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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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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桂芬的社會關系非常的簡單, 以前在鋼鐵廠工作, 後來因為在職的時候, 從事你危險有害物質生產,所以可以提前退休。

她平時就是圍著唐啟明轉,跟單位裏的人聯系也不多, 沒有和人走動的習慣。

娘家的親戚都在外地, 也沒有什麽來往,唐啟明爸爸家那邊, 自從他爸爸去世之後,尤其是爺爺奶奶去世之後,也沒有了什麽聯系。

田桂芬母子兩個人在單位裏都是特別的存在,老太太老爺子們都說沒見過性子這麽獨的。

不過這也有寡婦門前是非多,為了避嫌的原因。從前唐啟明爸爸還在的時候,他們家也不是這樣的。唐啟明爸爸倒挺正常的,能幹肯幹還老實,雖然話也不多, 但是很好相處。

唐啟明爸爸走了之後, 本著人文關懷的精神, 廠子裏派工會的人平時多照顧田桂芬,以免一些活一個女人家不好幹。

這原本是個大好事, 結果不知道是哪個多嘴多舌的開始傳出了閑話,說田桂芬死了丈夫很快就想著要改嫁。

上門幫忙的有個比較熱性的師傅, 對方也還是個鰥夫, 因為是田桂芬鄰居, 以前跟田桂芬的亡夫關系還不錯,上門的次數也就多了些,沒想到因此就給傳出緋聞。

一來二去,那老師傅也有了的想法,田桂芬知道了以後很憤怒,至此以後就再也不接受外人的幫助了。平常也極少跟人來往,大門一關不管外頭的事,一心都投入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唐啟明報考大學,都是必須要報考本市的。

現在唐啟明沒有了,她又如願以償的‘報覆’,現在會去哪裏呢?

“她會不會已經自殺了?”容黎想了想道。

田桂芬失去了世界的唯一,對於她來說失去了人生目標。她覺得盧小藝害死了自己的兒子,現在也不讓這個女孩子好過,目的已經達到,對於這樣的人,似乎也沒有了生的欲望。

她的鄰居們就曾說,唐啟明去世的時候,她差點也跟著去了,被人及時發現攔下,又做了很長時間的思想工作,這才讓她打消了自殺的念頭。

可那之後就變得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麽。有人多嘴問她,她也根本不吭氣。原本就孤僻的人,更顯得陰郁,讓人不願意去接觸。

現在想來,可能是去調查盧小藝,讓田桂芬自以為害死自己兒子的女人也不好過。公司沒有給她地址,她能千裏迢迢的跑到這邊來找人,肯定也費了不少心思。

現在這些事做完了,是不是就跟著自己兒子一塊去了。

唐啟明猜到這樣的後果,所以才會不願意離去。雖然這種猜測很可笑,這個時候記得孝順記得惦記自己的媽媽,未免也太遲了。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

謝鐸南思忖片刻又道,“我們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吧,然後去公安系統打聽打聽,看看最近自殺人群中,有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容黎點了點頭,準備借助特殊處的力量。

打電話給特殊處,讓他們幫忙調查有沒有田桂芬的相關信息,想要知道她現在是生是死,現在在哪裏。把人找到,帶她去見唐啟明最後一面,不管能不能完成唐啟明的遺願,消除他的執念,這件事也可以畫個句號。

畢竟,唐啟明的世界只有他的媽媽,雖然喜歡盧小藝,可容黎覺得沒必要告知盧小藝。盧小藝已經被害得夠慘了,就別再折騰她,讓她再受到一次驚嚇。

父女兩現在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留在這裏當做在這裏獨家散心。

這個小縣城雖然不大,但是也有不少有意思的地方,因為不是著名的旅游景點,又沒有遇到節假日,旅行的人也不多,很適合他們在這度假。

謝鐸南在這裏完全沒有被認出來,簡單的偽裝就能出行。不像以前出門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現,然後被圍追堵截。

