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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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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廣播結束, 五分鐘後。

233號安全區,驚悚樂園內。

樂園的中央廣場上,正聚集著一大堆玩家。

他們身上依然披著那層喪屍主題的馬賽克, 每個人的真容和表情都被嚴嚴實實地遮擋著。盡管如此, 他們仍然能從彼此的身上捕捉到強烈的困惑和不安。自方才的世界廣播出現後,這種情緒便一直源源不絕地從每個人的身體裏散發出來, 連空氣都變得焦灼。

“剛才那廣播到底什麽意思?”廣場上, 劉越正與另一人竊竊私語,“什麽叫做系統功能暫時關閉?這算個什麽說法?”

與他說話的那人茫然地搖了搖頭,想了想後道:“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吧?畢竟你看,我們現在都好好地站在這兒, 這個安全區沒有關閉,我們身上的馬賽克也還在。所以這個地方應該還是在照常運行的, 只是關閉了某些功能……”

“那到底是關閉了什麽呢?”劉越依舊懵懵懂懂的。

作為一個過關基本靠躺的送人頭型玩家, 他雖已經歷了好幾個副本,但在思維上還是不太跟得上, 遇到事也總是習慣於求助他人。

當然,在副本裏, 他求助他人的情況其實並不多見。因為很多時候, 他都還沒來得及求助, 人就先沒了。

聽了他的疑問,另一個玩家只沈吟著搖了搖頭, 順勢擡眸, 往劉越的身後望了一眼——只見他的身後,又一個玩家的身影悄然出現。

那身影和他們同樣一著喪屍的皮膚, 看上去卻是個陌生的形象, 一路蹣跚著走過來, 脖子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耷拉著。

那兩人只當是新人入區,只匆匆掃了一眼便轉過臉去,繼續憂心忡忡地說話,說到一半,劉越忽然皺起眉頭:“怎麽這麽臭?”

另一人吸了吸鼻子,同樣皺起了眉頭,正要說話,卻見方才那新人不知何時已走到了劉越的身後,渾濁的眼球顫動著,霍然張開了嘴唇缺失的嘴巴——

“嗤”的一聲,劉越本能地往前一撲,那張大嘴咬了空,倏然調轉方向,一口咬住了旁邊的玩家的喉嚨。

伴隨著一聲尖叫,血泉噴湧而出,整個廣場都安靜下來。

叼著玩家脖子的“新人”面無表情地擡起眼來,身上散發出強烈而真實的腐爛氣息,喉頭則滾動著野獸一般的低吼。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反手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大家都躲開!這個是真的喪屍——”

他一邊喊著,一邊揮刀朝著那喪屍砍去。有人提著劉越的領子將他拖到了一旁,迷迷糊糊間,劉越聽到有人對他說,你運氣可真不錯。

“要是剛才那下被咬到,你就徹底完了!”那人對劉越說道。

劉越一個激靈,突然清醒過來,旋即感到了一陣強烈的後怕。

“還有更多的過來了!”後撤的人群中,突然又有人叫了起來。

劉越循著他的所指看過去,臉色頓時一變。

只見驚悚樂園的入口處,影影綽綽的扭曲身影大批浮現,宛如潮水一般,正朝著這邊湧來。

……這次是真的不能死了。

混在後退的人群裏,劉越腦子裏霎時間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這一次,絕對不能再死了。

886號安全區,水果拼盤內。

原本只屬於玩家的區域內,此時卻是鬼影重重。

街道上已難再見一個行人,每個小房子都是房門緊閉。滕蘿月縮在自己的房間裏面,鎮定地往門邊擺放鐵器,她的旁邊,是一個圓鼓鼓的紅色“小蘋果”。

“山竹妹子,真是多謝你啊。”那個小蘋果真情實感地向著滕蘿月道謝,“我第一次來這個安全區,連在哪兒找房子都不知道。誰能想到才歇口氣沒多久就出這樣的事……”

