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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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市。
鉆石等級試鏡室內。
“史導你居然答應了這麽離譜的要求？”
《我不做俠啦》的監督滿臉的不讚同。
他知道老館長很欣賞童昭，也看過她拍的電影和綜藝，覺得她很有潛力能演好謝歸崖這個角色，但是對於一個人能擁有多種面貌的潛意識這種神乎的說法……還是很有保留。
監督有見過演員因為在試鏡前得知女友綠了自己的消息氣急敗壞，往常溫和的老好人潛意識在入戲後陡然變成了偏激暴躁的炮竹精。
也有見過抱著破斧沈舟，最後一次試鏡機會來的演員突破了自己過往的保守懦弱，交出出色的答卷。
但那和童昭說的情況都不一樣。
“一個人擁有多種潛意識？我看她可能真的有點被吹捧得過於迷戀自己“最特別的潛意識”這個人設了。”
監督說著搖頭，他之前對童昭挺有好感的，現在看她作妖便大扣印象分，作出了符合邏輯的推理：“可能是太想要這個角色，怕一次試鏡發揮不好，想方設法地索取兩次機會。要是老實說的話我還不會這麽反感。”
史導演好脾氣地笑笑。
“你也是看在老館長的面子吧？”監督問。
“電影跟演員是雙向選擇，現在童昭在商業片的身價很高，”雖然對電影要求很高，但史導演說話是偏圓滑的，頗有點說了等於沒說，對所有人都很尊重的禮貌：“我想先看試鏡效果再作評價。起碼她的動作戲一定很漂亮。”
“這倒是的。這是你的一次新嘗試，需要主角擁有很強烈的個人魅力，這點她做得到。”監督頷首，不情不願地同意了她的優點。
童昭的觀眾緣很好。
這不僅是顏值可以解釋的，可能是她經歷了太多不同的人生，不斷給予觀眾新鮮感的同時，人們也總能在她身上找到自己喜歡的一面。而當她有時做回自己時，又讓觀眾看不透她是個怎樣的人，追星追的就是強大的神秘感……
這是業界分析的，想找出她的“爆紅密碼”。
可惜至今就沒有成功覆制的。
他擡頭望了眼時鐘。
史定軍專用的試鏡室掛著一個很特別的時鐘，時分秒針是長短不一的劍，光這造型就煞氣滿滿：“其餘的配角演員預備好了嗎？”
“已經在拍攝艙裏了。”
“好。”
“童昭呢？”
………
【誰先來？】
童昭走進單獨的試鏡室時，征求其他人格的意見。
段歌說：【我來？】
童昭欣然應和，讓出主人格位置。
由於考慮到成本問題，主要角色會和次要角色一塊兒試鏡，次要角色自然不會給同一個人兩次機會，所以段歌和女記者沈抒意雖然演出同一段戲，但配角的演員是不一樣的。
除了男配和反派，剩下的兩個配角是第三批次的試鏡人員了。
伴隨著隱約的空調響動，段歌陷入了沈眠之中。
……
試鏡的目的是測出演員的潛意識和角色是否契合。
而最能看清這一點的，無非角色做出選擇和反應的時候。
場景：江市豪華會所的頂層
角色：謝歸崖（主角）。
程思文（重要男配角）
梅花刀客（配角）
馬拳師（配角）
傅玄城（重要配角）
該情節下的武力值：傅玄城>梅花刀客=謝歸崖>馬拳師>>>>>（壁）程思文
情節：因為父親中年發福兼作妖時扭傷了腰提不動刀，只好代父出席武林大會的謝歸崖需要在登場時就鎮住眾大佬，兼帶著見過那位大盜，但是手無搏雞之力的男朋友程思文去認人。
難點在於壓住其他配角，並且保護男朋友。
劇本中編劇設置的“保護”，是女主角想方設法讓其他江湖人不要動傷害他。
可以智取，也允許以勇武恫嚇。
重點是想看看演員的潛意識各方面是否能和角色產生化學作用。