大部分人雖然不會瘋狂,但是看到明星,不管喜不喜歡的,很多人都想湊過來拍個照什麽發發朋友圈。人一多,就很是麻煩,這也導致出行的不便。

“阿爸,這裏的人為什麽都沒有人認出你。”

容黎心底有些納悶,謝鐸南雖然做了偽裝,但是稍微看一下還是很容易看出是他。尤其謝鐸南身材高大勻稱,往那一站就是人群中最耀眼的一員。哪怕他可以低調,也非常顯眼,是天生的明星。

父女兩走在路上,很容易吸引人的目光,只要稍微一看,就能把謝鐸南認出來。

這裏雖然是小縣城,有可能追星氣氛沒有那麽濃烈,不過也不至於完全無視的態度吧。這種情況讓習慣跟阿爸出來,就被一群人圍著的容黎有些不習慣。

謝鐸南笑道:“難道這樣不好嗎?”

“不是不好,就是有些奇怪。”容黎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小縣城雖然不大,可是有很多年輕人。年紀大的人對明星不感興趣可以理解,可年輕人就算不追星,看到了會覺得意外也是正常的事吧?

“不用想了,不是他們認不出來,是我用了一些小小的障眼法。”

“障眼法?”容黎好奇。

“對,我可以吸引大家的註意,同時,也可以反過來。”

容黎詫異極了,忍不住再一起道:“阿爸,你好厲害啊。”

障眼法並不算很難,只是需要蠱惑人心就能達到目的。可問題是一般的障眼法只能讓某一個人在短暫的時間裏‘視而不見’,可像他阿爸這種,把自己完全屏蔽掉,騙過所有人視線和感觀的,卻是從來沒有見過。

這種能力乍一聽好像不過爾爾,可若是放在犯罪上,那就非常的恐怖了。

不過對於容黎來說,卻想到的是其他:“若是這樣,遇到危險,阿爸你就可以逃走了。”

“沒有這麽厲害,障眼法不過是個小戲法,騙騙不怎麽走心的普通人而已,若是真的在意也就無法逃過大家的眼球,人的心智是最難控制的。”

父女兩留下來第三天,特殊處那邊還沒給回話,盧小藝這邊就出事了。

盧小藝不想聽從家裏人的安排,從家裏偷偷給跑走了,現在完全找不到人。

原本盧小藝是打算要去投奔一個同學,可她的同學等了兩天,都沒有等到人,整個人如同人間蒸發,徹底不見了。

盧小藝雖然想要離家出走,不過也不是胡來的女孩。她想著離開家遠一點,離開這個環境,然後再跟爸媽說清楚。

她並不是真的想要徹底脫離這個家,不是想要和父母斷絕關系。她的爸媽雖然逼婚,可出發點也確實是為了她好。只不過彼此觀念不同,加上外界的壓力,才導致了沖突。

盧小藝的同學在盧小藝要來之前,就知道她乘坐的是什麽時間的車子,還專門到車站等她。結果那天並沒有接到人,打電話也沒有打通。

同學以為她半路被家裏人帶走了,因為太過生氣所以把她和外界通訊也給切斷。雖然心底有些擔憂,卻也沒有太在意,想著過幾天再打電話詢問怎麽回事。

結果沒等她詢問情況,瘋狂找女兒的盧小藝父母將電話打到了她這裏,結果發現盧小藝當天並沒有到她那,也沒有被家人帶走,詢問了其他同學朋友,也都說沒有見過盧小藝。

這一下讓大家都慌了神,盧小藝是家裏的嬌嬌女,從小就是寵著的。雖然喜歡使小性子,可整體而言是非常乖巧懂事的小女孩。

之前會和家裏產生這麽大的沖突,也是因為連番受到打擊,導致情緒失控。畢竟任由一個剛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被人無辜的謾罵和誣陷,還被單位停職、未婚夫退婚,會崩潰也是情理中的事。

小縣城非常小,一點事就傳得眾所周知。盧小藝從小因為長得漂亮乖巧,被大家誇讚,現在走在車上好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指指點點,這讓她很是受不了。

