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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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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五十大壽變成這樣, 簡新梅恨不得把顧晨給撕了。

可當她看到顧晨似乎不帶半點情緒的眼神,心中忽然一陣慌亂,她想起個事, 不記得有多久, 顧晨再也沒有喊過她媽媽。

他真要離開這個家?離開她?

不可能,兒子怎麽可能舍得。

簡新梅下意識連連搖頭, 從小,顧晨聰明懂事,幾乎沒讓她操過心,回回考試第一, 順風順水考上最好的大學,回家打理公司。

他記得她的生日她的喜好, 說什麽聽什麽。

就像太太圈說的那樣,能有顧晨這樣的兒子,一輩子值了。

這一刻, 簡新梅短暫忘記了最疼的女兒顧婉容, 見顧晨真出了門, 連忙跌跌撞撞追上去,帶著哭腔喊:“晨兒, 你要去哪裏?”

顧晨腳步一頓。

平心而論,簡新梅對待顧婉容真是個好母親,偉大包容,可她為什麽對待親生的原身和顧木蘭會這樣呢?

“去哪裏不重要, 重要的,先離開這裏。”顧晨回轉身, 平靜道。

“媽知道錯了, 求你原諒媽一次。”簡新梅大概是生平第一次在兒子面前服軟, 她不輕不重抽了自己一巴掌,“媽被豬油蒙了心,媽給你道歉,晨兒,請你別走好不好。”

簡新梅是真後悔了。

可一些事不是後悔就能挽回的。

按照她的計劃,她親自給把下了藥的酒遞給顧晨,然後讓顧婉容帶回房間,一番這樣那樣,生米做成熟飯。

如果沒有小倉倉,顧晨如今肉/體凡胎,說不定已經中招。

換句話說,這輩子可能就毀了。

顧晨指指一臉茫然的顧木蘭:“你應該給她道歉。”

簡新梅醒悟過來:“對對,木蘭,媽給你道歉,你幫忙勸勸哥哥,讓他別走好不好?”

顧木蘭像沒聽到。

那句公司員工,像一根針在心尖最柔軟的地方紮了一下,沒有傷口,卻痛的撕心裂肺,她知道媽媽不喜歡她,但沒有想到,不是不喜歡,而是壓根沒有。

見兩人都不說話,簡新梅繼續哀求:“晨兒,媽的確錯了,但媽是愛你的呀。”

顧晨輕輕搖頭:“不,你只愛你自己。”

這話戳中了簡新梅從不願面對的內心。

簡新梅剛結婚時最愛老公,因為她夢見老公會發家,接著轉向能帶來更多財富的顧晨。

不缺錢了,她轉而有了更高層次的追求,所以變成最愛未來的世界頂尖畫家顧婉容。

而顧木蘭,能帶給她的只有嗤笑羞辱,所以她不愛。

她愛自己,愛能讓自己幸福的人。

簡新梅什麽話都說不出了,像是問顧晨又像問自己:“我怎麽辦,剩下我自己,我怎麽辦?”

“我會給您養老,木蘭也會,按時給您打生活費。”顧晨禮貌道,“其它的,就算了。”

簡新梅面如死灰,眼睜睜看著兩人離開,身體裏像被抽走什麽重要的東西般無力蹲在地上。

華服珠寶,精心的妝容再也不能遮掩她的真實年齡,她像普通的五十歲婦人般,沒了光彩。

嘉賓們表情一言難盡,從她身邊快速離開,熱鬧和淒涼,只不過一剎那。

顧婉容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過來,用力攙扶起她:“媽,還有我呢。”

簡新梅像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指甲都快掐進了顧婉容肉裏:“對對,媽還有你,婉容,你今天開始就啥也別幹了,專心畫畫,一天,不,一周一幅就行。”

顧婉容:“.........”

她現在連給顧木蘭畫胎記的積分都不夠,還畫畫?呵呵,畫個毛線。

簡新梅可不管這些,她付出了失去兒子的代價,必須畫,她需要新的東西添補巨大恐慌。

顧木蘭一開始用沒有靈感的理由推脫,推脫不了用老辦法哄,可簡新梅還是爆發了,宛如瘋子般把她大罵一頓,然後想到了什麽。

顧晨手裏的錄音怎麽來的?

