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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沈煙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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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往祁家老宅的方向而去,車廂平穩,速度也不快,甚至可以當做休閑一樣的慢慢欣賞路上街景,只是這個時候,哪有心情再去欣賞。

蘇湘交握著的手指始終沒有放松下來,越是接近祁家老宅,心裏便更揪了起來。

祁令揚握著她,感覺到她手指的冰冷,怎麽也捂不熱似的,看著她越加蒼白的臉色,他開口道:“不然,還是等你心情好一點再去?”

蘇湘搖頭,苦笑著低語道:“這樣的身世,心情怎麽可能有好的時候。”

大概要等到頭頂上的那些烏雲散盡了吧

祁令揚把車停了下來,在蘇湘詫異之時,就見他往一家奶茶店走去,不一會兒他走回來,手上多了一杯熱熱的奶茶,他塞在她手裏說道:“喝點甜的,心情沒那麽糟糕。”

蘇湘捂著暖熱的奶茶看了他一眼,男人認真的開著車,側臉看過去他的鼻梁高挺,眉毛墨黑,看上去永遠都是風淡雲輕的模樣,卻總在她需要的時候對她好的那麽恰到好處。

蘇湘抿了抿唇,低頭用吸管捅破了那一層塑料薄膜,喝了一口加甜的奶茶,帶著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身體也好像因為多了這一點的甜度而暖了起來。

車子晃了下便徹底的停了下來,前面就是祁家老宅了。

老宅的傭人等候在那裏,見到兩人過來便恭敬說道:“祁老先生在蘇先生的房間。”

祁令揚嗯了一聲:“知道了。”他側頭看了蘇湘一眼,牽起了她的手看著前方屋子說道,“進去吧。”

鞋子踩在草坪上,蘇湘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還是草地太過柔軟了,總覺得自己的腳踩不到實處,感覺輕飄飄的。

是了,她不是蘇明東的女兒,不是蘇家的人,她是個沒有根的人

懷著異樣的沈重心情,蘇湘站在一扇門前,半開的門,裏面傳出來斷斷續續的熟悉的男人聲音,還是那麽的討厭,諂媚而世故。

“祁叔跟我父親以前就認識,那以後就請多多關照了”

“哎呀,我那個時候如果把湘湘送給不對,是許配,許配給二少,那現在肯定幸福美滿,也就不會多那麽多的彎彎繞繞了。好在這一切都撥亂反正了”

“祁二少把我接到這裏來住,是不是湘湘跟二少好事將近了啊,我是她大哥”

蘇湘沒有親眼看到蘇潤的表情,但可以想象的到,腦子裏浮起很多年前,蘇潤去逼婚傅家時的嘴臉。

“傅少,你睡了我妹妹,她這肚子裏都有你的種了,什麽時候來娶她啊”

“蘇湘?”身旁響起祁令揚的聲音,蘇湘從久遠的模糊的聲音中收回神思,斂了斂神,伸手推開了門,對著裏面的人說道:“就算我跟祁令揚好事將近,也輪不到你多嘴的份。”

蘇潤看到一臉冰冷的蘇湘微楞了下,嘴裏嘀咕了一句:“怎麽才說到人人就到了。”他咧開嘴看了眼祁令揚,再看向蘇湘,演出兄妹情深的一幕。

“湘湘,瞧你說的,這個世界上你只有我這個哥哥了,長兄如父,我當然要照顧你的。”

蘇湘嗤笑了一聲,諷刺說道:“是嗎,那我可是要感謝你的照顧了,不過你真的是我哥哥嗎?”

她的目光直透蘇潤的眼睛,銳利如刀,明凈如鏡,她逼視著他,蘇潤被她那視線壓得躲閃了下,隨即揚出一抹笑來說道:“湘湘,你怎麽說話的。”他瞟了一眼祁海鵬,暗示著她外人在場,不要鬧得太難看。

蘇湘轉頭看向祁海鵬,對他打招呼:“祁叔叔。”

祁令揚站在蘇湘的身側,對著祁海鵬點了下頭:“父親。”

祁海鵬嗯了聲,他看了眼蘇湘難看的臉色,拍了拍她的肩膀低沈道:“沒事,我在這裏。”

祁令揚把蘇潤送到了這裏,當然不會一句交代都沒有,祁海鵬知道蘇湘的身世心中也是感慨萬分,他道:“你們問完了,再到書房來找我。”

交代完後,他便出去了,房間內只剩下了三人。蘇潤被蘇湘那眼神看得心裏發毛,自己撐著底氣道:“蘇湘,你到底還想幹什麽。你要問的我已經都說了,事情都是常妍讓我幹的。”

蘇湘道:“我沒要問你常妍的事。”

蘇潤皺了下眉,狐疑的看她道:“那你要幹什麽?”他看向祁令揚,“既然不是要我來給你的主婚,那把我接到這裏來幹什麽。”

他再蠢也知道,蘇湘殺了他的心都有,什麽兄妹感情都是浮雲。

不過到底是名門貴族的大婚儀式,新娘子沒有娘家人的話會很沒面子,眼下她就只有他這麽個哥哥,不到場似乎很不好啊這麽一想,蘇潤的心又活泛了起來,他的眼睛眼睛微微一轉,目光在祁令揚跟蘇湘之間來回瞟了下。

他道:“二少,再怎麽樣我也是她哥哥,又是你們的媒人”

“蘇潤,如果你再說下去的話,我保證讓你的舌頭也消失了,你信不信?”

