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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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君度、檸檬汁、蔓越莓汁……
冰塊清脆地滾入調酒壺，接著是不同顏色的液體在空中勾劃出彩色線條。
韓執的調酒動作並不特別使勁，放松嫻熟的氣場使他不像酒保，更像是下班後的一個興趣，只在家中向親密的人展示，姿態和眼神是放松的。
一般來說，單獨相處的時候，一方的緊張局促會感染另一方。
但在韓執這裏就沒這回事。
他一直很放松。
而且有耐心，願意慢慢等待女伴放下警惕，有種游刃有餘的從容自若－－你怕嗎？那就按你的節奏來，你沒想法沒經驗沒節奏，那也沒關系，我們慢慢來，只要你開心。
因為隔著吧臺的距離，常曉念本來以為自己能克服帥哥的誘惑。
總比在私人觀影廳裏單獨相處好多了。
常曉念一想到自己微塌的鼻子有多影響側臉觀感，在室內呆半小時就會開始出油的皮膚，她就慌得想逃跑，明白了為什麽鐘慕夕在和韓執看完電影後說－－
【“他是個很好的男人，但是他越好，我就覺得自己越差勁。”】
當時常曉念給她灌了很多女孩子就是小天使，你超配的雞湯。
可真到了韓執面前……
在不一樣的教育下，女孩大抵天生是學不來那股“美女看我一眼就是對我有意思”的迷之自信。
常曉念鼓起勇氣偷偷看他一眼。
沒想到，映入視線內的韓執也正望著她。
原本淡漠專註的臉龐，因為視線交匯而勾起了唇線，清俊憂郁的臉上仿佛因她有了笑意。
……
常曉念看得一呆，繼而心臟都要不好了。
救命，這到底是哪來的妖孽。
節目組也很懂地給了他這一幕的特寫鏡頭。
終於等到哥哥戲份的女友粉們紛紛捂住心臟，大呼人要不好了：
[雖然不喜歡常曉念，但太能理解她的反應了……]
[執哥哥單獨營業，我的媽，酸到流淚。]
[啊啊啊啊早知道我也去報名這個綜藝了，我願意在節目上丟臉！]
[粉絲們死心吧，你們的潛意識一進本能綜藝，不用韓執攻略你們就直接白給了/滑稽]
……
“Cos.mopolitan，永不過時的經典款。”
韓執將調好的酒推到常曉念面前。
水吧的燈有些迷離，映照得倒錐形馬提尼杯裏的瑪瑙紅酒液透著夢幻的色彩，不會過分鮮艷使其顯得廉價，一角剛切好的青檸檬咬住玻璃杯杯緣。這款調酒的爛大街程度跟香奈兒5號差不多，可是爛大街就代表它的適口性極高，經得起新浪潮的沖擊，也適合沒怎麽接觸過雞尾酒的女士。
何況……
大多數女孩是拒絕不了顏色漂亮的飲料的。
“啊，麻煩你了。”
常曉念小聲道謝，接過杯子－－
在開始調酒前，韓執將馬提尼杯往冰水裏浸過一次再擦幹，保證整杯酒能在她面前呈現最好的口感，觸手冰涼，酒也涼涼的，入口是濃郁順滑的酒液與甜甜酸酸的果香。
在她小口喝酒的時候，韓執也給自己弄了杯金湯力。
金湯力做起來快，用料豐儉由人，很難做得難喝，也可以做得很好喝，是一款下限高上限也高的調酒，清新而微苦。他喝了兩口，見常曉念一直看過來，便將酒杯往前一推，笑笑：“要嘗嘗這個嗎？”
這是他喝過的杯子。
玻璃杯裏的冰塊與酒液剔透明亮，透過吧臺，連帶著男人的俊臉也氤氳得夢幻。
氣氛使然下，常曉念沒顧慮太多就接過杯子喝了一大口。
酒液入口清爽微甜，味蕾先是金酒獨特的酒香沖刷過，她咽得快，舌尖上只餘下丁點湯力水的苦。奇怪的是，不知道韓執在調酒過程做了什麽手腳，他調出來的金湯力達到了苦而不澀的境界。而端出這杯酒的韓執正看著她，神色溫柔明亮……
調的兩杯酒，除了給她的甜蜜一點外，他的口味特別清爽。
說是調酒給她喝，好像就真的只是來喝酒的。
沒有迷幻花巧的酒，他也沒有賣弄相關的知識，不急著展示自己。
韓執當然知道她是怎麽看待自己的。
英俊迫人的花花公子，充滿進攻性，大寫的心靈陷阱。
【行動永遠是最有力的證據。】
【當女人懷疑你的時候，不要去解釋，要讓她自己去解讀你，她只會相信自己挖掘到的。】
和童昭的高傲嘲諷不同，韓執在談及女性時的心聲，有著近乎悲憫的溫柔。
常曉念雙手托著下巴看他，忍不住問：“你給多少女孩子調過酒？”
問出口她就後悔了。
“沒算過，來者是客，經常有朋友帶他們的朋友來我家喝酒，有些會想點抖音上的網紅調酒，像水割威士忌，技術難度麽沒有，嘗起來不特別，就是費手。”
