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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大結局(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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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下,又拉過她的手腕,手指切在她的脈上。

姚鳳歌安靜了一會兒,趁著換手的工夫,納悶的問:“我身體好好地,你幹嘛這麽緊張?”

“就因為你身體好好地,所以我才說有個重要的事兒。”姚燕語換了鳳歌的另一只手開始認真的切脈。

姚鳳歌看著燕語一臉嚴肅,心裏也有些緊張,忙問:“你趕緊的跟我說明白嘍,不然我晚上可睡不著覺。”

“嗯,你這幾年保養的不錯,月事還一直都正常吧?”姚燕語又問。

“你……問這個幹嘛?”姚鳳歌狐疑的問。

姚燕語笑道:“給你好好調理調理,說不定你還能再生一個胖娃娃。”

“你——咳咳!咳咳咳!”姚鳳歌一口氣兒沒喘勻實,被自己的唾沫給嗆了一下。

“你幹嘛呀?有這麽驚訝嗎?”姚燕語好笑的問。

姚鳳歌又咳嗽了兩下平覆受驚的心情之後,方好笑的說道:“你別鬧了!我的外孫女都六歲了!還生什麽胖娃娃!你還當我是老妖精啊!”

“以我剛才診的脈象來看,只要姐夫的身體還行,只要你們婚後恩愛和諧,這胖娃娃絕對不是什麽問題。”姚燕語挑眉笑道。

姚鳳歌盯著眼前這個親妹妹楞了一下,忽而笑道:“燕語啊,我有時候就覺得很奇怪。”

“奇怪什麽?”姚燕語反問。

“你這樣子,跟小時候越來越不像了!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安靜的一個女孩兒,很乖巧很聽話,可自從你長大之後,你就跟之前越來越不一樣。這幾年更是恣意灑脫,一點也不像咱們姚家的人。他們都說是寧侯把你慣壞了,可我看不像。”姚鳳歌說著,又搖了搖頭。

姚燕語一楞之後恢覆了平靜,笑道:“我不過是跟你開了個玩笑而已,你這就懷疑我不是你親妹妹了?”

“我懷疑有用嗎?你是我妹妹,這輩子是改不了了!”姚鳳歌幸福的靠在榻上,又輕聲嘆了口氣,“真希望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還是姐妹。”

雲憫找了個合適的時機去姚延恩的經略使府上拜見了老太太,他跟姚鳳歌的婚禮便由寧侯主婚,在茶園的小別苑裏辦完了。

眼看著秋去冬來,老太太又說北方天氣太冷不想回去,姚燕語便跟寧侯一起帶著女兒和衛淩霄乘船回京。姚鳳歌和雲憫親自來送,趁著沒人的時候姚鳳歌把姚燕語拉到一旁,悄聲說:“你快給我把個脈,我這幾天覺得身子不對勁兒呢。”

姚燕語捏著姚鳳歌的手腕認真的切脈,片刻後笑瞇瞇的說道:“姐姐,回去好生養胎,你雖然身體挺好,但畢竟也五十多的人了。生孩子的辛苦你體會過,所以更要加倍小心哦。”

“……是真的?!”姚鳳歌雖然心裏早有數,可被確認之後還是很驚訝。

姚燕語眉梢一挑,笑道:“真的。意外之喜。”

番外,花明柳暗(雲歌cp,十九)

姚鳳歌低頭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心裏五味陳雜。這大半年的時間她所經歷的事情比之前大半輩子都精彩,原本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餘生只有平平淡淡的日子了,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姐姐?”姚燕語側臉看著姚鳳歌的神色,納悶的問:“你不歡喜嗎?”

姚鳳歌笑了:“自然是歡喜的。可是……這改嫁的風波尚未過去,如今又有了這樣的事情,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會怎麽說。”

“姐姐不是不在乎那些人說什麽嗎?現在怎麽又擔心起來?”

姚鳳歌輕嘆道:“若我一人,自然是不在乎的。可是孩子卻是無辜的,我不想他一出生就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

“姐姐說的也有道理。不過等孩子出生的時候,這風波早就過去了。想來也沒什麽人敢說什麽。再說,你如今偏居江南一隅,凡事都低調而行,有沒有孩子跟那些人也沒什麽關系吧?”

