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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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同一個人嗎？
這一刻，幕後工作人員和反派同時發出了靈魂疑問。
最終決戰是預備了動作模板的，屬於“心剛動念，腦海和身體就有一套完整的操作”就跟你打游戲玩同一個角色，玩了上千場之後什麽a1a3a3連招早已成了本能動作，不用去思考的，保證打得精彩。
可是……
童昭一腳把傅玄城踢飛出去了！
導演尚算鎮定：“沒關系，後期處理時本來就要調整許多鏡頭角度的，這一幕很有沖擊力。”
動作設計師也預備了很多模板給他值入。
簡言之，本能時代的電影工作人員為了讓根本沒學過武的演員打出精彩好看的動作戲，實在操碎了心，跟特麽打音游似的，偏偏面對著的童昭又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家夥……她的潛意識有真才實學啊！交出來的打戲是真的拳拳到肉，特別好看！
只是給她“導戲”，真是痛並快樂著的壓力山大。
那麽，動作設計師這就沒辦法了嗎？
當然不會！
“好，傅玄城被一腳踢飛，這也在我的計算之中，”《我不做俠啦》的動作設計師在操作臺前十指翻飛，快得手指出現殘影：“我早就想到童昭的潛意識不會按計劃好的進行，我提前準備了好多套備案，就等她出招了！”
好家夥，其他工作人員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這就是專業啊。
被踢飛出去的傅玄城只用了不到一秒時間就完成了起身和切換成防守姿態，正要出招，童昭卻比他更快，仿佛只有一眨眼的時間，她就已經出現在他眼前，傅玄城心中大驚－－來不及躲開了！
戲外，動作設計師冷冷一笑：“別小看我的反應速度，我可是打過一年電競職業的啊！”
在後臺硬輸入的動作編碼會先於腦子進行，也就是傳說中的“下意識動作”，這種操作在正常文戲不能經常出現，久了本能演員會懷疑自己精神有問題，從而讓戲進行不下去，但在高頻率的動作戲中則沒有這層顧慮，像反派傅玄城就只會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熟練了，戰鬥本能使得他的身體先於腦子作出反應。
在動作設計師的幫助下，傅玄城險之又險地側身讓要害避開了這一劍，只有肩頭被打中了。
明明是木劍，落下的鈍痛感卻一點不輸金屬。
傅玄城的全身繃緊起來，壓低身體盯住她。
意料之外地，她沒有采取快攻，而是站在原地挑眸遙遙看向傅玄城，手中執著木劍。
……
戲內的段歌在醒來的剎那，便接收了完整的角色記憶。
段歌向來不是一個有勇無謀的殺神角色，相反，帶領小夥伴在末世生存更多需要的是不斷的避戰，接著才是在關鍵的，必須的時候出手狠辣精準，殺一個最好等於殺十個，她沒有嗜殺成性的壞癖好。只不過，在極端環境下養成的人格，與和平盛世格格不入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舉個例子。
和平時代的普通人氣到爆炸會動手扇人耳光。
在極端環境裏，段歌氣到爆炸，就是要削人腦袋的了。
如今，段歌就很想將眼前這個傷害她男朋友的人的狗頭擰下來當足球踢。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跟我求戰，”
“說實話，我根本不喜歡武術，也痛恨暴力，難以理解你這種以交戰為樂的生物。”
“行吧……”
她活動了一下雙手，接著掌心朝上的對他做了個過來的招手動作。
“讓你體驗一下傳統武學的精髓，打死為止。”
語畢，段歌笑了笑。
眼角彎起靡艷又兇暴的弧度。
……
每當打戲出現，就是動作設計師大展拳腳的時候。
眾人只能保證安靜，盡量不去打擾他的工作。
“哼，區區童昭，我看你要怎麽跟我鬥！”
“啊，江蕩的身體素質不是被提升過嗎？怎麽還是這麽不給力？”
“模板師，模板師，能不能再調一下後臺數據？對了，給他開個鎖血外掛吧！”
整個工作後臺裏充斥著動作設計師逐漸癲狂化的無理要求。
模板師弱弱地舉手：“那個，調到最大了，真不能再開外掛了……”