水割是日本人發明的一種品嘗威士忌的方法。
總結起來就是威士忌加冰，一直由調酒師攪拌到冰融結霜，杯面便會呈現均勻的薄薄霜氣，格外朦朧漂亮。而為了達到這種效果，需要調酒師的手不斷攪拌十到二十分鐘，費時又費力。在酒吧裏點尚且討嫌，何況是到別人家作客。
“那你調了嗎？”常曉念好奇。
“莫吉托、馬提尼和金湯力，自己選一個吧。”
韓執的語氣有點涼，把她逗笑了：“我還以為你是有求必應的那種。”
“想多了，我又不是聖人。”
韓執舉起酒杯。
仰首飲盡的時候，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
看到這一幕的常曉念竟也跟著咽了咽口水。
常曉念腹誹：【原來男人喝酒會這麽性感的嗎？】
彈幕光速否認。
[不，姐姐，只有他。]
[我們家執哥，人形自走X藥！]
[執哥喝酒近鏡特寫動圖請點擊我主頁自取~]
……
吧臺是很妙的設計。
同行的男女相鄰而坐，不會時時刻刻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多了許多幻想空間，低聲說話時交頭接耳間肩膀輕碰，那點微不足道的肢體接觸跟午夜裏點燃一根火柴似的，溫馨又撩人。
不用看著韓執的正臉，常曉念放松許多，她開玩笑的說：“攪十五分鐘才能看到的酒那是得有多好看啊。”
“據說水割出來的威士忌口感最好，不過我覺得只是一項噱頭。”
韓執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她說話。
天南地北地聊。
即使不看他的臉，光是聽到那低沈動人嗓音從左邊響起，常曉念都覺得左邊的半張臉酥酥麻麻地發燙，更不敢去看他了。這段酒會交談在播放時被智能ai快進了，立刻有大量粉絲抗議，直至特效彈幕解釋之後會放出個人cut版才平了眾怒。
行叭。
也許是氣氛太好了，常曉念對他完全沒了之前的抵觸。
反倒明白了為什麽自稱不再喜歡男人的鐘慕夕會對韓執評價那麽高。
“我們三個之中，你對危澤凱最感興趣。”韓執冷不丁的說道。
“嗯，”常曉念居然也承認了：“他符合我對愛情的幻想……我談過戀愛，但感覺都不是那一回事，不對味，不是我想要的，跟小說裏寫的不一樣，我想可能是我沒找對的人。”
彈幕心情覆雜。
[她跟小姐妹都沒說這麽多！]
[執哥不去做傳銷真是浪費人才，隨隨便便就讓人自願把真心話說出來了啊。]
[真·高段位海王……]
節目組看著也急。
導演怕常曉念像賀瞬一樣白給。
看樣子韓執和童昭是一個類型的，用點言語暗示 刷臉就把人給拿下了，這樣節目可看度會少了很多。編劇看他著急，不由吐槽他：“明星跟素人的戀愛綜藝就會出現這種問題。你看現實裏，像童昭這種顏值的大美女怎麽可能告白失敗？一個媚眼男人就乖乖走過來了。”
導演一個眼刀朝他飛去：“你寫的劇本。”
編劇選擇性地耳聾並假裝在看遠處的風景：“你看這機房電線交錯的樣子多有淩亂的美感。”
“……”
且說回綜藝裏。
“對的人很重要，我認為戀愛和世界上所有技能一樣，需要熟練度，”
長匙攪拌酒杯，冰塊轉動出清脆聲響，成了韓執說話的背景音。
他擅長傾聽，但說話時也很有魅力，恐怕《資本論》由他娓娓道來亦會有十四行詩與飛鳥集一般的浪漫詩意：“愛一個人，和接受他人的愛意，都需要多次的學習，一次就會是很少數的奇跡，不過這種奇跡經常在文學作品裏不斷上演就是了。”
常曉念苦笑著附和：“我就是有點向往那種愛情，就，不是權衡過後的合適，是會讓我心臟亂跳，覺得心跳得這麽快下一秒要死掉了，但是看到對方時又覺得就算死掉也值了……”
她快把韓執當成吐苦水的好姐妹了。
這一刻，是韓執這個大帥哥在她心裏“異性感”最為模糊的一刻，戒心也最低。
【如果維持這種對話節奏結束，恐怕第二天她就真對我沒有任何想法了。】
韓執的思路冷靜地分析著。
常曉念話沒說完，肩上就一沈。
韓執傾身過來，攬著她的肩，將她稍稍往自己懷裏的方向壓了壓，並不真正按下去，仍然保持著不過分的距離，沒有真正的肢體接觸。常曉念仰起視線，目光定在男人清俊雅惑的面孔，利落的下頷線條與唇畔似笑非笑的弧度，狠狠地烙在她的視網膜上。
常曉念沒反應過來推開他。
她咽了咽口水。
“對我有這種感覺嗎？”
韓執一反之前的溫和，眉目清冷淡漠，偏偏一雙略淺眸子裏盈滿了欲說還休的繾綣。
這種感情，怎麽能是演出來的呢？