打戲可以用導入技能來彌補，這也是動作電影的一貫做法，史定軍的電影背靠老館長，有最優秀的動作設計師為他們服務。
監督想起前兩位回家等消息的試鏡演員。
第一位秦依思長得高，戴上面具換男裝前往，她出道前玩過網絡配音的圈子，有偽聲技能，不需要變聲器就能很自然地壓出男聲，並且讓程思文裝成自己的兄弟。
史導演只給她打了個合格分，感覺她有點不太自信。
為什麽非要男裝呢？
會偽裝男聲是個不錯的小亮點，但史導演這次更想拍一個現代女俠，所以讓她回去等消息了。
第二位張鶴讓程思文偽裝成服務生，與她分開出現，自己則是提前跟朋友說好，要是多久沒報平安就報警。這個思路太務實了，這跟她的性格脫不開關系。
這操作也不是史導演想要的謝歸崖。
他認為張鶴沒法勝任《我不做俠啦》想要的戲劇感，在試鏡批註裏給予了：【符合謝歸崖對自己的想象，但無亮點，無法演繹出真正的她。舉動合理沈穩，只是和角色粘度低。】
女主角眼中的自己很務實，和俠不該扯上關系。
可是實際上，她在武學世家浸淫著長大，心中有俠氣。
整部電影就是從她壓抑它，到接納它的成長。
監督小聲咕噥：“其實我覺得秦依思的就不錯。”
“她在那個場合下選擇了用女扮男裝來取巧壯膽，在我這裏很減印象分，在男尊女卑的時代背景下能理解，但是現代背景沒有這個必要性……”
史導演搖了搖頭：“我想通過電影傳達的傳統武學是指它的精華，一些糟粕思想就不必再強調傳播了。”
監控畫面亮起。
這意味著童昭已經進入了全息電影的世界裏。
……
江市的豪華會所，英豪公館外。
“寶，等會我跟著你進去嗎？”
主角的男朋友，這部電影的男配角程思文問道。
段歌的潛意識塑造出來的建模穿著打扮十分平常，沒有像秦依思一樣模擬出了一身男裝和面具，也沒有奇裝異服。她甚至沒穿著方便動手的褲子，是穿著及膝的小禮裙……
建模師調出了數據，顯示這小禮裙的腰側位置解開扣子就能隨時扯掉，裏面穿著黑色短褲。
試鏡和正式拍攝其中一個分別，就是演員穿什麽戲服，是根據演員潛意識進入本能拍攝後“想穿什麽”，而不是定制好的戲服。ai智能會從建模庫中找出最符合想象的給她套上，盡量滿足試鏡人員的道具需求。
所以才有了第一位試鏡演員的面具和男裝。
“為什麽要穿裙子？”建模師疑惑。
“因為這種場所，穿牛仔褲出入會很奇怪，”閱片無數的監督被吸引住了註意力，他看明白了段歌的思維邏輯和角色的重合之處：“出席武林大會這種超現實場合的同時，還保持接地氣的務實邏輯，她這裏的演出和主角很貼臉啊！”
進入試鏡後，監督立刻放下之前對她的成見了。
果然，出入英豪公館的男女無不穿著禮服。
段歌這條小裙子已經非常簡樸了。
監督：“上兩位試鏡的穿的衣服都引起了路人的註意，這點其實有違主角想在“普通人”面前低調的原則。”
眾人繼續看下去。
段歌點了點頭，吩咐：“你等會別叫我寶，叫我姐。”
她稍作解釋，總之就是讓男朋友以自己小弟的身份出現：“小弟、隨從、馬仔……隨便你怎麽想，我要是罵你打你，你就乖乖忍著。別說話，少做事，用自己的眼睛看。”
“你要打我嗎？”
程思文一臉呆比。
他沒料到女友這麽生猛，但呆之中又帶有一絲興奮。
倒不是他抖M，而是角色設定他對武術非常感興趣，與之相關的事情都會引發他神經分泌正面的情感。（本質上所有角色性格設定的導入，都是通過控制腦部分泌來操縱喜好的）。
段歌嗯了聲，又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飾演程思文的演員潛意識較為溫順，加上段歌說話有股說一不二的氣勢，他乖乖地點頭。
監督和史導演好奇她說了什麽，心癢癢的。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有點被拽進了戲裏，像觀影一樣不舍得立刻揭開懸念的謎底。
