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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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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怎麽樣?”

“好。”女子懶散地坐在椅子上無精打采地看著老妹在試衣服,隨口道。

“不要那麽敷衍。”老妹有些生氣。

“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含糊道,“困死了。”

“快點看嘛,到底好不好看?”

死魚眼盯了她兩秒,點頭如搗蒜,“好看,好看。”

“……”

老妹,身高高,愛打扮,身材也好,外向朋友多喜歡出去玩,完全與這個人相反。

此人,身高一般,不會打扮,身材微圓潤,內向朋友少不喜外出,是個死宅。

“幾點了?”

此人淡淡瞟了眼手機,“10點50分。”

“走吧,去飯店。”

看了老妹空空的兩手,“衣服呢?”

“吃完飯和我朋友去買。”

翻白眼,天知道此人最討厭逛街了,每次上街都是目的性的,沒目的就不上街,除了和朋友見面外。老妹偏偏是喜歡約朋友逛街的類型,姐妹兩的性格真的是天差地別。

這時手機響了。

“餵?”

“色/色,我到了,你在哪呢?”

“你在飯店等我,我馬上就到。”

“好,你快點啊。”

“嗯,待會見。”

掛斷電話就和老妹飛速前往目的地。給此人打電話的是約好一起吃自助餐的高中同學。“色”正是這家夥給此人起的綽號,全稱是“超色”。起這個綽號的根據呢就是:此人當了三年的高中宿舍舍長!“舍”和“色”諧音,再加上換了三次宿舍,依然是舍長,註定悲催地得到了這個絕無僅有霸氣外漏的綽號。此綽號一度使別人忘記了此人的名字,因為全班人都是用此綽號來叫她,就連班主任都知道,真是無比灰暗。往事不堪回首,黑歷史翻閱需謹慎!

這家夥叫陶然,是此人高中時期最初的舍友,後來換班兩人依舊一個班,雖不在一個宿舍,但是她們的關系自然很好,陶然也是最了解此人、聽她發牢騷最多的人。身高比她高那麽2cm也沒差,最讓此人羨慕嫉妒恨的是,這家夥吃不胖!還有就是眼睛圓溜溜的特別有神,摘掉眼鏡完全不像一個高度近視的人。相比此人偏死魚眼渙散空洞洞無神,做什麽都提不起勁似的。

進入飯店看到坐在位子上等著的陶然,那家夥正在玩手機。她們選擇的是一家國際自助餐廳,聽名字很上檔次,其實是一家普通檔次的人去的飯店,用這些人自己的話講就是屌絲飯店。價格適中,團購價更便宜點。這些吃貨,當然是千挑萬選,選擇最劃算的地方去。

“你超色了為。”見面就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句。

被稱為超色的人習以為常,看了看手機,“踩點,沒有遲到。”

“今天居然我比你早。”

“是啊,剛才陪老妹去逛了一會。真難得,你居然早到了。”

“老讓你等不好意思的為。”

“你還會不好意思吶。”

“那是,唉?色,你怎麽還戴著手套?不嫌熱啊。”

一滴冷汗,不自然撓撓臉頰,“啊哈哈,沒什麽,手有點不舒服,所以戴個手套。”

“……”看了此人一眼不甚在意,“你妹妹在這裏坐著看包,我們去拿吃的。”

“嗯,好。”

吃貨什麽的,這個時代太常見了,尤其是女生。這三個全是大胃王,桌子上的盤子收了一次又一個。

“色,要找工作了為。”陶然吃著烤雞腿說。

“嗯,找了幾次都不如意。你呢?”塞了個小白蝦在嘴裏,蹙眉,“死蝦。”

“……你就知足吧。”

“死蝦不說,還煮的那麽老,難吃。”

陶然挑眉:“反正我不吃水裏的東西。”

“那你會少了很多口福。”

“總比有人吃了過敏的好。”

“……反正我不會過敏。對了,之前有看到一個節目說蔬菜煮的時間長了會致癌。”

“……瞎say say了為。”

“就是啊,生的吃了有細菌不衛生,熟的又致癌,你說人還活著幹什麽呢,瞎折騰。”

“你色。那些磚家的話能信啊,要知道我們是連茶葉蛋都吃不起的屌絲。”

“廢話,一萬元的茶葉煮出來的蛋我們能吃得起那才有鬼。我們又不像有些人只要耍耍嘴皮子就能賺錢。我們養活自己都困難啊,又什麽頭銜都沒有。誰讓我們是屌絲,連自己都忽悠不了又怎麽去忽悠別人。”

“你色,你以為人人像你那麽老實啊,你這樣是混不下去的。”

“是啊,深有體會,所以到現在都沒找到工作。你呢?你工作找到沒?”

