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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最短的師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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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沐走後刑峰來到一個已經死去的護衛旁,將他背上的弓箭卸下給自己背上,再從旁邊收集了一些散落了箭支放入箭囊,然後從一旁的地上拾起一柄普通鐵劍,但劍身光亮,刑山心想:這柄劍的主人,生前定是一個愛護武器的人。

開春的山林翠意盎然,但春意勃勃生機遠蓋不住一場血腥的殺伐,原本徐徐春風此時卻吹的如此蕭瑟。

準備工作完成後的刑峰發下尋路旁的林子中有打鬥的痕跡,隨後想也沒想的就追蹤而去,一路上還發現了不少新的屍體,刑峰確信自己找對方向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色逐漸暗下,一路來打鬥的痕跡越來越少,一路來的屍體也越來越來越少,想來那位小姐身旁的護衛也快死的差不多了。

刑峰心知自己要是再不追上,估計那個小姐性命就危險了,隨後刑峰加快腳步又在往前搜索了百米發現前方突然出現一塊不大的空地,為什麽說突然,因為說著是快空地有點牽強,因為他眼前的這塊空地上原本該是片有著蒼天大樹的樹林,但現在卻已是被人皆被人夷為平地,到處都是粗壯的殘枝落葉鋪了一地便是這裏原貌的證據,這得是多恐怖的實力才能做到這種程度,刑峰心中如此想著。

接著刑峰開始小心翼翼的靠上前去,可當他接近時看到的第一看眼前的景象卻讓刑峰瞬間驚呆了,只見眼前橫七豎八的躺著數十具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屍體,想來這應是襲擊車隊的山賊,至少目前的刑峰是這麽認為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些人死的一個比一個慘不忍賭,不是身首異處,就是被攔腰斬斷,更有一些被屍身已經被人切四分五裂,還有的更是被凍成了冰雕還沒靠近都能感覺到那刺骨的冷,光是看著都讓人膽寒。但刑峰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這和之前官道上見的簡直是小巫遇大巫,當場就有一種想吐的沖動,但刑峰終究還是忍下來了。

緩了緩神,他再次環看四周,有沒其他活著的人,但這次卻讓刑峰失望了,別說活著的了,看了半天連一個屍體完好後的都沒有,準確的來說是有的,就是有個被凍成冰雕的人只不過被刑峰用手上的鐵劍微微一碰就全部碎成冰渣了,而出去那個之外的確是沒有再看到一具玩好的屍體了,就在刑峰想要放棄查看的時候,突然刑峰發現在前方的一棵老樹下一名渾身是血面容清秀的男子靜靜的靠在那,此男子身穿藍衣身中了數箭,身上還有不下十處被利器劃傷的傷口,而且有些傷口還隱隱有些流血。但男子右手緊握的長劍卻沒有一絲松弛。

刑峰見此猜想此人應該是那為尚未謀面的小姐身旁的高手,而這裏的這幅場景也應該就是就是這人一手照成的。

然而正當刑峰準備靠近看他是否還活著的時候,原本靜如死物一幫的的男子瞬間爆發出一股澎湃氣浪,頓時激起一片枝飛葉舞,逼退正要上前的刑峰。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壓迫襲向刑山有峰,令他一時難以透過氣來,只見男子不等刑山做出反應便引劍殺到,眼看劍尖就要刺中刑峰之時,突出男子身形一頓,隨後一口逆血吐出,同時手指一偏利劍插著刑峰的面龐釘在後方遠處的巨樹之上。

刑峰見狀雖然剛剛被對方的出手驚呆,但是本能反應下立即向前一把扶住即將摔倒的男子:“前輩,前輩您沒事吧?”