五分鐘前,他人才到安全區,正打算找個地好好休息下,就聽見頭頂的世界廣播響起。

就和驚悚樂園一樣,這邊的玩家們也很快就因為這莫名其妙的信息而陷入了慌亂,而還沒等他們徹底理解那公告裏潛藏的含義,真正的危機便已來到——

大量鬼魂和怪物進入了這片安全區。

也有人選擇正面硬杠,但面對源源不斷出現的野怪,更多的人還是選擇了先躲起來。而這個小蘋果,很不幸,因為尚未找到自己的房子,而陷入了無處躲藏的境地。危急時刻,是滕蘿月仗義出手,將他拉進了自己的小房子裏。

滕蘿月聽了他的話,只是冷淡地點了點頭,跟著又挪到了窗邊,撩開窗簾,小心翼翼地朝外望。

屋外,一個個怪物正沿街游走,除了鬼靈之外,大部分都是異形,其中還有好些個獸型的怪物。

這些獸型怪物的畫風有些奇怪,看著和普通的動物很相似,卻有種從骨子裏透出的兇殘,皮毛都是滲著血的。它們大多沒有眼睛,眼窩裏一片空蕩蕩的;少部分卻有著昆蟲一般的覆眼,布滿網格的眼睛向外突著,眼珠上覆蓋著奇怪的色澤。

一個腦袋開花的野怪從滕蘿月的屋前走了過去,滕蘿月望著他腦袋上的大洞,下意識地捂住了嘴。旁邊的“小蘋果”見了,還以為是她不舒服,忙走了過來,關切道:“山竹妹子,咋的啦?”

“沒事……”滕蘿月艱難答道,放下窗簾,靠墻坐下,刻意扭開臉不去看他,“能請你暫時不要和我說話嗎?”

小蘋果:“……?”

“你的樣子,我一時不太能接受……”滕蘿月低聲說著,又一次捂住了嘴。

以前因為有未成年系統的保護,在這安全區裏,她看誰都是個萌萌噠水果,直到這會兒保護系統失效了,她才發現大人世界的殘酷——

為什麽這個蘋果上面還會有嘴和牙齒啊?這太惡心了也!

同一時間,副本·讓夫人的古堡內。

正在參與游戲的一眾玩家,在短暫的集體懵逼後,非常明智地決定暫時放下兩支隊伍的沖突,集體擁到了讓夫人所住的畫框前,強烈要求身為游戲主持人的讓夫人對方才的公共廣播做出一個解釋,給他們一個說法。

對此,讓夫人只給出了一句話,解釋是不可能解釋的,他們要麽繼續游戲,要麽現在滾蛋。

“鑒於現在情況特殊,我不介意行使權限,為你們額外打開通往新手關,以及隨機安全區的通道——我能為你們做的,就是這麽多。請註意,這不是補償,也不是出於義務,只是源於我的一點點善心罷了。”

讓夫人如此補充道:“你們可以選擇直接從這裏離開,也可以選擇留在這兒繼續游戲。但我必須提醒你們一點,起碼到目前為止,這個副本內的游戲規則還是穩固的。只要你們遵守規則,還是可以保證一定的生存率的——而在安全區裏,這件事就不一定了。”

聽到她這麽說,原本還士氣鼓舞想討要說法的玩家們頓時都不說話了。他們本身都是新手,對游戲本來也沒什麽概念,很容易被唬住;之前世界廣播裏有明確提到了安全區系統出問題的事……

他們面面相覷著,最終還是很統一地選擇了留在了古堡裏,兩耳不聞外界事,繼續老老實實繼續自己的游戲。

而讓夫人,在成功唬走一群萌新之後,很快便回到了畫框中。不大的畫框世界中再無其他人的存在,她便也不再壓抑自己內心的訝異之情。

“怎麽又出問題了?”她低聲喃喃著,語氣驚疑不定,“這種風格,太像他了……該死的,道格拉斯那個蠢貨,他到底做了什麽?!”

