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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犧牲都是有意義的，這麽多的犧牲……即使進展緩慢，但最後一定能換來人類的自由，至少我們一直相信著這一點。”
“可是……如果抱著這樣的信念去戰鬥，最後真的成功了，人類說不定也快要滅亡了。”阿尼似乎有點茫然，但她平時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對不對。“這樣子真的值得嗎？”
“也許付出和回報永遠不可能是對等的。”我坦白地說，“但是……追求自由，本來就是人類的天性啊。”
阿尼好久都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我一度懷疑她其實沒聽我在說什麽。半響，她才突然冒出了一句“這樣啊”，然後合起了書本，自顧自地起身離開了。
我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雖然阿尼突然這樣問讓我感到奇怪，可是我卻沒有去深思，皆因她的話讓我回憶起了神秘莫測的獸之巨人。
墻外遠征回來的這幾天，我一直忙東忙西，把猴哥的事情拋到了腦後。今天阿尼問起墻外遠征的事，佩特拉的回憶和古堡遭遇戰又浮現在我腦海中。
我理了理思緒，發現讓我迷惑的地方不是猴哥本身，因為我早就知道猴哥是個高智商而且無比兇殘的存在。最奇怪的地方是猴哥明明有機會把我們團滅的，也就是等我們深入古堡之後再驅使巨人們發動進攻。可是它卻沒有出手。
按照劇情，猴哥第一次出現在調查兵團的眼前應該是在850年。那一年它進入了羅塞之墻，制造出大批巨人，殺害三毛分隊長，又驅動巨人與調查兵團精英以及剛入調查兵團的原104期新兵進行了正面交鋒。我一直認為如果巨人出現異動的話一定是在那一年，甚至覺得那將演變一次極大的災難，但猴哥卻出乎意料地在前幾天墻外遠征的時候出現在右翼士兵們的眼前。
如果當時我沒有穿越過來變成佩特拉，醒來的還是佩特拉本人，那劇情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改變。而實際上佩特拉也一定會把看見猴哥的事報告給艾維爾團長。
這麽一想，其實我基本上沒有改變劇情，從現在開始到850年為止，猴哥應該都不會再出現在人們的視野內。
到底是什麽使猴哥放棄了原本的計劃，選擇了持續三年的沈寂？
我記得劇情裏三毛與猴哥遭遇的那一段，猴哥抓起三毛的馬扔過去導致三毛失手跌落，被一只小型的巨人抓住。當時那只巨人似乎無視猴哥的命令想要直接把三毛吃掉，最後被猴哥一掌捏碎了腦袋。
當時周圍的巨人也圍在三毛旁邊想要吃掉他。即使猴哥命令他們不要對三毛做什麽，它們依然冒著危險靠近三毛。
當我第一次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一直驚嘆於猴哥不分人類巨人施予同等打擊的殘暴手段，卻忽略了巨人不完全服從猴哥命令這個事實。現在帶著問題去回溯劇情，就自然而然地註意到了這一點。
按照這樣的情況，猴哥在850年依然會出現無法完全控制個別巨人的現象。假設猴哥控制巨人的能力會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漸增強的話，現在的它能力應該會比850年的時候更弱才對。這麽說的話，古堡遭遇戰中提前暴露的巨人也說得通了。
如果猴哥是因為感覺自己控制巨人的能力還不足夠所以放棄原定的計劃……我稍稍松了一口氣，至少三年內狀況會相對太平一點……但是猴哥需要更大的能力來控制巨人，說明它850年發動的進攻將會十分可怕。
況且在這個巨人橫行的時代，太平安穩都是相對的，沒有絕對的安穩。
如果我的猜想是對的……那麽如果在這三年內可以解決掉猴哥，850年的災難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可是就算猴哥現在的能力相對較弱，但仍然不是我們一下子能夠超越的存在。況且阿尼等人的來歷也充滿了謎團。他們的故鄉在哪裏、他們與猴哥之間是什麽關系、他們為什麽要破壞墻壁等依舊是個未知數。如果現在貿然對猴哥出手，那三個人會不會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明明知道未來劇情的走向，想要提前消滅到將來的憂患，但衡量利弊之後，我依然不敢冒改動劇情的風險。
