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婷向老板詢問可否聽這張唱片，老板很慷慨小心取出黑唱片放入留聲機，隨著音樂緩緩起伏，曼妙動聽的男聲從留聲機裏傳來，聲音空靈讓人陶醉，仿佛能從音樂中感受有許多小鳥從唱片裏飛出來，虞幼婷被這聲音深深吸引。

封面上只寫‘夢億’兩字再無其他，他指著海報封面的男子詢問老板是誰，老板上了年紀扶扶眼鏡說道：“這個人？哦哦想起來了，他是二十年前很紅的歌星，年紀輕輕就死了”

虞幼婷聽到他死了覺得有些惋惜接著問道：“那他叫什麽名字啊”

老板也記不清道：“都叫他虹公子當年是紅極一時的男歌星，沒人知道他從哪來，許多達官貴人，貴婦小姐都是他的忠實觀眾，他聲音空前絕後像來自仙境高貴的神鳥之聲”

虞幼婷被他說的心動要求道：“老板他的唱片我全要了”

老板笑笑為難道：“不好意思啊小姐，他的唱片我只收了這一張，估計也再找不到其他了”

虞幼婷有些失望，王琛見她喜歡便想買下送她，沒想到被她拒絕，虞幼婷付了錢與王琛又逛了逛，天很快就黑了虞幼婷沒有和他吃晚飯就回家了。

回到房間的虞幼婷將唱片包裝拆開，端詳封面上的男人，耳邊憶起剛才在店裏聽到的旋律，躺在床上發呆。

虞守恒今日閑來無事賴在幻夜齋，白隱虬在調制新的香粉準備售賣，見虞守恒躺在沙發上唉聲嘆氣問道：“你怎麽了？”

虞守恒想起那天在海灘上白隱虬似乎想吻自己，還有那個擁抱讓他思考了好幾天，他像條鹹魚翻了個身道：“沒什麽，就是不想一個人待著，我妹和姓王的小子去約會，府裏今天也休假，一個人無聊透了想找人說說話”

白隱虬拿著個會動的透明物體放在他面前，虞守恒嚇一跳鯉魚打挺的彈起來，看清他手上拿著樹枝，枝上有枚動作緩慢的透明金魚，白隱虬遞給他道：“嘗嘗，金魚糖，很好吃的”

虞守恒嫌棄的捏住樹枝，瞪著在蠕動的透明金魚嘴角抽動問道：“這玩意能吃！哪來的！”

白隱虬指指角落裏一顆植物，虞守恒順著方向瞅見那植物的樹枝上的確有幾枚金魚，有些還是半成熟形態，有些已經完全長成金魚。

虞守恒心想，幻夜齋被隱虬裝飾的誇張華麗，店裏稀奇古怪的東西數不勝數，這麽個小玩意被自己忽略也正常。

只見白隱虬也折了金魚糖含在嘴裏，見他沒咬可見糖是硬的。白隱虬用粉色的舌尖添金魚的身體，他自顧自的吃完全沒註意到虞守恒看他的眼神有些迷離，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白隱虬吞咽糖汁的喉結，虞守恒也跟著吞咽，霧蒙蒙的畫面仿佛水彩畫，一片雲彩遮住陽光，房間暗下來白隱虬問道：“好吃麽？”

虞守恒回過神來一口含住金魚腦袋原來是真好吃，甜味隨著魚的動作在口中化開，竟有水蜜桃和桃花香交織的口感。在他心裏可能此刻就是這種味道。

鈴芯魔跳著輕快的步伐嘴裏哼著節拍，搖頭晃腦的從門口進來，身後還跟著五個和他一般高的小孩，這幾個小孩和平日裏見到的小孩不同，穿著暴露各種顏色的頭發，頭上還長犄角，手腳指更是異於常人，皮膚上還有奇異的紋路。

他們跟著鈴芯魔群魔亂舞嘴裏哇哇亂叫吵得人心煩，在經過虞守恒面前時每人一個響指挑釁味十足，虞守恒被這幾個小鬼騷擾的腦仁疼，氣的站在沙發上據高嶺下斥責道：“你們這群臭小鬼，鬼叫什麽啊你們！”

幾個孩子楞了，大方開始挨個自我介紹順序分別是：“冥鬼、護身餓鬼、魍魎鬼、癡鬼和食唾鬼”

虞守恒本來只想大聲訓斥他們，沒想到幾個孩子會錯意竟然開始挨個報名諱，報就算了聽完背後一陣寒意，頭頂仿佛烏雲密布，孩子們用大大的眼睛呆呆仰視他，虞守恒看其中一個孩子竟然扣起了鼻孔，麻木之餘冷汗滴下來。

此時白隱虬叫道：“有好吃的快來吃”

小鬼們一哄而散往白隱虬那邊，得到不同口味的金魚糖開心的將虞守恒拋在腦後。虞守恒見他們離開，頭頂那片烏雲才消散，虛脫一樣軟下來跪在沙放上，躲在靠背椅後邊小心觀察白隱虬和那群小鬼，只見小鬼們吃著糖圍著桌邊認真看白隱虬將調制後的香料粉加入晨露，果酒和花汁精油攪拌成泥，最後按壓在精致陶瓷盒裏口脂就完成了，他挨個給小鬼們聞都誇香。此刻躲在暗處的虞守恒望著笑的燦爛的白隱虬，心中萌生起前所未有的好感。

白隱虬察覺到朝虞守恒微笑道：“他們偶爾會現身人類面前不會傷害你的，過來一起制作吧很簡單的”

虞守恒扭捏的走過去，他個子是眾人中最高的，他挨著白隱虬，見他將塊口脂泥遞給他，讓他學著放進陶盒裏，面前的小鬼們大爺似得吃著糖看他們手上動作。

鈴芯魔伸著懶腰有些困倦變成貓縮在窗沿開始午睡，幾個孩子被角蛾吸引跑去隔壁的房間嬉鬧，只剩下他們兩人還在認真的工作，接過材料虞守恒不經意間觸碰到白隱虬的手指，心裏有些癢癢，白隱虬斯文溫柔，雖然有些清冷笑卻是暖暖的，下午的時光轉瞬即逝。

晚上回到家，聽到一陣音樂從妹妹的房中傳來，不敢打擾妹妹獨自回房，懷裏還揣著白隱虬讓他交給虞幼婷的口脂，他躺在床上細細端詳那陶瓷盒子，白瓷圓潤中間一朵琺瑯彩梔子花點綴淡雅大方，裏頭紅色的膏體散發誘人芬芳。

他想起白天看到白隱虬吃糖時嘴唇也摸上自己的嘴唇，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齷齪，翻身將臉埋進枕頭裏一陣自我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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