在近鏡特寫下，導演實在不理解。
這渣男演技也太特麽好了。
其實不是演出來的。
韓執這個人格的形成前提，是童昭初次穿越成男兒身，以男人的視覺下看到了不同性別下女性更加的不容易，對整個女性群體有著愛憐一般的情緒，是以能很輕易地愛上誰，這份感情不是假的，不是演的。
他希望每個女孩能獲得幸福。
“呃……”
常曉念傻了。
對帥哥的免疫力，在彈指間灰飛煙滅。
她的五感全麻掉，只能聽到心臟狂跳的聲音，以及韓執剛才那句話以杜比環回立體音效在腦內瘋狂播放，放得她人要不好了，差點忘記呼吸。
“不要撒謊。”
韓執低眸，語氣略帶強硬。
剛才的溫和好說話都是裝出來的嗎？在近距離的美顏暴擊下，常曉念有點失去正常思考能力了，只下意識地回答：“有……”
“心跳得很快？”韓執的薄唇勾了抹淡笑。
嗯了一聲後，常曉念驀地找回了一點神智，狼狽地別開了臉，大口大口地呼吸：“救命，太誇張了啊，你別這樣嚇我，我真要呼吸不過來了……”
“喝口冰的緩緩。”
韓執松開她，將一杯調好的威士忌推到她面前。
“好。”
常曉念緩過一口氣後，坐直身臉紅紅地看住酒杯。
她盯著酒杯，好像上面刻著萬字內容，足夠讓她看半個小時逃避現實。
慌，太慌了。
明明跟危大少單獨相處的時候她也沒這種感覺啊！
上次一起做飯，她還因為危澤凱的兩次騷操作氣得很想訓他兩句，富二代太沒常識了，還拽，拽個屁！
常曉念盯了一會酒杯，驀地發現了這杯威士忌的不同之處。
玻璃酒杯內壁結了層薄薄的霜氣，使得純金酒液披上一層夢幻紗衣，看不真切裏面的結構。在電光石火間，她想起剛才自己和韓執聊天時，出於對帥哥的逃避，一直不敢直視他。每句說話的間隙，也能聽到長匙攪拌酒杯的聲音。
這是客人想韓執調的水割威士忌。
常曉念雙手握住冰涼的酒杯，手心是熱的，心也是。
她訥訥的問：“你不是說這個很麻煩不想調嗎？”
“你不是好奇攪十五分鐘才能看到的酒得有多好看麽？”韓執伸手摸了摸她笨耳朵，仿佛之前那個禮貌紳士只是個騙局與幌子，而百萬觀眾也見證著常曉念對他的好感度狂飆猛漲，嘆高觀止：“還有喜歡得心臟狂跳的感覺……既然都想知道，我就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韓執的聲音低且啞，被他大手碰到的地方燎起了一陣麻意。
幸好是坐著的，不然常曉念覺得自己要腿軟。
她喝了一口威士忌。
常曉念：【媽的，怎麽這酒讓我品出甜味了。】
威士忌當然不可能是甜的。
就算在《神之水滴》裏能讓你抿一口就看到聖母像和喜瑪拉雅山，酒始終是酒，辛辣而苦才是它的常態，哪怕經過水割後變得溫潤了些，品到甜味惟一的可能性也只是味蕾神經出了問題。
大腦掌控一切神經。
所以是大腦有問題。
當對另一個人心動的時候，大腦其實就已經開始出問題了。
彈幕：
[女人，你不對勁。]
[哥哥攪拌15分鐘調出來的酒，就算是白開水那也是有甜味的。]
[我花多少錢充vip可以讓我體驗到這女嘉賓的視角？？？？？]
女觀眾以發彈幕來宣洩心中的激動，而男觀眾用小本本記下這些現實生活裏根本用不到的技巧。
韓執挑過去一抹懶洋洋的目光。
“還想再試試心跳得要死掉的感覺嗎？”
他沒給小姑娘調烈酒，但他自己調的另外幾杯喝得狠，這會微醺的眼眸裏更加蕩漾著詩情畫意，成噸的荷爾蒙往常曉念心上砸，隔著屏幕的觀眾尚且受不了，直面這人形自走x藥的她更是扛不住。
【我應該拒絕他的。】
【太離譜了，這其實就是個渣男吧……】
【說不定超危險的……】
以上是常曉念的心理活動。
以下是她說出來的話：
“想。”
韓執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攬進了懷裏。
這次沒再隔著禮貌克制的距離，而是結結實實地墜進了他的懷抱，她能聞到他身上極淡的熏香……沒有小說裏描寫的煙草氣息，也許他根本不抽煙也說不定，她卻忍不住在他的胸膛裏吸了吸鼻子。
常曉念想聽聽他的心跳，有沒有為自己加快。
可惜她的心跳實在躍得太狠，她聽不見別的了。
“有愛情小說女主角的感覺了嗎？”韓執笑問，更像是調戲人小姑娘。
要是一開始擺這樣子，再帥也得挨巴掌。
問題就是他太會營造氛圍，逐步擊破心防了。
韓執找準了眼前女孩的痛點。
她想要小說一樣不真實的浪漫奇遇，想要不講道理的強勢男性，想被牽著鼻子走，這是危澤凱沒法給她的體驗－－【那小少爺，不被童昭溜著玩就不錯了……】韓執淡淡地想著的時候，懷裏的女孩問出了真心話：