“妹妹所言雖然有道理,但也不能忘了‘人言可畏’四個字。”

“話雖如此,姐姐也別太著急。反正這孩子才兩個月,你還有很多時間安排後路,回去之後你跟姐夫細細的商議一下,相信他有能力保護你跟孩子的。若有困難需要我幫忙,姐姐盡管叫人送信到寧侯府就是了。”

姚鳳歌忙笑道:“有了妹妹這句話,我自然可以安心了。”

送走母親妹妹之後,姚鳳歌回去後跟雲憫細細的商議未來之事。雲憫自然事事都聽鳳歌的,而鳳歌早已經沒有爭名逐利的心思,便靠在雲憫的懷裏說:“早些年我就想去看蒼山洱海,如今一切包袱都已經放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雲南呢?”

“雲南風景雖好,可路途勞累,你有身孕的人恐怕不宜遠行。而且就算我們一路上慢慢的走,不怕旅途勞累,可到了那邊你也即將臨產。你想想那邊缺醫少藥的境況,到時可不是要急死為夫了?”

姚鳳歌想想也是,便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是。那就等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出了滿月之後我們再走吧。”

雲憫把鳳歌身上的波斯羊絨毯子往上拉了拉,輕笑道:“夫人英明。”

“你可別攛掇我了,這次我這心頭一熱,做出的事情都要把天給捅破了。”

“都是為夫不好,任憑夫人責罰。以後餘生,我時時刻刻都陪在夫人身邊,鞍前馬後,至死方休。”

“又胡說。孩子都有了,還說什麽死呀活的!”

“好好,不說這些話。我們好好地過日子,每一天,每個時辰,都好好地過。”

“嗳,對了!不如我們先給我們的孩子取個名字吧?”

“這個我早就想好了——夫人喜歡哪個字我們就用哪個字。”

鳳歌不滿的哼道:“你又來了!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

雲憫貼近鳳歌的耳邊,輕聲說道:“可是連我都是你的,所以孩子和我都是你的。”

“你這個人……之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還能這樣花言巧語?”

“這回夫人可冤枉為夫了!騙人的才是花言巧語,我這都是心裏話。”

“說正經的。”姚鳳歌坐直了身子看著雲憫,認真的說道:“我是真心的感激我妹妹,不如讓她給我們的孩子取名字吧?”

“完全可以。”雲憫輕笑著,再次伸手把鳳歌攬進自己的懷裏。

“我很希望這個孩子是個男孩兒。”姚鳳歌又往雲憫的懷裏擠了擠。

“你已經有一個女兒了,希望再有一個兒子也對。不過我無所謂,只要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不管男孩兒女孩兒我都喜歡,都會視如掌中珍寶。”

姚鳳歌伸出手去撫摸著雲憫的面頰,輕聲說道:“我想要個兒子,跟之前有個女兒無關。”

雲憫低頭,往姚鳳歌的掌心裏靠了靠,溫聲詢問:“哦?那是為了什麽?”

“那是因為我不想將來你我死了之後,墳頭上連個燒紙錢的人都沒有。”

姚鳳歌溫軟的聲音中隱隱帶著一點悵然,但更多的都是希望,是對腹中孩兒的希望。雲憫的心中泛起絲絲隱痛,然而腹中孩兒是男是女尚未可知,若是女孩兒,他也不想讓心愛的人失望,於是勸道:“夫人,你可知道我在來找你之前,曾經四處流浪了兩年?”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以後不會了,不管貧富,我在你身邊,你就不用再流浪。”

“在那兩年裏,我去過很多地方,更多的是那些貧苦偏遠的地方。我見過很多沒了爹娘家人的孩子,他們或為乞丐,或賣身為奴,小小年紀便各自討生活。只要我們收養他們,他們必定感恩戴德,又何愁將來墳頭上無人送紙錢呢?”

“你說的是。是我婦人之心太狹隘,總想著血脈相傳才是正統。”

“夫人並非狹隘,而是關心之切。你對我如此,我對你亦是如此。”雲憫低頭吻了吻鳳歌的額角,又輕聲勸道:“我只是怕你太過執著,反而不能開懷。對於你我二人來說,血脈傳承固然重要,可享受餘生,活得開心快樂才更重要。我可不想你因為嫁給我而平白多出什麽負擔來。你要記住,你肚子這個孩子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你我的血脈傳承。再說了,我更希望是個女兒呢,看著她在我面前一天天長大,就像是擁有了你的少年時,想想就覺得無比幸福。”

鳳歌輕笑道:“你這麽一說,我反而更加希望他是個兒子了。這樣我就能看見你少年時的樣子,也能滿足我的一點奢望了。”

