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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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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龍格,抱著寧春直接去了他自己院子,還沒進院子立刻喊:“來人,速速準備熱水。”

聞言院子裏的月素帶人出來一看,當看清楚龍格抱著的人渾身濕透,尤其是看清楚是寧春後當下讓人去準備,又讓人去廚房煮姜湯。

龍格抱著寧春進了臥室,一旁的月素立刻掀開被子。

龍格將人放在床上,大手將被子一扯將寧春緊緊的裹住。

寧春冷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一頭濕發緊緊的貼在她的頭皮上,整個人顯得可憐又無助。

龍格看得忍不住想抱住她。

但終究是沒有。

寧春緩了口氣,上下牙齒碰在一塊發出清晰的聲音,她抖著唇道:“爺,這不合適,月素,送我回我自己的院子。”

一旁的月素看著龍格,剛要上前被龍格一眼瞪得不敢動了。

“這是齊王府,我是齊王,我說合適就合適。”

月素聞言,看了兩人一眼,悄悄的退了出去。

寧春吃力的擡頭看著龍格,“爺,真不合適,您是主子,我就是一個丫頭,不能讓人說您的閑話。”尤其是今天李蓉還在,王爺就這麽丟下,實在不妥。

龍格臉一黑,脫口而出的話在看到她蒼白的臉的時侯,憋了回去。

寧春還在道:“今天還有那麽多客人在,爺,你就讓我回我自己的院子吧。”

“你的院子也是爺的。”龍格很沖的道。

寧春要掀開被子的手一頓,瞬間就不說話了。

龍格看她那樣,不但不覺得解氣心裏反倒更郁悶了。

好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湘琴的聲音,“王爺,熱水來了。”

“擡進來。”龍格大聲的道。

外面的兩人聽到龍格的聲音都知道,他現在脾氣不太好。

等婆子們將熱水擡進來的時候,龍格道:“趕緊給她洗洗。”說完率先出去了。

月素讓其他人都下去了,她跟湘琴親自給寧春洗澡。

寧春這會兒也沒在要強了。

兩人一進王府本來就是寧春訓練的,如今給她洗澡也合情合理。

“寧春姐姐,你今天真的要嚇死我們了。”湘琴用飄舀著水澆在寧春的身上,“侍衛長剛將你從水裏就出來王爺就趕來了,你沒反應那會兒,我看王爺那樣子,恨不能要殺人。”

寧春沒說話,沈默著。

“寧春姐姐,你在王爺心裏,是不一樣的。”

寧春動了,她擡眼看了湘琴一眼。

“您服侍王爺的時侯,每次都是親自叫醒王爺,王爺對您是一點都不設防。換成我,王爺說讓我

在外面敲門,他讓進才允許進。”湘琴一邊說一邊看寧春的表情。

寧春面無表情。

月素在一旁也道:“王爺讓你在這裏……”

寧春開口,聲音嘶啞,“那是因為我跟王爺打小一起長大的,這點情分還是有的。”

兩人不說話了。

頓了會兒,湘琴又道:“其實看姐姐將王府打理的十分俐落,我是羨慕又嫉妒,羨慕姐姐的能力

也嫉妒姐姐的能力。你今年也有二十了,真的打算在王府終老嗎?”

寧春還是不說話。

“姐姐對王爺,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嗎?”湘琴索性豁出去了問。

寧春眼神頓時一寒,看著湘琴,“不想幹了就說一聲。”

湘琴臉上閃過一抹驚慌,但還是道:“我是真心覺得姐姐跟王爺很合適。以後等正妃進來,或許王爺會給姐姐一個名分呢。”

寧春一把抓過一旁的毛巾,從桶裏站起來後將自己一裹,“我是什麽身份我清楚的很,沒想過飛上枝頭。這話是我最後一次聽,下次,別怪我不給你面子。”說完自顧自的穿衣。

月素不敢說話,只在一旁幫忙。

等衣服穿好,寧春身邊的小喜端著一碗姜湯過來讓寧春喝。

寧春喝完對小喜道:“送我回去。”

小喜不敢不聽,剛才聽到寧春落水現在在王爺這邊的時候她就帶著披風過來了,此刻將披風給寧春穿上,扶著她慢慢往回走。

等龍格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寧春跨出院子。

“幹嘛去?”

