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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地下室怪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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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房間位於一樓,如果不是望遠鏡意外掉在地上,我們很難發現這個秘密。為了確認沒有聽錯,我也顧不上滿地灰塵,跪下來叩了叩水泥地,果然,隨著我手指的擺動,水泥地連續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我長舒一口氣,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這棟主樓,有一間地下室。當初白業進來這裏的時候,該研究所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地下室裏,至於做什麽,只有我們下去查看一番才能知曉。當白業偷走望遠鏡,出來後沒多久,這些工作人員從地下室出來,有說有笑地從研究所大門走出。這樣,才是一個絕對合理的解釋。

“快,看看有沒有入口!”我招呼大家幫忙。最後,我們在這間房間的西北角,發現了一個倍顯突兀的保險箱。就那麽打開著,裏面空空如也。我們挪開保險箱後,露出來了一塊木板。木板也漆成了水泥色,若不是上前仔細辨認的話,很難發現。再加上這麽多年,灰塵覆蓋,我們竟然一時沒有發現。

木板上有一個把手和鎖頭。不過已經被徹底鎖死了,我嘗試拉動了一下,根本就沒有動靜。這塊木板更像是鑄在這裏,紋絲不動。金鎖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了兩根鐵絲:“都閃開,瞧我的!”他跪在地上,撅著屁股在那裏鼓搗起來。

金鎖棺材開得多了,這我知道,可他什麽時候開過鎖?我一點兒也沒有聽說。果不其然,五分鐘後,金鎖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娘的,鎖爺放棄了,打不開。”

太乾等不及了,這個地方有關他父親的行蹤,他心急如焚是可以理解的。這小子拔劍出鞘,一劍捅進了鎖眼裏,猛地一轉。“喀拉”一聲,牢不可破的鎖,瞬間潰敗下陣。我嘗試拉動一下木板,沒有拉動,我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木板還是紋絲未動。直到太乾上前,拉開木板後我們才發現,這塊板子一共有三層:木板、鋼板和水泥。防護措施不是一般地嚴密。

下面有一條樓梯,通往了黑暗之中,在上面也看不清是什麽。金鎖摸出了一支蠟燭,點燃後慢慢放下去,試了試存氧量。我倒有點兒佩服這小子了,關鍵時刻想得到這些。直到我後來回想這件事情的時候才納過悶兒來:這他娘的不就是倒鬥那一套嗎?

氧氣沒問題後,我們這才順著樓梯來到了地下室。這間地下室的大小跟我們頭頂的房間面積仿佛,除了樓梯下來的這一面墻,其餘三面墻都放置著長長的辦公桌,貼墻放置。等走近了,用手電光照過去才發現,這根本稱不上是辦公桌,只是普通的木板,下面用一根支棍兒斜著釘上,勉強當個桌子用。

桌子上散落著很多的紙張,有報紙、也有演草紙、還有一些圖畫。我看了看報紙,都是很普通的人民日報之類的,日期是1993年——1995年間的,倒是沒有看到1996年的報紙。拿起演草紙看看,上面寫滿了各式各樣的化學方程式,我本就是理科渣,這種文字於我來說簡直是天書。我拿著這張紙問大家,看看誰能看懂。

白業說,這屬於比較高深的了,他當年還是學校的理科狀元,但是看起來也只是明白一兩成。

“放下吧,沒用。”太乾突然說了這麽一句。我楞了一下:我去,你還是學霸不成?不過,我想,我他娘的總不至於是一堆化學方程式的結晶。如果有一天誰跟我說,你是一群科學家在實驗室的產物,我他媽上去大耳刮子抽死他!

再往前走去,除了桌子上的這些沒有任何雜質的紙張外,露出了紅色磚頭的墻壁上,也寫滿了各種字符,淩亂分布,在我眼裏就跟天書似的。我問太乾:“你能看懂嗎?”太乾點了點頭。“太好了,你看這些是不是克隆技術?”我拉著他胳膊問。他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這時是該慶幸還是該失望。如果要在科學領域內,想找出一個能夠解釋我一系列遭遇的合理解釋,那麽只有克隆技術了。三十年前,我被一個人克隆了,十年後,我十歲,這個人掛了,所以閆顯疆才會看到這個人的遺像……這是一個再合理不過的解釋了。但是接受這種說法,就意味著我不是現在父母親生的。跟他們相處了三十年,這樣的結果顯然不能讓我平靜。

不過太乾既然說了墻上這些鬼畫符跟克隆技術無關,那麽我也放心了。接著往深處走去,有一些照片被掛在墻上,我激動之餘趕緊過去。照片相對於任何東西來說,都是一種最直面的證據,可是走到那裏的時候,我的心卻失落至極。照片還在,但是照片上的人……全都沒有臉!

並不是沒有臉,而是他們的臉被人有意地摳去了,在原本笑容綻放的位置,留下了一個洞。金鎖看到後,說道:“我去,誰這麽有閑心啊,還這麽玩?”

