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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皇陵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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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教授死了,辛苦半天我算是白忙活一場。如果說我對他的死有所遺憾的話,那就是他並沒有告訴我一些事情的真相。看來留給我的謎團,都需要我自己來解決了。現在,我比任何人都強烈渴望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面前的這根擎天巨柱,恰如其名,不誇張地講,我估計百十號人合抱,都未必能圍過來。擡頭望去,它更是高聳入雲根本看不到頭。我們走入它的範圍的時候,那股風吹的感覺更為強烈了。只是這根巨柱上下通體光滑,我們該怎麽上去呢?

走近一瞧,更令我們驚訝了。這竟然是一棵地地道道的樹化石。樹化石這東西也叫木化石,是樹木被地下水中的二氧化矽交換作用形成的,歷時需要上百萬千萬,甚至是上億年才能形成,價格不菲。

金鎖拍著樹身,叫道:“我去,這麽大的一塊樹化石,最起碼能在帝都換套別墅啊,恐怕還不止呢!”

我說道:“你還是找一個足夠大的吊車能把它帶走再說吧。趕緊的,找找有沒有路。”

“你們看!”向雄突然招呼我們。我們迅速跑過去,只見面前的樹化石上,開了一扇門,兩扇門板緊閉,上面有一個大大的繁體“回”字。

金鎖笑呵呵摩拳擦掌:“回字門,這是回字門啊!”

我皺眉問道:“什麽鬼東西?”

“這裏面……”他神秘一笑,“就是八百媳婦小皇帝的皇陵呀!”

折騰了這麽半天,數次死裏逃生,沒想到誤打誤撞地來到了八百媳婦的皇陵。金鎖當然是樂開了花,我卻愁容滿面,難道說這裏真的是死路一條,沒有出路嗎?

見我這幅樣子,金鎖猜到了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膀:“毛爺,你不用這樣。我跟你說,我有一哥們兒,他祖上曾經來過這裏,還專門在這座皇陵裏打了一個盜洞,只要我們找到這個盜洞,就能出去!”

我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心想他也不會拿這事來蒙我,幹脆就跟他去看看。就這樣,我伸手去推門。這扇門很大,長方形,差不多七八米寬三四米高,通體樹化石材質,十分沈重。一推之下,紋絲未動。

金鎖則經驗豐富地拿出了一根鐵絲,完成了一個圈,豎著探進門縫,而後又橫過來,說道:“門後有自來石擋著。”說完,他用力一推。我們隔著門板聽到了咕嚕嚕的聲音,像是一個石球滾開了。接著,金鎖口中喊著“嘿”,弓箭步雙手往前一推,大門應聲而開。

我們目前所處的位置是八百媳婦皇陵建築的入口了。本以為這裏很寬闊,但是出人意料。我們兩邊各有一堵高墻,高不可攀,手電光打過去估算一下,少說也有二十多米,墻面上繪有奇形怪狀的花紋,而兩堵墻隔開的道路,只容三四人並肩走。

“這是什麽地方?”金鎖嘟囔了一句廢話。我心說不是你帶我們進來的嗎,怎麽自己昏了頭反過來問我們?

我趁機留意了一下墻面上的花紋,雕刻著的全都是形態各異的龍。作為中華民族的圖騰,龍的形態是我們潛意識裏早已固定的。但是這些墻壁上的雕飾,除了我們熟知的龍的造型,更多的是我們從來沒見過的。比如說頭上長有龍角,但卻沒有爪。常言道:“五爪金龍。”沒爪子,還叫龍嗎?也有的是無角,卻長有四肢的,就像是一只蜥蜴。還有的是僅有一爪或者兩爪三爪的……這麽多形態各異的龍雜亂無章地匯聚在一起,讓人感覺頭皮發麻,就像是一群蛇組成了一個巨大的蛇球,不停地翻滾蠕動。我想起了那些恐怖的獨角蛇,頭皮都要炸了。

“毛爺……咱還繼續往前走嗎?”最先張羅著要進來的金鎖忽然慫了,來了這麽一句。

我心裏就更沒底了,這個地方的氣氛有點兒讓我不舒服,要說這裏會有出口,打死我也不信。但是都走到這裏了,不試試看又說不過去。

“走吧,進去試試,總比呆在這裏餵蛇要好。”我心裏打定了註意,寧可向前一步死,絕不後退半步生。表面大義凜然的我,其實是徹底害怕那些獨角蛇了。

金鎖心有餘悸地問我:“您確定不會有危險?”

我說道:“總得試試看,咱們這麽呆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條。你要是不怕那蛇回來打擊報覆,你就留在這兒吧。”我往皇陵的深處走去。

金鎖一聽這話,趕緊拉上向雄跟我走了進來。我心中覺得暗自好笑,貪財的金鎖也是怕死的呀。

這座皇陵出奇得宏偉,我的手電光沒辦法全然得窺它的全貌。兩邊除了高大的浮雕墻,看不到任何的景象。這些浮雕墻千篇一律雕刻著各種各樣的龍,形態也是各異,偶爾也會有陰刻陽刻的手法融匯其間。在黑暗中,手電光的照射下,陰影斑駁,顯得有點兒陰森。大概走了三五分鐘,前面就出現了一堵高墻,從材質到形貌,跟這邊的這兩堵墻一模一樣,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龍的雕飾,有點兒像一群蛇在舞動糾纏。走到這面墻的面前才發現,左右兩邊各有一條路。

我犯了難,這應該走那邊呢?