寧春要行禮,龍格粗聲粗氣的道:“免了。”

“王爺,我回那邊院子,省得別人說閑話。”說完不管龍格允許不允許,逕直走了,小喜嚇得兩股戰戰。

龍格終究是沒發脾氣,看著她走路一步三晃的樣子,上前一把將小喜扯開,接著二話不說將寧春打橫抱起來就走。

“爺……”寧春一聲爺喊出口,只覺得心口無端的憋屈,眼眶紅了。

龍格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我用你用的正合適,可舍不得少你這個左膀右臂。”說完也不理她抱著她大步回到她住的小院子。

剛將人安頓好,那邊長順帶著太醫過來了。

太醫本來以為是給龍格看病的,結果一看是個丫頭,頓時就不樂意了。

但礙於龍格在,他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一番診脈後表示,寧春沒什麽大事,吃幾副藥就好了。

龍格聞言道:“她這樣子看著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太醫漫不經心的道:“沒那麽嬌貴,又不是大家小姐。”說完還不以為然的開單子,直到感覺頭皮一麻後才擡頭看龍格,就見龍格臉色黑沈黑沈的看著他。

“王爺……”太醫拿筆的手都抖了一下。

“我的人在我眼裏,比那些大家小姐金貴多了。”

“是,是……”

“重新給她看。”

太醫這次不敢多說一個字,立刻重新過去給寧春診斷。

雖然這次診斷也跟第一次差不多,但太醫楞是沒敢立刻撒手,直到看到龍格那微皺得的頭,眼神落在他的手上,就跟被燙著了似的收回手。

“姑娘有些體虛,氣不足,睡眠也不好,老臣這就回去抓藥,一起喝吧。”

龍格掃了眼寧春,轉頭問太醫,“不會相沖吧?”

“自然不會,老臣會註意的。”說完對龍格恭敬的行禮後趕緊走了,長順立刻起身去送。

等人都走了後,龍格幾步走到寧春的床前問:“睡眠不好?我讓你做的事情太多了?”

寧春要開口,嗓子發癢。

龍格立刻去倒水,回來手單手將她扶了起來,靠在他懷裏,要餵她喝水。

寧春想要說這樣於理不合,當對上龍格的眸子後,寧春識相的沒說話,從被子裏抽出一只手來,拿著杯子一口氣喝光。

龍格將杯子放在一旁,扶著她重新躺下。

“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吧,府裏的事情不用擔心,本王會安排的。”

“是,謝謝爺。”

龍格被她這般生疏的語氣說的莫名的就覺得生氣,但又不想發在她身上,最後只道:“你且好生休息,有什麽事情就吩咐下去,我走了。”

寧春只嗯了一聲。

龍格見她一副沒話說的樣子,心裏頭更堵了,當下拂袖離去。

屋子裏寂靜一片,寧春望著帳頂,莫名的紅了眼眶。

快過年了,王爺也說會找人打理王府,所以有些事情也不是非她不可的,要不等病好了,跟王爺求個情,放她回去吧。

她怕她掩蓋不下去了。

她對爺,真的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了。

之前她還能自欺欺人,當今天她落水被湖水淹沒頭頂的那一刻,腦子裏想的全部都是爺。

他小時侯生氣鼓著臉的樣子,他少年是劍指蒼穹的樣子,成年後他沈穩的樣子。

要問她什麽時候有的這個心思,她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心不知不覺就的動了。

剛才王爺抱著她的時候,她居然無恥的想要緊緊的抱著他,緊點,更緊一點。

寧春翻個身,有眼淚從眼角滑落,她吸了吸鼻子,趁現在她還能控制得住的時候趕緊離開,免得她哪天忍不住了,暴露了。

到時候與其被王爺嫌棄,還不如自己早點走,或許在他的心裏還能留個好的印象。

她現在也明白了,自己之前得知爺要宴請一個女人的時候,臉上高興的準備著,心裏為何那麽累了。

但她心裏越難受就要將這場宴會辦得越漂亮,更是勒令手下的人不能出一絲一毫的錯,結果她自己成了這場宴會的最大敗筆。

寧春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龍格回到自己臥室,之前被弄亂的床重新鋪過了,被子也換了新的,龍格看見後轉身問:“床誰收拾的?”