她現在還處於做夢小女孩的階段,否則也不會看上唐啟明。唐啟明的外在條件還是很不錯的,而且又讓人容易心生同情,才會讓不谙世事的盧小藝喜歡上他。

之前的未婚夫也是比她大不了多少,家境外貌都是不錯的年輕男孩。現在突然讓她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鰥夫,一下讓她現實起來,肯定無法接受,才會導致和家人那麽鬧這麽大的矛盾。

雖然如此,她也理解家人的感受,所以雖然離家出走了,也不會做出這種消失不見這麽任性不負責的舉動。

所以大家發現盧小藝徹底消失不見,就意識到這恐怕不是簡單的離家出走,很可能是出事了。

盧家人報警,卻發現盧小藝消失那天,按照原計劃臨近早晨的時候偷偷從家裏跑出來。因為要帶著行李,她居住的地方又太過熱鬧,大白天的容易被街坊鄰居看到,所以只能天沒亮大家沒起床的時候出動。

盧小藝原本打算乘坐約好的車子趕往距離這裏不遠的市裏,然後坐著最早的火車到達同學那。可她被送到市裏火車站之後,去了一趟廁所就消失不見了。

盧小藝的行禮都還留在廁所裏,被人發現,讓車站的人收了起來。一開始還擔心有什麽危險物品,後來發現只是有人遺忘,當天還在廣播尋找主人。

因為廁所是監控死角,也無法看到她去了廁所之後又去了哪裏,為什麽連行禮都丟在那。

那時候太早,廁所也沒有什麽人,所以也沒有什麽目擊者。

“消失了?”容黎詫異,這到底是這女孩太過倒黴遇到不好的事,還是因為其他?

太多巧合疊加在一起,難免讓人有其他的想法。

謝鐸南也同樣這麽認為,問道:“特殊處那邊還沒來消息嗎?”

田桂芬的消失,會不會和盧小藝的消失有關。

在他們看來,盧小藝已經被害得夠慘了,可放在覺得自己兒子被害死的田桂芬眼裏,似乎又不值一提。

她真的只是鬧鬧,一切就算完了嗎?

容黎又給特殊處打了個電話,胖嬸道:“當地派出所給我們反饋,說田桂芬在當地租了個房子,看那個架勢是打算長久住下去的。不過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提前離開了。”

“她現在去哪裏了?”

“她之前先去找了自己的哥哥,將自己現在住的房子,低價賣給了他。還將自己所有的繼續全都取了出來,包括沒有到期的定期存款,也被提前取了出來。”

容黎放的是公放,因此一旁的謝鐸南也聽得很清楚,兩人都齊齊的皺起了眉頭。

田桂芬是個對自己很吝嗇甚至於苛刻的人,她對兒子非常的大方,給唐啟明買的衣服都是名牌,可自己的卻是地攤買的處理貨,而且縫縫補補穿了很多年。

她只有一套能拿得出手的行頭,平時都不會穿,只在給唐啟明參加家長會等時候會穿。

平常很喜歡去菜市場買或者撿一些邊角料,只要唐啟明不在家裏吃飯,那一頓就是清湯寡水。不過只要唐啟明在家,則完全不同。

家裏明明有自來水,卻會端著衣服跑到公廁水龍頭那邊洗衣服洗碗。每天還會帶著水桶去挑一擔水,用做家裏的生活用水,可謂節省到了極點。

現在突然把全部家當都拿了出來,她是想要幹什麽?

“能查到她拿這筆錢做什麽嗎?”

“她對她哥哥那邊的說法是想換個環境,不想繼續留在裝滿自己兒子記憶的屋子裏。具體用做什麽,沒有人知道,若不是我們運用一些特殊手法去查,她身邊沒人知道她把所有錢都取了出來。”

“都取了出來?”

“對,全都取了出來,一大包現金呢。”

容黎怎麽想都覺得很古怪:“她這段時間接觸了什麽人嗎?”