“韓執，你拿的是海王卡嗎？”
要被揭穿了！
原來常曉念沒傻透啊！
觀眾陡然緊張起來，節目組則是看得很快樂，終於有事件是往他們期待的方向發展了。
“渣男，你也有今天！”副導磨拳擦掌的。
綜藝當然是看勝券在握的一方翻車最有意思了。
編劇涼涼地潑冷水：“別抱太大期望，你聽韓執的低音炮要解釋太簡單了，在他懷裏聽他說話，就算他說太陽是西方出來的，恐怕也有女的信。”
場務小妹舉手力證：“我信！”
眾人一想也是。
以韓執的段位，哄小姑娘多簡單啊。
……
“對。”
韓執捏住她的下巴擡起來，迫使她與自己對視，薄唇驀地一挑：“你要揭發我嗎？”
[？？？]
[自爆卡車？為什麽要自爆？]
難得地，節目組後臺和觀眾一樣愕然。
明明只要撒謊騙過去，就能輕松完成任務。
從好感度能看到常曉念已經對他動心得徹底了，只要韓執再有意引導一下，只怕比賀瞬更加白給。
常曉念臉頰和眼睛紅了：“你故意撩我的？”
她羞惱交加。
果然，要不是拿了海王卡，韓執這種大帥哥怎麽會對她好，對她溫柔，只是想要獎金而已……
在她掙脫懷抱前，韓執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韓執低聲說：“看到你之後，我很享受它給我的任務。”
從掌心傳來的，是遠比平常快得多的心跳。
原來韓執和自己一樣……！
常曉念飛快地收回手，眼淚要掉不掉的，但唇角卻揚了起來，顯然是被哄好了。
那麽，海王真動心了嗎？
【酒真是好東西。】
【低端海王灌醉女孩，像我這樣的，只需要灌醉自己。】
韓執勾了下唇線。
一行特效字伴隨著鍵盤敲擊聲緩緩出現在觀眾眼前－－
《酒精中的乙醇刺激了交感神經，有一定機率會使得心跳加速。》
[………]
[……真有你的，海王本王！]
[求求了快去跟童昭對線，別擱這低端局虐菜了好嗎？]
[能夠撩到我的，只有我計己/狗頭！]
韓執依然摟著她，心中冷淡的獨白仿佛在無形地嘲諷節目組眾人還是太天真：【人們總會誤解戀人真正的訴求。她剛才質問我是不是拿到海王，氣的不是被蒙騙，是我其實不愛她，只是為了達成任務才勉為其難地撩她，這個認知讓她自尊心受損，感到難堪憤怒……】
【那麽，只要讓她知道，我並不是對她沒感覺就行了。】
【愛情沒有對錯，越感性的人想要的東西越簡單。】
【不去深入了解戀人真正的訴求，才會淪落到需要無休止地面對爭吵矛盾的淒慘境地。】
【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騙女人。】
【在我這裏，沒有悲傷只有愛。】
海王大人的一番內心獨白，射爛了無數觀眾的膝蓋。
戀愛綜藝，正式成為情感節目。
在百萬觀眾的震驚註視下，常曉念知道了韓執的身份後，反而更粘他了。
為啥啊這是！
常曉念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但是韓執他懂－－
【知道自己有明確吸引我的點之後，就放松很多了，是好現象。】
最可怕的是，海王比女人還懂女人。
常曉念猶猶豫豫地在心動app上填了他的名字。
作為報酬，韓執擡起她的臉，在她額頭上淺淺地吻了一下。
總之偶像劇會有的橋段，他都能滿足。
“好啦，輸給你了，之後就不用搭理我了吧？”常曉念別開臉，開玩笑的說道。
而鏡頭捕捉到她眼睛噙著淚。
“你好像對我有點誤解，”
韓執好氣又好笑的將她別開的臉擰回來，讓她乖乖看著自己：“在你學會坦然自信地接受別人的寵愛前，我不會放手的。”
彈幕直呼這臺詞也太言情小說了。
特麽這哪個男人能說出口啊！
“那你要怎麽教我？”常曉念很吃這套。
“就先從你習慣直視我開始教起吧。”
[……我只想知道，等離開全息艙後，這妹子知道自己的男神和討厭的女生是同一個人會是什麽反應。]
[樓上 1]
[還有韓執開班授徒救救我們這群男粉吧！]
[別教了，要臉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廂的走廊上……
正預備下樓煮個夜宵的童昭，與一只搖著小尾巴的柯基在走廊上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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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塊清脆地滾入調酒壺，接著是不同顏色的液體在空中勾劃出彩色線條。