乘電梯至頂層後，入目是一片廣闊的天臺與無邊游泳池。
三個配角早在這等著二人。
“你就是謝勝衣的傳人？”
馬拳師說話的時候，看著程思文。
這是默認能夠代父出席的，必然是男人。
之前秦依思通過吸人眼球的面具和男裝奪得了配角的註意力，沒有出現認錯人的情況。
程思文謹記女友說的別說話少做事，低頭暗中觀察。
“跟你說話呢。”
馬拳師大步往前走。
每一步走出了炮灰的氣勢。
“童昭會怎麽解釋呢？”監督好奇。
話音剛落，拍攝畫面裏的段歌邁動腳步，比馬拳師更快，兩招八極拳先擊其要害，將他打懵後再拽住後背的衣料往下按，提腿膝撞到胸口－－人的前胸後背全是不能輕易受重擊的地方，馬拳師在武力值的設置上不如這時候的主角，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段歌的潛意識被導入了許多武術資料，全是主角從小學習的。
她選了近戰下手最黑最狠的八極拳。
“嘶。”
監督看到都覺得痛。
“童昭下手好黑，不小心會打死人的，算是往死裏打了，”史導演是行家，看得更準，本來有些意外，不過想到這是個能在本能綜藝裏滅掉二十人的狠角色後，就覺得合理了：“她潛意識脾氣真爆啊。”
馬拳師眼冒金星，站也站不穩了。
其餘一名配角和反派也沒幫他的意思。
他張嘴，話沒說出來，就又挨了一頓揍。
智能ai掃描到程思文的角色有句特別大聲的心聲：【好，就是這時候，她叫我要出聲阻止她！】
“姐，你再打要把他弄死了……”
“嗯？”
段歌像提垃圾一樣扼著昏死過去的馬拳師後頸，回頭看向程思文。
這個鏡頭裏的她一雙瞳眸淡漠幽深，落在無邊泳池的燈光反射到她的眼裏，仿佛閃動著瘋狂的芒輝。
她松開手，手中的男人倒在地上。
段歌面對著程思文與鏡頭，在另外兩人看到的角度裏，掀起了一個邪性微笑，聲音低柔：“你在教我做事？”
在另外兩個配角的眼裏，就是她連自己人也打。
毋須解釋，從行動和氣勢上已然說明，她才是謝家的惟一傳人。
十足的瘋狂！
這莫測的實力底蘊，還有下死手的陰狠作派，讓另外兩人對她心生忌憚。
監督這才調出這一段主角的心聲。
段歌沒發瘋。
她只是在知道這場鴻門宴自己是頭等主角，一打三肯定打不過後，選擇了逮住一個揍，揍出下馬威。那麽怎麽讓別人不碰程思文？她的思路是沒人會對小角色有興趣，讓他飾演畏畏縮縮的小弟，在眾人面前挨了她的訓後，知道他既不重要又沒價值後，就會忽略他了。
同時也是個刷王霸氣場的工具人。
她假意揍了他兩下，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假把式。
程思文認出了大盜傅玄城，試探結束後，他小聲委屈巴巴地問她：“不是說不是真打嗎？”
段歌：
“被我真打的已經等著進icu，你回去哭個兩天疼一周就沒事了。”
被帶進強盜邏輯的程思文小小聲道謝。
最後試鏡定格在他有點疑惑自己是否上當受騙的表情上。
監督笑出了聲：“童昭有喜感，不過好像有點太兇了。”
“我想看看童昭所說的，她擁有的另一面。”
史導演說道，給她第一次試鏡下了批註：【高度熟練運用導入潛意識的武術資料，善於利用身邊的人和物來展現特色和達成劇情目標。有一定的喜劇感，但是有點兇過頭，如果要用她的話，劇本風格可能要稍作改動。】
看完童昭的試鏡後，史導演有種非她不可的沖動了。
但是《我不做俠啦》可能不太適合她。
除非改劇本……
在開始試鏡前就被甲方要求改了十來次劇情，好不容易交稿的編劇：