湘琴立刻道:“奴婢見被子都濕了,所以換了一床。”

龍格沒說話,但臉色很難看。

到了晚上,龍格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子裏都是寧春躺在那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樣子。

那會兒他真的嚇壞了,心裏從來沒有過的驚慌失措,那種感覺,連他父皇仙逝的時候都不曾有。

龍格一直都知道,寧春在他心裏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與其說不一樣,不如說在他眼裏,寧春跟長順是沒有區別的,可今天當他看到寧春差點就沒活過來的時候才驚愕的發現,他們不一樣,哪裏都不一樣。

好險,寧春活了,她要是真的死了,龍格覺得他可能會受不了,至於受不了之後會怎麽樣,龍格不敢想。

這麽些年他早就熟悉了寧春在他身邊進進出出,也習慣了她將他偌大個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

他以前最煩的就是身邊伺侯的人總想爬上他的床。

就連寧春剛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也還擔心了一陣子,他怕她把持不住。

結果證明,她不但把持住了,還把持的很好。

今天她一口一個怕別人說閑話,一個一個不合規矩,瞧,在她的眼裏,他就跟毒蛇猛獸似的。

心裏不知道什麽感覺,失落有,煩躁有,但慶幸也有。她不像那些只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同時又煩躁,她為什麽不想爬上他的床,是他對她沒吸引力嗎?

龍格知道,他對寧春還是不一樣的,但這個不一樣裏除了一些喜歡外也還有這麽多年來兩人的情分摻雜其中,很覆雜,分不清。

龍格知道自己不是一個長情的人,尤其對女人,他不知道自己對寧春的喜歡是因為喜歡,還是因為她在他身邊讓他很舒服。

這喜歡有多久,龍格更不知道。

當年他父皇也很愛他母妃,但最後呢?

當兩人漸漸消磨了那些愛,剩下的只有怨恨。

當父皇一個一個妃子往宮裏擡,當父皇從一個月幾次到一個月一次最後甚至半年一年才來一次的時候,母妃對父皇的愛漸漸變成了怨恨,變成了詛咒,最後更看不慣那些新入宮的嬪妃在父皇面前搔首弄姿,也不想看到那些人孕育父皇的孩子,最後走上一條不歸路。

龍格不想他跟寧春之後也變成這樣,他以前是皇子,現在是王爺,就算他想只娶一個女人,太後跟皇上恐怕也不會答應。

龍格心裏很亂,腦子也很亂。

第二天起來,龍格親自召見各處管事,讓他們最近有事跟長順說。

等他們下去後,又讓長順留意下,找個男總管來分擔下寧春的活兒。

長順辦事還是很俐落的,很快就找了個能人。

新的總管是個年逾四十的男人,長得溫文爾雅的,穿著一襲長衫,不像是個管家,倒像是個教書先生。

管家姓劉,以前管龍格在外面的生意,如今府裏缺人,長順只能將人調回來。

劉總管到王府的第一天,跟所有的人管事打了個照面後想去見寧春,被龍格打斷了。

“我找你來就是分擔她的活,你還麻煩她作甚?”