蘇湘的語調本就怪異,她陰測測的說完後,蘇潤立即住嘴了,蘇湘質問道:“我問你你”

氣勢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好像升空的火箭突然沒了推動力,在半空就要落下來。蘇潤奇怪的看她:“你什麽?”

身旁,祁令揚握住了蘇湘的手指捏了捏她,蘇湘咬了下牙齒往前一步,開口道:“我問你,我的嗓子是被誰毒啞的?”

蘇潤皺了下眉,揮了下手道:“怎麽又來問,我不是說過了,我什麽都不知道。”說完,他便拎起被子躺下去打算裝死了。

蘇湘沈著氣走上前,一把掀開了他的被子,直接一把把蘇潤揪了起來道:“你比我大了十二歲,我出生的時候,你已經懂事了,過去的那些事,只有你知道。而且,蘇明東什麽都告訴你了,你不可能不知道!”

“說,是誰做的!”

蘇湘的臉色駭人,眼睛猩紅,蘇潤一想到上次差點被她掐死,後怕的道:“你你先松開手再說。”

他試著去掰開蘇湘的手指,而蘇湘只是把他揪得更緊了,她道:“蘇潤,如果你不說實話的話,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蘇潤看她面色駭人,吞了口水說道:“蘇湘,不是我不肯告訴你,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你那時候就是個小嬰兒,我也不過一個小孩子,怎麽會知道那麽多。”

“你說你的嗓子,毒啞什麽的,我也是聽你說了才知道的。”

蘇湘抿緊了唇瓣,對他說的那些一個字都不相信,她的齒關繃緊了,蘇潤看了看她,再補充了一句道:“湘湘,我說的都是真的。”

蘇湘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那張與她看起來沒什麽相似的臉,那一雙狡猾的眼睛,她忽然道:“蘇潤,如果你說了,我可以給你一千萬。”

蘇潤貪財,眼底即刻閃過一抹光,那一抹光轉瞬而逝。他道:“湘湘,就算你給了我一千萬,我也真的不知道。如果我騙你了,你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是不是?”

蘇潤說的如此真誠,以至於蘇湘差點就相信了。她冷笑了聲,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拎起來一些咬牙問道:“那麽,我們是親兄妹嗎?”

蘇潤的眼睛一下子瞪直了,隨即幹巴巴的笑了聲,眼角擠出幾條深深的皺紋:“湘湘,你說什麽呢,你是我妹妹,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個世界上你只有我這一個哥哥了。”

他輕拍了下蘇湘的手背:“湘湘,可別真把你親哥給弄死了。”為了保命,他還特意的強調了親哥二字。

蘇湘望著他,倏地松了手,蘇潤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回到了床鋪上,幸好這高床暖枕的,他摔下去也不疼,只是腦袋受了傷,這一摔腦子混沌了下,過了半天才緩過神來,嘴裏哀哀的叫喚道:“我要見麗怡”

蘇麗怡在的話,一定不會讓他們這麽欺負他的。

蘇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這時候,祁令揚往前兩步看著蘇潤道:“那麽你肯定不知道,魏蘭茜已經把你交代給她的,千萬不能說出來的秘密說了。”

“五百萬,你的秘密。”

“什麽!”蘇潤一聽魏蘭茜已經說了那個秘密,還只拿了五百萬,氣得立即從床上蹦了起來,又因起勢太猛身體晃了幾下才站穩,他對著祁令揚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你說,她拿了五百萬?”

祁令揚沒說話,蘇潤已經從他那毫無波動的臉上得到了確認,頓時身體又是晃了下,茫然的看著前方,好像看到了很多人民幣長出了翅膀離他而去。

祁令揚又繼續說道:“五百萬,魏蘭茜可以拿去做點小生意了,就算不做小生意,在鄉下買套房子,與蘇麗怡安穩度日也是可以的。”

蘇潤猛的一擡頭:“你說什麽?你,那是什麽意思?”那幾句話,他怎麽聽出來魏蘭茜是要撇下他不管了?

