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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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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嬸說的這次任務在外地, 就算趕過去立刻能解決, 也要在外頭留宿一夜。

容黎給謝鐸南打電話, 跟他說起這件事。

謝鐸南一聽,不由皺緊了眉頭:“就你和那個從來沒見過的男人一塊去?還要在外頭留宿?還要去個窮山僻壤?”

作為一個正常家長,怎麽可能會同意自己漂亮

的女兒去出這樣的差, 他們家又不差錢。怎麽聽都覺得非常危險,哪怕對方是國家機關裏的人也不行。

哪一行都有敗類,不能因為某種身份就安全了。

“阿爸,你不用擔心, 沒有人能夠傷得了我。”容黎自信的笑道。

她從小就獨自一個人出門降妖除魔,在危險的綠林裏奔跑,並不覺得這有什麽。

“那也不安全!”謝鐸南聲音微沈,偏偏他現在沒法離開劇組。

《江山》的拍攝進度一直很慢, 再加上有之前章予彤事件, 雖然提前做了準備,可很多鏡頭依然要重新拍攝。現在正在加急拍攝, 否則多耗一天, 花費也會越多。

謝鐸南的戲份很重, 現在已經步入尾聲, 他是不可能這個時候離開的。

“阿爸。”容黎並沒有刻意撒嬌, 聲音依如平常一樣清冽帶著微微涼意, 可這兩個字依然讓謝鐸南心軟了下來。

“阿爸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只是不要仗著自己厲害就輕敵。人外有人, 更別說還有人會使用陰暗的手段, 人心很覆雜。”

容黎非常乖巧和認真的應下,並道:“這次事發突然也比較緊急,我以後會更加謹慎的。特殊處的人都是經過審核的,所以我才沒有想那麽多。”

謝鐸南見她態度良好,知道她並不是仗著本事傻大膽,也就不再多說些什麽。他也很清楚容黎不是一般人能夠招惹的,所以雖然不樂意,卻也沒有阻止,只是讓她隨時保持聯絡。

這次是出公差,概率來說會發生齷齪事的幾率並不大,對方是中央下來的特派員,是有身份地位的,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在這種時候犯事的概率比較小。反倒是要去處理的事比較棘手,否則也不會這麽火急火燎。

謝鐸南不放心,將自己的一縷頭發和自己的血讓高助理帶給容黎。他不能親自前往,只能以此代替,若是緊急的時候,能讓容黎恢覆些許精力和體力。

胖嬸說的人很快就到了,開著一輛悍馬在院子外面按著喇叭。

容黎從屋子裏走出來,就看到一個男人叼著煙斜靠在車子邊,身穿黑背心和迷彩套,腳上踏著黑色高幫鞋,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精悍。五官銳利硬朗,頭發是精簡的刺猬頭,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人物。

“我是齊彥成,我聽陽一說過你。我年紀比你大,你跟陽一一樣,叫我成哥吧。”男人很是爽朗,一見面就非常利落的自我介紹並伸出了手。

容黎看了看他,卻並沒有伸出手回應:“你好,我是容黎。”

齊彥成並沒有覺得尷尬,非常自然淡定的收回了手,好像一切沒有發生:“事發突然,我們車上說吧。”

“你這人怎麽這麽沒有禮貌啊,齊哥哥跟你握手你沒有看到啊!”副駕駛車窗彈出一個腦袋,是個二十歲上下的漂亮女孩。

齊彥成斜了她一眼,眼神裏充滿了警告:“於娜娜,你要是再多嘴,現在就給我下車。”

於娜娜不可思議瞪圓了眼,不服氣極了:“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我剛才明明是為你打抱不平,你幹嘛沖我發火啊。”

齊彥成沒搭理她,朝著容黎道:“抱歉,被塞了一個拖油瓶,你不用理會她。”

“我才不是拖油瓶呢!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於娜娜聽到這話更是氣得臉頰鼓鼓的,卻不敢多說什麽。確實是她非要賴著一塊來的,要是敢要生事就會被送回去。

她好不容易才借著爸爸的關系,死皮賴臉的才能近距離觀摩靈異事件,才不想就這麽夭折了。

齊彥成猛的吸最後一口煙,齊彥成就把煙頭掐滅扔到垃圾桶,這才上了車。

容黎看得出於娜娜不是他們這一行的人,不過也沒有太在意,她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事她不會去管。