“導演，你看我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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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導你居然答應了這麽離譜的要求？”
《我不做俠啦》的監督滿臉的不讚同。
他知道老館長很欣賞童昭，也看過她拍的電影和綜藝，覺得她很有潛力能演好謝歸崖這個角色，但是對於一個人能擁有多種面貌的潛意識這種神乎的說法……還是很有保留。
監督有見過演員因為在試鏡前得知女友綠了自己的消息氣急敗壞，往常溫和的老好人潛意識在入戲後陡然變成了偏激暴躁的炮竹精。
也有見過抱著破斧沈舟，最後一次試鏡機會來的演員突破了自己過往的保守懦弱，交出出色的答卷。
但那和童昭說的情況都不一樣。
“一個人擁有多種潛意識？我看她可能真的有點被吹捧得過於迷戀自己“最特別的潛意識”這個人設了。”
監督說著搖頭，他之前對童昭挺有好感的，現在看她作妖便大扣印象分，作出了符合邏輯的推理：“可能是太想要這個角色，怕一次試鏡發揮不好，想方設法地索取兩次機會。要是老實說的話我還不會這麽反感。”
史導演好脾氣地笑笑。
“你也是看在老館長的面子吧？”監督問。
“電影跟演員是雙向選擇，現在童昭在商業片的身價很高，”雖然對電影要求很高，但史導演說話是偏圓滑的，頗有點說了等於沒說，對所有人都很尊重的禮貌：“我想先看試鏡效果再作評價。起碼她的動作戲一定很漂亮。”
“這倒是的。這是你的一次新嘗試，需要主角擁有很強烈的個人魅力，這點她做得到。”監督頷首，不情不願地同意了她的優點。
童昭的觀眾緣很好。
這不僅是顏值可以解釋的，可能是她經歷了太多不同的人生，不斷給予觀眾新鮮感的同時，人們也總能在她身上找到自己喜歡的一面。而當她有時做回自己時，又讓觀眾看不透她是個怎樣的人，追星追的就是強大的神秘感……
這是業界分析的，想找出她的“爆紅密碼”。
可惜至今就沒有成功覆制的。
他擡頭望了眼時鐘。
史定軍專用的試鏡室掛著一個很特別的時鐘，時分秒針是長短不一的劍，光這造型就煞氣滿滿：“其餘的配角演員預備好了嗎？”
“已經在拍攝艙裏了。”
“好。”
“童昭呢？”
………
【誰先來？】
童昭走進單獨的試鏡室時，征求其他人格的意見。
段歌說：【我來？】
童昭欣然應和，讓出主人格位置。
由於考慮到成本問題，主要角色會和次要角色一塊兒試鏡，次要角色自然不會給同一個人兩次機會，所以段歌和女記者沈抒意雖然演出同一段戲，但配角的演員是不一樣的。
除了男配和反派，剩下的兩個配角是第三批次的試鏡人員了。
伴隨著隱約的空調響動，段歌陷入了沈眠之中。
……
試鏡的目的是測出演員的潛意識和角色是否契合。
而最能看清這一點的，無非角色做出選擇和反應的時候。
場景：江市豪華會所的頂層
角色：謝歸崖（主角）。
程思文（重要男配角）
梅花刀客（配角）
馬拳師（配角）
傅玄城（重要配角）
該情節下的武力值：傅玄城>梅花刀客=謝歸崖>馬拳師>>>>>（壁）程思文
情節：因為父親中年發福兼作妖時扭傷了腰提不動刀，只好代父出席武林大會的謝歸崖需要在登場時就鎮住眾大佬，兼帶著見過那位大盜，但是手無搏雞之力的男朋友程思文去認人。
難點在於壓住其他配角，並且保護男朋友。
劇本中編劇設置的“保護”，是女主角想方設法讓其他江湖人不要動傷害他。
可以智取，也允許以勇武恫嚇。
重點是想看看演員的潛意識各方面是否能和角色產生化學作用。
打戲可以用導入技能來彌補，這也是動作電影的一貫做法，史定軍的電影背靠老館長，有最優秀的動作設計師為他們服務。
監督想起前兩位回家等消息的試鏡演員。