“好,那我們就各自盼望嘍?”雲憫輕笑著撫上鳳歌的小腹。

再說衛章和姚燕語陪同姚老太太北上回京,路過桃花壩的時候也就靠岸補充新鮮蔬菜等,衛章同姚燕語悄聲說了幾句話,姚燕語便把女兒衛依依跟衛淩霄叫到跟前,吩咐道:“你們兩個給我去辦件事情。”

衛依依在船上悶了幾日正想出去玩呢,一聽這話立刻高興地答應著:“好呀好呀!有什麽事情娘盡管吩咐,女兒一定給您辦好。”

“也不是什麽大事,你父親的人查到了那些汙蔑你姨母以及姚家的那些戲文是張氏那個蠢婦的主謀,她現在住在益都城,你們兩個從這裏下船直接往益都城去,把這件事情辦妥了再回京。”

“母親放心,女兒一定把這事兒辦妥。”衛依依答應著。

“你的性子太過急躁。凡事多聽你大哥的話,不可莽撞,不許鬧出人命來。”姚燕語又叮囑道。

“知道啦!”衛依依答應著,拉了衛淩霄就往外走。

衛淩霄忙朝姚燕語躬身告退,姚燕語點了點頭,示意他看管好衛依依。

張氏自從被休棄之後便搬進了凈月庵的庵堂裏。她本來就是一個貪財之人,嫁入蘇家這幾年不但沒花自己的錢,還暗地裏攢了不少體己,臨走時又拿了很大的一份紅利,所以她手裏並不缺錢。到了庵堂之後她捐了一筆香油錢,得到庵堂裏一所舒適的院落,帶著她的奶娘和兩房陪嫁下人一起住下來。之後就開始一門心思的興風作浪,一心不叫姚鳳歌好過。因為她以為自己今日所受的屈辱都是拜這個寡婦所賜。

張氏娘家的族弟自以為讀了幾本書就放蕩成性,混到後來落魄無依沒了吃飯的錢,打聽到張氏在草庵裏就尋了來。張氏見了這個族弟也不生氣,反而給了他一些銀子,又給他指了一條發財的路。這個姓張的書生一開始還有些害怕,但張氏許以重利,又叫他暗中行事,他嘗到甜頭之後便越發放肆,果然把那些嘲諷戲謔姚鳳歌的戲文一路賣到了江南的青樓妓館以及茶肆裏去,並用得來的錢眠花宿柳,不務正業。最後因為醉酒調戲良家婦女落到了地方官府的手裏,被關進了牢房。

而那張氏一兩個月沒有族弟的消息,心中便有些惴惴不安,想到姚家獨一無二的勢力更是夜不能寐。她的奶娘開始派人四下打聽消息,然而並沒有什麽消息。

張氏一天天瘦下去,奶娘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就找庵堂的主持尼姑幫忙。老尼姑自然也不想庵堂裏出人命,就過來探視,恰好碰見張氏嘔吐,於是心中頓生疑慮,找了個懂醫術的尼姑來看,得知張氏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主持立刻翻臉,說決不能毀了庵堂的名聲,一定要攆張氏一行人出去。張氏欲哭無淚,張氏的奶娘卻歡天喜地,當時就派人去蘇府告知張氏已經懷孕兩個多月的事情。

蘇瑾安聽說張氏懷孕的消息先是一怒之下摔了一只茶盞,剛罵了兩句張氏不守婦道侮辱門風,又聽說張氏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兩個多月之後又陷入了沈思。因為算算時間,張氏肚子裏的孩子是他蘇瑾安的。

他原本就是個優柔寡斷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更是拿不定主意,於是忙找定北候蘇瑾寧去商量。蘇瑾寧已聽說此事就說無稽之談,蘇家斷不可能認一個下堂婦肚子裏的孩子為子嗣。蘇瑾安早就想到蘇瑾寧會這麽說,但他還是辯解了一句:“那孩子十有八九真是我的。”

蘇瑾寧皺眉沈吟了許久,方說:“我打發個妥當人悄悄地找醫者去診脈確認之後再說。”

番外,惡人自有惡人懲(雲歌cp二十)

衛依依到了凈月庵之後也不拜菩薩,直接找上主持問張氏在哪裏。

此時蘇家已經找了醫者來看過,基本確定了張氏懷孕的時間是在她離開蘇府前後的那幾天。再加上蘇瑾安一再肯定孩子是自己的,定北候也沒什麽話說,任憑蘇瑾安送了些銀子以及養身保胎的藥材補品過來。庵堂的主持不知道衛依依的身份,心裏自然向著蘇家,所以在衛依依問的時候她直接說不知道。