她將有個女孩一塊同行的消息發給阿爸,很快那邊就回了信息,表示了對這趟旅行的放心。

容黎看到這條信息,覺得有個女孩同行也不錯。雖然謝鐸南同意了,可他的擔憂也是實實在在的。

“我們要去的是金市下面的一個小村莊,那裏這幾個月陸陸續續死了十幾個人,剛開始大家以為是自然病逝,因為一開始都是一些老人,有的則是意外,比如跌落山崖、遇到車禍等,所以沒有引起重視。後來發現人數實在太多,已經遠遠超過往年數據,這種巧合讓人覺得不正常,這才引起了鄉裏政府的註意匯報到縣裏。

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對當地的土地、水源等進行勘察,還有對死亡人員進行屍檢,都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對村子裏的人也進行了體檢,都沒有什麽發現。可即便如此,目前依然以五天一個人的速度死亡。”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彼此互相不了解,齊彥成也沒有慢悠悠先寒暄幾句,而是直奔主題,這樣的交流方式讓容黎反而更適應。

“五天死一個?”容黎微微皺眉,怪不得這麽緊急,這事確實不小。

齊彥成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聲音發沈:“目前是這樣,剛開始頻率並沒有這麽高。那個村子很多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常住人口不到百人,現在已經快死了五分之一了。如果不找出原因,人數有可能會繼續增多。”

於娜娜忍不住插話:“那出去打工的人有事嗎?”

如此大的死亡數在沒有調查之前,暫時沒有對外界公開,因此於娜娜也是第一次聽到細節,聽著覺得心裏毛毛的。

“目前只發現有一個人死亡,走路的時候玩手機,結果就掉進湖裏去了。”

於娜娜驚呼:“我看到過這個新聞,還看了監控視頻,當時就覺得怪怪的。掉進湖裏倒是不稀奇,可掉進去跟個秤砣似的,沒有一點掙紮,怎麽看都不對勁。”

因為當地公安機關實在是查不出什麽,可又知道明顯這是有問題的,於是這個案子就落到了特殊處。

死亡人數過多,時間規律又密集,簡直有種要屠村的架勢,讓這個案件立刻成為了A級案件。A級案件必須由兩人以上的人一起去辦案,如果是普通級別的工作人員,一般至少要三五個人,這也是為了確保辦案人的安全。

能造成如此大的事件,對方能力肯定不一般,兩個人一起行動至少有個照應。特殊人才難得,國家經不起耗損。

由於現在到處缺人手,胖嬸就臨時將剛登記的容黎拉了進來。

兩個人的能力都非常強,齊彥成是特殊處老人了,還是中央特派下來的,能力自是不消說。容黎雖然是新面孔,不過就沖‘容’這個姓,加上上次露一手,就知道能力不一般。

平常很少有讓這種量級的人共同行動的,這也是於娜娜能跟過來的原因。

“村子有人離開嗎?離開的人有沒有事?”容黎問道。

齊彥成道:“離開的死更快。”

村民一發現不對,不少人就趕緊離開村莊,結果不管跑多遠,厄運依然會降臨。而且先死的還是他們,留在村子裏的反倒是沒事。

於是那些人又都回來了,縮在村子裏不敢再出去,只能祈求下一個死的不是自己。

所有人都說村莊被詛咒了,所以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有什麽眉目嗎?”

“暫時還沒有,當地警方說那個村子的人並不配合調查。他們現在一口咬定是鄉裏一個工廠排放汙染導致的,想讓當地政府賠償。”齊彥成頓了頓,又繼續道:

“那個村莊裏的人是那一片出了名的民風彪悍,而且好吃懶做、喜歡貪小便宜,附近村莊的人都不敢招惹,縣裏的人知道是這個村莊出來的,都不願意雇傭。”

容黎輕輕捏了捏傘把,民風不好的地方,往往邪氣也比較濃重,容易惹來臟東西。

於娜娜這個時候已經打開了電腦,查到了那個村莊,看到地圖很是無語。

“那個工廠距離他們這麽遠,而且他們村是水源上游,工廠是最下游,附近還有不少村莊,那些村莊的人都沒事,就他們村的人有事,也能賴到這上頭來?”

民間的小工廠很容易環保不合格,不過這個工廠也就是做一些竹制工藝品,一般來說不會制造什麽大汙染。況且就算有汙染,也不能就跳過附近的村,偏偏去害現在這個。

於娜娜簡直無力吐槽:“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想要訛錢啊?是該說他們心夠夠大,無畏懼生死呢,還是要錢都不管命了?”