時間倒回五分鐘前。

副本·雲鼓商業街內,平成街主街道的一條小巷中。

距離世界廣播的話尾落下不過片時,距離廖斐的指示不過數秒,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

眼看著那女孩手中的匕首就要戳上楊燈楠的胸膛,得了廖斐指令的付思遠倏然往前一撲,身上迸出綠色的火焰,如蛇一般咬向女孩的手腕。

綠色的火焰尚未碰到女孩,女孩已經處於閃避的本能而將手往旁邊撤去。楊燈楠見狀,眸中寒光一掠,竟是伸手直接去抓女孩握刀的手。而就是這麽瞬時的偏差,付思遠的本體已經沖到了二人身旁,蹦跳著擡起自己的小短腿,照著楊燈楠的身上就是一踹,楊燈楠被踹得向後翻去,付思遠趁機轉過身來,劈手去奪女孩手中的匕首。

“想動手嗎?”和女孩同行的中年男人高喝一聲,雙掌拉開,擺出了一個穿雲掌的架勢。廖斐從後面直沖過來,高喊道:“冷靜!我們現在不想和你打——”

她話未說完,一雙蒼白的手突然從墻壁中伸出,一把抓住中年男子的後領,將他用力向後拽去。中年男人的後腦勺咚地撞上墻壁。

“謊話連篇,說好的不打!”中年男人徹底怒了。

廖斐也有點懵,下意識道:“抱歉抱歉,我們組員的溝通出了些問題……無光!”

無光的身影應聲浮現,半實半虛地顯現於墻壁之中,一臉淡定:“對不起。我以為老板你是騙他的。那要不我現在松開?”

說完,她抓在中年男人的後領上的手應聲松開。

“……算了,別松了,就這麽抓著吧……”廖斐話說晚了半秒,眼睜睜地看著得到自由的中年男人再次沖著自己擺出攻擊的架勢。只見他雙眸寒光一閃,一本寫著“學生操行評定”幾個大字的薄薄本子憑空出現在他面前,開始自行翻動起來。

廖斐本能地感到不妙,無光卻慢半拍地“哦”了一聲,再度伸手,直接打斷了中年男子的讀條,又一次拽住了他的衣領,並將他的後腦勺撞向墻壁。

“你果然是在騙我的!”中年男子勃然大怒。

廖斐:“……”

算了,隨你怎麽說吧。

廖斐也是無奈了,幹脆就讓無光這麽拽著,自己則急切地看向了付思遠這邊。

只見此時,付思遠和楊燈楠已經扭打成了一團。女孩手中的匕首早在此前三人爭執時掉在了地上,而楊燈楠這會兒正拼了老命地要去搶那柄匕首,付思遠則憑借自己的身高優勢,一直精準地擊打著楊燈楠的小三路,以阻止他拿到匕首。

至於那個女孩,則被付思遠放了一圈火焰圍住,此時走也不敢走,逃也逃不掉,只能站在火圈裏,傻楞楞地看著一個帥哥和一個很精神的小火子當著她的面,為了爭奪她……的匕首而打架。

“夠了!”廖斐一個跨步沖上去,厲聲道,“你們不要再打了!”

“反正這樣也是打不死人的。”無光順理成章地接上了一句。

廖斐回頭,滿腦袋問號地掃了她一眼,無光立刻低頭,假裝自己什麽都沒做過,身影隨之淡去。

另一邊,楊燈楠見實在拿不到匕首,果斷轉換思路,直接轉頭,宛如一頭發怒的公牛般悶頭朝著墻壁撞去。

“他要撞墻!”廖斐急道,“付思遠,攔腰抱!對對對!然後敲他,敲他的後頸!斜著敲!悶他口鼻,弄暈先……”

因為實在找不到插進去的時機,她只能一邊盯著來自覆眼的兩人,一邊對付思遠做著場外指導,急得又跳又叫。

於是,兩分鐘後,在匆匆趕來支援的喬星河和櫻桃先生眼裏,呈現出的就是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面——

付思遠在按著楊燈楠痛毆,廖斐在旁邊不斷比劃,手舞足蹈,加油鼓勁。她的旁邊,是一個站在綠色火焰圈中的,呆若木雞的姑娘,她的身後,則是一個以奇怪姿勢貼在墻上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還在不斷地掙紮,宛如一只被命運拎住後頸皮的大胖橘。

喬星河:“……”

櫻桃先生微微瞪大了眼,有些詫異道:“我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不。”無光的身影又一次從墻壁中浮現,懇切道,“相信我,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櫻桃先生:“……?”

