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眠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問話，司巧毫不隱瞞，有什麽說什麽，問完以後司巧沒什麽，時眠卻覺得自己的智商有些跟不上。

司巧姓司，隨奶奶姓，現在皇室當家人的母親也姓司，就是說司巧的奶奶是皇帝的姨媽，司巧她爸和皇帝是姨兄弟。

時眠用了半分鐘的時間才弄清其中的關系，簡單說就是於楓淩一個人牽扯著兩個身份，皇家和軍隊。

之前三權分立，皇室作為吉祥物，就算議會不把他們當回事，但是必要的時刻還需要拿他們出來做面子，畢竟皇室作為帝國的形象。

三者互相牽扯，剛開始不會給某一個集團太大的權利，只是議會的權利越來越大，最後貪得無厭做了太多事情，導致了現在這個局面。

但是皇室和軍隊也不是完全信任對方，所以雙方都需要派出一個談判人，這個談判人必須有足夠的權利，於家是最好的選擇。

於家是世代入軍，司巧爺爺娶了和皇室有關系的司老太太，現在於家在兩邊都能說得上話，所以是一個很好的中間人。

不過中間人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好做的，最容易出現的情況就是有時候會兩面不討好。

時眠呼了口氣，怪不得於楓淩過來談完事情以後一刻都不多待，恐怕是不想讓別人誤會。

畢竟他們幾個人的身份太敏感，時眠決定以後不管做什麽事都要考慮清楚，決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錯誤給家裏人或者一起過來的人添亂。

“眠眠，”司巧講完自己家的事情，一臉心疼地看著時眠，“你小時候是不是特別苦？”

“嗯？”時眠沒明白對方怎麽把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了。

“我聽媽媽說，你小時候受了好多委屈。”司巧心疼道。

時眠這才想起來司巧的媽媽是軍事法院的，估計對自己的事情比較了解，至於小時候的事……時眠回想了一下，卻發現自己想起來的不多，不知道是原主有意屏蔽這些事情還是穿越帶來的後遺癥。

“沒有太苦。”時眠笑了笑，不管小時候是怎麽回事，現在都已經過去了，時錦女士的願望她正在幫忙實施，等她的願望完成以後，時眠想自己應該對得起原主了。

…………

可能是白天兩個人談論了小時候的事情，時眠夜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的她只有四五歲，時眠剛開始以為是自己，接著發現應該是原主，因為高信實出現過。

幼時的原主十分可愛，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下頓飯吃什麽，或者媽媽為什麽出去不陪自己了，一看就是被家裏嬌生慣養的。

這句話有些不準確，準確的說是被時錦女士嬌生慣養，時眠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到時錦女士。

長久的病痛讓她看起來比同齡的女子更瘦弱，不過每次看到原主的時候都會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有時候會對著睡著的原主嘆氣。

時錦女士平時做的最多的就是陪著原主，偶爾會在高信實回家之後疑心疑鬼，扮演著一個深愛丈夫卻因為驕傲硬撐著的妻子。

高信實顯然當真了，他覺得時錦表現出來的解脫是在欲擒故縱，實際上時錦在找機會收集證據。

只是身體健康還是一個很大的障礙，外面還有高薇薇母親威脅，高薇薇的母親催促，即使高信實喜歡享受這種齊人之福，也不得不出手了。

時錦知道那東西有毒嗎？時眠最開始以為她不知道，但是現在卻有了另一種猜測，為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時錦不得不喝下去。

……

夢很長，時眠醒來的時候感覺過了一個世紀，只是夢醒了之後突然有了一個更深的疑問，原主真的存在嗎？

這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她感覺自己經歷過。

時眠睜開眼，夢裏和現實的時間並不同步，現在還在路上，行程安排的很滿，每天八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一直在趕路，不知道經過哪裏，現在外面是白天。

時眠從床上起來，走到窗戶旁，開始回憶夢，把夢回憶一遍之後開始想時錦女士去世後和她醒來的事情。

給自己倒了杯水，時眠慢慢回憶，許久之後，時眠看著某個地方發楞，她好像明白偶然出現的歸屬感是怎麽回事了，她就是原主，原主就是她。

只是她的記憶……時眠晃了晃杯子，看著中間的漩渦，時錦女士去世前，封存了她的記憶。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連起來了，時眠揉著頭，那個自稱系統的東西在她出生前先封印了一波，後來記憶又被封印，兩次封印後她的記憶力和智商方面都受了很大的影響，所以精神體成年後覺醒的那麽快，實際上是恢覆記憶導致的。