金鎖又開始叫苦不疊了:“這小皇帝玩啥呢?眼瞅著就出去了,不至於來這麽一出吧?”說完,他眼巴巴地望著我。

我沈吟了半晌,細細考慮著眼前的形勢:左右各一條路,無疑會對我們的前進道路產生直接性的影響。按照之前遭遇奇門遁甲的經歷,兩條路中必然有一條路是暗伏殺機的,甚至兩條路都是如此,換句話說,這裏就是一個最大的機關迷陣。但是除了眼前這條路,我們似乎沒得選擇。整座皇陵建築都是包裹在樹化石裏的,翻過去和繞過去都不太可能。我還特意觀察了一下墻面,沒有劉相留下的文字指示。如果想出去,只有搏一搏了。

我咬牙說道:“選哪條路,我也不知道,這是實話。但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想搏一把。”

“不是吧,毛哥,毛爺,您老人家可得三思而行啊!”金鎖顯然慌了神。

我擺擺手,左右看了一下。不管是那條路,手電光都照不到盡頭。我從腰間抽出了匕首,在墻上刻了一個箭頭記號,箭頭指向了左邊。我選擇了左邊這條路。

古人左為陽,右為陰。在陰氣這麽重的地方,選擇左邊,我也是本能希望自己能夠從陰陽學說尋出一條生路。金鎖見我堅定不移,也不說什麽了,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跟在我後面。

不得不說,金鎖這小子有點兒鬼心思。我在前面就是一個趟雷的角色,萬一有什麽暗道機關的,先招呼到我身上,這小子撒丫子就跑。相比之下,現在改為和我並肩而行的向雄要靠譜多了。

我們走了一段路後,發現轉角越來越多,偶爾還會有岔路出現,到最後,不止會出現兩條了,已經從AB選項變成了ABC、ABCD,最多的時候,在我們面前居然出現了九條岔路。我心裏堅信一點,萬變不離其宗,不管道路如何覆雜,我都會在路口標下標記,然後按照直覺中的方向走。

走了半天,金鎖忽然說了一句:“毛爺,不對呀,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地方很奇怪?”

“怎麽了?”我邊在墻上刻標記邊問道。

“這……這他奶奶的是個迷宮啊!”

金鎖所說的情況我早就註意到了,這裏的道路七拐八拐,道路縱橫交錯的,根本不是一個正常的宮殿制式。我心中默默回想了一下來時所走的那些路,雖然不能全部想起來,但是細細琢磨了一番,感覺我們走過的線路很清晰,每一個岔路口的選擇仿佛都是理所當然的。金鎖說這裏是迷宮,我心中有點兒疑慮。

這時向雄卻在一旁說:“確實是迷宮。”見我將信將疑的樣子,向雄難得打開話匣子,對我們說了一件事。

話說那還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了,那時候,向雄老家的城郊縣城或者鄉村,都會有廟會。每到那一天,十裏八鄉的買賣人都會趕過來。向雄還特意強調了一下是買賣人,不是生意人。他說生意人是做大生意的,買賣人是擺攤糊口的。這些買賣人五行八作,幹啥的都有,隨著歲月的流逝,很多行當現在都沒有了。

向雄那時候還小,很淘,經常跟幾個小夥伴在廟會上打鬧,有的時候還會在人家的攤位前撒泡尿什麽的。這樣一來,提前占好攤位的買賣人當然不幹了,但這些都是孩子,你也不好說什麽。所以大多數買賣人為了不耽誤買賣,都會拿出一些吃食給他們,然後哄他們到別處去。

一來二去,向雄他們也嘗到了甜頭,這一招成了他們的保留節目。直到有一年,廟會上來了一個外地人。向雄老家的廟會是十裏八鄉出名的,經常有特意從外地趕過來的。這個外地人幹瘦幹瘦的,兩個顴骨高高的凸著,眼睛永遠是半閉半睜,一腦袋的頭發也是亂糟糟的。廟會東頭有一塊空地,那裏是秋收時曬麥子用的,現在空著。這人趕著一輛驢車到了那兒,二話不說就開始卸東西,全都是很粗很大的竹竿。

向雄他們一票小孩兒很好奇,都想看個究竟。這人歲數也不大,三十來歲,但是搬動那些竹子的時候,只是用左手,他的右手彎曲著放在胸前,軟噠噠的。現在想起來,向雄對我說,他的右手應該是殘疾的。因為那麽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用右手拿東西。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就順其自然了。那人把竹竿全都搬下來後,將每一根竹竿立起來,別看他只用一只手,幹起活兒來,速度比一般人還快。他先是用腳抵住竹竿的一端,然後彎腰握住,一用力,一根竹子就被他豎了起來。很快,他用尼龍繩綁住竹竿,胳肢窩夾住尼龍繩,再抓起一根……如此反覆,不過十幾分鐘,一面巨大的竹竿墻就算是紮好了。向雄他們看得咋舌,也不明白這人究竟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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