男子被刑峰一把扶住後,再次咳血不止,不過此時他已經知道來者並非襲他的敵人,隨後男子強行用手將自己支撐起來,對他來說作為一個武者的尊嚴,是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拋下的,永遠不再他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但由於傷勢過於嚴重身形開始不斷的搖晃,刑峰見狀想要再次上前扶住他,但對方卻立即伸手制止了刑峰,刑山見此無奈只得作罷,隨後待對方穩定身形後,刑峰再次開口道:“前輩您沒事吧?”

對方在聽到刑峰的詢問後,緩緩的擡起頭來看著刑峰抱著歉意的說道:“我沒事,剛剛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沒有傷到你吧?”

“我沒事,不過前輩您真的沒事嗎?”刑峰見男子還在搖晃,感覺下一刻就要倒下,不放心的問道。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的搖了搖頭,隨後伸出左手快速的在自己的喉下點了一下,逼出了喉中的淤血隨後立即扶住身後的巨木。

坐穩後男子對刑峰道:“小兄弟你可是習武之人?“

刑峰見對方詢問自己立即答道:“晚輩真是習武之人。”

男子聽了刑峰的回答後突然露出一絲微笑著道:“能否讓我看下根基。”

“當然可以,只是要如何給您看我的根基?”

男子笑著道:“你過來盤坐在我身前。”

刑峰按男子說的快速盤坐在對方身前。

只見男子快速提掌運氣快速在刑峰身上的幾個穴道點了幾下,刑峰之感腹中一陣巨熱傳來,隨即低哼出來。

男子見刑峰的反應後突然道:“少俠可否能答應在下一件請求。”

刑峰見對方有事相求連忙恭敬的回應道:“前輩什麽事但說無妨,只要晚輩能做到的必定盡力去做。”這並不是刑峰畏懼男子的實力,而是他發自內心不自覺的對一代強者敬重,更是為其拼死的護主至此的感佩。

“我乃是妖花四季城之人,本為護送我家小姐回城,不曾想半路遭有心人布計,我妖花眾人雖是勢死拼殺,但任損失將盡,我對不起眾位兄弟。更對不起城主的信任,無能也無法在護我家小姐,現在我已是燈盡油枯無力再戰,小兄弟我希望你能替我將我家小姐從那些小人手中救出,並送往妖花四季城,我願將這本我畢生所創的《尋香七劍》贈與你作為此事的報酬。”說著男子顫巍巍的手從懷中掏出一本藍色封皮的功法交到刑峰手中。

“這前輩,不瞞您說,我正是答應了您的一名護衛的請求才追尋到這的,但是我不能拿您如此貴重的東西,我已經答應了那位哥麽,這本就是我該旅行的承諾,這我實在做不到。”刑峰將劍法推還給男子。

“哈哈!小兄弟我雖然與你相處時間不長,但聽你這幾句話,料想你也是個行事端正,敢作敢當的人。我將《尋香七劍》交到你手上也能放心了,我的《尋香七劍》雖算不上什麽上乘武功但卻是我畢生感悟所得,料想對你將來將會有相當不錯的益處。你雖然根基打的不錯,但此去想救人卻是遠遠不夠,我的《尋香七劍》會對你有很大幫助,而且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想我窮奇一生專研的劍法就此被世人遺忘,所以小兄弟你就當是幫我完成一個心願收下這本劍譜,希望你以後能將其發揚光大。”男子再次將劍譜送到刑峰手中。

聽了對方的話,刑峰焦急的說道:“不,前輩您不會有事的,你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然而男子卻是搖搖頭道:“多謝你寬慰,但我心知自己情況,已經是無救了,現在唯有三個遺願,第一便是這《尋香七劍》絕不能就此失傳。”

刑峰聽了對方的話後心知不能再有推拖:“這!謝前輩授業之恩,晚輩定將前輩心願銘刻五內,決不讓前輩畢生心血蒙羞。”

男子聽了刑峰的話後很是欣慰,但他也看出了刑峰功力並不高深,但為救人,更為傳下自己獨創的劍法他別無選擇的道:“好……好……,但依你現在的功力還不足以使出“尋香七劍”更無法前去營救小姐,你背朝坐我幫助你占時突破功體。”