齊彥成面無表情,他已經見怪不怪了,這行幹時間長了,看什麽都很淡定了。一樣米養百樣人,總有人跌破你的下限。

“他們也不擔心政府部門看他們胡鬧就不管他們了,到時候就是有錢也沒命花。”

齊彥成笑了笑:“不存在那樣的事。”

於娜娜撇了撇嘴,發生這樣的事,國家肯定不能不管,公民的生命都應該得到保護。這要是傳出去,還會導致人心惶惶。而且沒能解決,誰又知道這種事會不會往外傳染,讓更多無辜的人遇害。

“但願他們只是有病亂投醫,並不是有意胡鬧吧。”

容黎問道:“現在有什麽線索?死者之間是否有什麽關聯?”

“之前沒有我們行內人看過,普通人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所以也沒有傳回什麽消息。”齊彥成搖頭道。

容黎:“最近死亡的人是什麽時候?”

齊彥成的眼眸變得深沈起來:“按照之前的規律,最遲後天又會死一個人,所以我們今天必須要趕到。”

從H市到那裏需要開五個多小時的車程,齊彥成一路飆車,只用了不到四個小時就到了那個村莊隸屬的小鎮。

“我們先在這裏吃個飯再過去。”

這個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已經到了飯點。

小鎮並不大,一條街就能走到頭。小鎮的人看到齊彥成的車子,都紛紛側目。當看到三個俊男美女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更是驚艷不已,心底暗暗揣摩三人是什麽來頭。

不過大家也就多看一眼,並不會上前打擾。小鎮雖小,附近也有一些小的旅游景點,而且這裏距離高速路不遠,有的人不願意在休息站吃飯,也會拐到這裏來,因此這裏也經常會有外地人。

齊彥成並沒有驚動鎮政府的人,直接帶著於娜娜和容黎一起找了一家小飯館吃飯。這個飯館看著有些臟兮兮的,不過客人倒是挺多,將座位都坐滿了,不過大多都是本地人。

“請問幾位啊?二樓有包間的。”老板熱情的上前打招呼。

“不用了,我們就三位,在一樓吃就行。”

幾人在角落裏入座,齊彥成將菜單遞給容黎。容黎搖了搖頭,並沒有接過來:“你隨便點吧。”

“你有什麽忌口嗎?”

“我都可以。”

齊彥成見此,非常熟練的點了本地菜,一看就是經常在外頭跑的,很懂行。

於娜娜看著油膩膩的桌子,凳子額也有些破破爛爛的,很不情願坐下來,低聲道:“幹嘛要在這裏吃飯啊,我剛才看到對面有一家店看起來挺幹凈的,而且也沒有那麽多人。”

四周都是本地人,雖然才剛剛到飯點,可已經有人開始喝起來。他們聲音都非常大,不知道在聊什麽非常的激動,整個店裏都吵吵嚷嚷的。不少人還抽著煙,空氣也不太好。

“這家店做本地菜很不錯。”齊彥成說完望向容黎,“你不介意吧?”

容黎笑著搖頭,她知道齊彥成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你以前來過啊,這麽清楚。”於娜娜對這差別待遇很是不高興。

齊彥成揮了揮手裏的手機:“我沒來過可我有它啊。”

於娜娜撇了撇嘴,最終還是坐了下來,小聲嘀咕:“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功夫去研究吃的。”

“吃飽了才好幹活,一會進山入村,那裏的飯菜你敢吃?”

於娜娜頓時不敢再吭氣,那邪門地方的東西,倒貼錢她都不敢要。

三人進到飯館一開始雖然引起了小小關註,很快那些客人就不再理會他們,繼續聊天。本地話跟普通話相似,雖然帶著濃濃的口音,不過依然能夠聽得懂。

“今天陳家屯的人又到鎮政府上鬧了,要政府要廠子給他們賠錢,剛剛才走的。”

“這些人臉皮怎麽這麽厚呢,都是自己造的孽,關別人什麽事?不過這事可真是邪門,也不知道咋回事,一個個莫名其妙就給死了。”

“誰知道呢,你們聽說嗎,還有一個竟然是吃飯的時候給噎死的!你說稀奇不稀奇。”

“就這樣也敢鬧賠償?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這些難道都是意外?那也太巧了吧,這才多久啊,那村子一直死人,感覺白事就沒有停過。”

“之前縣裏頭不是派公安過來查了,又是挖墳又是拉人去市裏體檢的,什麽都沒查出來,大多數查出來都說只是意外。”

“要我說肯定是老天看不過去,這都是給他們的報應!咱們要是遇到這樣的事肯定嚇得要死,他們倒好,竟然還跑到我們村明搶,說是他們反正要死了。沒想到當晚回到家還真給死了,據說是在家裏莫名其妙摔了一跤,腦淤血了。”

“聽著怎麽這麽瘆得慌,這村子不會是被詛咒了吧?”

