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冒死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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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您怎麽肯定林主簿會告訴你呢？”
狄莫蕓笑道：“那就需要動腦筋啦，你想他所在的縣裏有我們的產業，我因為擔心自己的產業因此遭殃所以向林主簿問詢也是無可厚非的啊！”
相沁點頭道：“嗯，有道理。”說著她又看了一遍信道：“這次要被問斬的人好多啊，林主簿列舉的名單裏還有我們認識的人呢！”
狄莫蕓說道：“是那個段縣令和寧縣丞嗎？”
相沁搖頭道：“不是他們，是魏保利，他是一位霸州戍守邊軍的輜重部的武官。”
“魏保利……”狄莫蕓輕喃著，她在回想，這個名字好耳熟啊，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她疑惑地看向相沁。
“小姐，您忘了，在走火的驛站裏被您救出來的那個人！”相沁提醒道。
“啊！他啊！”狄莫蕓想起來了，問道：“他怎麽也被牽扯上了呢？”
相沁道：“他可不是被牽扯啊，他算是這個案子中的重要罪犯了！”
“怎麽了？你仔細說說。”狄莫蕓吃驚道。
於是相沁就把林唯民描述的曾嶸一案照貓畫虎的都講了一遍。
狄莫蕓聽完後思考了半天道：“真沒想到一個小小貪汙的案子竟然扯出來這麽多內情！”
相沁搖頭道：“小姐，奴婢越發覺得那個為民請命的女子不簡單啊！”
狄莫蕓點頭認同，但她心裏想著另一件事道：“你是說我大哥為那個女子告禦狀出了力？”
相沁點頭道：“是啊，連遠在一邊的林主簿都知道那女子喊世子叫恩公呢！”
狄莫蕓道：“看來已經撇不清了，大哥還跟我撒謊，瞞我說我們家沒參與這事裏面！”
相沁道：“可能世子是不想讓小姐您擔心。”
“是這樣嗎？還是沒有認清事實？！”狄莫蕓無不擔憂道。
相沁趕忙安慰道：“小姐，別忘了家裏還有老爺坐鎮呢！就算世子一時糊塗，老爺可會嚴控把關的！”
狄莫蕓點頭，略微放寬了心，“但願吧……”
狄莫蕓沈思了許久，突然問道：“那個魏保利是父親軍隊裏的人，真不知道父親他們怎麽個態度，是為其求情呢？還是棄卒保帥？”
……
“陛下，卑臣想替魏保利求情。”狄亦方站在天興帝身後說道。
天興帝正負手背對著狄亦方，站在昭乾宮門前遠眺，聽到這話沒有回頭，很平淡地問了句：“為何？”
狄亦方道：“魏保利這人是很愛貪小便宜，但他心腸不壞，這次私自販賣軍馬確實是死罪一條，但他的本意不是貪私利，而是為了軍隊著想，卑臣征戰十一年，無論遇到了怎樣的天災人禍，輜重部供給糧草從未斷過，也可以說是他做得很稱職。”
天興帝沈默了很久，狄亦方看不見天興帝此時的神態，也不知道天興帝到底聽沒聽他講，他只能也跟著沈默地站在天興帝身後。
天興帝好像看膩了眼前的風景，這才轉回身看向狄亦方，問道：“你知道嗎？你這時候保他很不明智！”
狄亦方點頭道：“不瞞陛下，卑臣進宮前已在宮門前徘徊了整整三個時辰。”
是啊，魏保利是狄亦方軍隊的官，魏保利出事了，作為元帥的狄亦方應該明哲保身，壯士斷腕才對！
天興帝問道：“朕想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狄亦方道：“卑臣不想對陛下虛與委蛇，卑臣起初得知魏保利出事時頗感痛心，很想大義滅親，但卑臣又想他在卑臣部下裏真的是任勞任怨，雖不能上場帶兵打仗立下戰功，但也不能就此泯沒了他的功績。如果沒有他穩妥的管理輜重部，卑臣的軍隊就不會有如此的凝聚力，沒有嘩變，一心盡忠報國！卑臣已經賦閑在家，可以不念與他多年共事的情分，但卑臣做不到昧著良心不說理，常言道舉賢不避親，同理求情不忌親，所以還是前來冒死一諫！”
“好一個求情不忌親！”天興帝笑了，他說道：“義弟啊，你果然沒變，如果你沒前來替跟隨你多年的老部下說情，朕才覺得寒心吶！”
天興帝笑完又把臉一收，很嚴肅地問道：“狄亦方，你真的不知道魏保利的販馬案和汪祺辜的人體運輸案？”
狄亦方連忙跪下拱手道：“卑臣絕對不知，若卑臣在任期間得知此事，卑臣也不會為他們講情面，肯定斬立決，來穩定軍心！”
“你也知道要穩定軍心，現在怎麽反而要朕放過魏保利？”
“陛下，時機不同，那時為敵我兩軍對壘的緊急作戰時，所以自然要以雷霆手段壓下任何引起暴動的誘因！而今日，邊疆緊急狀態暫且緩解，更何況魏保利所做之事沒有給軍方帶來更大的惡劣的影響，他不像汪祺辜是徹底觸犯了眾怒，他僅僅是販賣了軍中殘次馬匹，沒有短缺過騎兵作戰的戰馬，也沒有耽誤輜重部的交通運輸時程。所以卑臣懇請陛下三思，免他一死。”
天興帝聽進去了，他又一次沈默良久，張口問道：“還記得朕說過朕最恨什麽嗎？”
狄亦方身體一顫，連忙把頭壓得更低道：“說過，您說您最恨欺騙和背叛。這一次卑臣絕沒有半句隱瞞陛下！也沒有任何私心，青天可鑒！”
天興帝點點頭道：“好，朕答應你，免他一死！”
“多謝陛下！”狄亦方叩首道。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天興帝道。
狄亦方早已料到這種結果，他道：“陛下，能免死罪便已是無上恩典！”
狄亦方出宮後不久就有一人進了宮，他是天興帝的影子，幾乎每天都如影隨形地跟著天興帝。
所以他很熟悉天興帝，但天興帝不熟悉他，正如人永遠踩不到自己的影子一樣對他有著陌生的距離。
他看了一眼天興帝的面容便知道天興帝和狄亦方之間談了什麽，他跪拜道：“卑臣費鈺參見陛下。”
“起來吧。”天興帝道：“廢話少說。”
