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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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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操作呢?

就像是別人都把兜裏的錢狂掏出來,亮給小姑娘看,說跟了我就能給你好多好多錢,然後這貨跳出來說:“姐姐給點。”

[哈哈哈哈哈哈]

[你真的很難猜到他會有什麽騷操作]

[幹啥啥不行,批話第一名,看來唱兒歌哄小孩是他的情商高光了,感恩點蠟。]

觀眾哈哈哈哈得挺開心。

然而下一秒,認真思索一番的昭崽再問:“你真的很想學嗎?我班裏幾乎沒有男孩子。”

芭蕾舞因為要穿緊身衣的,舞步也較柔媚的關系,時常被世人默認為女孩子的專屬舞蹈。不僅在華夏,在國外也有小男孩因為學跳芭蕾舞被霸淩後自殺的例子。

江蕩反問:“男孩子不可以學芭蕾舞嗎?你覺得不合適?”

他說話的口吻不像是和小朋友說話,更像和同齡人在探討一種現象。

昭崽想了想,板著小奶音認真的說道:“可以哦,我沒覺得不合適,你想學我就教你嘛,不過學芭蕾舞很辛苦的,我也不是老師,只能把老師教我的再跟你說一遍~”

“拉鉤鉤?”

江蕩伸出手來,昭崽也毫不猶豫地將那只相對袖珍許多的小手搭了上去,勾住輕輕晃了晃。

這麽溫馨友愛的場面,彈幕卻全是問號。

堪稱大型網友迷惑現場。

[昭崽——]

[草,我提前體會到女鵝跟了不靠譜的男人跑的感覺了。]

[我是吃蕩昭cp的……但我購買觀影權是期待能夠看到他倆一起帶萌娃,怎麽昭昭成萌娃了!愛意變質了啊!這是父愛!]

也有相對冷靜的觀眾分析出,其實這個發展是很合理的。

其他人表演才藝,好看是好看,看個熱鬧。

可能會吸引普通的小朋友,因為崇拜葉宵凡而想和他一起生活,可以天天看到大風車,然而對昭崽來說,這沒有必要性,從節目裏蘇醒起,她就下意識地去照顧更弱者,別人對她的求助,對她的依靠,只要是合理的,她都願意拉對方一把。

與此同時,跳舞跳得很賣力的葉宵凡都出了一身汗了。

粉絲和小朋友看得很高興,粉絲覺得他抓住了在節目露臉的機會,而且證明他是有才實料,真的會跳舞,而不是會點皮毛就拿著愛街舞的刷人設當賣點。

看入迷了的兩個小朋友給他鼓掌。

葉宵凡回頭看向昭崽:“大哥哥怎麽樣……[消音]!”

昭崽的左手手腕上正戴著一個粉色的小天才電話手表。

這是小嘉賓已經找到了家長的象征。

在整場節目中,這個電話手表只可以打通她的家長和主持人。

葉宵凡平移視線,果然看到了正在擺弄配套粉色手機的江蕩,那手機只有最基礎的功能,江蕩當然會用,只是他翻弄著手機走神的樣子,好像連手機都不會用似的,昭崽立刻傾身過去教大哥哥用手機。

特效字顯示:《智能ai捕捉到江蕩的心聲……》

《……》

《智能ai什麽都沒捕捉到!》

他只是在頂著張邪魅冷傲的帥臉在發呆。

昭崽要教他,江蕩也沒說他其實會用,把話聽進去了。

觀眾知道他聽進去了。

因為在昭崽跟他說話的時候,智能ai總算是能捕捉到他的心聲,他在心裏重覆童昭的話,認真地將這些沒有大人不懂的手機小知識全聽了進去:【按這裏可以給她打電話,相機在那裏,還可以設鬧鐘……】

【好多功能啊!】

帥哥頓悟。

[……你恍然大悟個什麽勁啊!]

彈幕上的吐槽已然是控制不住了。

觀眾的心情和葉宵凡難以置信的表情達到了心靈上的共鳴。

當了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葉宵凡心態更崩了:“江蕩,我跳舞了啊,你呢?你做啥了?”