韓執的調酒動作並不特別使勁，放松嫻熟的氣場使他不像酒保，更像是下班後的一個興趣，只在家中向親密的人展示，姿態和眼神是放松的。
一般來說，單獨相處的時候，一方的緊張局促會感染另一方。
但在韓執這裏就沒這回事。
他一直很放松。
而且有耐心，願意慢慢等待女伴放下警惕，有種游刃有餘的從容自若－－你怕嗎？那就按你的節奏來，你沒想法沒經驗沒節奏，那也沒關系，我們慢慢來，只要你開心。
因為隔著吧臺的距離，常曉念本來以為自己能克服帥哥的誘惑。
總比在私人觀影廳裏單獨相處好多了。
常曉念一想到自己微塌的鼻子有多影響側臉觀感，在室內呆半小時就會開始出油的皮膚，她就慌得想逃跑，明白了為什麽鐘慕夕在和韓執看完電影後說－－
【“他是個很好的男人，但是他越好，我就覺得自己越差勁。”】
當時常曉念給她灌了很多女孩子就是小天使，你超配的雞湯。
可真到了韓執面前……
在不一樣的教育下，女孩大抵天生是學不來那股“美女看我一眼就是對我有意思”的迷之自信。
常曉念鼓起勇氣偷偷看他一眼。
沒想到，映入視線內的韓執也正望著她。
原本淡漠專註的臉龐，因為視線交匯而勾起了唇線，清俊憂郁的臉上仿佛因她有了笑意。
……
常曉念看得一呆，繼而心臟都要不好了。
救命，這到底是哪來的妖孽。
節目組也很懂地給了他這一幕的特寫鏡頭。
終於等到哥哥戲份的女友粉們紛紛捂住心臟，大呼人要不好了：
[雖然不喜歡常曉念，但太能理解她的反應了……]
[執哥哥單獨營業，我的媽，酸到流淚。]
[啊啊啊啊早知道我也去報名這個綜藝了，我願意在節目上丟臉！]
[粉絲們死心吧，你們的潛意識一進本能綜藝，不用韓執攻略你們就直接白給了/滑稽]
……
“Cos.mopolitan，永不過時的經典款。”
韓執將調好的酒推到常曉念面前。
水吧的燈有些迷離，映照得倒錐形馬提尼杯裏的瑪瑙紅酒液透著夢幻的色彩，不會過分鮮艷使其顯得廉價，一角剛切好的青檸檬咬住玻璃杯杯緣。這款調酒的爛大街程度跟香奈兒5號差不多，可是爛大街就代表它的適口性極高，經得起新浪潮的沖擊，也適合沒怎麽接觸過雞尾酒的女士。
何況……
大多數女孩是拒絕不了顏色漂亮的飲料的。
“啊，麻煩你了。”
常曉念小聲道謝，接過杯子－－
在開始調酒前，韓執將馬提尼杯往冰水裏浸過一次再擦幹，保證整杯酒能在她面前呈現最好的口感，觸手冰涼，酒也涼涼的，入口是濃郁順滑的酒液與甜甜酸酸的果香。
在她小口喝酒的時候，韓執也給自己弄了杯金湯力。
金湯力做起來快，用料豐儉由人，很難做得難喝，也可以做得很好喝，是一款下限高上限也高的調酒，清新而微苦。他喝了兩口，見常曉念一直看過來，便將酒杯往前一推，笑笑：“要嘗嘗這個嗎？”
這是他喝過的杯子。
玻璃杯裏的冰塊與酒液剔透明亮，透過吧臺，連帶著男人的俊臉也氤氳得夢幻。
氣氛使然下，常曉念沒顧慮太多就接過杯子喝了一大口。
酒液入口清爽微甜，味蕾先是金酒獨特的酒香沖刷過，她咽得快，舌尖上只餘下丁點湯力水的苦。奇怪的是，不知道韓執在調酒過程做了什麽手腳，他調出來的金湯力達到了苦而不澀的境界。而端出這杯酒的韓執正看著她，神色溫柔明亮……
調的兩杯酒，除了給她的甜蜜一點外，他的口味特別清爽。
說是調酒給她喝，好像就真的只是來喝酒的。
沒有迷幻花巧的酒，他也沒有賣弄相關的知識，不急著展示自己。
韓執當然知道她是怎麽看待自己的。
英俊迫人的花花公子，充滿進攻性，大寫的心靈陷阱。
【行動永遠是最有力的證據。】
【當女人懷疑你的時候，不要去解釋，要讓她自己去解讀你，她只會相信自己挖掘到的。】
和童昭的高傲嘲諷不同，韓執在談及女性時的心聲，有著近乎悲憫的溫柔。
常曉念雙手托著下巴看他，忍不住問：“你給多少女孩子調過酒？”
問出口她就後悔了。
“沒算過，來者是客，經常有朋友帶他們的朋友來我家喝酒，有些會想點抖音上的網紅調酒，像水割威士忌，技術難度麽沒有，嘗起來不特別，就是費手。”
水割是日本人發明的一種品嘗威士忌的方法。
總結起來就是威士忌加冰，一直由調酒師攪拌到冰融結霜，杯面便會呈現均勻的薄薄霜氣，格外朦朧漂亮。而為了達到這種效果，需要調酒師的手不斷攪拌十到二十分鐘，費時又費力。在酒吧裏點尚且討嫌，何況是到別人家作客。