“不知道?”衛依依好笑的看著主持,悠閑地嘆了口氣,說道:“這事兒可有意思了。我還當你這裏只是個修行的地方,沒想到竟是個拐賣人口的黑窩兒!看來我是該報官,叫人來搜一搜了。”

“這位施主,我們這兒可是佛門清凈地,請慎言。”主持說著,還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

衛淩霄一看這老尼姑是個滑頭,便把從懷中拿出一塊玄鐵鑄就的鷹頭牌子朝她晾了一下,冷聲說道:“看清楚了再說話。”

老尼姑看見烈鷹衛的牌子嚇得一個哆嗦,忙說:“貧尼這裏的確住著一個婦人,但她只是借住,貧尼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還在胡說!枉你是個出家人,滿嘴胡說八道!你既然不知道她是什麽身份,剛才又為何幫她隱瞞?是不是要我割了你的舌頭你才肯說實話?”衛依依說著,從腰間拔出一柄玄鐵匕首,這匕首來自西域,刃上鍍了一層稀有金屬,泛著幽深的藍光,看上去極為可怕。

老尼姑嚇得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高呼:“大人饒命!饒命啊!”

“還不帶路?!”衛依依喝道。

“是,是是是……”老尼姑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引著衛依依和衛淩霄往張氏租住的院子裏去。

張氏正舒舒服服的靠在榻上喝保胎的湯藥,冷不防有人踹門進來,嚇得她手一哆嗦,湯藥都撒在了榻前,又有些許落盡碳爐子裏,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

“誰?!”張氏虛張聲勢的喝問。

“我。”衛依依抱著臂膀走到張氏的榻前,微微笑道:“好久不見啊!”

“大……大,大郡主?你,你……怎麽來了?”張氏看見衛依依很害怕,頭也不敢擡起來。

“喲,看樣子你早就知道我會來找你啊?”衛依依看著張氏的樣子,擡腳把火爐踹翻,然後一步邁到榻前坐了下來,仔細打量著張氏的模樣,又驚訝的問:“看你紅光滿面的樣子不像是生病啊,這湯藥是幹嘛的?唔……這味道有點熟悉啊,好像是……”

“這是保胎藥。”衛淩霄提醒道。

“對!是保胎藥的味道。”寧侯府的人對藥味特別的敏感,尤其是衛依依整天跟母親待在一起,那是聞著草藥的味道長大的。

“可是,你一個下堂婦,住在尼姑庵裏,怎麽會喝保胎藥呢?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哪兒來的?”衛依依笑瞇瞇的看著張氏,緩緩地問。

張氏看見衛依依手裏的匕首就覺得心驚肉跳,她知道眼前這個女子一出生就被封了郡主,自小被父母兄長驕縱著,那是什麽事兒都能幹的出來的,於是如實回答:“我雖然被休……但之前也是明媒正娶進的蘇家。我,我肚子裏的孩子,當……當然是蘇家的!”

“蘇家的?”衛依依從心裏默默地盤算著日子,再看看張氏尚未顯懷的肚子,納悶的問:“你跟蘇瑾安早就貌合神離,否則他也不能讓妾室懷孕。如今你忽然說懷了他的孩子,這話叫人怎麽相信?”

張氏的奶娘跪著爬進來,一邊磕頭一邊喊道:“大郡主!大郡主若是不信,只管派人去蘇家問問就知道了。這孩子的確是蘇家三房的嫡子啊!”

“哈哈哈哈哈……嫡子?!”衛依依仰頭大笑,笑夠了方問:“你也不怕閃了舌頭?一個被休的婦人生的孩子,還敢說是嫡子?你心裏齷齪,花錢找人編寫戲文侮辱我姨母和外祖家的名聲。如今出了這件事也算是得了報應。”

“有太醫為證,我們主子懷的就是蘇家三爺的孩子。我們主子懷孕的時候尚未離開蘇家,所以,所以這孩子……”

衛依依好笑的問:“哦?太醫院裏居然有這等庸醫?”

張氏的奶娘瞬間感覺到了危機,太醫院的哪個人敢不聽寧侯夫人的?於是她再也不敢辯駁,只是磕頭求饒:“大郡主,求您放我們主子一條生路吧!您大人大量,您福報無窮,以前的事情都是老奴被豬油蒙了心做的糊塗事,跟我們主子無關,跟我們主子肚子裏的小少爺更沒關系啊……”

“你還知道自己只是個奴才?你一個奴才就敢在我面前叨叨叨個沒完沒了,你只當本郡主是好脾氣的?還不滾出去?!”衛依依怒聲喝道。

“是是是是,老奴滾,老奴這就滾……大郡主讓老奴去死都可以,只求大郡主能放過我家主子和小少爺。”

“滾啊!”衛依依心裏的怒火再也壓不住,擡手把床榻跟前的小高幾掀翻,上面的燭臺倒下去打了幾個滾,幾只半截蠟燭也各自滾去了角落裏。

“依依。”衛淩霄上前去拉起衛依依的手腕,說道:“你跟我來一下。”

衛依依心裏惱火,語氣便有些壓不住的抱怨:“有什麽事不能這裏說啊?”