“嗯。”

被他點名的江蕩擡眼真誠地看住他。

這眼神真的怪真誠的。

只有在看直播的他經紀人看到這眼神,那PTSD都要當場犯了。

只見面對著葉宵凡的質問,江蕩緩緩拍掌,真誠誇獎:“你跳得真好看。”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葉宵凡以為他在揶揄自己,眼看就要當場炸毛,結果江蕩翻過來手機,給他看相冊:“我剛才拍到一張特別帥的。”

相冊裏,赫然是正Crazy Freeze*的葉宵凡。

抓拍到的他眉眼冷淡地做著高難度的動作,氣質酷勁兒很足,果然挺帥的。

“啊這……”

葉宵凡摸了摸鼻子,仿佛被捋順毛的大獅子:“還不錯吧,一般般,正常水平。”

渾然忘記自己是因為被偷家了而興師問罪來的,還用自己的手機跟他要了這張抓拍。葉粉一邊痛心自家哥哥太好騙太好忽悠,一邊很誠實地跟著截圖截現成的——

江蕩抓拍葉宵凡,又是個可以營銷的話題點。

何況拍得針不戳!

觀眾看江蕩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到底是白切黑,還是誤打誤撞?

總之,被自己帥了一臉的葉宵凡不好意思追問下去了,龍翡眼看昭落他家,有點兒鬧心,可是想想自己既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再瞅瞅那張讓人平息怒氣的臉……千懟萬杠便無聲中化解為一句算了。

其他人該分分,江蕩和昭崽培養感情去了。

龍翡和最沒脾氣的謝梓涵領走了佳佳。

葉宵凡用街舞征服了小權,可惜小男孩不會爭取,葉宵凡也更看中相貌出挑的諾亞。諾亞一直沒出聲暗中觀察著,他從開局以來自覺很被忽視,這回被人主動選擇就不拿喬擺架子了,很痛快地戴上了土豪金的小天才手表。

最後由張始接手了小權。

兩人站一塊居然有點喪萌喪萌的父子相。

每個“臨時家庭”會分配到一家獨幢洋房,每個家庭相鄰著,在裏面生活七天,期間會有不定期的活動和比賽安排。分別前,小權和佳佳特地把昭崽拉到一邊,小聲嘀咕嘀咕。

“聽凡哥說,帶你家長很不靠譜的,”

小權小小聲的說:“不如你來跟我一起住啦,我叔叔很可靠。”

張始身上就有一種老大哥的氣質。

明明沒做什麽,看著也讓人安全感油然而生。

佳佳急了:“昭崽該和我住,我家有兩個漂亮姐姐呢。”

本能綜藝不代表全然管不住嘴的只說真心話,只是要比現實裏要放縱一點,葉宵凡在現實中大多數時候也是個有話直說的性子,所以也只有他說出了其他嘉賓對江蕩的印象——一個天才創作歌手,腦回路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他能帶好孩子嗎?葉宵凡很懷疑。

葉粉挺緊張,怕江蕩粉絲生氣。

結果彈幕上戴著江蕩粉絲牌子的全在附和:

[說我蕩哥不靠譜?客氣了,說他神經病我都能接受。]

葉粉:[……]

只能說粉隨正主。

昭崽搖了搖頭,聲音軟糯卻很堅定:

“我才剛認識蕩哥哥,不知道他是怎麽樣的大人,所以……”

佳佳著急地打斷了她:“如果他不會自己洗澡呢?”

江蕩粉絲:[……]

倒也沒有這麽離譜。

小朋友的世界願意相信很多離奇的猜測,不給答案預先設限,昭崽有點被這個假設嚇到了——是哦,連手機都不會用(他會)的大人,萬一不會自己洗澡該怎麽辦?她也是過了五歲生日才慢慢學會自己洗澡的,媽媽還在浴室安裝了適合她高度的扶手,防止她摔倒。

一開始媽媽會坐在旁邊看她洗,後來等她習慣了,就在浴室門外坐著等。

昭崽堅信著,無論大朋友小朋友,總有需要獨自解決的任務。

而她從來不會被困難打倒。

矗立在面前的山即便再高,那也只會激起昭崽的鬥志!