“那你調了嗎？”常曉念好奇。
“莫吉托、馬提尼和金湯力，自己選一個吧。”
韓執的語氣有點涼，把她逗笑了：“我還以為你是有求必應的那種。”
“想多了，我又不是聖人。”
韓執舉起酒杯。
仰首飲盡的時候，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
看到這一幕的常曉念竟也跟著咽了咽口水。
常曉念腹誹：【原來男人喝酒會這麽性感的嗎？】
彈幕光速否認。
[不，姐姐，只有他。]
[我們家執哥，人形自走X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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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臺是很妙的設計。
同行的男女相鄰而坐，不會時時刻刻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多了許多幻想空間，低聲說話時交頭接耳間肩膀輕碰，那點微不足道的肢體接觸跟午夜裏點燃一根火柴似的，溫馨又撩人。
不用看著韓執的正臉，常曉念放松許多，她開玩笑的說：“攪十五分鐘才能看到的酒那是得有多好看啊。”
“據說水割出來的威士忌口感最好，不過我覺得只是一項噱頭。”
韓執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她說話。
天南地北地聊。
即使不看他的臉，光是聽到那低沈動人嗓音從左邊響起，常曉念都覺得左邊的半張臉酥酥麻麻地發燙，更不敢去看他了。這段酒會交談在播放時被智能ai快進了，立刻有大量粉絲抗議，直至特效彈幕解釋之後會放出個人cut版才平了眾怒。
行叭。
也許是氣氛太好了，常曉念對他完全沒了之前的抵觸。
反倒明白了為什麽自稱不再喜歡男人的鐘慕夕會對韓執評價那麽高。
“我們三個之中，你對危澤凱最感興趣。”韓執冷不丁的說道。
“嗯，”常曉念居然也承認了：“他符合我對愛情的幻想……我談過戀愛，但感覺都不是那一回事，不對味，不是我想要的，跟小說裏寫的不一樣，我想可能是我沒找對的人。”
彈幕心情覆雜。
[她跟小姐妹都沒說這麽多！]
[執哥不去做傳銷真是浪費人才，隨隨便便就讓人自願把真心話說出來了啊。]
[真·高段位海王……]
節目組看著也急。
導演怕常曉念像賀瞬一樣白給。
看樣子韓執和童昭是一個類型的，用點言語暗示 刷臉就把人給拿下了，這樣節目可看度會少了很多。編劇看他著急，不由吐槽他：“明星跟素人的戀愛綜藝就會出現這種問題。你看現實裏，像童昭這種顏值的大美女怎麽可能告白失敗？一個媚眼男人就乖乖走過來了。”
導演一個眼刀朝他飛去：“你寫的劇本。”
編劇選擇性地耳聾並假裝在看遠處的風景：“你看這機房電線交錯的樣子多有淩亂的美感。”
“……”
且說回綜藝裏。
“對的人很重要，我認為戀愛和世界上所有技能一樣，需要熟練度，”
長匙攪拌酒杯，冰塊轉動出清脆聲響，成了韓執說話的背景音。
他擅長傾聽，但說話時也很有魅力，恐怕《資本論》由他娓娓道來亦會有十四行詩與飛鳥集一般的浪漫詩意：“愛一個人，和接受他人的愛意，都需要多次的學習，一次就會是很少數的奇跡，不過這種奇跡經常在文學作品裏不斷上演就是了。”
常曉念苦笑著附和：“我就是有點向往那種愛情，就，不是權衡過後的合適，是會讓我心臟亂跳，覺得心跳得這麽快下一秒要死掉了，但是看到對方時又覺得就算死掉也值了……”
她快把韓執當成吐苦水的好姐妹了。
這一刻，是韓執這個大帥哥在她心裏“異性感”最為模糊的一刻，戒心也最低。
【如果維持這種對話節奏結束，恐怕第二天她就真對我沒有任何想法了。】
韓執的思路冷靜地分析著。
常曉念話沒說完，肩上就一沈。
韓執傾身過來，攬著她的肩，將她稍稍往自己懷裏的方向壓了壓，並不真正按下去，仍然保持著不過分的距離，沒有真正的肢體接觸。常曉念仰起視線，目光定在男人清俊雅惑的面孔，利落的下頷線條與唇畔似笑非笑的弧度，狠狠地烙在她的視網膜上。
常曉念沒反應過來推開他。
她咽了咽口水。
“對我有這種感覺嗎？”
韓執一反之前的溫和，眉目清冷淡漠，偏偏一雙略淺眸子裏盈滿了欲說還休的繾綣。
這種感情，怎麽能是演出來的呢？
