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家傳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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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通明慷慨激越的說完後高舉笏板躬身請示著陛下，禮儀頗為規範，但天興帝可不認為這是謙虛，更像是脅迫。
“你可有奏本呈上？”天興帝問道。
郭通明趕忙從袖口中掏出奏折說道：“有，早已備好。”
鄭公公接了過來，又把奏折轉給天興帝，天興帝翻開粗略掃了一遍後，就聽見郭通明又說道：“裏面有層夾頁是那位民女遞給老臣的狀紙，望陛下過目。”
天興帝依言打開了曾杏音訴狀，看著這張字體雋秀的訴狀，他的眼睛越發深沈，思考了半晌時間。其實這是小事，但那位民女寫的狀紙中卻透著極為隱晦的信息，他不得不思量。不過就算沒有這張狀紙，他也真不能因為這是小事而漠視，畢竟朝堂無小事，他放下訴狀和奏折，擡頭面向眾臣說道：“郭愛卿說得好，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我們要防微杜漸，不能不以惡小而不治！別到時候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想亡羊補牢都悔之晚矣！所以只要這案子確實存有蹊蹺之處，就是再小也得翻，務必掘地三尺也要把真正的蛀蟲找到！不能讓這等害蟲把我朝的頂梁柱給啃壞了，把我朝的天給弄塌了！”他問道：“諸位愛卿可聽明白了嗎？！”
眾臣一致高舉笏板躬身說道：“臣等謹慎陛下教誨，還朝廷一個海晏河清！”
天興帝點頭滿意道：“好，那麽就請汪愛卿和譚愛卿出列！”
汪旋和譚耽發趕忙走出隊伍來到中央跪地。
天興帝道：“你們是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這案子你們可要親自去查，不給朕查個明白就不要來見朕！”
汪旋和譚耽發互看一眼，皆把頭壓得更低道：“臣等遵旨！”
“郭愛卿！”
“臣在。”
“你去監督他們，若他們沒破掉那案子，你也別來見朕！”
“是！”
天興帝看向郭通明、汪旋、譚耽發三人，說道：“等你們回來之後就給朕在這殿上來個最終會審，朕要親自裁決！”
其他大臣都暗暗松了一口氣，不就是查一個小案子嗎？還好，還好，與自己無甚牽連。於是他們又恢覆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輕松心態。
唯有位於眾臣中最前列的魏相國卻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也覺得很蹊蹺，但這蹊蹺的不是指那個案子，而是指這幾個人又因為一個案子湊到了一起，和十一年前的陰曇德案子一樣，又是三司會審！
是巧合嗎？未免太湊巧了！十多年來，也就這兩個案子被拿到朝堂之上議事！魏相國心中隱隱覺得這兩個案子存在著某種關聯，但到底是怎樣的關聯，他也想不明白。
等散了朝，汪旋攔住了狄英逍的去路，問道：“你怎麽沒告訴我還有一張狀紙呢？！”
狄英逍垂下眼瞼眨眨眼掩住了眼底的戲謔，很平靜地回道：“不是你提醒那位曾姑娘讓她再寫一條訴狀的嗎？”
“哎呀……”汪旋一下子覺得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想了想，又問道：“那你當時怎麽不勸住令丈，別讓他多管閑事？！”
狄英逍又回道：“我為何要勸，難道汪大人認為聖上說得不對嗎？我岳父做得不對嗎？”
“……”汪旋一時語塞，他想了半天，才有些洩氣地說道：“你這樣做，令尊知道嗎？
……
由於聖上的旨意，汪旋只好親自把所有的有關陰馥渺養父的卷宗都搬了上來，一一查閱。為求嚴謹，他還把陰馥渺給傳喚到大理寺來詢問案情。