昭崽悄然握緊拳頭,用鄭成功反清覆明,以及劉備匡覆漢室的氣慨毅然說到:“如果他不會洗澡,我就教他洗,教到他會為止。既然他是大人,學東西應該比我快才對,我用了三天就學會自己洗澡了,我要在兩天內教會蕩哥哥自己洗澡!”

何等的英雄氣慨。

兩個小朋友和直播間前的觀眾被深深震撼到了。

“那好叭,”佳佳依依不舍地拉了拉她的手:“如果真的教不會的話,一定要跟我們講呀,讓翡姐姐和梓涵姐姐一起教他。”

“還有我還有我!”

小朋友聊著聊著有點兒走神。

即使機智如昭崽,也渾然忘記“江蕩不會自己洗澡”只是另一個小朋友提出來的極端情況,並無實例輔證。

……

在大嘉賓不知道的時候,莫名背負了“教江蕩獨自洗澡”的隱形任務。

而江蕩也不曉得,在仨小只心中,自己身負“學會洗澡”的重任。

一時之間,觀眾也分不清到底誰慘一點。

為了讓小弟們安心,昭崽是最後一個走的。

一個一個的送走他們,每個小朋友走的時候雖然一步三回頭,可是步履輕快,一蹦一跳的,活潑不已。

送走他們後,昭崽明顯地松了口氣,優雅地邁著小短腿走到坐在角落玩手機的江蕩。他一直在等她,沒催也沒問她什麽時候想走,在她走過來時,立刻將手機塞回褲兜裏,勾了下唇:“回家了?”

“嗯,走叭。”

昭崽自然地伸出手,讓江蕩牽住自己。

不像是監護人帶小孩,倒像是領養了一只慵懶的大貓。

“要牽著走嗎?”江蕩問。

“嗯,不然會走失,我剛剛問過主持人要地圖了,從這裏走到家大約要走三分鐘的路哦。”

瞧瞧這孩子,太懂事了。

觀眾裏有路癡不會看地圖的,已經想知道這樣的孩子要怎麽才能生下來了,也太好使了!

這時候,節目組後臺調出江蕩剛才看的手機內容——

他之前在看園區的地圖。

他也知道該怎麽走。

但是江蕩沒說,他聽到昭崽要帶自己走,又笑了下:“你給我指路就好了。”

他彎腰蹲下來,將昭崽抱到懷裏。

抱的時候很小心,沒讓她精致的小裙子有一絲走光的可能。

昭崽下意識抱緊了他的頸:

“我會自己走路啦。”

江蕩:“你專心給我指路。”

很快地,昭崽就嘗到了被抱著走的快樂,她輕輕晃動著小腿,把全副註意力放在了給蕩哥哥指路上,生怕他迷路了。江蕩知道每一條分叉路該怎麽走,仍然選擇聽她的。

期間,昭崽有一處記模糊了,他也沒點出,而是一起順著她能記起來的部份,慢慢找到了主持人安排的獨幢別墅。這時候,已經比其他臨時家庭要晚一些了。

“對不起,我剛才記錯了路。”

昭崽小小聲的道歉。

“你困了,困了的時候犯錯很正常,”江蕩擡手摸了下她的後腦,平時用來彈吉他和鋼琴的手指穿過細細軟軟的發絲,按在小腦袋上,麻麻癢癢的很舒服:“我即使在不困的時候,也會經常犯錯。”

“這樣啊……”

昭崽眨了眨眼睛。

被他一說一按,眼皮倏地沈重了起來,手腳跟灌著鉛似的,她換了個舒適的位置,將頭枕在他頸間。下午被驚擾沒睡好,看到其他小朋友驚惶不安的樣子便強打起精神,在外人面前露出最精神飽滿,堅強可靠的樣子。

她問他們怕不怕。

沒人問她累不累,想不想睡覺。

累又如何?