劉管家連連點頭。

“這麽些年她也辛苦了,讓她這次好好休息吧。”回頭專門服侍他一人就行了。

於是,就這麽的,府裏換了管家寧春也不知情,在院子裏修養了半個多月,身子漸漸好起來後,寧春跟小喜道:“回頭讓管事們將最近積累的事情呈上來。”

小喜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看著寧春,半天才道:“府裏最近沒什麽急事,總管您還是好好休息吧。”

“偌大的王府,什麽事情都不小,放心吧,我已經好了。”

見小喜還不動,寧春看著她,繼而眉頭一皺,“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

小喜見她問起,只好如實相告,“您病倒的第三天,王爺就找了新管家來了,這段時間新管家將府裏打理的井井有條。”

聽小喜說完,那一刻寧春心裏忽然就空出了一大塊來,有些茫然無措,有些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爺也找到了新的管事了,到年底也只有一個月了。

寧春垂下眸子道:“那最好不過了,有人接手,我就放心了。這樣,你回頭有時間出去的時候,讓我哥哥來府裏一趟。”

“是。”小喜見寧春一副沒什麽的表情,心裏有些委屈但又不敢多言。

三天後,寧遠來了王府。

得知妹妹差點沒了後,寧遠一陣抹淚。

“是我不小心,今天找大哥來也是我想清楚了,如今王府裏的事情有人打理,我也可以放心的離開了,大哥找個時間,去王爺面前求個情,就說我年紀大了,父母讓我回去成家。”

寧遠一聽,頓時站了起來,“你真的決定好了?”

寧春淡淡的道:“以前是不放心王府,王爺還沒娶親,偌大的王府沒人打理,如今有能人替代,我自然放心離去了。”

寧遠似是不相信,只看著寧春。

寧春收回視線,“怎麽,不想我回去?那成,我就在王府裏熬成老姑娘。”

“沒有,我等下就去跟王爺說。”寧遠坐下後問:“你真的舍得啊?”

“這裏又不是我家,遲早都要走的,你也說了,我都二十的老姑娘了,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嫁人吧。這麽些年也不在爹娘身邊伺候,是時候回去盡孝了。”

寧遠這才松了一口氣,“你這麽想就對了。”

寧春沒接話。

估想著龍格差不多下朝回來了,寧遠去找龍格了。

龍格在書房裏處理公事,長順說寧春的哥哥求見。

龍格放下手裏的公文,讓他進來。

不過一會兒,寧遠被長順帶了進來,給龍格磕頭行禮。

“起來吧,這大冷天的怎麽過來了。”

寧遠躬身道:“之前采了一批新鮮的菌菇,曬得幹幹的,我娘讓我送來給王爺,順便跟王爺說個事。”

“你說。”

“我娘說,春兒也二十了,想讓她回去嫁人,我爹媳想有生之年看到春兒有個好歸宿。”

龍格本來帶著笑的臉漸漸的沈了下去。

書房裏的氣氛忽然就凝固了起來。

寧遠知道龍格在看他,但他楞是不敢擡頭對上他的視線。

半天後龍格才問:“是你爹娘說的,還是寧春說的?”

“我爹娘說的,不瞞王爺,我爹娘已經給寧春幾相好了人家,只等她點頭。”

一句話想龍格本來有些沈的臉說得頓時黑了下去。

“這事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這知道了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寧遠還想問,結果被一旁的長順扯了下袖子,寧遠不敢問了。

長順帶著人下去了。

屋子裏就剩下龍格一人,龍格一動不動的坐了會兒後驀地拿起剛才放下的公文繼續看著,可看了半天,楞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他放下公文,起身走出了書房,直奔寧春的小院子去了。

長順十分有眼裏的沒跟著。

等到了寧春的住處,小喜一看是龍格,立刻行禮。

“寧春呢?”龍格問。

“姐姐在屋子裏。”自從知道有新的總管後,寧春便不讓小喜喊她總管了。

“你下去吧,這裏不用伺侯了。”龍格說完徑直推門進去,順手關上了門。

聽到開門聲,寧春擡頭一看,見是龍格,立刻放下手裏的活起身行禮。

龍格掃了一眼她針線筐裏的衣服,看尺寸應該是給他做的,心裏那股子氣消了一些。

他坐下後問:“身子好些沒?”

寧春也坐下,隨手拿起茶盅給他倒水,“好多了。”

龍格看著寧春,她的氣色確實比以前好多了,但那張臉還是瘦巴巴的,以前那圓潤的小臉再也看不到了。

“以前操心府裏的事情想,現在一身輕,怎麽還沒長肉?”