動作設計師難以置信。
即使在自己的操作幫助下，傅玄城仍然打不過童昭！
怎麽會有戰鬥素養那麽優越的女明星啊？
這妹子平時幹的真的是跑通告而不是去打綜合格鬥比賽嗎？
深深的挫敗感籠罩在他身上。
眼前如有一座名為童昭的高山，只能仰望，不可跨越。
由於前面電影主角在尋找反派情報的過程中，接觸了很多武林秘籍，從中大大提升了實力，也開始接納這項“家學”，她學得比半路出家的傅玄城久，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那麽強。
前2/3的劇情就是《這個主角明明超強卻過分保守》。
最後爆發出來的高潮部份，便格外地爽。
而反派就是那個讓觀眾爽的客體。
傅玄城被揍了個半死，段歌受了點傷。
動作設計師也從一開始的想要操縱反派打敗主角，到想平分秋色，到最後讓步成了“別打壞那張帥臉”……的卑微目的。
段歌將傅玄城交給了警察，臨走前傅玄城抓住了她的手：“不是說好打死為止嗎？”
“時代變了，大魔頭。”
段歌偏了偏頭，沖他掀起一個俠氣的笑。
……
後來，因為傅玄城沒真的殺人，又是未成年（段歌：他居然那麽小？？？），最後官方選擇輕輕放過，同時有相關機構幫助他重新上學，說想做主角的學弟，想追求她。
段歌說：“以你的智商不太可能，不過你可以來我的武館拜師學藝。”
在經過多層考慮後，主角與父親達成了和解，決定繼承武館。
一個人忙不過來，江湖百曉生兼家裏蹲顧小盼換了個地方蹲，蹲到她武館來了。她們合力研究傳統武學到底能不能來個改良版本，沒那麽辛苦的，但也能強身健體……
在時代洪流的沖擊裏，被沖刷下去的未必是優勝劣汰的劣，更可能只是不適應新時代的標準了，它依然是好的。主角抗拒武術，就是因為父親教她的，跟學校教她的截然相反，幼小的她是個二極管，於是堅信它是該被淘汰的。
經歷一連串兇險又有點喜感的事件後，兩件事在主角心中達成了和解。
故事圓滿落幕。
編劇語塞：“雖然……但是……不過……”
怎麽說呢？
結局對勁了。
可是過程好像跟他原來寫的沒什麽關系了。
巨大的失落感籠罩了他，但是想想帳戶裏收到的酬金，又好過了一點。畢竟《我不做俠啦》本來就不是一部以編劇為主位的電影，一切以史定軍滿意與否作為標準，而他看來已經迫不及待想去剪正片了。
和傳統電影不同，本能電影最繁瑣的工序在於事前籌備和事後剪輯，中間演員真正拍起來的那段很快。
所有人都為圓滿落幕歡慶著。
人與人的悲歡果然並不相通啊！*
編劇沈痛地想著之際，目光與悵然坐著的動作設計師撞上了，兩人視線相觸的剎那，仿佛兩座孤獨的鯨對上了波長頻道，他們有共同的強敵，明明工作圓滿結束，卻得不到快樂，只有滿滿的挫敗感。視線交纏之際，也像是在互相撫慰，幾乎要擦出火花……
可是這樣實在是太Gay裏Gay氣了。
性向這塊卡很死的兩人同時面無表情地別開了頭。
這種感覺怎麽說呢？
就像是編劇玩中單，童昭是打野，打野狂吃他中路的線，最後童昭經濟碾壓超肥帶飛全場，順利拿下了這局的星星，而編劇全程劃水躺贏的同時被對面當豬殺……
游戲贏了嗎？
贏了！
隊友高興嗎？
高興！
只有他0/22/0垮起了批臉，沒有游戲體驗。
不僅不快樂，還有點委屈。
“要不是童昭肯定很累了，真的好想拉著童昭一起覆盤。”
“對，沒想到，她的潛意識爆發力那麽強。”
眾工作人員興奮地探討著原片。
電影始終是藝術，需要誇張化的，但許多時候本能電影真實過了頭，達不到那種誇張的轉折效果，而童昭的潛意識就做到了！……這點就好像“上鏡胖三斤”的說法一樣，上鏡效果都這麽瘦了，本人得多竹桿啊？便有人討論起了童昭本人。
場務說道：“可是我覺得小昭姐蠻親切的。”
“對，平時就是個正常人，除了話有點少之外也不擺架子。”
“我是她的粉絲……”
編劇覺得自己和模板師的友誼走到了盡頭。
不，還有一個人，這時的心情應該和他一樣的！
編劇想到被痛毆了一頓的江蕩。
嗯，等江蕩恢覆戲內記憶，去找他聊會兒好了。
……
由於要趕別的通告，童昭從艙裏醒來後沒在秦市久留，乘最近的那一班航線回去公司，剛落地就被接去攝影棚拍雜志封面去了。江蕩倒是有三天假期，好好地在秦市影城睡了個完整的覺，在慶功宴上等到了想要和他傾訴的編劇。
編劇特意把自己安排到了他旁邊，在席間說起：“唉，想來只有你懂我的感受了！”
江蕩點頭：“是的，我們都在吃清蒸鱸魚。”