“前陣子也找人去看去做法了,可一點用都沒用。”

“……”

於娜娜這才明白齊彥成為什麽會選擇坐在外面,在人民群眾裏搜集信息,往往能獲得意外收獲。

齊彥成帶著煙走了過去,到其中說得最大聲的一桌,給這些人發煙套近乎:“剛聽老哥們說有村子出怪事?是不是真的啊?”

大家只把他當做過路游客,聽到奇聞異事覺得好玩才過來詢問情況,看他姿態擺得低,發的還都是好煙,所以也願意跟他聊天。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這事當然是真的了,誰敢拿人命開玩笑。不過你們放心,就是那個村子,其他地方都沒事。那村子在犄角旮旯地方,你們別亂跑就沾不上。”

齊彥成問:“你們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誰能知道啊,這麽邪乎的事。”大家都集體嘆氣,雖說平常經常跟那個村的人鬧些矛盾,可都是一個鄉的鎮的,在那個村子裏總有拐來拐去沾點邊的親戚,誰也不希望看到這種事發生。

餐館外頭蹲著個老漢,看這邊說的熱鬧,而且還有人發好煙,也竄了過來。齊彥成沒有差別對待,也給了他好幾根煙。老漢嘴裏叼著一根,耳朵上各別著一根。

“我知道是怎麽回事。”老漢吸了一口煙然後慢慢吐出煙圈,瞇了瞇眼一臉陶醉,“好煙抽起來就是不一樣啊,這一包得大幾十上百了吧?”

齊彥成明白他的意思,從兜裏拿出一包煙遞了過去:“你要是喜歡,我這還有,不值什麽,都是單位裏發的。”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紛紛上前阻止。

“兄弟,你可別被李老三忽悠了,這家夥成天游手好閑的,吃飯還得去各家蹭,哪裏知道什麽啊。”

“李老三,你別忽悠人家外地來的年輕後生。咱們鎮的名聲本來就被禍害得差不多了,為了一包煙別在這胡扯。”

李老三不高興了:“我啥還沒說呢,就說我這胡扯?你們這是歧視懂不懂!”

“沒事,我也就是覺得這事離奇,當做故事聽。”齊彥成笑著打圓場,“李老哥,你說說看這是咋回事啊?”

李老三很是滿意齊彥成的態度,吸了吸鼻子,壓低嗓子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他們是自己作死的。”

“嗨!還以為你說啥呢。”有人唏噓道。

“我這還沒說完呢,噓什麽噓。”李老三惱道,“你們可能忘了,前一陣大概也就不到半年前吧,有人到陳家屯裏把村中央那棵羅漢松給收走了。當初為了這事,他們村裏還鬧起來了。”

經過李老三這麽一提醒,大家都想起來。

“對對,是有這麽一回事。我記得那老板給的價錢可不低,當時為了這事他們村裏的人都快打起來了。”

“那棵樹有好多年了吧?我爺爺說他小時候那棵樹就已經這麽大了。”

“至少有好幾百年了,據說是陳家屯的老祖宗剛遷徙過來的時候就種的,有鎮一方平安的作用。也正因為這,老一輩的不願意賣,可很多人看到錢都紅了眼,說那都是封建迷信,最後還是給賣了。”

“對對,當時我們還說就這麽一棵樹,那個收的人至少花了好幾十萬吧?都說那人傻了。”

“什麽幾十萬,比這多多了。陳家屯幾十戶人家,每一戶人家都能拿到好幾萬呢。”

“這麽多啊!”

大家紛紛驚呼,雖然鎮上沒有秘密,不過也不代表什麽事都傳得人盡皆知。有些人只是聽了一耳朵,並不知道詳情。都想著不過一棵樹而已,沒想到能帶來這麽多錢。

“難道現在陳家屯的人倒黴,就是因為把老祖宗種下的樹弄沒了,所以發火懲罰後人?”有人順著猜測道。

“不能吧?哪有老祖宗這麽坑自己後人的?你說稍微警示一下還能說得過去,這都死了多少人了,就有點過了吧。”

李老三搖了搖手指:“你們是不知道陳家屯的來歷,陳家屯的老祖宗可不是什麽良善的人,以前他們就是土匪出身。當年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後來金盆洗手就跑這裏來了,當年咱們這就是蠻荒之地。

因為造的孽太多,為了避免遭到報應。就專門派人做了風水局擋煞,中間的那棵羅漢松是陣眼。現在後人把這棵樹讓人給挖了,以前壓住的煞氣就跑出來,讓他們血債血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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