“想要繼續查還得花點時間,她並不是什麽嫌疑人,有些權限不好開。”

依照平時,早就將對方這段時間做了什麽都查了出來,可現在因為田桂芬並沒有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也沒有陷入什麽案子之中,只是平白的去查,很多手續就沒有那麽好開了。

“麻煩你了,胖嬸。”

“嗨,跟我這麽客氣做什麽。不過現在調查下來,這個田桂芬的行為確實有些古怪。她籌到錢了之後,去了一趟火車站就不見了。以為沒有人報案,所以也沒人發現。現在查到了,公安局那邊也會派人手去調查。”

“在火車站裏消失?哪個火車站?”

“就是在你現在在的那個市火車站,去了一趟廁所,就不見人影了。”

原本這是特殊處要查的人,現在警察那邊也開始重視,畢竟一個老太太帶著一大筆現金消失,很可能牽扯出一個大案子。

和盧小藝一樣,田桂芬也是在火車站的廁所裏消失不見的,這恐怕不單單是巧合。

因為時間比較短,所以胖嬸這邊查到的有效信息並不多。

容黎道:“麻煩你了胖嬸,如果還有什麽消息請務必及時通知我。”

“好的,我這邊會盡快給你反饋。”

胖嬸知道她不會無的放矢,只是因為要走程序,所以效率才沒有那麽高。現在已經被重視,那後面的速度也會快很多。

掛了電話,容黎道:“阿爸,我們得去那個火車站看看。”

謝鐸南點了點頭:“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聯系,恐怕田桂芬在打什麽主意。”

兩人趕往火車站,容黎去到盧小藝消失的廁所,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那裏面沒有什麽特別的,和靈異事件無關。”

謝鐸南道:“我剛才去觀察了一圈,從廁所繞著走,可以前往一個小道,那個小道是監控死角。”

警察那邊也註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不過經過附近攝像頭的排查,並沒有在那段時間看到什麽可疑的車輛。兩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人間蒸發,完全找不到人。

針對這種情況,容黎不免想到一種可能:“田桂芬不會是想要買兇殺人吧?”

“不排除這樣的可能。”謝鐸南道,田桂芬現在已經陷入了瘋狂,什麽事都可以做得出來。不過她既然買兇殺人,為什麽自己也會消失?是不是在交易的過程中,也遭遇道了不測?

可田桂芬消失在前,盧小藝消失在後。若是對方已經可以謀財害命,何必有多此一舉帶走盧小藝。盧小藝消失之後,並沒有收到勒索電話。

“你把唐啟明放出來吧。”

容黎聽言,將唐啟明放了出來,謝鐸南將這件事告訴他。

唐啟明木訥的表情變得激動起來:“救救她們,救救她們。”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容黎問道。

唐啟明著急不已,想要說什麽,卻總是無法說出口:“救,救。不,不要。”

“她們在哪裏?”謝鐸南問道。

唐啟明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不停的重覆著:“救救她們。”

除了求救,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真是一點用的都沒有!”謝鐸南嗤道。

生前窩囊,死了也這麽沒用。

時間拖得越長,當事人也就越危險。

容黎和謝鐸南不再等待下去,直接前往盧家拜訪。用正常的手段去調查,時間上已經來不及,那麽就要用其他法子。

房門被打開,開門的是盧小藝的一個堂姐。

“請問你們是哪位?”堂姐看到兩人,很是詫異,沒有印象和這樣的人有交集。

“你好,我是來找盧小藝。”