……
編劇：“我說的是感受。”
江蕩很坦誠地望了回去：“難道你的鱸魚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嗎？”
這一桌剛好上了清蒸鱸魚這道大菜，他倆也恰巧一起夾了一筷子，可不是“相同的感受”了麽？這時編劇想起江蕩腦回路和常人不太一樣的傳言，不過娛樂圈的傳言嘛，他向來只信一半：“可能是我剛才沒說清楚，我是說你被童昭按著揍了個半死的感受。”
江蕩的臉色微變。
見狀，編劇立時來勁。
是吧是吧，戳中痛處了！
一起來抱頭痛哭互相舔舐傷囗吧！
“你也被她揍過嗎？”江蕩微沈了眼，有點莫名的不高興。
編劇一楞：“這倒沒有。”
“哦。”
他看著江蕩動作慢條斯理地夾起一片白嫩的鱸魚，蘸蘸白砂糖再吃下，邪氣俊美的側臉與優雅的吃相也沒能壓住編劇看到這一幕的反胃感……這人有問題的地方可能不是腦回路，是味蕾。
編劇決定把話挑明了：“你被她打得那麽慘，不難受嗎？”
一番細嚼慢咽後，江蕩再度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江蕩有一雙在浮華盛世裏獨自安穩的眼睛，堅如磐石的心臟壓著的像是有深度的思考和內涵，而不是“原來鱸魚配砂糖真的很難吃，又被貼吧騙了”的抱怨心聲。
編劇被他看得心臟微顫了下。
不愧是被稱為歌壇神顏的明星……和看動作設計師時不同，這次他覺得性向真的不用卡太死，如果對象是江蕩的話，他可以！
“不難受啊，”
江蕩勾了下薄唇，眼裏閃動了一下癲狂興奮的光：“我很喜歡，還想再被她打一次。你說你和我的感受是一樣的……你也想和她約架嗎？真心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一下她的經紀人，不過答不答應就是她的自由了。”
……
“不用了。”
“我沒有要獨占她的意思哦。”
看到編劇的表情變化後，江蕩覺得可能是自己的臉太兇了，嘗試性地溫和了語氣。
“嗯嗯嗯，真的不用了，謝謝謝謝。”
……
編劇轉頭問建模師：“能跟我交換一下座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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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幕後工作人員和反派同時發出了靈魂疑問。
最終決戰是預備了動作模板的，屬於“心剛動念，腦海和身體就有一套完整的操作”就跟你打游戲玩同一個角色，玩了上千場之後什麽a1a3a3連招早已成了本能動作，不用去思考的，保證打得精彩。
可是……
童昭一腳把傅玄城踢飛出去了！
導演尚算鎮定：“沒關系，後期處理時本來就要調整許多鏡頭角度的，這一幕很有沖擊力。”
動作設計師也預備了很多模板給他值入。
簡言之，本能時代的電影工作人員為了讓根本沒學過武的演員打出精彩好看的動作戲，實在操碎了心，跟特麽打音游似的，偏偏面對著的童昭又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家夥……她的潛意識有真才實學啊！交出來的打戲是真的拳拳到肉，特別好看！
只是給她“導戲”，真是痛並快樂著的壓力山大。
那麽，動作設計師這就沒辦法了嗎？
當然不會！
“好，傅玄城被一腳踢飛，這也在我的計算之中，”《我不做俠啦》的動作設計師在操作臺前十指翻飛，快得手指出現殘影：“我早就想到童昭的潛意識不會按計劃好的進行，我提前準備了好多套備案，就等她出招了！”
好家夥，其他工作人員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這就是專業啊。
被踢飛出去的傅玄城只用了不到一秒時間就完成了起身和切換成防守姿態，正要出招，童昭卻比他更快，仿佛只有一眨眼的時間，她就已經出現在他眼前，傅玄城心中大驚－－來不及躲開了！
戲外，動作設計師冷冷一笑：“別小看我的反應速度，我可是打過一年電競職業的啊！”
