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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軒瑯低頭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再擡頭努力繃著臉道：“告訴你家小姐，有心了。我收下了。”

相沁也忍不住偷笑，真是死要面子，死鴨子嘴硬。

司空軒瑯轉過了身，將筆悄悄地藏於袖中，邊走邊問道：“什麽時辰了？”

相沁道：“從王爺離去到回來也就過了一個半時辰。所以現在是申時。”

司空軒瑯點點頭，說道：“如此說來司空斐翼約我之地離這兒並不遠，看來他們還在等緩兵。”

相沁道：“何不趁此時將四皇子拿下？”

司空軒瑯無奈道：“如果可以早就去做了，可惜啊，他的人馬太少，比人多的時候難對付多了。要知道人越少就越容易到處流竄，真是狡猾的兔子。”

相沁笑道：“可以調隱翅派來幫忙。”

司空軒瑯道：“怕是不行，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他有費鈺的人阻撓隱翅派行動。”

相沁憂慮道：“沒想到費鈺會是四皇子的人，我還以為他是太子的人呢？”

司空軒瑯道：“司空斐翼很不簡單，我猜不僅僅有費鈺在他麾下。”

相沁眉頭不展道：“那該怎好？”

司空軒瑯卻展顏一笑道：“那就順其自然好了，他有眾多追隨者，我這邊也有不少吧。”

相沁見司空軒瑯別有深意地瞟了她一眼，適時他們已經走向了遠離人潮的地方，相沁這才臉色一肅，低首道：“奴婢奉主人之命助王爺一臂之力，懶人集團任憑王爺調遣。”

司空軒瑯笑笑，問道：“你的主人是你家小姐嗎？”

相沁點頭。

司空軒瑯的笑容卻冷卻了下來，眼神變得很覆雜，他突然問道：“你家小姐到底是怎樣的人？”

相沁不知如何談起，她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是小姐的夫君，會比奴婢看得更清楚些。”

司空軒瑯道：“你這般小心，是不是知道小姐什麽秘密？”

相沁叫苦不疊，心道司空軒瑯疑心太重，讓她險些無力招架，她硬著頭皮說道：“王爺，奴婢不知道什麽算是秘密，只知道小姐對王爺的心是真的。”

“但願如此。”司空軒瑯說道。

相沁忍不住問道：“王爺是聽了什麽關於王妃娘娘的流言蜚語嗎？”

司空軒瑯沈默了片刻，說道：“沒有。”

相沁見司空軒瑯不肯與她說實話，只好說道：“王爺，無論如何請您一定相信小姐，奴婢發誓小姐絕無害你之意。”

司空軒瑯道：“你倒是很護著莫蕓，她有你這麽個忠仆實屬幸運。放心吧，我從未懷疑過她。”他說完便背著手走了。

相沁想了想，趕忙快走兩步跟上，並說道：“王爺，奴婢手裏有柳族長的掌權令牌。”

司空軒瑯道：“你拿著吧，那是給你的。”

相沁對上司空軒瑯的眼睛，明白王爺早已知曉一切，他在等著她坦白。她慶幸之餘感到震驚，看樣子司空軒瑯並不稀罕柳氏家族的勢力，難道他還有其他的籌碼？！

司空軒瑯似乎看出相沁心中所想，說道：“因為你是莫蕓的心腹，而莫蕓是我患難與共的妻，患難見真情，我相信我們是有感情的。”

……

“斐翼，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還抵不上他說的一句話？！”陰馥渺傷心地看著前來質問她的司空斐翼。

司空斐翼見不得陰馥渺泫然欲泣的模樣，一下子語塞起來。

陰馥渺微低著頭，說道：“我知道了，因為我養父的事讓你對我始終心懷芥蒂，是嗎？”她說完一顆豆大的淚珠滾落了下來，擡起梨花帶雨的嬌容道：“斐翼，其實我心裏一直藏著一個秘密沒有跟你說，因為太難以啟口，如今，我若是不說，豈不是讓你對我的誤會更深？！”

司空斐翼來了精神，問到：“什麽秘密？”

陰馥渺道：“當年我陰家被滅，我孤苦無依，只好南下投靠我的養父，可我的養父有一個虛長我幾歲的兒子，我該稱他哥哥的，可是他禽獸不如，總想……”她說到這時，一手抓緊自己胸前的衣服，臉上露出像窒息一樣的痛苦表情，含胸後退了幾步，眼淚一滴接著一滴地往下掉。

“到底怎麽了？”司空斐翼焦慮地上前抓住陰馥渺的肩膀逼問道。

“他總想侵犯我，有那麽幾次差點得逞了！”陰馥渺哭著說道。

“混賬東西！”司空斐翼怒火中燒，大聲嚷道：“他在哪兒，我要殺了他！”

陰馥渺搖頭道：“他已經死了，我把這事告訴了養父，養父很生氣，想嚴懲他，卻不想發生了意外，他為了躲避養父的追捕，竟失足跌入水中淹死了。”

司空斐翼皺眉道：“就這麽死了？！”

陰馥渺的眼神微閃，點頭。

司空斐翼道：“真是便宜他了。不過這和你養父的死有何關系？”

陰馥渺咬了咬嘴唇，鼓足了勇氣說道：“你以為我的養父為何那般生氣，那是因為他別有居心。我原先也不知道，一直把他當作親生父親看待，哪怕後來他落魄了，我也精心侍奉他，哪知那天晚上他喝多了酒，把我堵在了屋子裏，跟我說他惦記我很久了，為了我還失去了親生兒子，說我該報答他，為他誕下子嗣！”

“什麽！”司空斐翼氣得火冒三丈，說道：“枉我認為他是難得的忠義之士，原來是比他兒子還過分的歹人！”

陰馥渺接著說道：“我自然不允，於是他打算強行霸占我，我奮力爭抗，掙紮中我……失手將他悶死在枕頭下。”她說完霍然擡頭，一臉決絕地說道：“我知道我不孝，作出這等壞事，我該死，斐翼，但我不後悔，我不想讓他們毀了我的清白身子，我的身心都是屬於你的！現在你知道真相了，也該嫌棄我了吧，我還是一了百了吧。”說完轉身欲撞向位於她身邊的樹幹上。

“馥渺！”司空斐翼慌了，他趕忙抱住陰馥渺，哀求道：“我錯了，我不該聽信別人的讒言，不該懷疑你，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痛苦的回憶，是我不好，馥渺，這事兒過去了，以後再也不提了。”

司空斐翼緊摟著陰馥渺不放，陰馥渺掙紮了兩下便停歇了下來，轉身伏在司空斐翼的懷裏，問到：“你還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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