在近鏡特寫下，導演實在不理解。
這渣男演技也太特麽好了。
其實不是演出來的。
韓執這個人格的形成前提，是童昭初次穿越成男兒身，以男人的視覺下看到了不同性別下女性更加的不容易，對整個女性群體有著愛憐一般的情緒，是以能很輕易地愛上誰，這份感情不是假的，不是演的。
他希望每個女孩能獲得幸福。
“呃……”
常曉念傻了。
對帥哥的免疫力，在彈指間灰飛煙滅。
她的五感全麻掉，只能聽到心臟狂跳的聲音，以及韓執剛才那句話以杜比環回立體音效在腦內瘋狂播放，放得她人要不好了，差點忘記呼吸。
“不要撒謊。”
韓執低眸，語氣略帶強硬。
剛才的溫和好說話都是裝出來的嗎？在近距離的美顏暴擊下，常曉念有點失去正常思考能力了，只下意識地回答：“有……”
“心跳得很快？”韓執的薄唇勾了抹淡笑。
嗯了一聲後，常曉念驀地找回了一點神智，狼狽地別開了臉，大口大口地呼吸：“救命，太誇張了啊，你別這樣嚇我，我真要呼吸不過來了……”
“喝口冰的緩緩。”
韓執松開她，將一杯調好的威士忌推到她面前。
“好。”
常曉念緩過一口氣後，坐直身臉紅紅地看住酒杯。
她盯著酒杯，好像上面刻著萬字內容，足夠讓她看半個小時逃避現實。
慌，太慌了。
明明跟危大少單獨相處的時候她也沒這種感覺啊！
上次一起做飯，她還因為危澤凱的兩次騷操作氣得很想訓他兩句，富二代太沒常識了，還拽，拽個屁！
常曉念盯了一會酒杯，驀地發現了這杯威士忌的不同之處。
玻璃酒杯內壁結了層薄薄的霜氣，使得純金酒液披上一層夢幻紗衣，看不真切裏面的結構。在電光石火間，她想起剛才自己和韓執聊天時，出於對帥哥的逃避，一直不敢直視他。每句說話的間隙，也能聽到長匙攪拌酒杯的聲音。
這是客人想韓執調的水割威士忌。
常曉念雙手握住冰涼的酒杯，手心是熱的，心也是。
她訥訥的問：“你不是說這個很麻煩不想調嗎？”
“你不是好奇攪十五分鐘才能看到的酒得有多好看麽？”韓執伸手摸了摸她笨耳朵，仿佛之前那個禮貌紳士只是個騙局與幌子，而百萬觀眾也見證著常曉念對他的好感度狂飆猛漲，嘆高觀止：“還有喜歡得心臟狂跳的感覺……既然都想知道，我就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韓執的聲音低且啞，被他大手碰到的地方燎起了一陣麻意。
幸好是坐著的，不然常曉念覺得自己要腿軟。
她喝了一口威士忌。
常曉念：【媽的，怎麽這酒讓我品出甜味了。】
威士忌當然不可能是甜的。
就算在《神之水滴》裏能讓你抿一口就看到聖母像和喜瑪拉雅山，酒始終是酒，辛辣而苦才是它的常態，哪怕經過水割後變得溫潤了些，品到甜味惟一的可能性也只是味蕾神經出了問題。
大腦掌控一切神經。
所以是大腦有問題。
當對另一個人心動的時候，大腦其實就已經開始出問題了。
彈幕：
[女人，你不對勁。]
[哥哥攪拌15分鐘調出來的酒，就算是白開水那也是有甜味的。]
[我花多少錢充vip可以讓我體驗到這女嘉賓的視角？？？？？]
女觀眾以發彈幕來宣洩心中的激動，而男觀眾用小本本記下這些現實生活裏根本用不到的技巧。
韓執挑過去一抹懶洋洋的目光。
“還想再試試心跳得要死掉的感覺嗎？”
他沒給小姑娘調烈酒，但他自己調的另外幾杯喝得狠，這會微醺的眼眸裏更加蕩漾著詩情畫意，成噸的荷爾蒙往常曉念心上砸，隔著屏幕的觀眾尚且受不了，直面這人形自走x藥的她更是扛不住。
【我應該拒絕他的。】
【太離譜了，這其實就是個渣男吧……】
【說不定超危險的……】
以上是常曉念的心理活動。
以下是她說出來的話：
“想。”
韓執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攬進了懷裏。
這次沒再隔著禮貌克制的距離，而是結結實實地墜進了他的懷抱，她能聞到他身上極淡的熏香……沒有小說裏描寫的煙草氣息，也許他根本不抽煙也說不定，她卻忍不住在他的胸膛裏吸了吸鼻子。
常曉念想聽聽他的心跳，有沒有為自己加快。
可惜她的心跳實在躍得太狠，她聽不見別的了。
“有愛情小說女主角的感覺了嗎？”韓執笑問，更像是調戲人小姑娘。
要是一開始擺這樣子，再帥也得挨巴掌。
問題就是他太會營造氛圍，逐步擊破心防了。
韓執找準了眼前女孩的痛點。
她想要小說一樣不真實的浪漫奇遇，想要不講道理的強勢男性，想被牽著鼻子走，這是危澤凱沒法給她的體驗－－【那小少爺，不被童昭溜著玩就不錯了……】韓執淡淡地想著的時候，懷裏的女孩問出了真心話：