第一位秦依思長得高，戴上面具換男裝前往，她出道前玩過網絡配音的圈子，有偽聲技能，不需要變聲器就能很自然地壓出男聲，並且讓程思文裝成自己的兄弟。
史導演只給她打了個合格分，感覺她有點不太自信。
為什麽非要男裝呢？
會偽裝男聲是個不錯的小亮點，但史導演這次更想拍一個現代女俠，所以讓她回去等消息了。
第二位張鶴讓程思文偽裝成服務生，與她分開出現，自己則是提前跟朋友說好，要是多久沒報平安就報警。這個思路太務實了，這跟她的性格脫不開關系。
這操作也不是史導演想要的謝歸崖。
他認為張鶴沒法勝任《我不做俠啦》想要的戲劇感，在試鏡批註裏給予了：【符合謝歸崖對自己的想象，但無亮點，無法演繹出真正的她。舉動合理沈穩，只是和角色粘度低。】
女主角眼中的自己很務實，和俠不該扯上關系。
可是實際上，她在武學世家浸淫著長大，心中有俠氣。
整部電影就是從她壓抑它，到接納它的成長。
監督小聲咕噥：“其實我覺得秦依思的就不錯。”
“她在那個場合下選擇了用女扮男裝來取巧壯膽，在我這裏很減印象分，在男尊女卑的時代背景下能理解，但是現代背景沒有這個必要性……”
史導演搖了搖頭：“我想通過電影傳達的傳統武學是指它的精華，一些糟粕思想就不必再強調傳播了。”
監控畫面亮起。
這意味著童昭已經進入了全息電影的世界裏。
……
江市的豪華會所，英豪公館外。
“寶，等會我跟著你進去嗎？”
主角的男朋友，這部電影的男配角程思文問道。
段歌的潛意識塑造出來的建模穿著打扮十分平常，沒有像秦依思一樣模擬出了一身男裝和面具，也沒有奇裝異服。她甚至沒穿著方便動手的褲子，是穿著及膝的小禮裙……
建模師調出了數據，顯示這小禮裙的腰側位置解開扣子就能隨時扯掉，裏面穿著黑色短褲。
試鏡和正式拍攝其中一個分別，就是演員穿什麽戲服，是根據演員潛意識進入本能拍攝後“想穿什麽”，而不是定制好的戲服。ai智能會從建模庫中找出最符合想象的給她套上，盡量滿足試鏡人員的道具需求。
所以才有了第一位試鏡演員的面具和男裝。
“為什麽要穿裙子？”建模師疑惑。
“因為這種場所，穿牛仔褲出入會很奇怪，”閱片無數的監督被吸引住了註意力，他看明白了段歌的思維邏輯和角色的重合之處：“出席武林大會這種超現實場合的同時，還保持接地氣的務實邏輯，她這裏的演出和主角很貼臉啊！”
進入試鏡後，監督立刻放下之前對她的成見了。
果然，出入英豪公館的男女無不穿著禮服。
段歌這條小裙子已經非常簡樸了。
監督：“上兩位試鏡的穿的衣服都引起了路人的註意，這點其實有違主角想在“普通人”面前低調的原則。”
眾人繼續看下去。
段歌點了點頭，吩咐：“你等會別叫我寶，叫我姐。”
她稍作解釋，總之就是讓男朋友以自己小弟的身份出現：“小弟、隨從、馬仔……隨便你怎麽想，我要是罵你打你，你就乖乖忍著。別說話，少做事，用自己的眼睛看。”
“你要打我嗎？”
程思文一臉呆比。
他沒料到女友這麽生猛，但呆之中又帶有一絲興奮。
倒不是他抖M，而是角色設定他對武術非常感興趣，與之相關的事情都會引發他神經分泌正面的情感。（本質上所有角色性格設定的導入，都是通過控制腦部分泌來操縱喜好的）。
段歌嗯了聲，又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飾演程思文的演員潛意識較為溫順，加上段歌說話有股說一不二的氣勢，他乖乖地點頭。
監督和史導演好奇她說了什麽，心癢癢的。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有點被拽進了戲裏，像觀影一樣不舍得立刻揭開懸念的謎底。
乘電梯至頂層後，入目是一片廣闊的天臺與無邊游泳池。