寧春聞言驚訝了下,隨即道:“瘦點也挺好,穿衣服都少點布料。”

“本王缺你那點布料了?”龍格不滿的道。

聽出他語氣裏的不悅,寧春收起小臉,“爺自然不缺的。”

“可有什麽話要跟本王說?”龍格問,他在來的路上都想好了,要是寧春願意的話,他還是可以給她一個名分的。

寧春訝然的看著龍格,一副不明究理的樣子。

龍格見狀心裏的氣又升起來了,“剛才你哥來求我,讓我放你出府成親。”

聽到成親二字,寧春的面上閃過一絲羞澀,繼而道:“我爹娘見我也這般年紀了,以前就跟我提過。但以前府裏的事情沒人打理,我不放心,如今有新的管家來了,並且將府裏的一概事宜都打理的很好,我也放心了。活了二十年,在父母身邊盡孝的日子屈指可數,如今,也該回去陪陪父母了。”

龍格聽了差點脫口而出,你回去陪你父母了,那我呢,誰來陪我?

但他理智還在,“是回去陪你父母還是回去成親?”

“兩者都有。”寧春倘然的回答。

龍格想過,寧春可能會找個借口什麽的,結果人家十分坦然的承認了。

那就是想回家成親的成份居多了?

想到這裏,龍格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難看了。

“就這麽想嫁人?”

寧春聞言,臉上一陣臊熱,“不是想,而是我這個年紀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了,很多姑娘十五六歲就成親了,像我這般年紀沒成親的,要麽沒人要,要麽有隱疾。”

“誰說你沒人要了?”

“我……就是打個比方。”寧春被龍格問的有些窘迫。

“那你這是想好了?非要走?”龍格問。

寧春皺眉,不是她要走,是王府是王爺不需要她了,她再留下去也沒什麽意思。

“寧春多謝王爺還了我賣身契,讓我做了個自由人。我總不能在王府待一輩子,也總要嫁人的。”

這話聽在龍格的耳裏就變成了,她現在是自由人,她想離開,他根本就沒資格阻止。

一口氣頂在龍格的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誰說你不能一輩子待在王府?”龍格逼視著寧春的眼睛,“我可以給你個名分。”這句話鬼使神差的就說了出來。

說完後兩人都楞住了,你看我我看著你,誰也沒移開視線。

空氣有那麽一瞬間是膠著的。

還是寧春先回神,她慌亂的別開視線,“爺,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龍格很想說本王沒開玩笑。

可接著就聽寧春說:“我娘曾說過,寧為窮人妻,不為貴人妾。寧春這輩子沒什麽宏偉大志,只想找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說完眼眶有些酸澀。

龍格聞言,好看的唇抿得死死的,好一個寧為窮人妻,不為貴人妾,好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給不了她妻子的名分,也給不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龍格垂眸,她心都不在這裏了,他再強留也沒意思,他也不想她在心裏把他想得很壞。

拳頭握緊了松開,如此重覆幾次,半天後站起身問:“想什時候走?”

寧春聞言,幾乎是瞬間嗓子就堵得厲害,眼淚差點就出來了。

寧春偷偷的深呼吸一口,“快過年了,想回去陪爹娘過個年,上一次陪他們過年,還是四歲的時候。”

寧春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正常,讓自己的表情不顯得那麽僵硬。

龍格頓了許久,“好,你隨時想走都可以,提前說一聲,這麽多年你為本王做了不少事情,本王不會虧待你的。”

“謝王爺。”寧春站起來福身。

龍格沒在說話,邁步離去。

等龍格走了後,門外吹來一股子冷風,將寧春凍得一哆嗦。

寧春回神,覺得臉上癢癢的,一抹,一手眼淚。

她吸了吸鼻子,看著眼前針線筐裏的東西,眼淚掉得更兇了。

當天下午,寧春拿了不少布料,開始足不出戶的做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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