昭崽依然覺得自己不應該犯錯,她有點倔脾氣上頭,在蕩哥哥耳邊含糊念叨:“我下次一定不會再犯錯了,對不起……”

“和我一起住,我會經常犯錯的。我們負負得正,功過相抵,你就當預支了一次原諒我的機會吧。”

這八個字,昭崽沒聽懂。

小小的腦瓜子更昏沈了,江蕩在她背上拍了拍,讓她枕得更瓷實。

江蕩單手抱著小女孩,一手打開別墅大門的密碼鎖,手在大燈開關上猶豫了一下,最後選擇在玄關處站了一會兒,讓雙眼習慣黑暗的環境,再往裏走。他找到兒童房的位置後,把昭崽放在床上,讓迷迷糊糊的她坐好。

昭崽眼睛都睜不開了,下意識地張手抓住她剛才靠得很舒服的枕頭。

這一手,就薅住了江蕩的頭。

“……”

昭崽頭一歪就要躺下去,被他眼明手快地扶住:“起碼要脫鞋子再睡。”

江蕩就維持著這個被薅住腦袋的姿勢,艱難地給她脫了漆面小皮鞋,還有雪白小襪子。脫掉後他思考了一下,將襪子塞進皮鞋裏,往床邊一放。緊接著,才把自己的頭從昭崽手裏解救出來,讓她攤平進被窩,將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

他接了杯溫水放在床頭。

這次,沒人會吵醒她睡覺了。

這會距離開播已經過了很久了,有些看個新鮮的觀眾已然離去等待精剪版,只有把這類綜藝當成陪伴式直播的觀眾留了下來,看到這一幕,驚詫於江蕩的貼心。

哦,還有他經紀人在看著。

經紀人先生再次懷疑這廝平時是不是在故意演他。

……

睡得太早了,昭崽半夜醒過來,那杯水果然派上了用場,她揭開蓋子,小口小口地喝著水,潤了喉嚨也潤了腦子,睡前的記憶慢慢回籠。她狀若慌張地跳下床,找到拖鞋穿上,摸黑走到主臥。

江蕩覺淺,有只小動物摸進來他就發現了。

他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晶亮眼瞳。

“你醒了?”江蕩問,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男人剛睡醒的聲音,蒙朧著啞意,他的眼尾微垂,伸手摸了下她的頭,軟綿綿的手感像布偶貓,只是睡得淩亂了,他不自覺地用手指替小女孩梳理了一下頭發。

“嗯,我醒啦,”

昭崽趴在床邊:“蕩哥哥,你睡覺前洗澡了嗎?要不要我教你洗澡呀?”

……

堪稱小朋友迷惑發言大賞現場。

“不用,我睡前洗過了。”

“你會自己洗澡嗎?”

昭崽警惕。

大人是會說謊的。

而且撒起謊來比小朋友還厲害,這點她深有體會。

“我會啊,你不會嗎?”

江蕩想了想。

就算她不會,自己也不能給她洗,不合適。

於是他將視線投放在角落和昭崽差不多高的玩偶上,淡聲說:“你不會的話,我可以拿那個熊仔玩偶當作是你,洗一遍給你看。”

並不防水的熊仔玩偶腦殼上是大大的問號。

昭崽搖頭:“我會洗澡的,只是擔心你~”

“擔心我啊……”

江蕩笑了笑:“我沒事,你要是能再睡著就回去睡吧,要是餓了我就起來給你做吃的。”

昭崽說不餓。

話音剛落,小肚皮就咕了一聲。

生理上的饑餓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即使昭崽覺得大半夜的鬧醒大人給自己做飯很不合適,很不像一個優秀的小朋友該做的事……肚子還是叫起來了。昭崽捂住肚子,尬住了片刻,正要轉身跑路假裝沒事發生,就被翻身坐起來的江蕩扼住了命運的後頸。

昭崽仰起頭。

“去刷牙洗臉,預備吃夜宵。”

江蕩剛醒來的語氣不容置疑,壓著有點鬧覺般的起床氣,讓他那張反派臉更添三分壓迫感,昭崽權衡利弊後,決定還是優先聽大人的話,乖乖去浴室刷牙洗臉,想起來睡前沒洗澡,就揚聲跟蕩哥哥說了句自己要洗澡,得到“好。”的回答後,一氣呵成地完成了整個流程。

用大白毛巾擦幹身體和濕漉漉的頭發後,昭崽穿上嶄新睡衣,抓住欄桿往樓下望。

樓下的廚房裏亮著燈,白色蒸汽一縷縷地飄散出來。

玻璃門氤氳了霧氣,只隱約勾勒出了一個男人的輪廓。

仿佛察覺到她的視線,江蕩往後走了兩步,揚首看她:

“下來吃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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