最終,在櫻桃先生和喬星河的幫助下,他們還是成功弄暈了楊燈楠。

櫻桃先生——其實現在應該改叫榴蓮先生,其皮膚自帶的一個新技能就叫做“生化武器”,效果為可以釋放出榴蓮味的氣體並自行調整濃度,不同濃度的氣體可帶來不同的效果,如果將濃度調整為三並持續一分鐘的話,就能很順利地達到熏暈人的效果。

靠這這手技能,他們不僅弄暈了楊燈楠,還順帶弄暈了在場的兩名覆眼成員,直接一起打包帶走。不過也因為這個技能,無光不得不暫時脫隊了——雖然這種氣體對靈體的作用不大,但她本人實在是太討厭榴蓮味了。再和榴蓮先生待在一起,她怕她會忍不住連內臟都吐出來。

廖斐便讓喬星河給她加了層偽裝,讓她去覆眼成員管理的民宿內監視著,自己則和其他人一起,帶著三個暈掉的人形沙包,奔赴了其他的民宿。喬星河給他們三人都化了一層僵屍妝,假稱這三人是失了智的僵屍。付思遠則冒充了這三個僵屍的“同伴”,去替他們開房。

民宿大堂內聚了不少玩家,他們都在討論那一則世界廣播的事。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顯然也正沈浸在那則廣播帶來的震驚之中,整個人都顯得呆呆的,居然還真讓他們成功蒙混過了關,拿到了兩枚房間鑰匙。

幾人披著偽裝將三個“僵屍”扶上樓,跟著便將覆眼的兩個成員捆了起來,扔進了旁邊的一間房裏,交由付思遠看管,三名玩家則帶著正處在昏迷中的楊燈楠,進入了隔壁一間。

當然,為防萬一,楊燈楠本人也是被捆得嚴嚴實實的。

“所以現在能有人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嗎?”榴蓮先生兩手往腰上一插,一臉問號地看向其他兩人。

“為什麽那兩個覆眼成員會主動找上你的員工,又為什麽喬星河碰巧會知道這件事?你那個員工為什麽會突然像是發神經一樣地拼命將頭往墻上撞,你又為什麽要將那兩個覆眼成員給帶回來?還有,最重要的,剛才的那個奇奇怪怪的廣播——那到底是什麽意思?”

連珠炮般的問題砸在廖斐腦門上,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只得先尷尬地笑了下:“你別急,我們一個一個來……嗯,簡單來說就是,小喬在去覆眼民宿尋找登記簿的時候,聽到了一些比較關鍵的消息……”

喬星河意外得知了來自覆眼的幾人要對付楊燈楠,而這個“楊燈楠”又和廖斐有關系。雖然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楊燈楠是誰,但因為事關廖斐,所以他還是留了個心,在發現對方的團隊裏缺少兩人後,趕緊和廖斐發了留言示警。

而廖斐在聽到喬星河的留言後,同樣迅速地給楊燈楠打了“電話”示警。楊燈楠當時正在酒吧。他在廁所裏聽完廖斐的警告後,抱著試探的心思,離開了酒吧,並在發現自己確實被跟蹤後,依著廖斐的囑咐,偷偷地用標記給她發送了留言進行確認。