“這麽多天,你可還曾看到蘇麗怡來看過你?”祁令揚背著手淡淡看他,“你不是背叛了魏蘭茜,跟別的女人好了嗎?她拿了那些錢,也沒什麽吧?”

祁令揚的目光漠漠的在他的下腹掃了眼,蘇潤臉色頓時漲的通紅,捶胸頓足,口沫橫飛的吼道:“她放屁!我什麽時候有過別的女人,她是不長腦子的嗎!”

在他醒來以後,魏蘭茜來過醫院,與他撕扯了一番,幸好門口保鏢進來制止才把她給拉了出去。那女人瘋了一樣的,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卻不想她自己擅作主張,把那個秘密給賣了出去!還只有五百萬!

蘇潤簡直要氣暈過去,身體承受不住這麽大的打擊,一下子跌倒在地,他想到了什麽,扶著床沿掙紮著要站起來卻被拖鞋一滑又摔了下去,竟然趴在床沿邊上大哭了起來。

他一個人做了這麽多,承受了這麽多,把那些秘密都藏在心裏,就是為了以後還能夠給她們好的生活,卻不想自己已經被她們拋棄。

那個女人,一定是看他沒了那東西,不中用了,就拿了錢去找她的第二春了!

蘇潤簡直是痛徹心扉,難受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雙腳瞪著地板,身體不住的扭動著,床鋪被他揉的淩亂,空氣中滿是他低沈的哀嚎聲,看起來好不淒慘。

一個大男人這麽的痛哭流涕,如果他沒有做過那麽多對不起別人的事,蘇湘也許還會同情他一把,此時也只怪他遭了報應。

蘇湘轉頭看了祁令揚一眼,她知道,魏蘭茜或許會拋下蘇潤不管,但是蘇麗怡不會,她沒有來看蘇潤,可能是被祁令揚派到什麽地方去了。

蘇湘猜的差不多,事實上,祁令揚在魏蘭茜告訴了他那個秘密以後,就找了由頭把蘇麗怡留在了外地劇組,讓她這段時間都沒空回家,更不要說去醫院探視了。

他防的就是蘇潤耍賴,只有給他沈痛打擊,抽空他身邊的人,他才沒有旁的心思再在蘇湘身上打主意。

祁令揚開口道:“蘇潤,這個時候哭就算了,魏蘭茜她們都已經找好了後路,像你這種人,做什麽都不行,你還是想想,怎麽安穩渡過你的下半生吧”

話落,空氣中只有蘇潤捂著胸口痛苦的哭泣聲,床褥都被他拽了下來,拖在地板上。

祁令揚轉頭,對著蘇湘道:“吩咐下人給他送點吃喝。”

蘇湘看他一眼,再看了看蘇潤,點頭答應著出去了。沒過一會兒,她便走了回來,身後女傭端著托盤,托盤內放著一碗人參雞湯。

這碗雞湯,還是從祁老爺子的燉盅裏勻出來的。

蘇潤不是個實在人,只是個會算計得失的人,一臉死灰的他吃飽喝足了,將碗直接擱在地板上,擡手抹了下嘴巴,就這麽坐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的。

祁令揚往前一步,站在他面前說道:“不管你記得多少,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可以考慮再給你五百萬。”

蘇潤冷笑了聲,擡起眼看向祁令揚:“五百萬?”他看向蘇湘,“你知道她的那些個秘密,值多少錢嗎?”

他的眼睛陰冷,像是毒蛇一般,又帶著萬分輕蔑,好像蘇湘是一個骯臟東西似的。

蘇湘的拳頭握緊了,手指掐入了掌心,她按捺著情緒,一個字一個字咬牙道:“你可以不說,但你也不會有一分錢。魏蘭茜不要你,蘇麗怡也不要你。就你一個廢物,以後連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你就在哪個垃圾堆裏等死吧。”

“哦,對了,日本那些想要追殺你的人,說不定還會來找你,至於常妍,你出賣了她,常家的人也不是好脾氣的。”

像蘇潤這麽怕死的人,自然是怕的,他在萬念俱灰之下還會喝下一碗人參雞湯,有五百萬,總好過睡在垃圾堆。

蘇潤的目光晃動了下,雙腿蜷縮了起來,蘇湘見他的神情有所松動,半蹲在他面前,拿起地上的那只碗往旁邊移開一些。

咚的一聲,碗重重的擱在地上的聲音,在沈寂的空氣中顯得分外沈重,蘇潤驚了一下,蘇湘道:“考慮清楚了,就說。”

蘇潤捏了捏手指,深吸了口氣,沒有光彩的眼睛對準了蘇湘,他開口道:“你,不是蘇明東的女兒,你是她跟別的男人生下來的野種。”

蘇湘已經從祁令揚那裏聽到了自己的身世,可是從蘇潤嘴裏聽到,心裏還是刀子深深割了一下那麽的疼。她忍著鉆心的痛,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麽他們還不離婚,為什麽蘇明東還要她,為什麽蘇明東還讓她生下我?還有,那個男人是誰?”