說這話時在臥室,明明只有兩人,誰能錄音,不是她,那就只剩顧婉容。

任憑顧婉容怎麽裝可憐解釋,簡新梅認定了就是她,故意錄音挑撥離間,她就是罪魁禍首。

簡新梅宛如打通了任督二脈,想通了很多東西。

比如,顧婉容是在為親生父親報仇。

顧婉容:“...........”

這個她是真沒有。

簡新梅變的疑神疑鬼歇斯底裏,事發之後,顧父氣的搬出去住,她花大價錢聘請的專業經理人,並沒有起到什麽效果。

顧晨就像公司裏的魂,他一走,公司一天不如一天,別說上市,現狀都難以維持。

為什麽會這樣?

她真是鬼迷心竅,她後悔了,可惜沒用。

簡新梅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最終把她擊倒的是公安局傳來的消息。

顧木蘭養父母涉嫌虐待,分別判刑一年和兩年,喬大強則就嚴重了,涉嫌猥褻未成年,判刑五年,等他出來時,這輩子算完了。

同樣還有喬二強。

顧晨沒放過這家人,結果出來後又是熱搜又是媒體報道采訪,喬二強沒被判刑,但也沒臉在這個城市待了。

這些都不重要,關鍵喬德成的供詞。

他眼紅顧家已久,明明起點差不多,自己咋就成了這家的傭人?他在顧婉容成年不就便告訴她了真相。

也就說,顧婉容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已經接近十年。

十年啊,瞞了她十年,沒有企圖,誰信?

簡新梅眼前一黑終於病倒了,去醫院一查,竟然查出了早期尿毒癥。

劇情,因顧晨的出現而提前。

顧晨和顧木蘭正在做一件大事,確切說,是顧木蘭堅持要做——給小倉倉娶媳婦。

倉鼠的壽命一般兩年左右,從撿到那天算已經過了半年,再不娶親就老了。

實際上她不說顧晨也懂,她怕失去小倉倉。

缺少什麽更珍惜什麽,顧木蘭本就重情重義,小倉鼠在她心裏,可能不比親哥哥低。

小倉倉有了後代,後代再有一代,如此生生不息,不管有沒有隨身空間,反正身體裏流淌著它的血脈就行了。

顧木蘭很大氣,生怕小倉倉眼光高,一次性買了各種顏色,各種體型的幾十只,搞的堪比皇帝選美。

小倉倉:“..........”

呸,誰要和倉鼠啪啪。

它是天鼠,才不要留血脈在幻境。

顧木蘭於是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顧晨,理由很強大,同一性別交流起來方便。

顧晨:“.........”

也就在這時,顧木蘭接到了電話,顧父打的,夫妻一場,他還是留了下來。

不比簡新梅多少裝裝樣子,顧父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心情,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幾乎沒和顧木蘭說過話,像個隱形人。

簡新梅身體和精神一樣,垮了,根本承受不了常規治療,從查出短短幾天,病情迅速惡化。

世界上和簡新梅有血緣關系的,只有顧晨顧木蘭兩人。

顧晨率先表明態度:“我不去。”

原劇情中,顧木蘭捐腎救母,然後半夜起床無意聽到簡新梅和顧婉容的對話才醒悟。

顧晨沒有十足把握。

這段時間裏,顧木蘭變化很大,臉色的胎記早就消失,屬於女強人的氣場跟著事業的蒸蒸日上展現出來,已經隱隱有了前一世大師妹的範。

顧木蘭沒有表態,把自己關到屋裏,一晚上沒出來。

如此過了三天,家裏迎來了位不速之客——簡新梅。

她變了,瘦骨嶙峋,臉上沒了高檔化妝品遮掩,皺紋又幹又密,看起來讓人心酸。

簡新梅被人攙扶著,顫顫巍巍從車上下來,眼裏滿是淚水:“晨兒,木蘭,我把顧婉容趕走了,都是這個賤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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