“韓執，你拿的是海王卡嗎？”
要被揭穿了！
原來常曉念沒傻透啊！
觀眾陡然緊張起來，節目組則是看得很快樂，終於有事件是往他們期待的方向發展了。
“渣男，你也有今天！”副導磨拳擦掌的。
綜藝當然是看勝券在握的一方翻車最有意思了。
編劇涼涼地潑冷水：“別抱太大期望，你聽韓執的低音炮要解釋太簡單了，在他懷裏聽他說話，就算他說太陽是西方出來的，恐怕也有女的信。”
場務小妹舉手力證：“我信！”
眾人一想也是。
以韓執的段位，哄小姑娘多簡單啊。
……
“對。”
韓執捏住她的下巴擡起來，迫使她與自己對視，薄唇驀地一挑：“你要揭發我嗎？”
[？？？]
[自爆卡車？為什麽要自爆？]
難得地，節目組後臺和觀眾一樣愕然。
明明只要撒謊騙過去，就能輕松完成任務。
從好感度能看到常曉念已經對他動心得徹底了，只要韓執再有意引導一下，只怕比賀瞬更加白給。
常曉念臉頰和眼睛紅了：“你故意撩我的？”
她羞惱交加。
果然，要不是拿了海王卡，韓執這種大帥哥怎麽會對她好，對她溫柔，只是想要獎金而已……
在她掙脫懷抱前，韓執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韓執低聲說：“看到你之後，我很享受它給我的任務。”
從掌心傳來的，是遠比平常快得多的心跳。
原來韓執和自己一樣……！
常曉念飛快地收回手，眼淚要掉不掉的，但唇角卻揚了起來，顯然是被哄好了。
那麽，海王真動心了嗎？
【酒真是好東西。】
【低端海王灌醉女孩，像我這樣的，只需要灌醉自己。】
韓執勾了下唇線。
一行特效字伴隨著鍵盤敲擊聲緩緩出現在觀眾眼前－－
《酒精中的乙醇刺激了交感神經，有一定機率會使得心跳加速。》
[………]
[……真有你的，海王本王！]
[求求了快去跟童昭對線，別擱這低端局虐菜了好嗎？]
[能夠撩到我的，只有我計己/狗頭！]
韓執依然摟著她，心中冷淡的獨白仿佛在無形地嘲諷節目組眾人還是太天真：【人們總會誤解戀人真正的訴求。她剛才質問我是不是拿到海王，氣的不是被蒙騙，是我其實不愛她，只是為了達成任務才勉為其難地撩她，這個認知讓她自尊心受損，感到難堪憤怒……】
【那麽，只要讓她知道，我並不是對她沒感覺就行了。】
【愛情沒有對錯，越感性的人想要的東西越簡單。】
【不去深入了解戀人真正的訴求，才會淪落到需要無休止地面對爭吵矛盾的淒慘境地。】
【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騙女人。】
【在我這裏，沒有悲傷只有愛。】
海王大人的一番內心獨白，射爛了無數觀眾的膝蓋。
戀愛綜藝，正式成為情感節目。
在百萬觀眾的震驚註視下，常曉念知道了韓執的身份後，反而更粘他了。
為啥啊這是！
常曉念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但是韓執他懂－－
【知道自己有明確吸引我的點之後，就放松很多了，是好現象。】
最可怕的是，海王比女人還懂女人。
常曉念猶猶豫豫地在心動app上填了他的名字。
作為報酬，韓執擡起她的臉，在她額頭上淺淺地吻了一下。
總之偶像劇會有的橋段，他都能滿足。
“好啦，輸給你了，之後就不用搭理我了吧？”常曉念別開臉，開玩笑的說道。
而鏡頭捕捉到她眼睛噙著淚。
“你好像對我有點誤解，”
韓執好氣又好笑的將她別開的臉擰回來，讓她乖乖看著自己：“在你學會坦然自信地接受別人的寵愛前，我不會放手的。”
彈幕直呼這臺詞也太言情小說了。
特麽這哪個男人能說出口啊！
“那你要怎麽教我？”常曉念很吃這套。
“就先從你習慣直視我開始教起吧。”
[……我只想知道，等離開全息艙後，這妹子知道自己的男神和討厭的女生是同一個人會是什麽反應。]
[樓上 1]
[還有韓執開班授徒救救我們這群男粉吧！]
[別教了，要臉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廂的走廊上……
正預備下樓煮個夜宵的童昭，與一只搖著小尾巴的柯基在走廊上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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