刑峰並不知道傳輸元功的代價,所以乖乖了坐過去,只見男子左手覆在刑峰背部中間,又手手心朝上置於自身丹田處道:“少俠你趁我傳你元功的時間你將“尋香七劍”快速翻看一邊,最好能將每招每式都刻在腦海中,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抓緊時間。”

說完男子周身頓時泛起一陣淡藍色的光暈,隨後磅礴的功力隨著男子的左手傳入刑峰體內,不過隨著元功的不斷傳入通過刑山那被夜月果疏通過得經脈,使得元功傳輸非常順利,男子雖然不知為何,但心中卻不免充滿了欣喜,在他看來,刑峰的功體百年難遇,是不可多得的奇才,這要放到江湖上,那可是各大門派瘋搶的寶貝啊然而此時此人卻繼承了他的功法,想來這或許是上天對他此生的最後的恩惠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刑峰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從背後輸送過來的元功已經逐漸變少,如果將剛剛開始輸送過來的元功比作洶湧的江河的話,那此時已經是一條涓涓的溪流了。就在這時男子突然再次開口:“小兄弟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刑峰聽到此話楞了一下連忙道;“晚輩刑峰,晚輩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男子並沒有直接回答刑峰而是道:“小峰我已經將我畢生元功元功傳輸與你,現在的你至少可以使用“尋香七劍”裏的下四劍,上三劍盡量少用,而更深的一層的繼式我剛完成不久,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用,否則你也會步上我的後塵,另外我傳給你的元功最多只能在你體內待十二個時辰,這十二個時辰內你若不能將元功徹底吸納為自己所用又或者無人疏導,那麽你會被這匯聚在你丹田內的元功突破身軀傳遍五臟七竅,到那時你會有爆體而亡的危險,我所說的這兩點你一定要切記。”

刑峰聽對方將自己畢生功力都傳給了自己,頓時驚訝的神情布滿了整個面龐。

“前輩您將所有功力都傳給我,那您豈不是。”

男子卻是微笑的搖搖頭道:“沒關系,我已是將死之人,再多的功力留在我的身上也只是浪費,能傳給你也是上天給予我的恩惠。”

“我第二遺願便是,我家小姐,我拜托你一定要將她救出,因為她非常重要。”

刑峰聽了男子的第二個遺願,想也沒想直接道:“前輩放心,晚輩一定會將她救出,就算拼上自身性命。”

男子點了點頭,指了一下剛剛被他射出長劍道:“那把劍名字也叫“尋香”它是我畢生最求武道極限的見證,也是跟隨我數十載的老朋友。我膝下無子,而如今你也算是我的半個徒兒,除了這把劍我也沒什麽好留給你的,原諒我這個寒酸的師傅哈哈!”

“前輩您說的這是什麽話,您對小峰之恩已是畢生難還。此劍我便不再推脫,但懇請前輩接受小峰的拜師之禮。”話說完,刑峰起身後退一步,雙膝跪地誠誠懇懇連磕三個響頭後,走到巨大的樹幹旁將尋香劍取下。

由於刑峰剛剛接受了男子所傳元功,現在還為吸納也不懂得控制,導致舉手投足間,只要一不小心,便是激起周身塵土飛揚,樹折石崩,弄得刑峰一陣驚慌。

刑峰在將尋香劍取下之後來到這位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卻對他恩重如山的師父身邊道:“師尊,您還有最後一件遺願還未說。”

在刑峰詢問之後,他的師尊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一封信交給刑峰道:“如過你此去安然,到時如若有人來找你尋我,便將此物交給他,並告訴他我很想家。”說著這位總是受創如此的也未吭一聲的錚錚鐵漢,卻在這一刻落下了晶瑩的淚珠混著鮮血滴滴入土。

看著突然流淚的師父,刑峰心如刀攪,但卻是無能為力的道:“師尊……?”