……

小年糕和小豆包一前一後的從睡夢中醒來，發現溫暖的被窩比之前涼了很多，小年糕睜開眼看向時眠。

“醒了？”時眠走過去，把兩只緩緩抱起來，夢中時錦的精神體只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出現過，後來再也沒有了。

當時年齡幼小的她不知道怎麽回事，只當是少了個玩具，現在明白了，精神體在精神識海枯竭後硬撐著，最後消失了。

時眠呼了口氣，她有點想時錦女士了。

今天回憶出了太多內容，時眠突然有些慶幸自己前段時間做出的決定，她甚至有些懷疑時錦女士是和她一個地方來的。

不然沒辦法解釋她對植物的熟悉，時眠想著夢中的那些場景，時錦女士對植物的處理方式比她更專業。

想到這裏，時眠突然坐不住了，同樣是地球來的，同樣了解植物，她好像有些明白那個系統在做什麽了。

往窗外看，時眠回想著這個欣欣向榮的地方，心裏做了一種假設，如果議會的事情一直沒被人發現，以後會出現什麽場景？

上流人士花著大把大把的金錢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底層人士蝸居在角落裏，靠著政府給的補助生活，偶爾有幾個自立自強的出去工作，但是能找到的工作早就被機器人替代了，只能退回原地方，兩極分化越來越嚴重，議會拿著大把的錢把皇室和軍隊、包括所有人耍的團團轉。

再大膽一點，給底層人補助金只是個噱頭，議會或許在找機會幹一件大事。

難道游戲就是他們要動手的地方？只是游戲裏有什麽？覆古的裝扮？各種技能？失蹤的乞丐？想到這裏時眠突然楞了一下，游戲裏的乞丐，不就是底層人的影射嗎？

和游戲裏乞丐越來越少沒人在意一樣，沒人會在意領補助金的人為什麽少了，可能是意外，可能是上個月領的補助金夠花，反正營養液的價格那麽低，沒人在意一個流浪漢去哪了。

想到這裏，時眠直接打開智腦聯系大哥，問他要最近幾年政府補助金的發放金額。

“補助金？”時從新一楞，“錢的事情數據都在楓淩

那，我幫你問……”

“我去問。”時眠立馬道，她還要一些其他的數據，順便一起。

“好。”時從新點頭，雖然有些奇怪妹妹為什麽這麽著急，不過一貫信任，沒問為什麽。

時眠掛斷通話以後直接聯系於楓淩，聽到她要數據，於楓淩一點沒猶豫，直接給了。

收到幾份數據，時眠馬上進行對比，只是看了幾分鐘之後時眠突然楞住，這些數據……

不是說數據不真實，而是最近幾年的數據已經有人做了對比，有每年補助金的差額，還有失蹤數據和新添數據。

補助金差額變化不大，但是這個不大卻體現出了一個問題，不對勁。

星際生育率低，精神力等級高不容易有後代，精神力等級低的人卻沒有這個煩惱。

有吃的，有喝的，有房子住，沒有工作壓力，不生孩子？時眠不信，上輩子見到過太多越窮越能生的人，她不相信換了個地方就有這麽大的差距。

看到失蹤和新添數據的時候時眠更坐實了這個猜想，數字太大了，幾乎占了全部人數的5%，這個數據異常恐怖。

有了這兩個表格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不對了，時眠不信於楓淩什麽都不知道，更何況這數據還是對方給自己的。

既然光明正大的把這個數據發出來，時眠知道原因可能已經在調查了，只是進度還不清楚。

查看了一下對方的狀態，時眠敲開隔壁的門。

“他們在幹什麽？”時眠認真問，兩個人都知道這個他們指的是議會。

從開始猜測的時候時眠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真正得到答案的時候，突然覺得現在對議會的懲罰還不夠。

於楓淩說了四個字。

“人體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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