廖斐早在向楊燈楠示警時,就明確表示了自己想要活捉覆眼成員打聽情報的願望,剛巧楊燈楠也想接觸覆眼成員來確定一些事情。所以他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得非常配合,不僅及時給廖斐發送了留言,還用一種極其笨拙的方式拖住了兩人,拖到了廖斐找齊幫手,完成埋伏。

至於廖斐所找的幫手,自然就是無光、喬星河,和榴蓮先生三人。其實她本來是想找平頭哥的,因為他的技能在打人的時候比較實用,然而平頭哥此時正在店裏值班。她不太想幹擾到店鋪的正常運營,所以才選擇聯系了榴蓮先生。

這對她來說是個很艱難的決定。因為從個人喜好來說,她其實也不太能忍受榴蓮的氣味……

“行了行了,這部分你就不要講了。”榴蓮先生嘴角抽搐地叫停了廖斐的講述,“自從我的皮膚從櫻桃換成榴蓮之後,類似的嫌棄我就已經經歷得夠多了。”

“好的,那就不講了。”廖斐從善如流,旋即一指正昏迷中的楊燈楠:“至於為什麽覆眼會盯上他,說實話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也算是我綁架兩個覆眼回來的原因之一吧。”

“成吧。”榴蓮先生點了點頭,“那你那個員工……是怎麽回事?他是受什麽刺激了嗎,一直尋死覓活的?”

“他……其實就是,想不開了。”廖斐糾結半天,覺得積分被鎖個體變異之類的真相實在不適合背著當事人分享,遂選擇了最直接也是最淺層的一個理由。

“為啥?”榴蓮先生頗有些詫異道。不光是他,連喬星河都露出了幾分愕然的神色。

“他咋了?失戀了?”

聽到這猜測,廖斐險些就沒控制住自己的嘴角,憋了半天才道:“具體的理由,我覺得我不適合說,也不確定我說了你們能不能聽到,所以……”

“成,懂了。”榴蓮先生理解地點了點頭,跟著便誇張地嘆了口氣,“那麽現在,就剩最後一個問題了。”

他擡眼看向其他兩人,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驚異:“你們聽到那則通知了吧?這幾個意思啊是……所以我們現在,是沒積分可以用了嗎?”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廖斐默然片刻,點了點頭,遲來的凝重從眼底浮上。

“不只是積分,還有安全區。”喬星河補充道,“安全區也不能用了的話……那問題怕是會很嚴重吧。”

“這不就跟羊圈破了個洞一樣。”榴蓮先生“嘖嘖”地搖了搖頭,隨即重重地“誒”了一聲:

“所以說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本來就是一莫名其妙的游戲,居然還會受到系統攻擊,更莫名其妙了……對了,你們說,在這次攻擊過去後,它們會不會發維護補償給我們?”

“有倒好了。”廖斐撇了撇嘴,“不過比起什麽補償獎勵,我們還是先想想現下怎麽辦吧。目前看來,這個副本還沒起太大的變化,就是不知道脫離這副本後,我們會怎麽樣……”

“我的建議是,最好不要。”

一個淡淡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廖斐詫異轉頭,這才發現楊燈楠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副本的規則比安全區穩定,一時還不會動搖。待在這裏對你們還安全些……當然,這只是暫時的。”

面對著幾人驚訝又困惑的目光,楊燈楠面無表情,但略帶起伏的語氣,卻表明了他此時的心情並不平靜。

“這是一場針對整個游戲的掠奪。如果系統的修覆與抵抗無法成功,那麽哪怕是副本,也遲早會徹底亂套。到最後。連支撐著這整個游戲的底層邏輯和規則都會完全垮掉——不過我想,你們可能也活不到那時候了。”

楊燈楠說著,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反正都是要死的,不是嗎?”

他說這話時,目光是看著廖斐的。

言下之意,反正都是要死的,放我早走一步怎麽了。

廖斐卻只是靜靜地望著他,片刻後,冷靜地開口:

“能麻煩你們兩個,去隔壁一下嗎?”

她說著,順手拎起了旁邊的椅子,嘴角緊繃著,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

“我要和這個憨批單獨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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