“來。”衛淩霄拉了她就往外走,出門的時候不忘吩咐老尼姑:“若想活命,就看好這裏。沒有大郡主的話,裏面的任何人都不許有任何差池。”

“大人放心,老奴寸步不離。”老尼姑忙答應著。

衛淩霄也知道那張氏乃是貪生怕死之輩,此時她也鬧不出什麽幺蛾子來,於是拉了衛依依出了院門往僻靜的地方去。

“你幹嘛呀?放開我!”衛依依甩開了衛淩霄的手,嘴巴撅的老高。

“夫人說過,不許鬧出人命的。那婦人懷了身孕,妹妹想好怎麽辦了嗎?”衛淩霄低聲問。

“我能怎麽辦啊?如果她肚子裏沒有孩子,我弄死她都不過分。可現在她懷孕了……就算她十惡不赦,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衛依依也正因為這事兒煩惱,一肚子的怒火無處發洩。

衛淩霄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心裏為難才把你拉出來的。你越是虛張聲勢,心裏就越軟。唉……”

“我除了說幾句狠話,還能怎麽樣?殺了她是不可能的,侮辱她……將來孩子出生後又如何面對世人?”衛依依煩惱的踢飛了腳邊的一顆石子。

“我的依依是最善良的。”衛淩霄微笑道。

“你別諷刺我!我可沒說就此繞過這個惡毒的婦人!她給我們添了多少麻煩?!”

衛淩霄連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這事兒交給我吧,你就別煩心了。

“你打算怎麽辦?”

“這你就別管了。騎了一天的馬肯定累了吧?叫那些尼姑們燒些熱水給你,好好地泡個澡休息去吧。”

“不許你便宜了她!”衛依依又放狠話。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衛淩霄說完,拉著衛依依回去,叫主持老尼姑安排人收拾房間給衛依依休息,他自己則轉身出去了。

張氏的事情對衛淩霄來說十分簡單,他直接派人去請了定北候蘇瑾寧來山中一敘,把張氏的所作所為跟蘇瑾寧說清楚了,讓他看著處理。

蘇瑾寧原本就擔心姚鳳歌改嫁之後定北侯府失去寧侯府和姚府這兩股勢力而孤立無援,聽了張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心中更是痛恨。衛淩霄看他目露兇光,忙勸道:“不管怎麽說她總是懷著身孕,孩子是無辜的。”

“將軍放心,說到底這也是我蘇瑾寧治家不嚴。這事兒我一定會妥善處置。”蘇瑾寧朝著衛淩霄一拱手,轉身上馬匆匆離去。

蘇瑾寧回去之後先把蘇瑾安叫到跟前訓斥了一頓,然後吩咐他:“安排人把那個賤婦接回來吧。”

“接回來?我休書都給她了,怎麽能接回來?”

“算了,你的婚期已經議定,你安心的去忙你娶親的事情,這賤婦的事情我來辦。”蘇瑾寧沈聲說道。

“多謝大哥!”蘇瑾安趕緊的答應著。

“只是有一件事我必須跟你說明白。”

“大哥盡管吩咐。”

“她肚子裏的孩子不能留了。”

“……啊?這,這怎麽行?”

“她這種心術不正的婦人怎麽能為我蘇家養育子孫?再說,她是在庵堂裏才懷孕的,誰知道是哪個的野種?你想要孩子多娶幾房女人就是了。”

“……是,我都聽大哥的。”蘇瑾安低頭說道。

當晚,蘇瑾寧就打發人去庵堂把張氏悄悄地接出來,送到一個僻靜的院子裏讓她靜養。張氏初時還提防著有人加害她,過了半月多的心裏才安穩下來,然而不過一個月,她便小產了。

張氏小產的時候恰逢過年,蘇家沒有人管她,張家更顧不上她的死活。她病在床上,蘇家又不再送錢來,之後房東過來催房租時她才知道這房子並不是蘇家的產業,只不過是租來的。

小產,重病,加上窮困,不過月餘她便萬念俱灰,趁著夜半無人時一根白綾了結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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