堂姐雖然好奇,可依然將兩人放了進來。這些天不少人都登門慰問,所以堂姐以為他們兩個人也是同樣的目的。

盧小藝消失之後,朋友圈被刷爆了,到處都是尋找她的消息。

他們小縣城並不大,這種案件也非常少,突然遇到這麽一件事,大家都非常的關心。

盧父依然還在外頭找人,盧母因為暈過好幾次,身體非常的不適,被強迫留在家裏。家裏只有堂姐和盧母,其他人都在外頭找人。

盧母坐在沙發上,滿臉愁容,一直掉眼淚,後悔自己不應該逼自己女兒,否則也不會連女兒都找不到了。

“我也是為了她好,沒有想到她這麽倔。要是早知道今天,就算是養她一輩子,我也不會逼迫她。”盧母痛哭道,有人進門看到不是自己的女兒,很快又陷入了自怨自艾之中。

“謝謝你們能過來,不過你也看到這個家現在亂得很,沒法招待你們。”堂姐道。

這段時間來的人多,他們都已經麻木了。

容黎看到盧母,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通過兩老的面相,能大概推測出現在盧小藝的情況並不太好。

她沒有時間啰嗦,直接道明了身份、說明來意。

“你的女兒現在處境很危險,我需要你們的心頭血確定她所在的方向。”

莫名其妙進來兩個人,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任誰聽了都一臉懵。連沈浸在哀痛之中的盧母,也擡起頭將註意力放到了兩人身上。

堂姐有些不高興,沒有想到看著這兩個人人模人樣,竟然是個騙子。

“抱歉,我們不需要,請你們回去吧。”堂姐的臉色頓時沈了下來,直接下了逐客令。

盧母卻仿佛捉到了救命稻草,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你說你們可以找到我女兒,真的嗎?”

“嬸嬸,你們別信這種江湖術士胡扯,他們肯定是聽了消息,所以上門詐騙呢。”堂姐很是氣憤,“你們能不能別這麽無恥,你沒看到我們家都成什麽樣了,你現在來這裏招搖撞騙,還有沒有良心啊!你們趁著我報警之前趕緊離開,否則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堂姐沒有想到還有人無恥到這種地步,在這種節骨眼上吃人血饅頭。

“小敏,別這麽沒有禮貌!”盧母訓斥道,連忙抓住容黎的手,一臉期盼:“求求你們,只要你們能幫我找到女兒,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嬸嬸!”

盧母卻並不理會堂姐,她覺得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不管是真是假都想要嘗試。

盧小藝消失了這麽長時間,雖然大家都在積極尋找,可大部分人都覺得是兇多吉少了。別說什麽心頭血,就算用自己餘生壽命去替換,盧母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找不到人,我們不會收取任何報酬。”謝鐸南開口道,堂姐這才註意到眼前這個男人,剛才只是覺得出眾,現在仔細一看,總覺得有種熟悉感,卻又想不起來。

她看盧母已經下了決心,也知道現在勸也沒有什麽用處,便是道:“既然要采什麽心頭血,那就換成我的吧。”

容黎搖頭道:“需要直系親屬,否則很難確定具體位置。”

“就要我的就要我的!”盧母直接將手伸出來,她並不知道什麽是心頭血,不過聽到了血這個字。

堂姐依然擔憂,莫名其妙跑進來兩個人,要什麽心頭血,這是什麽騙術,她怎麽沒有聽說過?要血又有什麽用,會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現在家裏沒有個能掌事的人,這讓堂姐不知所措。

“你們打算怎麽做?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癥?”

“會有一些疼,而且會虛弱一段時間,需要慢慢補回來。”容黎沒有隱瞞。

盧母並不在意:“沒關系,只要能找到我的女兒,讓我做什麽都行。”

容黎不再耽擱,用鈴鐺在盧母無名指上劃了一個小口子,盧母頓時臉色大白,令堂姐慌張不已。

“嬸嬸!”

還麽等堂姐警察,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容黎手中的紅傘被打開,飛在了半空中,唐啟明的魂魄呈現在傘下,透過他的魂魄看到了一個詭異的場景。

“小藝!”堂姐和盧母驚呼起來。

場景看到一個陰森森古色古香的房子,裏面透著詭異的紅光。仔細看門上面貼著血紅色的喜字,盧小藝就躺在正中央的棺材裏,穿著紅色的嫁衣,閉著眼一臉慘白,睡得十分安詳。

這時唐啟明也有了動靜,情緒激動不已:“救救她,快救救她!”