汪旋再一次看到陰馥渺時就不像第一次看到她那樣怠慢了，他的神情變得嚴肅且認真，他道：“曾姑娘，這次聖上很重視令尊的案子，特欽點在下和刑部尚書譚大人共同為令尊翻案，所以接下來的問話還請你務必如實回答，不可欺瞞。”
陰馥渺道：“民女自然不敢期滿。”
汪旋點頭，翻開案宗道：“根據案卷記載，令尊姓曾，名嶸，天興六年春出任宜洛城縣令，至案發時做縣令已有十二個年頭，在下說得可否準確？”
陰馥渺點頭道：“大人說的沒差。”
汪旋又問道：“天興十九年春，有人向宜洛城所屬的琬德郡太守周滿舉報令尊從一名商販手中受賄了一萬兩黃金，周滿因此向聖上參了曾嶸一本，因而罷免了令尊的官職，當免職聖旨下來後，周滿遂命其手下校尉帶兵抄沒了曾府的全部家產，經此查獲了除卻一萬兩黃金還有三萬兩白銀和千畝良田的地契以及總價值為三萬銀兩的古玩或細軟。”他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拿出一本簿冊，擡頭問陰馥渺道：“不知姑娘可否認字？”
陰馥渺點頭道：“認得的。那張狀紙是民女親自寫的。”
汪旋點頭道：“這本簿冊是貴府被抄沒後填充皇家國庫的所有財產明細，你看看。”他說著便將簿冊遞給陰馥渺，陰馥渺將冊子來回翻了幾遍後，很困惑地擡頭問道：“我家祖傳的五彩流光琉璃膽瓶怎麽沒有登記於冊？！”
汪旋一楞，問道：“曾姑娘說慢些，什麽寶貝？”
陰馥渺說道：“大人，其實民女對家中的財產也不甚了解，但那一物民女還是清晰的記得的。因為民女聽父親說起過，家裏有只五彩流光琉璃膽瓶的古玩，甚為貴重，好像全天下僅此一件，價值起碼有一萬兩黃金，是家傳之寶。”
五彩流光琉璃膽瓶？！一萬兩黃金？！
汪旋忙伸出手搶過冊子道：“我來看看！”他也來回認真地翻了幾遍，他確認無誤後小聲嘟囔道：“還真是沒有！”
陰馥渺暗中瞧著汪旋，決定再添上一把火，她說道：“而且我家祖傳的東西不止這些，我父親在世時，曾請懂古玩的行家朋友來府裏作客，據說這些祖傳的珠寶總市值起碼有幾萬兩黃金不止。”
汪旋霍然擡頭看向陰馥渺說道：“你可要知道欺騙本官的後果！”
陰馥渺說道：“民女知道，可民女說的話句句屬實。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問問我家中的老仆，或者父親的朋友，他們都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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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有奏本呈上？”天興帝問道。
郭通明趕忙從袖口中掏出奏折說道：“有，早已備好。”
鄭公公接了過來，又把奏折轉給天興帝，天興帝翻開粗略掃了一遍後，就聽見郭通明又說道：“裏面有層夾頁是那位民女遞給老臣的狀紙，望陛下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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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臣一致高舉笏板躬身說道：“臣等謹慎陛下教誨，還朝廷一個海晏河清！”
天興帝點頭滿意道：“好，那麽就請汪愛卿和譚愛卿出列！”
汪旋和譚耽發趕忙走出隊伍來到中央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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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旋和譚耽發互看一眼，皆把頭壓得更低道：“臣等遵旨！”
“郭愛卿！”
“臣在。”
“你去監督他們，若他們沒破掉那案子，你也別來見朕！”
“是！”
天興帝看向郭通明、汪旋、譚耽發三人，說道：“等你們回來之後就給朕在這殿上來個最終會審，朕要親自裁決！”