在後臺硬輸入的動作編碼會先於腦子進行，也就是傳說中的“下意識動作”，這種操作在正常文戲不能經常出現，久了本能演員會懷疑自己精神有問題，從而讓戲進行不下去，但在高頻率的動作戲中則沒有這層顧慮，像反派傅玄城就只會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熟練了，戰鬥本能使得他的身體先於腦子作出反應。
在動作設計師的幫助下，傅玄城險之又險地側身讓要害避開了這一劍，只有肩頭被打中了。
明明是木劍，落下的鈍痛感卻一點不輸金屬。
傅玄城的全身繃緊起來，壓低身體盯住她。
意料之外地，她沒有采取快攻，而是站在原地挑眸遙遙看向傅玄城，手中執著木劍。
……
戲內的段歌在醒來的剎那，便接收了完整的角色記憶。
段歌向來不是一個有勇無謀的殺神角色，相反，帶領小夥伴在末世生存更多需要的是不斷的避戰，接著才是在關鍵的，必須的時候出手狠辣精準，殺一個最好等於殺十個，她沒有嗜殺成性的壞癖好。只不過，在極端環境下養成的人格，與和平盛世格格不入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舉個例子。
和平時代的普通人氣到爆炸會動手扇人耳光。
在極端環境裏，段歌氣到爆炸，就是要削人腦袋的了。
如今，段歌就很想將眼前這個傷害她男朋友的人的狗頭擰下來當足球踢。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跟我求戰，”
“說實話，我根本不喜歡武術，也痛恨暴力，難以理解你這種以交戰為樂的生物。”
“行吧……”
她活動了一下雙手，接著掌心朝上的對他做了個過來的招手動作。
“讓你體驗一下傳統武學的精髓，打死為止。”
語畢，段歌笑了笑。
眼角彎起靡艷又兇暴的弧度。
……
每當打戲出現，就是動作設計師大展拳腳的時候。
眾人只能保證安靜，盡量不去打擾他的工作。
“哼，區區童昭，我看你要怎麽跟我鬥！”
“啊，江蕩的身體素質不是被提升過嗎？怎麽還是這麽不給力？”
“模板師，模板師，能不能再調一下後臺數據？對了，給他開個鎖血外掛吧！”
整個工作後臺裏充斥著動作設計師逐漸癲狂化的無理要求。
模板師弱弱地舉手：“那個，調到最大了，真不能再開外掛了……”
動作設計師難以置信。
即使在自己的操作幫助下，傅玄城仍然打不過童昭！
怎麽會有戰鬥素養那麽優越的女明星啊？
這妹子平時幹的真的是跑通告而不是去打綜合格鬥比賽嗎？
深深的挫敗感籠罩在他身上。
眼前如有一座名為童昭的高山，只能仰望，不可跨越。
由於前面電影主角在尋找反派情報的過程中，接觸了很多武林秘籍，從中大大提升了實力，也開始接納這項“家學”，她學得比半路出家的傅玄城久，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那麽強。
前2/3的劇情就是《這個主角明明超強卻過分保守》。
最後爆發出來的高潮部份，便格外地爽。
而反派就是那個讓觀眾爽的客體。
傅玄城被揍了個半死，段歌受了點傷。
動作設計師也從一開始的想要操縱反派打敗主角，到想平分秋色，到最後讓步成了“別打壞那張帥臉”……的卑微目的。
段歌將傅玄城交給了警察，臨走前傅玄城抓住了她的手：“不是說好打死為止嗎？”
“時代變了，大魔頭。”
段歌偏了偏頭，沖他掀起一個俠氣的笑。
……
後來，因為傅玄城沒真的殺人，又是未成年（段歌：他居然那麽小？？？），最後官方選擇輕輕放過，同時有相關機構幫助他重新上學，說想做主角的學弟，想追求她。
段歌說：“以你的智商不太可能，不過你可以來我的武館拜師學藝。”
在經過多層考慮後，主角與父親達成了和解，決定繼承武館。
一個人忙不過來，江湖百曉生兼家裏蹲顧小盼換了個地方蹲，蹲到她武館來了。她們合力研究傳統武學到底能不能來個改良版本，沒那麽辛苦的，但也能強身健體……
在時代洪流的沖擊裏，被沖刷下去的未必是優勝劣汰的劣，更可能只是不適應新時代的標準了，它依然是好的。主角抗拒武術，就是因為父親教她的，跟學校教她的截然相反，幼小的她是個二極管，於是堅信它是該被淘汰的。
經歷一連串兇險又有點喜感的事件後，兩件事在主角心中達成了和解。
故事圓滿落幕。
編劇語塞：“雖然……但是……不過……”
怎麽說呢？
結局對勁了。
可是過程好像跟他原來寫的沒什麽關系了。
巨大的失落感籠罩了他，但是想想帳戶裏收到的酬金，又好過了一點。畢竟《我不做俠啦》本來就不是一部以編劇為主位的電影，一切以史定軍滿意與否作為標準，而他看來已經迫不及待想去剪正片了。