很快這個場景消失不見,讓盧母撲了個空。這下堂姐也不再懷疑,連忙道:“小藝她在哪裏?這是怎麽回事?”

“她被人拉去配陰婚了。”容黎沈聲道。

盧母眼前一黑,身體踉蹌著往後倒,被眼疾手快的堂姐扶住了:“嬸嬸!”

影吸了一口氣,盧母讓自己保持清醒:“我沒事,我女兒現在在哪裏,到底是誰這麽惡毒,想要害死我的女兒!是她,肯定是她,她兒子死了管我女兒什麽事,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的女兒!”

盧母恨極了,早知道會這樣,當時那個女人找上門的時候,他們就不該放過她。

關於陰婚,盧母也略知一二。有的人生前沒有婚配,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在下面沒有那麽孤單,就會給他們找個同齡死去的配在一起,成為鬼夫妻。

新聞裏之前也曾經看到過,現在有的地方還挺盛行,有的人靠這個謀利。有時候找不到適合的屍體,盜墓還是輕的,有的人直接會殺掉適合雇主要求的人,給雇主已故的親戚朋友成鬼親。

往往都是給男性配陰魂,所以有時候,一個鬼新娘比或普通活人新娘還要值錢。

這種情況雖有,卻並不多見,盧母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發生在自己的頭上。

“我堂妹現在在哪裏?她現在……還好嗎?”堂姐整個人也亂極了,想到剛才自己堂妹躺在棺材裏,全身無法控制的在顫抖。

“她現在處境很危險,不過暫時還活著。”容黎道,“我需要你嬸嬸的幫忙,才能找到她。”

盧母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這個時候堂姐也沒有再懷疑什麽,剛才那一手足以震驚到她。如果真的是騙子,這麽大費周章,他們被騙一次也無話可說。

只要有一絲機會,她們都不願意放棄。

“大師,你只管說,我們一定配合!”

將一個大活人帶走並不容易,所以盧小藝一定還留在本市。

容黎對著唐啟明道:“該你出力的時候了,這一切因你而起,你需要承擔責任。”

唐啟明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點了點頭:“都是我的錯,只要能彌補,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盧母和堂姐並不認識唐啟明,聽到這些話,頓時明白是什麽意思。不過她們現在已經沒有功夫去管他,現在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要找到盧小藝。

有了唐啟明的魂魄和盧母的心頭血,找起人來也就容易得多。盧小藝和田桂芬現在是在一起的,兩邊信息的交叉,讓效率提高了不少。

根據提示,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終於來到了指示的地方。

這是一處被廢棄了的水泥廠,還有幾處廠房存留著,平常並沒有什麽人過來,透著陰沈。

“這裏很危險,你們留在車上不要離開。”容黎道。

已經找到了這裏,盧母哪裏同意:“不行,我也要去找我的女兒。”

謝鐸南毫不客氣道:“你們去了只會拖後腿,警察很快過來,你們在這等著。”

在警察來之前,他們必須要把一些事情做完。

堂姐是個明事理的,明白這個時候不能逞能,將自己的嬸嬸攔住,道:“你們放心,我們不會離開這個車子的。”

謝鐸南和容黎下車,並將唐啟明放出來,讓他帶路。

“就在前面,我感受到我媽媽的氣息了。”

兩人一鬼朝著一處廢舊的工房走去,踏入工房的陰影處,一頓陰寒之氣襲來。原本的工房頓時變得不同,成了一個古色古香的老宅子,就跟之前的映像一樣。

古老的房子,大院門口掛著兩個紅燈籠,門上床上貼著喜字,裏面還轉來幽幽的古老樂曲,明明是歡快的喜樂,聽著卻是令人毛骨悚然。

唐啟明瑟瑟發抖,自從進入這個空間,他明顯變得生動了不少。

“就,就是這裏。”