“沒呢,不好找。”

“不知道為什麽人家找起來那麽輕松,我怎麽也找不到,果然是我與時代脫節了嗎?”一臉的郁悶不輸。

“你色。像我這種專業的,沒有一定水準,誰要啊。你那專業麽,差不多了。”

“現在有幾個人的工作和專業對口啊?而且你那專業再怎麽樣都比我的有前途。算了,別講了,講到工作就心煩,不要影響我食欲。”

露出一口白牙壞笑“色/色,有沒有男朋友了?”

沒好氣翻白眼,一邊往嘴裏塞冰淇淋,一邊說:“我有沒有男朋友你還不知道?要有肯定告訴你了為。你呢?”

“我還用說啊,肯定沒有的哇。”

“你媽沒有給你安排相親嗎?”

“她早忘了這茬了。”

“讓你弟給你介紹啊。”

“他認識的都比我小。”

“姐弟戀什麽的,不要太常見?宙斯還娶了他的親姐姐呢。而且才相差一歲,說不定有和你同年的呢?”

“你超色。”

“實在不行讓你男閨蜜給你介紹呢?”

“他介紹的能要啊?”

“說不定有可以的呢。”挑眉壞笑。

“……你超色。”

“不能換句新鮮點的嗎?”

“色死了。”

“……”

“嚶嚶嚶……他男朋友都換了一個又一個了,我一個都沒有。”

頭痛扶額,淡定道:“我也沒有,話說我發現我身邊的都是光棍。笑笑、莉莉、雲婷原來都有的現在沒了,也就是光棍了。我和你甚至都沒談過。”

“……原來都是因為你超色我們才沒有男朋友的。”話說這結論是怎麽得出來的?

“……”色無語瞪著死魚眼看著對面那個吃得起勁的人。

“色/色,聽說40區要實行多元化婚姻政策了,也就是說同性戀可以結婚了。”

色盯著那張熟悉無比的臉沈默兩秒,嘆氣,“唉,這個社會沒救了。看你那副賊兮兮的樣子,也沒救了。”

“你超色(讀shai第三聲,這是有時候搞笑用的調調,一般讀se第四聲),你說我們怎麽辦吧?”

“果然像人家說的,長得帥的都有男朋友了嗎?”色戳著盤子裏的蛋糕道。

“是啊。而且近年來,東方地區的男性長得普遍偏受。”那雙讓色羨慕不已的眼睛有如娘口三三般賊賊的瞇著萌點滿滿。

色郁悶了一下下:“……你說人類滅絕會不會就是滅在這上面?”

“不會,還是異性戀的比較多。”理所當然地回答,叉起烤肉大啃。

“好吧,你說怎麽突然同性戀這麽流行?”淡淡的語氣,帶著一點點的好奇。

“不是突然,這種事自古以來就有,只是以前都是隱性沒有拿出來公開,現在拿出來為大眾所知而已。”一副給你科普的樣子。

盯著剛送來的烤菠蘿,叉子準確地進攻,“之前看神話的時候居然發現宙斯波塞冬等神都是雙性戀,我的三觀盡毀啊。”說著大口咬了烤菠蘿,一臉不知道到底是好吃還是難吃的樣子。

“這麽色?”

“不知道,書上說的。神話啊,那可是多少年前人們的思想產物?那個時候人們就有那麽深刻的概念,我真的吐槽不能了。”

“……你超色。”

“唉……”長嘆一口氣,“老媽總念叨這年頭女多男少,嫁不出去了要。”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唄,到時候自己租個小屋,養只狗。”

“好啊,叫上我,我們做伴得了。”

“你超色,你不會好的了。最近有沒有什麽好看的耽美動漫?”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你不是看動漫多嗎?”

“那也不是耽美好不?而且我已經好久沒追新番了,以前就是因為你,我多少還看了點耽美的。”

挑眉壞笑,“怎樣?”