和傳統電影不同，本能電影最繁瑣的工序在於事前籌備和事後剪輯，中間演員真正拍起來的那段很快。
所有人都為圓滿落幕歡慶著。
人與人的悲歡果然並不相通啊！*
編劇沈痛地想著之際，目光與悵然坐著的動作設計師撞上了，兩人視線相觸的剎那，仿佛兩座孤獨的鯨對上了波長頻道，他們有共同的強敵，明明工作圓滿結束，卻得不到快樂，只有滿滿的挫敗感。視線交纏之際，也像是在互相撫慰，幾乎要擦出火花……
可是這樣實在是太Gay裏Gay氣了。
性向這塊卡很死的兩人同時面無表情地別開了頭。
這種感覺怎麽說呢？
就像是編劇玩中單，童昭是打野，打野狂吃他中路的線，最後童昭經濟碾壓超肥帶飛全場，順利拿下了這局的星星，而編劇全程劃水躺贏的同時被對面當豬殺……
游戲贏了嗎？
贏了！
隊友高興嗎？
高興！
只有他0/22/0垮起了批臉，沒有游戲體驗。
不僅不快樂，還有點委屈。
“要不是童昭肯定很累了，真的好想拉著童昭一起覆盤。”
“對，沒想到，她的潛意識爆發力那麽強。”
眾工作人員興奮地探討著原片。
電影始終是藝術，需要誇張化的，但許多時候本能電影真實過了頭，達不到那種誇張的轉折效果，而童昭的潛意識就做到了！……這點就好像“上鏡胖三斤”的說法一樣，上鏡效果都這麽瘦了，本人得多竹桿啊？便有人討論起了童昭本人。
場務說道：“可是我覺得小昭姐蠻親切的。”
“對，平時就是個正常人，除了話有點少之外也不擺架子。”
“我是她的粉絲……”
編劇覺得自己和模板師的友誼走到了盡頭。
不，還有一個人，這時的心情應該和他一樣的！
編劇想到被痛毆了一頓的江蕩。
嗯，等江蕩恢覆戲內記憶，去找他聊會兒好了。
……
由於要趕別的通告，童昭從艙裏醒來後沒在秦市久留，乘最近的那一班航線回去公司，剛落地就被接去攝影棚拍雜志封面去了。江蕩倒是有三天假期，好好地在秦市影城睡了個完整的覺，在慶功宴上等到了想要和他傾訴的編劇。
編劇特意把自己安排到了他旁邊，在席間說起：“唉，想來只有你懂我的感受了！”
江蕩點頭：“是的，我們都在吃清蒸鱸魚。”
……
編劇：“我說的是感受。”
江蕩很坦誠地望了回去：“難道你的鱸魚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嗎？”
這一桌剛好上了清蒸鱸魚這道大菜，他倆也恰巧一起夾了一筷子，可不是“相同的感受”了麽？這時編劇想起江蕩腦回路和常人不太一樣的傳言，不過娛樂圈的傳言嘛，他向來只信一半：“可能是我剛才沒說清楚，我是說你被童昭按著揍了個半死的感受。”
江蕩的臉色微變。
見狀，編劇立時來勁。
是吧是吧，戳中痛處了！
一起來抱頭痛哭互相舔舐傷囗吧！
“你也被她揍過嗎？”江蕩微沈了眼，有點莫名的不高興。
編劇一楞：“這倒沒有。”
“哦。”
他看著江蕩動作慢條斯理地夾起一片白嫩的鱸魚，蘸蘸白砂糖再吃下，邪氣俊美的側臉與優雅的吃相也沒能壓住編劇看到這一幕的反胃感……這人有問題的地方可能不是腦回路，是味蕾。
編劇決定把話挑明了：“你被她打得那麽慘，不難受嗎？”
一番細嚼慢咽後，江蕩再度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江蕩有一雙在浮華盛世裏獨自安穩的眼睛，堅如磐石的心臟壓著的像是有深度的思考和內涵，而不是“原來鱸魚配砂糖真的很難吃，又被貼吧騙了”的抱怨心聲。
編劇被他看得心臟微顫了下。
不愧是被稱為歌壇神顏的明星……和看動作設計師時不同，這次他覺得性向真的不用卡太死，如果對象是江蕩的話，他可以！
“不難受啊，”
江蕩勾了下薄唇，眼裏閃動了一下癲狂興奮的光：“我很喜歡，還想再被她打一次。你說你和我的感受是一樣的……你也想和她約架嗎？真心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一下她的經紀人，不過答不答應就是她的自由了。”
……
“不用了。”
“我沒有要獨占她的意思哦。”
看到編劇的表情變化後，江蕩覺得可能是自己的臉太兇了，嘗試性地溫和了語氣。
“嗯嗯嗯，真的不用了，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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