容黎和謝鐸南對視一眼,謝鐸南推開了大門,濃重的陰氣迎面沖來,兩人卻穩穩的站著,並沒有受到沖擊。

屋子裏十分熱鬧,大堂裏正有兩對新人準備拜堂。新娘正蓋著紅蓋頭,新郎背對著並不能看清楚臉,而現場的嘉賓的面容也都糊成一片。所有人的動作和表情都十分木訥,而且都透著蒼白。

容黎和謝鐸南的闖入,讓大家的目光紛紛的投了過來,樂曲都停止了。

“盧小藝。”容黎高聲道。

其中一位新娘緩緩轉過頭來,頭上的紅蓋頭將她的面容給遮住。

容黎搖動著招魂鈴,朝著她招手:“過來。”

那位新娘怔了怔,最終朝著容黎緩緩走來。另一個新娘這時候也動彈了,將盧小藝抓住,阻止她的行為。

容黎搖晃招魂鈴的速度更快了,禮堂裏一陣風吹起,將兩位新娘的頭蓋都掀起了來。

一位新娘正式盧小藝,而另一個攔住她的卻是田桂芬!

原本瑟瑟發抖的唐啟明看到這一幕,徹底給楞住了:“媽?!”

田桂芬卻好像並沒有聽到一樣,全身心都放在盧小藝身上,不願意她踏出禮堂。

盧小藝的頭蓋被掀開之後,整個人明顯靈動了許多,她想要離開的欲望更加強烈了,不停的掙紮著。

“媽,你醒醒!你不能再錯下去了!”唐啟明前所未有的清明,他想要沖上前,卻被面前無形的屏障給彈了回來。

原本尋找到這裏就讓他元氣大傷,這樣的沖撞更是令他痛苦不已,倒在地上淒慘的呻——吟。

這個時候,原本執拗的拉著盧小藝的田桂芬,註意力終於被拉了回來,看到自己兒子痛苦的樣子,頓時晃了神,她想要沖過來,可又因為什麽而被絆住,整個人痛苦不已。

“媽,我求求你,放了她,也放了你吧。”唐啟明忍痛出聲,每一個字都好像在泣著血。

田桂芬的腦子好像炸開一樣,全身好像被撕成了兩半,原本抓住盧小藝的手,也漸漸松了下來。

盧小藝趁這個機會,掙脫開,直接朝著容黎奔來。田桂芬立刻反應,變得極為憤怒,連忙追趕了過來,正當盧小藝沖出來,田桂芬抓住了她的嫁衣,沒想到連帶著一塊撲到了房門之外。

此時天地大變,古樸陰森的禮堂消失不見,周邊變成了破敗的廠房。

原本的賓客全都不見,只有一個瘦瘦的老頭站在面前。身前擺著祭壇,現在已經殘破不堪,好像被龍卷風掃蕩過一樣。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破壞我的法壇!”老頭惱怒至極,他這次接了這麽大的單子,眼看就要成功,沒有想到竟然被不知道哪裏來的人給破壞了。

他的眼神裏布滿了血絲,惡狠狠的瞪著容黎和謝鐸南,“既然如此,你們一起陪葬吧!”

謝鐸南冷哼,表情不屑一顧,這讓老頭更加氣憤。

容黎沒有二話,直接抽出勾魂索,直接掃了過去,把老頭抽得毫無還擊之力。這個時候,兩個大漢從另外一個屋子裏跑了出來,看到老頭被抽打,頓時一驚,連忙朝著容黎沖了過去。

可兩人還沒挨近,就被謝鐸南給踢飛了,兩人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跑到自己身邊,且在這麽迅速的將兩個人幾乎同時給踹飛。

他們躺在地上完全動彈不得,身上的肋骨好像全都斷了一樣。

不過片刻,三個人就被制服了。容黎拔出一根頭發將他們三個人捆住。三個人想要掙紮,卻一點用都沒有,反而越來越緊。

容黎挑眉冷哼:“我的頭發能栓得住一頭大象,如果你們想要被活活的勒死,那就更加用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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