“畫耽美的貌似都是女性畫家,男的都帶著女人的性格,變得性別不明,那是人妖嗎?也不否認有好看的吧,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有一部的。”

“哪一部?”

“三大經典之一,唉……其他的兩部也沒看,所以……”搗鼓著小碗中的冰淇淋爛糊。

“三大經典能不好看嗎?”

“不知道另兩部怎樣,還是不要碰的好。不說了,太虐。”將冰淇淋抹在小蛋糕上,叉起來往嘴裏塞。

陶然看著這人奇葩的吃法木然,“……你超色。現在都在打壓這些東西。”

“你要難過了。”

“是啊,他憑什麽?”

“就像彈簧,越壓彈得越高,這只會帶來更嚴重的副作用。”

“你色。就比如旁邊的島國,世界上生活最壓抑的地方,但是人家就是不禁這些,為了解壓。”

“不是吧……不過上次的確看到說他們的自殺率是世界平均三倍。”

“這麽色?”

“……不過,人家的神話還成為了世界聞名的經典,裏面全是要被禁的東西,那要怎麽說?”

“一切的完美都只是人塑造出來的自欺欺人,妄圖讓人們看到完美的世界。”

“其實心中全是黑暗。殊不知過分的神聖其實比惡魔更加的劣質。”

“色死了。”

“……”

老妹半懂不懂地聽著兩人聊些有的沒的,別看她時髦喜歡出去玩,看著比長不大的此人成熟,其實她懂的也不多。

“色/色,我們這算不算教壞小孩子啊?”陶然看看老妹說。

“怎麽會?她20歲了好不。”

“你妹。”一直沈默的老妹開口了。

“你不就是我(她)妹嘛。”色和陶然異口同聲。

“……”老妹不語,還是吃東西吧。

“色,我們果然沒得混了。”

“是啊,我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的。你條件比我好。”

“你不就三字差不多嘛,最多多那麽一點點,哪裏胖了?”

“骨架小所以肉多啊,所以看著比你胖很多。”

“那就減肥。”

“……有減肥的心,偏偏有張吃貨的嘴。”

“你色。”

“……”

看看這對話,多麽的沒有營養,但這就是這些人經常性的對話。高中的幾個好友,都以“超色”稱呼此人,有時簡化,直接叫“色”。雖然大學裏沒人知道這綽號,但是這綽號註定是擺脫不掉了。要知道,地球毀滅、宇宙爆炸、57區突遇百年不遇的雪災……等等一系列事件都是因為超色,知道她有多牛了吧。

色一向都挺低調的,也挺宅的,所以她知道的奇聞異事一般都來自於陶然,至於內容麽,咳咳,都有涉獵吧。偶爾會自己看些趣事,看的最多的還是動物世界和探索發現等。

坐了好久,吃了好久,直到心滿意足,老妹先離開了去和她朋友會合。

色和陶然一邊閑逛,一邊聊天。

“色,我告訴你件事情哦。”看看周圍沒什麽人,陶然湊到色耳邊暗測測地說,“前幾天我去……”

話還沒說完,色猛地轉過身。

“怎麽了?色?”

“嗯?”回頭看著陶然一臉疑惑的樣子,幹笑,“沒什麽,剛才好像看到熟悉的身影了。”

“……你色。”

“你剛才要和我說什麽來著?”

“我之前…啊!”陶然被突然出現的面前的一團黑色嚇了一跳。

“Kuro!?”色驚訝地接住跳到面前的黑貓,“果然是你啊。”

“唉?超色,你什麽時候養的貓?還起了個這麽奇葩的名字。”緩過來的陶然詫異。

“我叫Noen。”

“……”陶然定定看著色懷裏的黑貓,眨眨眼,伸出右手食指一指,“色/色,這只貓會說話耶,是死神裏的夜一嗎?”

一滴汗,“呵呵,他叫Noen,不是夜一。”

“唉?你剛才不是叫他Kuro嗎?”

“啊,那是我一開始給他取的名字,其實他有自己名字的,剛才只是一時情急。”

“雪女。”Noen看著陶然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Noen與陶然對視,氣氛有些微凝重。

色歪頭疑惑,“什麽雪女?”

Noen跳到色的肩上說:“找個沒人的地方。”

一楞,環顧四周,糾結道:“這裏可是區中心,怎麽會有沒人的地方啊?”