我看著這些在手電光下略顯詭異的照片,每一張都是老舊發黃,有單人的,也有合影,還有風景的(風景的照片沒有被破壞)。我心想,這座研究所,看上去是經歷了什麽事情,所有工作人員都在匆忙間撤走了,但是他們很小心,相關文檔都被帶走或者銷毀了。沒理由會留下摳去臉的照片,要麽就帶走,要麽就燒掉。

我問金鎖:“你在什麽情況下去摳去照片上的人臉?”

“這種變態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如果非要給個理由呢?”

“恨唄!還能有什麽理由?”

不錯,恨,這是一個最直接的原因!從照片的背景上看,照片中的人都是這家研究所的工作人員。他們無一例外地被人摳去了臉……誰會這麽做?誰又跟X研究所有這麽大的深仇大恨呢?

太乾忽然擡手,拂去著一張照片上的灰塵。我扭頭望去,這張照片上密密麻麻地分布著一些大石柱,目測高度矮的三米左右,高的差不多五六米。我以為這不過是某個古城的遺址,或者是人為建造的景觀。但當我仔細看了一下後,不覺暗暗吃驚——這些石柱上,雕刻的竟然都是極度扭曲的人臉。想象一下將一張臉拉長了N倍之後,定格在他們臉上的表情,詭異至極。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地區都擁有各具文化特色的人臉雕塑,最著名的當屬覆活節島上的巨人頭像,這也成為了該地的著名旅游景點。中國近年來經濟飛速發展,旅游業更成為了各地方企業大力發展的行業,於是乎出現了很多“山寨”景點,如前些年沸沸揚揚的獅身人面像、埃菲爾鐵塔等。但是眼前這些石像十分怪異,完全不像是山寨的覆活節島上的巨人頭像。兩者從比例到細節輪廓,沒有一處相同的。覆活節島上的巨人頭像面部嚴肅,棱角分明;而照片上的這些石像,表情模糊不清,輪廓也是不一而足。我陷入了沈思,想起到處老財說的那句話:“聞天崖帶著我們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大草原,聽說那裏歸屬什麽什麽旗,我也記不清了。只記得那裏有一個石陣,都是三五米高的大石頭,雕刻的是一整張的人臉,總共有三五十個之多。這時候,虎子才對我們說,這石陣下面鎮著一條龍!”

我心頭一顫,莫非,照片上的這些,就是老財當初所說的地方?!

而接下來,太乾的一句話,更是令我大吃一驚:“這些東西離我們現在的位置不遠。”太乾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他怎麽知道的?我恍然大悟,原來太乾剛才用望遠鏡看得就是這個地方。

後來的發現就更令人驚奇了,有關這個地方的照片不止一張,各種距離各種角度的,幾乎都有兩三張。而且越往地下室的深處走,這種照片越來越多,最後甚至密密麻麻地貼滿了一墻。

“餵,你們來看這個!”白業招呼我們過去。他大概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年輕人身上獨有的冒險精神令他興奮無比。我們聞聲全都聚攏過去。只見這一排的桌子上擺滿了玻璃瓶子,裏面泡著的液體類似於福爾馬林。在滿瓶的液體中,有一種指甲蓋大小的蟲子,正隨著液體上下起伏。

“活的?”金鎖皺著眉頭看著大家。

簡簡單單兩個字,聽得我頭皮發麻。這地方荒廢了起碼有十幾二十年了,長期被關在一個沒有氧氣的密封玻璃瓶裏,而且泡在了滿滿當當的福爾馬林裏,這蟲子竟然還沒死!更重要的是,這小家夥在裏面有來有去,仿佛很愜意。

白業也很驚訝:“這……這是什麽蟲子?”

金鎖沖我努努嘴:“專家在這兒呢。”

我拿起瓶子仔細觀察,這種蟲子綠油油的,綠得發亮,渾身蜷縮在一起,就像是菜青蟲受到了威脅,將全身蜷曲。奇怪的是,即便是這樣,它還能渾身不動地游動,這簡直是一種昆蟲學無法解釋的行為。

我雖然對某些動物學精通,但昆蟲學卻是知之甚少。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些花錢雇用我們的老板都是請我們獵殺大型的兇猛動物,沒人會花錢請我們捕蟲子。畢竟我們是有節操的獵人,不是滅蟑滅白蟻的服務公司。所以,看了半天,我也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麽蟲子。

金鎖奚落了我兩句名不副實,然後問我是不是新品種。我搖搖頭,不敢確定。從剛才白業的表現看,他也不知道這種蟲子是哪裏來的,顯然,這種綠得發亮的小蟲子在當地極為少見,白業也沒有見過。

這時,我猛然覺得手裏的瓶子極輕微地抖了一下,我低頭看去,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然而卻目睹了驚奇的一幕,瓶子中的蟲子停止了游動,懸在了半空,身上的皮膚發生了龜裂,像是蟬蛻皮一樣,一點點裂開,碎裂的外殼渣滓隨著福爾馬林飄落在瓶底。猛然間,一只紅底黑紋的蟲子從蛻皮的縫隙中擠了出來。這種蟲子大小沒什麽變化,但是紅底黑紋,猶如老虎一樣花紋裝飾著實嚇了我一跳。我一驚,手裏的瓶子沒有握住,掉落在了地上,“啪”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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