以後不會離開我。”

危亦明真切的眼神落在臉上。居燃臉上騰起一陣淺色的緋紅,他開始在腦海搜刮昨天他說了什麽。亂糟糟的場面直往他腦海裏蹦,他想了一會便不再敢想,臉色直接由淺入深。

見他不答話,危亦明幹脆直接問道:“你真的……喜歡賀礫?”

“啊?!”居燃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在話語權上落了下風,好像從他看到桃心提花開始,今天的主場就不再是他的了。

“昨天你跟賀礫在車裏,我什麽都看見了。”

“你看見什麽了?”

“你們在接吻。”危亦明眼裏飄過一絲失落。

居燃本來雲裏霧裏的腦子一下子清晰開來,原來昨晚讓這人打翻一大缸醋的原因是這個。可是他跟賀先生什麽都沒做啊,難道是解安全帶的時候……

“我跟……賀先生沒什麽的。”

“那你們……”

居燃笑笑,“危亦明、你不看電視劇嗎?男女演員接吻一定要接觸嗎?就不能借位嗎?你因為角度看錯了,就不能把看錯的東西認定為事實啊!”

“那你們!”危亦明放下手裏的咖啡,有點激動。

“什麽都沒有啊、”

“那我……那我們……”

居燃知道危亦明想說些什麽,三句話離不開那幾個“我想你、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扶額略微有點尷尬,“亦明、你想過為什麽咱們之間的誤會嗎?聯系方式這麽多,為什麽我們七年都沒聯系上彼此,為什麽我們之間的誤會這麽深,為什麽我們彼此都咬定了是對方先有的女朋友……”

危亦明又端起了咖啡,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杯子邊緣。“報志願的前一個月,在我姨夫家的時候,每天都特想跟你打越洋電話,我媽塞給我一個理由,說話費貴。我偷偷打了好幾次,你都不在家。那是我第一次出國,什麽都不懂,什麽都聽家長的。現在真後悔那時候憋了一個月沒跟你打電話,志願是我舅舅給我報的,他說你改志願了,我也就信了。”

“現在想想,我媽那時候說不小心把我手機弄丟,應該是故意的。後來回國,逢上居民樓改造安裝電梯,我媽非要在我學校附近租房子,那時候覺得沒什麽,現在想想,也是故意的。”

“所以說……”居燃打算接話。

危亦明把話搶了過去,“對不起、”

居燃吃驚,“對不起、什麽?”

危亦明捏緊了被子,嘆了一口氣,“那時候太容易沖動,對於戀愛,什麽也不懂。我找不到你的時候就把所有的氣憤都歸因在了你身上。忘記了信任你。可是為什麽後來我回國聯系你的時候,你就刪了我所有的聯系方式。”

居燃笑笑,“你都說了那時候太沖動,你沖動的時候,我也沖動。危阿姨跟我說你的志願跟我不一樣的時候,我跟你走了一樣的路。可能……那時候我們不是不信任對方,而是、”他頓了頓,思考了一會兒,又道“而是太想被對方信任了吧。”

“那時候太蠢,對同性戀沒有什麽認知,不知道對你的感覺是喜歡。知道你離開我的時候,我以為我感覺到的只是背叛。後來我大一結束,在大學開放性的氛圍裏熏陶了一年,才把對你的喜歡勉強從那份渴求被你信任的強烈感中分離出來。”

危亦明心中大喜,“這麽說居燃,那時候你對我也!你也——喜歡我。”

居然又抿了一口咖啡,“我們之間打過很多架,鬧過很多脾氣,最後還能形影不離。”

“你說你那時候喜歡我。亦明、我一直覺得、力的作用是相對的。”

居燃心裏埋藏七年的黑暗終於開始一點一點被照亮。

“可是空白了七年,我們都變了。亦明。”

“那現在我們就在一起,你不要在想那個賀礫。我們重新開始,彌補以前的遺憾好嗎?”危亦明的話語裏透著些許急切。他放棄更好的前程和待遇,孤註一擲地回國,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

“那我們父母怎麽辦?不只是我父母不同意,你父母也不同意啊。他們可是做了快三十年的老鄰居,我不知道他們怎麽那麽早就發現了我們得事情,可是他們能商量好在我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就把路給我們改好。說明他們不想撕破臉,你這樣讓他們以後怎麽相處。”

“我也是人,我可以在其他方面彌補他們,可是唯獨個人感情方面,我不想就這麽姑且了事。這些都不是理由。你說我變了,你也變了,那我們就重新開始。“

“居燃,我從小就喜歡你,小時候喜歡把你欺負哭,長大後又喜歡把你逗笑。我們在一起了十八年,你變了多少次,我變了多少次。無論你怎麽變,變成什麽。我還是那麽喜歡你在我身邊的感覺。”

“你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我忘不了你嗎?我把想你當成我每天的功課,覆習,檢測……我……”

“別說了!”居燃臉紅得發燒,這是他積攢七年的情話嗎?怎麽這麽肉麻?!

“我們別再分開了,行嗎?”危亦明的話語裏帶了一絲絲懇求。

居燃使勁抿了抿嘴,又道,“小區裏住的都是熟人,我爸媽和你爸媽住了幾十年不願換更好的房子就是享受那的鄰裏關系。你不怕那些大爺大嬸們知道笑話你爸媽,笑話你嗎?”

危亦明端著咖啡的手,骨節用力到發白,隱忍著反問了一句,“居燃、你不敢嗎?!”

似乎被一只手抓住了心臟,他們之間的十八年,那麽沈重,他們之間的七年,依舊那麽沈重。

居燃、你敢不敢?!

他擡眼看著對方,似乎出現了幻覺,那個十八歲危亦明仿佛與眼前這個二十四歲的兩相重合,他手裏夾著一根kiss香煙,臉上掛著青春洋溢的笑容,痞裏痞氣地問他,“敢不敢?!”

“承認事實有什麽不好的,”居燃暗想,“你不是也喜歡他嗎?!”

片刻後,桌子上清脆一聲瓷杯撞擊玻璃桌面的聲音,很堅定!

居燃擡起眼睛,想起了十八歲的那個自己,揚起嘴角,眼中清澈明亮地倒映出另一個人的影子!

“敢!”

這次他們不再把喜歡當嬉戲,不在把嬉戲當挑戰。

而是,把喜歡當生活,把生活當挑戰。

“我們重新開始吧。”

“嗯、”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今日份打卡哦。

歡迎小可愛們來挑毛病。

只要不罵我,毛病可以直接說哦。

麽麽噠、晚安~

標題真煽情!自己吐槽、我不會起,就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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