“我們去KTV吧,我現在團購一下。”陶然說著拿出手機迅速團購了一張最近的KTV票。

隨意點了幾首歌,調高音量順序播放,也沒人唱。

Noen從包裏鉆了出來,“那麽,我們來好好談談吧。”

色一頓,有不好的預感,但也沒說什麽。

“色,我剛才正想和你說呢。”

“什麽?”疑惑。

“前不久,我去爬山的時候遇到了雪女。”

“雪女?”驚愕地眼睛瞪大,“現在可是夏天啊!而且我們這裏是南方,就算是冬天也不會很冷的。而且,大熱天你去爬山?抽了吧。”

“色/色,你貌似搞錯重點了,你居然不懷疑我的話?還有,我是因為有事才去的好不好。”

“啊,貓都能說話了,我還有什麽不信的。雖然你總是面不改色的騙我啦。很難相信你個懶人會在大熱天去爬山,難道腦袋被貓踢了嗎?”說著有意無意瞟了眼Noen,得到對方不滿地一瞪,幹笑。

“你色……我和你說,她傻傻的來南方找溫暖,但是現在是夏天,與她自身相性相反,她沒法存活,正好遇到我,就把她的能力給了我,自己消失了。”

“……”嘴角抽搐,“開玩笑的…吧……”目瞪口呆地看著陶然將自己包裏拿出的一瓶飲料冰凍,咽了咽口水,“那你不怕夏天?”

“可能是因為我是人的關系吧,就算有了雪女的能力也不用怕夏天,反而覺得很涼爽。有沒有覺得神奇啊,色?”說著一臉得瑟。

“すごい(su go i 厲害)”驚嘆,這家夥其實是捧場王吧。

“你學會怎麽使用雪女的能力了?”Noen打斷倆人的激動時刻。

“沒有。”果斷幹脆,沒有一絲不好意思。

“真是可惜。”有些惋惜地說:“雪女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陶然不以為然道:“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說了我叫Noen。”

“哦,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這家夥和你一樣,擁有異能。”Noen跳到色肩上淡定地說。

無力地垂頭。

“色/色?”

虛弱點頭。

“你是什麽能力?”開始興奮了。

沒有說話,右手托起,一團火焰在掌心攢動。

“火啊,你這能力是從哪裏得來的?”好奇心起。

黑線地指指肩膀上的黑貓,“被他咬了一口。”

“……我靠,被咬一口就有異能,蜘蛛俠啊?這只貓是什麽來歷?要不然我們把他解剖了看看?”突然露出有點邪惡的壞笑看著Noen,一副讓人看了就知道不知道在打什麽壞主意的樣子。

摘掉手套,“陶然,你能看到我手上有什麽嗎?”

“戒指?不對。”用手摸了摸,“你什麽時候去刺青的?還是紅色的。這麽慫?”

“不是刺青啦,是被Noen咬了留下的,說是我的異能刻印,而且我妹看不到這個。”

“……”陶然一臉探究地看著Noen。

“她的能力和你的能力不同,你是從雪女那裏直接得到的,她是我將自己的能力分給她,再經過她自身的特質轉變而產生的異能。”Noen瞇著眼解釋。

陶然較一般人濃黑的眉毛一挑,“你有什麽異能?”

“瞬間移動,不過現在無法使用。”

“一只貓居然能瞬間移動,真是不可思議。”

“連雪女都有,還有什麽不可思議的?不過你們倆的能力,一個冰一個火,呵……”帶著嘲諷的戲謔。

汗顏,“就陶然那猥瑣的樣子,哪裏可以看出冷艷高貴?”

“你色,你看你一副色兮兮的樣子,整天無精打采的,哪裏有火的激情?”

“……”黑貓額頭架起了十字路,你倆的重點完全搞錯了吧!?餵!

“Noen,你的瞬間移動是從一個地方突然出現在另個地方嗎?”色很期待地盯著他。

黑貓汗顏:“嗯……”

撅嘴有些失落。

“色,急什麽,他的能力肯定會恢覆的,到時候那可是免費傳輸機,還是世界頂尖的。”陶然齜牙笑。

笑,“對啊,到時候想到哪裏就到哪裏。”星星眼看著Noen,“Noen,我和陶然想去Sicilia。”

黑貓頓感無力。

不過令色意外的是這只貓居然沒有取笑陶然對她的稱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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