如果沈煙背叛過蘇明東的話,蘇明東那麽驕傲的人,為什麽還要留著她?

而且蘇明東雖然對她不好,但是對沈煙還是呵護備至的,在她的眼裏,甚至是恩愛的夫妻,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不會是蘇明東的女兒。

蘇潤望著他,忽然沈默了下來,一雙眼只專註的看著她,他的神情不是迷惘,不是回答不了她問題的模樣,而是像要從她的臉上找出什麽來似的,然後,他的臉變得扭曲了起來,眼底浮起了戾氣。

過了幾秒鐘,他又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蘇湘覺得他是不是瘋了:“蘇潤,你是不是瘋了?”

蘇潤的笑聲停了下來,他看著蘇湘道:“你有聽說過三大美人嗎?”

蘇湘抿著唇不語,蘇潤似乎也只是那隨口一句,繼續說道:“離婚?你知道蘇明東是怎麽得到沈煙的嗎?”

“在她結婚前夕,把她強,把她的雙親,還有新郎一家都關在隔壁房間,聽了她一夜的叫聲。第二天,結婚繼續舉行,只是地點換了,新郎也換成了蘇明東,我,就是那個時候得來的種!”

蘇湘整個人都驚呆了,身體受不住的往後一坐,雙手撐在了身後,祁令揚上前,默默的把她攙扶了起來,蘇湘茫然的眼看著他,怎麽會是這樣?

祁令揚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蘇潤打開了話匣子,那些終年埋在他心裏的秘密終於可以全部說出來了。他笑著,只是面目猙獰,看著蘇湘的眼甚至帶著恨意。

“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討厭你嗎?”

“她恨我!她從來都不對我笑,也不碰我一下!我以為,只是我不夠好,我拼命的去討好她,考試考滿分,把存下的零花錢買禮物送給她,可她看都不看一眼。”

“十一歲那年,她突然失蹤了,全家都去找她,後來,父親把她帶了回來。她身上帶著血,受了傷,尋死覓活的說要離開這裏,要跟他離婚。父親當然不願意,他囚禁了她,派人看守著她。我悄悄的去看她,她只是哭,要我幫她離開”

“我當然不願意,她是我媽,我怎麽可以讓她走掉。我說,我會一直陪著她,不讓父親傷害她,她還是哭,說誰都不要。我問她要誰,她就看著窗外。”

“兩個月後,卻查出來她懷孕了那孩子,自然不是父親的。父親惱羞成怒,要把那個孩子打掉,她卻忽然示弱了。她不再堅持說要離開,說只要他肯留下這個孩子,她就跟他好好過日子,哪裏都不去,相夫教子,陪他一輩子。”

“父親被她說服了,後來,她生下了一個女嬰”蘇潤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看著蘇湘的臉,眼睛再度的紅了起來,“那個女嬰就是你,蘇湘!”

“她把你當做寶貝一樣,每日把你捧在手心裏,誰都不能靠近,好像誰會害死你似的。有次,我只是給你餵了顆糖,她就打了我,你知道那時候我是什麽心情嗎?”

“……”蘇湘說不出話來,蘇潤所說的那些,是她從來都不知道的,更無法去體會當時的沈煙是用什麽樣的心情在對待著這兩個孩子。

這時候,蘇潤又諷刺的笑了兩聲:“可惜了,你是個啞巴,她當做寶貝的女兒是個啞巴。而我,堂堂的蘇家少爺,她卻視而不見。”

“但你的出生還是好的,在父親面前,她至少願意對我好了,給我買衣服,給我做好吃的,還送我去學校,給我開家長會。學校裏那麽多同學,都羨慕我有個這麽漂亮又溫柔的媽。”

“再後來,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一切都好了起來,蘇家蒸蒸日上,我們一家三口出席各種宴會,只有你這個小可憐,沒有人知道,蘇家還有你這麽個女兒。直到後來”

蘇潤的臉色又沈沒了下去,眼睛裏剛剛亮起的一點光也消失了。後來的事,不用他說,蘇湘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蘇家垮了,一切看似的幸福化作了泡沫,沈煙陪著蘇明東一起跳了樓,真的陪了他一輩子

蘇湘的喉嚨翻滾了好幾下,臉上只覺一股涼意,她擡手摸了下,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落下了眼淚。

這,就是她身世的真相。

她哽咽著問道:“那麽那個人呢?他可曾再出現過?”

蘇潤搖了搖頭:“沒有”他看向蘇湘,又嘲諷的笑了起來,“如果沒有父親的容忍,你這個野種根本就不會存在。所以,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對我們蘇家的償還,是天經地義,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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