這時男子突然說道“有酒嗎?”

“有……有……。”說著刑峰趕忙將腰間的酒葫蘆遞給了過去。

男子接過酒葫蘆,看了看葫蘆上那特殊的雕文突然笑了,而這個笑更是發自內心的開心,但男子並未多說些什麽隨後將葫蘆中的酒倒入口中,快飲一番後暢快道:“好酒,真是好酒,沒想到老天真的帶我不薄,能在這最後還能讓我喝這一會好酒,這輩子值了,值了,哈哈哈哈!”

隨後男子又將酒葫蘆還給刑峰並且說道:“小峰,收好這葫蘆,以後會幫到你很多忙的。”

刑峰一聽,頓時感到疑問但是師尊既然為說明,自然有他的用意,所以刑峰也未詢問。

“徒兒謹記於心。”刑峰回答道。

男子點點頭拍了拍刑峰的肩膀面帶微笑道:“好了快去沿著我身後一直往前,以你現在的速度應該很快就能追上我家小姐就拜托你了,還有量力而為,你的命也很珍貴。”

盡管如此,但刑峰卻停步不前,低著頭閉著眼強忍著淚水落下,此時的他只恨相見苦短,只恨自身無力。

男子見刑峰有所躊躇,不由催促道。“沒事的,快走吧!最後想一個人靜靜,不想被打擾了。”

“師尊……我帶著您一起走。”刑峰突然說著就要上前。

男子見此連忙阻止道:“說什麽傻話,我傳你一身元功是要你去救小姐,你現在就算救了我,我也無顏回去面對城主,更何況我已是無救,你既然認我是你師尊,就不該陷我於不忠不義之地,快去吧,聽話為師的話。讓為師好好額靜一靜吧!”

聽完男子的話刑峰心中雖是不舍但最終還是咬著牙艱難的做下了決定:“師尊……徒兒定會完成您的遺願,讓您含笑九泉,徒兒……去了。”

言罷刑峰強忍淚水毅然轉頭,朝樹林深處沖去。那一腳腳一步步皆是伴著強烈的元功震動山林四野,刑峰恨自己無用,第二次刑峰深感自己的無力,他再一次告訴自己一定要變得更強,否則什麽都會失去,什麽都守護不住。

傍晚的風總是有些令人寒冷,即將落下的夕陽拉扯出一道長長的身影。

此時刑峰的身影已經遠去,留下的人正獨自品味著功體反噬的痛苦,但他的臉上卻很平淡。

“爹,娘,子陵,天略,如……。”一個又一個個稱呼,一個又一個的名字,淚水在微笑的面龐上不斷滑落,緩緩伸出的雙手在逐漸模糊的視線下,朝著最後一絲光明胡亂的揮舞著,想抓卻什麽也抓不住。

“我想你們……。”

最終的最終,在夕陽落下山嶺的那一刻,伸出的雙手也失去了最後的力氣,緩緩隨著夕陽伴著輕柔的晚風一同墜落。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山林突然降下一片片晶瑩的雪花,一個黑色的身影,背著一口同樣黑色的劍,如似一顆流星穿雪而來,一把接住那垂落下的已是毫無生機的手。

“子群……子群你醒醒,別閉眼,快醒醒,你醒醒啊!”

“啊……!”

一聲痛呼慘嚎,使得天驚星顫,地動山搖,風雪也隨之變得狂暴異常,但就算如此又能挽得回什麽呢?

依舊是孤獨一人,依舊是落寞而去,此生多少功與過,如今皆不過這一抹輕笑,是世間賦予他的一切都不如那最後看到的那一幕幻影來得滿足。帶淚的面龐,是這條江湖血路寫照,而那一聲痛徹心扉的呼喊又能是什麽呢?是給他送行的挽歌嗎?如果是,那或許又多了一份滿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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