三個配角早在這等著二人。
“你就是謝勝衣的傳人？”
馬拳師說話的時候，看著程思文。
這是默認能夠代父出席的，必然是男人。
之前秦依思通過吸人眼球的面具和男裝奪得了配角的註意力，沒有出現認錯人的情況。
程思文謹記女友說的別說話少做事，低頭暗中觀察。
“跟你說話呢。”
馬拳師大步往前走。
每一步走出了炮灰的氣勢。
“童昭會怎麽解釋呢？”監督好奇。
話音剛落，拍攝畫面裏的段歌邁動腳步，比馬拳師更快，兩招八極拳先擊其要害，將他打懵後再拽住後背的衣料往下按，提腿膝撞到胸口－－人的前胸後背全是不能輕易受重擊的地方，馬拳師在武力值的設置上不如這時候的主角，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段歌的潛意識被導入了許多武術資料，全是主角從小學習的。
她選了近戰下手最黑最狠的八極拳。
“嘶。”
監督看到都覺得痛。
“童昭下手好黑，不小心會打死人的，算是往死裏打了，”史導演是行家，看得更準，本來有些意外，不過想到這是個能在本能綜藝裏滅掉二十人的狠角色後，就覺得合理了：“她潛意識脾氣真爆啊。”
馬拳師眼冒金星，站也站不穩了。
其餘一名配角和反派也沒幫他的意思。
他張嘴，話沒說出來，就又挨了一頓揍。
智能ai掃描到程思文的角色有句特別大聲的心聲：【好，就是這時候，她叫我要出聲阻止她！】
“姐，你再打要把他弄死了……”
“嗯？”
段歌像提垃圾一樣扼著昏死過去的馬拳師後頸，回頭看向程思文。
這個鏡頭裏的她一雙瞳眸淡漠幽深，落在無邊泳池的燈光反射到她的眼裏，仿佛閃動著瘋狂的芒輝。
她松開手，手中的男人倒在地上。
段歌面對著程思文與鏡頭，在另外兩人看到的角度裏，掀起了一個邪性微笑，聲音低柔：“你在教我做事？”
在另外兩個配角的眼裏，就是她連自己人也打。
毋須解釋，從行動和氣勢上已然說明，她才是謝家的惟一傳人。
十足的瘋狂！
這莫測的實力底蘊，還有下死手的陰狠作派，讓另外兩人對她心生忌憚。
監督這才調出這一段主角的心聲。
段歌沒發瘋。
她只是在知道這場鴻門宴自己是頭等主角，一打三肯定打不過後，選擇了逮住一個揍，揍出下馬威。那麽怎麽讓別人不碰程思文？她的思路是沒人會對小角色有興趣，讓他飾演畏畏縮縮的小弟，在眾人面前挨了她的訓後，知道他既不重要又沒價值後，就會忽略他了。
同時也是個刷王霸氣場的工具人。
她假意揍了他兩下，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假把式。
程思文認出了大盜傅玄城，試探結束後，他小聲委屈巴巴地問她：“不是說不是真打嗎？”
段歌：
“被我真打的已經等著進icu，你回去哭個兩天疼一周就沒事了。”
被帶進強盜邏輯的程思文小小聲道謝。
最後試鏡定格在他有點疑惑自己是否上當受騙的表情上。
監督笑出了聲：“童昭有喜感，不過好像有點太兇了。”
“我想看看童昭所說的，她擁有的另一面。”
史導演說道，給她第一次試鏡下了批註：【高度熟練運用導入潛意識的武術資料，善於利用身邊的人和物來展現特色和達成劇情目標。有一定的喜劇感，但是有點兇過頭，如果要用她的話，劇本風格可能要稍作改動。】
看完童昭的試鏡後，史導演有種非她不可的沖動了。
但是《我不做俠啦》可能不太適合她。
除非改劇本……
在開始試鏡前就被甲方要求改了十來次劇情，好不容易交稿的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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