其他大臣都暗暗松了一口氣，不就是查一個小案子嗎？還好，還好，與自己無甚牽連。於是他們又恢覆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輕松心態。
唯有位於眾臣中最前列的魏相國卻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也覺得很蹊蹺，但這蹊蹺的不是指那個案子，而是指這幾個人又因為一個案子湊到了一起，和十一年前的陰曇德案子一樣，又是三司會審！
是巧合嗎？未免太湊巧了！十多年來，也就這兩個案子被拿到朝堂之上議事！魏相國心中隱隱覺得這兩個案子存在著某種關聯，但到底是怎樣的關聯，他也想不明白。
等散了朝，汪旋攔住了狄英逍的去路，問道：“你怎麽沒告訴我還有一張狀紙呢？！”
狄英逍垂下眼瞼眨眨眼掩住了眼底的戲謔，很平靜地回道：“不是你提醒那位曾姑娘讓她再寫一條訴狀的嗎？”
“哎呀……”汪旋一下子覺得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想了想，又問道：“那你當時怎麽不勸住令丈，別讓他多管閑事？！”
狄英逍又回道：“我為何要勸，難道汪大人認為聖上說得不對嗎？我岳父做得不對嗎？”
“……”汪旋一時語塞，他想了半天，才有些洩氣地說道：“你這樣做，令尊知道嗎？
……
由於聖上的旨意，汪旋只好親自把所有的有關陰馥渺養父的卷宗都搬了上來，一一查閱。為求嚴謹，他還把陰馥渺給傳喚到大理寺來詢問案情。
汪旋再一次看到陰馥渺時就不像第一次看到她那樣怠慢了，他的神情變得嚴肅且認真，他道：“曾姑娘，這次聖上很重視令尊的案子，特欽點在下和刑部尚書譚大人共同為令尊翻案，所以接下來的問話還請你務必如實回答，不可欺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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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旋點頭，翻開案宗道：“根據案卷記載，令尊姓曾，名嶸，天興六年春出任宜洛城縣令，至案發時做縣令已有十二個年頭，在下說得可否準確？”
陰馥渺點頭道：“大人說的沒差。”
汪旋又問道：“天興十九年春，有人向宜洛城所屬的琬德郡太守周滿舉報令尊從一名商販手中受賄了一萬兩黃金，周滿因此向聖上參了曾嶸一本，因而罷免了令尊的官職，當免職聖旨下來後，周滿遂命其手下校尉帶兵抄沒了曾府的全部家產，經此查獲了除卻一萬兩黃金還有三萬兩白銀和千畝良田的地契以及總價值為三萬銀兩的古玩或細軟。”他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拿出一本簿冊，擡頭問陰馥渺道：“不知姑娘可否認字？”
陰馥渺點頭道：“認得的。那張狀紙是民女親自寫的。”
汪旋點頭道：“這本簿冊是貴府被抄沒後填充皇家國庫的所有財產明細，你看看。”他說著便將簿冊遞給陰馥渺，陰馥渺將冊子來回翻了幾遍後，很困惑地擡頭問道：“我家祖傳的五彩流光琉璃膽瓶怎麽沒有登記於冊？！”
汪旋一楞，問道：“曾姑娘說慢些，什麽寶貝？”
陰馥渺說道：“大人，其實民女對家中的財產也不甚了解，但那一物民女還是清晰的記得的。因為民女聽父親說起過，家裏有只五彩流光琉璃膽瓶的古玩，甚為貴重，好像全天下僅此一件，價值起碼有一萬兩黃金，是家傳之寶。”
五彩流光琉璃膽瓶？！一萬兩黃金？！
汪旋忙伸出手搶過冊子道：“我來看看！”他也來回認真地翻了幾遍，他確認無誤後小聲嘟囔道：“還真是沒有！”
陰馥渺暗中瞧著汪旋，決定再添上一把火，她說道：“而且我家祖傳的東西不止這些，我父親在世時，曾請懂古玩的行家朋友來府裏作客，據說這些祖傳的珠寶總市值起碼有幾萬兩黃金不止。”
汪旋霍然擡頭看向陰馥渺說道：“你可要知道欺騙本官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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