“陛下，經卑臣查實狄國公對魏保利所為確實不知情。”費鈺說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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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沁搖頭道：“不是他們，是魏保利，他是一位霸州戍守邊軍的輜重部的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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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相沁就把林唯民描述的曾嶸一案照貓畫虎的都講了一遍。
狄莫蕓聽完後思考了半天道：“真沒想到一個小小貪汙的案子竟然扯出來這麽多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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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莫蕓點頭認同，但她心裏想著另一件事道：“你是說我大哥為那個女子告禦狀出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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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莫蕓道：“看來已經撇不清了，大哥還跟我撒謊，瞞我說我們家沒參與這事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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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還是沒有認清事實？！”狄莫蕓無不擔憂道。
相沁趕忙安慰道：“小姐，別忘了家裏還有老爺坐鎮呢！就算世子一時糊塗，老爺可會嚴控把關的！”
狄莫蕓點頭，略微放寬了心，“但願吧……”
狄莫蕓沈思了許久，突然問道：“那個魏保利是父親軍隊裏的人，真不知道父親他們怎麽個態度，是為其求情呢？還是棄卒保帥？”
……
“陛下，卑臣想替魏保利求情。”狄亦方站在天興帝身後說道。
天興帝正負手背對著狄亦方，站在昭乾宮門前遠眺，聽到這話沒有回頭，很平淡地問了句：“為何？”
狄亦方道：“魏保利這人是很愛貪小便宜，但他心腸不壞，這次私自販賣軍馬確實是死罪一條，但他的本意不是貪私利，而是為了軍隊著想，卑臣征戰十一年，無論遇到了怎樣的天災人禍，輜重部供給糧草從未斷過，也可以說是他做得很稱職。”
天興帝沈默了很久，狄亦方看不見天興帝此時的神態，也不知道天興帝到底聽沒聽他講，他只能也跟著沈默地站在天興帝身後。
天興帝好像看膩了眼前的風景，這才轉回身看向狄亦方，問道：“你知道嗎？你這時候保他很不明智！”
狄亦方點頭道：“不瞞陛下，卑臣進宮前已在宮門前徘徊了整整三個時辰。”
是啊，魏保利是狄亦方軍隊的官，魏保利出事了，作為元帥的狄亦方應該明哲保身，壯士斷腕才對！
天興帝問道：“朕想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狄亦方道：“卑臣不想對陛下虛與委蛇，卑臣起初得知魏保利出事時頗感痛心，很想大義滅親，但卑臣又想他在卑臣部下裏真的是任勞任怨，雖不能上場帶兵打仗立下戰功，但也不能就此泯沒了他的功績。如果沒有他穩妥的管理輜重部，卑臣的軍隊就不會有如此的凝聚力，沒有嘩變，一心盡忠報國！卑臣已經賦閑在家，可以不念與他多年共事的情分，但卑臣做不到昧著良心不說理，常言道舉賢不避親，同理求情不忌親，所以還是前來冒死一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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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興帝笑完又把臉一收，很嚴肅地問道：“狄亦方，你真的不知道魏保利的販馬案和汪祺辜的人體運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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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興帝聽進去了，他又一次沈默良久，張口問道：“還記得朕說過朕最恨什麽嗎？”
狄亦方身體一顫，連忙把頭壓得更低道：“說過，您說您最恨欺騙和背叛。這一次卑臣絕沒有半句隱瞞陛下！也沒有任何私心，青天可鑒！”
天興帝點點頭道：“好，朕答應你，免他一死！”
“多謝陛下！”狄亦方叩首道。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天興帝道。
狄亦方早已料到這種結果，他道：“陛下，能免死罪便已是無上恩典！”
狄亦方出宮後不久就有一人進了宮，他是天興帝的影子，幾乎每天都如影隨形地跟著天興帝。
所以他很熟悉天興帝，但天興帝不熟悉他，正如人永遠踩不到自己的影子一樣對他有著陌生的距離。
他看了一眼天興帝的面容便知道天興帝和狄亦方之間談了什麽，他跪拜道：“卑臣費鈺參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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