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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你是大忙人！”狄莫蕓被說得頭大了，趕緊叫停相沁別再讓她繼續說下去了。

“我正因為事多才讓你帶著新人的，一人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因為以後事情會更多，你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的，所以趁早多帶帶新人，等新人變成了老手，到時候能幫襯著你做事，你也就不至於手忙腳亂了。”

狄莫蕓頓了頓又道：“再說了，你也知道有很多人垂涎我們的產業，未來會碰到更多更強勁的敵人，面對那麽多敵人，我們太過形單影只，力量也太過渺小，我們單打獨鬥是打不過他們的，我們需要培養更多自己的心腹，一方面求強力外援，一方面我們也要壯大自己的力量！”

相沁伶牙俐齒的氣勢消失了，她沈默了，她在沈思。

“唉，真正是我們的人並不多，原本師傅算一個，可現在他失蹤了，杳無音訊，有事也指望不上他了，就剩我們倆了，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相沁你說是不是這個理？”狄莫蕓又說道。

相沁承認小姐說得確實有道理，如果現在還不好好培養自己的心腹的話，將來很容易遭到孤立無援的處境！

“是奴婢意氣用事了。”相沁認錯道。

狄莫蕓笑了笑，再轉回身面對銅鏡，在相沁的幫助下拔掉了發簪，解開了綸巾。準備站起身脫衣服的時候，又聽相沁帶著遺憾的口吻說道：“如果王老先生在就好了……”

……

王疾川也在京城，他正趴在東宮宮殿的重檐上，偷聽著宮殿大廳內的談話。

談話聲很大，因為其中一人在大發脾氣，他邊踱著步邊對某人喊道：＂還要等到什麽時候？等到人家反過來弄死本宮嗎？！”

他對面的那人說道：“太子殿下請勿動氣，凡事都是欲速則不達，但也定不會讓您久等的，只是現在時機不甚好，不宜動手。”

司空東邏生氣地指著眼前人的鼻子罵道：“那不是還要我等，司空斐翼，你這個廢物，除了會說等還會說什麽？！”

原來對面是皇四子司空斐翼，他低垂著頭，面色也有些不愉，但他不敢聲張。

司空東邏又發了一陣子脾氣，罵罵咧咧了好一陣子才稍稍有些消氣，他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司空斐翼，問道：“你說他是不是察覺到什麽了？”

司空斐翼想了想後不確信道：“九弟頭腦簡單，應該察覺不到吧！”

“哼，他是頭腦簡單，可他身邊的人不簡單，他和我們的七弟最要好！”司空東邏說道。

司空斐翼又想了想，點頭道：“那還真有這個可能，七弟一向特別護著九弟，難免會暗中提點他幾句。”

司空東邏更加確信這一點後，又有些生氣了，罵道：“真是賤人，賤人生下的孩子果然是賤人！”

這回司空斐翼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太子罵的是司空軒瑯和已過世多年的惠妃娘娘。

“這個賤人也想讓她兒子取代我的位置，怎麽不吸取點前車之鑒！”司空東邏說道。

這個“賤人”指的就不是惠妃娘娘了，而是端妃娘娘。

司空斐翼說道：“殿下，九弟可是端妃娘娘的親兒子，她為自己的親兒子向父皇請封‘親王’爵位是無可厚非之事，會不會我們誤會端妃娘娘了，也許她沒有謀逆之心。”

本來司空東邏背對著司空斐翼，聞言突然轉身盯著他問道：“你是在為端妃說情？！”

司空斐翼慌忙跪下，向司空東邏效忠道：“太子殿下，臣弟發過誓是要誓死追隨您的，怎敢有二心！只是臣弟看端妃娘娘一向身體抱恙，也不甚受父皇隆寵，娘家靠山又不硬，平日又無拉攏朝廷外援的動作，這樣的人讓她的兒子去奪您的東宮之位，豈不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她就是再傻也至於這般糊塗！”

這番話很有道理打消了司空東邏懷疑司空斐翼是叛徒的念頭，他的氣又消了點，學著父皇的樣子微揚了下巴，說道：“起來說話吧。”

司空斐翼又重新站起來。

司空東邏說道：“這個九弟的娘再不得力也架不住他備受聖寵啊！”他又開始踱步，只是這次緩慢了很多，因為他不是焦慮，而是在思考，他邊走邊說道：“父皇的心思很難猜，就看他寵愛九弟的那架勢，把我的位置讓給他來坐也不是不可能。”

“父皇不會這麽意氣用事的，他頂不住諸方壓力的。”司空斐翼道。

“不。”司空東邏搖頭道：“你還不夠了解父皇，他考慮事情從來不是敢不敢，而是想不想，他若想做這事，就是負了天下人也敢做！”

司空斐翼遲疑了一下，問道：“那父皇面對九弟的事情是何態度？為何在朝廷上提了這事後又不了了之？！”

是啊，按照司空東邏的說法，那父皇的作為應該是立馬應允了，怎麽會多此一舉拿到朝廷上討論未果後宣布以後再議？！

司空東邏道：“封完親王後是必須要出宮的。”他說完睨了司空斐翼一眼道：“像三弟，像你，像七弟，都僅僅比本宮低上一級！”

司空斐翼趕忙低頭道：“殿下，臣弟能有親王爵位完全是拜您所賜，所以臣弟深知輔佐您才是臣弟的本份！”

“本宮又沒說什麽，你緊張什麽！”司空東邏冷笑一聲，他很瞧不起司空斐翼沒有骨氣的樣子，卻又很信賴這樣的人，因為他還有些謀略，可以充當軍師，又不擔心他造反。

司空東邏又說回正題道：“也許父皇還舍不得九弟出宮吧。但不管什麽原因，我們真的不能再等了。”他的眼睛變得陰寒起來。

“殿下，不可啊！”司空斐翼急急地說道：“現在是父皇最關註著九弟的時候，這時候動手真的很容易露出破綻吶！”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司空東邏的脾氣又上來了，他叫嚷道：“弄不死他還弄不死別人嗎？他不是和七弟最好嗎，那就和他一樣身敗名裂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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