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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黃門張著嘴看著相沁不說話，就在相沁以為自己失言的時候，見小張黃門熱淚盈眶地說道：“小的沒想過會有人願意與我結為朋友。“

因為太監這樣的身份太過卑微，連普通的奴仆都不如，別家的奴仆只不過是被人奴役，失去了自由。而皇家的奴仆失去的不僅僅是自由，還有做人起碼的尊嚴。

太監們都覺得就連普通貴族家的奴隸也看不起他們，稱他們是不男不女的異類！

這樣的人還能有朋友嗎？！小張黃門心中很是自卑，從來都不敢奢望友情，忽聞有人願意做他朋友，他一時心潮澎湃，喜極而泣。

原來是激動了啊！相沁這才放下心，微笑地說道：“在下叫相幗，您直呼我名就行。敢問張公公您的尊姓大名？”

“小的免貴姓張，單名祺字。你也喊我名字吧。”小張黃門說道。

“祺，為福也。“相沁笑道：”你定是有福氣之人。“

張褀開心地笑道：“你真有學識，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這個意思，那就借你吉言。”

張褀和相沁這麽一言一語地聊開了，談得頗為投機。

“張褀，你禦前當差多久了？“相沁問道。

“粗略算下日子，快兩年了。“張褀回道。

“兩年？“相沁想了想，又問道：“那發電機的電源被人切斷的事你也清楚吧？”

張褀道：“大概知道一點。”

相沁頓時眼睛一亮道：“那你還記得當時聖上是何反應嗎？”

張褀想都不想道：“肯定不高興了，為此還念叨了好幾天呢。“

相沁想了想，繼續問道：“既然如此，為何那時我們懶人閣上報說發電機損壞是人為造成時，聖上卻無動於衷呢？”

張褀也楞了下，他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相沁微微有些失望，那一段時間因為發電機不能及時修補的緣故，與皇宮內部失聯，得不到一手信息，當時相沁就有不好的預感，覺得這是日後發生禍患的因子，果然事態發展到現在有了要爆發的跡象，相沁有些著急了，迫切的想知道那時候昭乾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情況！

然而都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了，誰還能清楚記得那時候的事了？！

相沁並不抱多大希望地說道：“唉，我當時還因為這事忐忑了好幾天呢？擔心那時候會不會有人向聖上彈劾我們懶人閣辦事不力呢！“

張褀想了想，說道：“你這麽說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們發現發電機遭到損壞時，廢太子和四皇子正在昭乾宮裏與聖上談你們東家的事。“

對，這事我知道。相沁心道，但面上裝作很很驚訝地問道：“是嗎？！那他們說什麽了？“

“哦，就是稟報聖上說你們東家與狄家走得很近。“張褀說道。

這事擱到現在已經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了，所以張褀也沒有刻意遮掩，反而大大方方地說道。

“哦！“相沁點了點頭，裝作不經意的問道：“是不是隨後費大人也被招進去了？”

張褀點頭道：“是啊。”他不再說話了，只是往後瞅了一眼跟在身後搬指紋識別器的兩名侍衛。

宮裏的侍衛都是影夜衛的人。

相沁聽著感覺張褀只說了半截話似的，她也跟著回頭看了侍衛一眼，明白了過來，她笑道：“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以後方便的時候再閑聊。”

張褀欣然同意。

十日後，相沁功成身退，張褀站在天興帝面前鎮定自若地采集著金龍擺尾刀上的指紋，他忙活了一陣之後，掀起一張紙在燈下照了照，然後朝天興帝面前拱手道：“陛下，奴才已經取紋樣完畢。”

天興帝興奮道：“一共有幾個指紋？”

張褀道：“回稟陛下，奴才一共發現了四樣指紋，其中有一樣指紋因為年份太久所以取得不甚清晰。”

天興帝問道：“多少年了？”

“相先生說過，像這樣的指紋至少殘留十年以上才會如此。”張褀說道。

十年……天興帝心想道：那就是隔了很長時間了，和現在要審的案子沒甚關系，可以忽略。

天興帝便說道：“那麽另三樣指紋都是新的？“

張褀誠實地說道：“也不是，有兩樣指紋雖然清晰，但顏色較之另一個略淺。不僅如此，其中有一樣指紋留在刀上的數量最多，且深淺不一，也就是說明這個指紋在不同年份上都接觸過這把刀。而其他兩樣指紋雖然深淺程度不同，但各樣顏色都很均衡，說明這兩樣指紋都是分別在某一時期與刀接觸過，並非長期接觸！”

天興帝直接抓重點道：“你就告訴我這三樣指紋分別存在了多長時間？！“

張褀道：“依奴才推斷，有一樣指紋起碼有四五個年頭了，還有一樣指紋大致存在兩年的時間，而第三樣指紋卻最新，算是近段時間才有的。“

天興帝整理思路道：“你的意思是說一共有四個人接觸過這把刀，第一個人在很久以前接觸過這把刀，第二個人經常觸碰這把刀，且用了四五年的時間，而第三個人卻是在兩年前使用過這把刀，並且只使用了那一段時間，隨後刀便銷聲匿跡！至於第四個人……是最近才碰過那把刀的！“

張褀佩服天興帝分析得頭頭是道，連連點頭道：“陛下睿智，確實如此。“

天興帝想了想，下命令道：“小張，朕命你把宮裏所有的宮女公公，還有侍衛，全都取紋，一個都不能少！“

張褀嚇一跳，諾大的皇宮光宮女就有三千多人，再加上公公人數就得近七千，這還不包括侍衛呢，不然一萬都打不住！

這麽多人啊……全都要做嗎？！張褀有些結巴道：“陛、陛下，奴才鬥膽問一句，時間可有期限？“

天興帝不懂采樣的困難，他想了想，想當然地說道：“給你二十日的時間。”

二、二十日？！

張褀頓時覺得頭疼，這怎麽可能呢？別說二十日了，就是一個月，三個月，甚至半年都完不成！

張褀擡頭看向天興帝，想張嘴解釋，但看到天興帝相當威嚴不可侵犯的面孔，有些萎靡了下來，連對視都不敢，又怎能與他辯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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