想到三年後可能要面臨的災難，我忍不住一下子趴到桌子上，頭痛不已。
第 7 章
下午上的理論課基本上都是在教各種軍事知識。一上完課，韓吉就急匆匆地跑來把我拉了出去。
“你終於下課了！我們繼續做實驗吧~”歡脫的韓吉如是說。
“那……我的晚飯……”苦逼的我絕望地問。
“等下做完實驗我們一起去吃~”
啊啊……又悲催了。
“其實我昨天發現了一種比較合適的材質！！”
“真的嗎？”我瞬間燃起希望！如果成功的話……至少以後不用受韓吉折磨！！
“對的啊！”韓吉帶我走進實驗室，小心翼翼地舉起一個裝著不明物體的燒杯：“你看啊。”
我楞了楞，大致估算了一下燒杯裏那塊東西的體積：“冷卻時間大概是？”
“半分鐘左右。事實上這一塊調配好以後暴露在空氣中，只花了二十多秒就凝固了，而且透明度很低，基本上符合要求。”韓吉看上去很興奮，把燒杯裏的不明物體倒了出來，然後歡快地舉起錘子用力砸。幾錘下去，那塊不明物體連個裂痕也沒有。“如果在炮彈裏充滿這種膠體發射出去，那兩分鐘之內巨人腦袋上的膠體就能夠凝固，這樣子就好對付了。”
“真厲害誒……”我看著那塊像是硬化的米田共的東西由衷地稱讚。“話說……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這個是巨木森林裏巨大樹種的樹膠。”韓吉笑著撓了撓頭，“之前一直沒想到這種東西的說，昨天一時心血來潮把它找出來混了點藥品試一試，結果成功了。”
“那不錯誒……”我也忍不住跟著瞎高興。“巨木森林貌似有很多的樣子啊。”
“是呀……”韓吉的笑臉僵了僵。“在墻外有很多。”
不會吧？“你的意思是墻內沒有啊？”
“這個……”韓吉“呵呵”了幾聲，誠實地回答：“沒有。”
“……”
“而且這東西還有個缺點，就是雨天不能使用。”韓吉拿起一個裝滿水的燒杯“唰”地一聲把水全倒到那塊米田共形態的不明物體上，只見那塊東西上的水漸漸冒起了氣泡，很快就發出了“喀拉拉”的龜裂聲。
我的心也跟著那塊膠體一起龜裂了。累了，不想愛了。
我弱弱地問了一句：“如果……如果巨人的頭被包在裏面，然後它又流眼淚口水鼻涕的話……”
“啊？……”韓吉楞住了，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擦擦汗：“這……水量大概不夠……所以應該還是能用的。”
“哦……”我從內心深處湧起了一種淡淡的憂傷。
“總之——”韓吉大氣磅礴地開口了，“不試一試誰都不知道行不行啊。我們就先做出一批炮彈來試一下就知道了嘛。”
我知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啦！重點是要獲得充足的原料必須到墻外的巨木森林去啊！兩個月之內不會有墻外遠征，可是韓吉能等兩個月嗎？
果然不出我所料，韓吉的下一句話就是：“我們要不要派出一個調查隊在下次墻外遠征前嘗試一下？去巨木森林弄一點原料回來什麽的。”
“別呀……”一開始我提出這種研制膠體炸彈的想法已經很不靠譜了為毛韓吉也跟著我不靠譜啊！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說到底這個一開始其實只是我在異想天開罷了……如果因為這個再造成士兵的犧牲……”
“我倒是覺得挺可行的。”韓吉撓了撓頭看著我，“況且這件事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啊，要寫份報告給團長和利威爾，讓他們來決定。”
不會吧……要鬧到高層那裏去啊！！
事實上韓吉一晚上就把報告給寫好了，一式三份，送了兩份上去。第二天上午韓吉特意幫我翹掉了訓練，拉著我來到實驗室。
一進實驗室，我的小心臟就狠狠顫了一下。團長、利威爾、三毛，以及其他幾個職位比較高的人都已經在實驗室裏等著我們了。
韓吉走進去的時候還沒什麽，我跟在她後面進門，能感覺到“刷”的一下，大家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啊！我這時候能裝暈嗎？可以嗎？
忽略大家異樣的眼光，韓吉歡脫地對眾人說：“吶，其實這個炮彈創意來自佩特拉。”
我有一種不想活了的沖動。好不容易挺過了墻外遠征，卻在這裏，喪失了生存下去的鬥志……
“你是……之前右翼僅存下來的那個人？”團長似乎記起了什麽。
“是的……”團長好記性！居然連一個無名小卒都記得！
“哈哈~”韓吉天然呆地撓了撓頭，“原來團長你認識佩特拉啊~哈哈~那？如果沒什麽事兒我們就現在開始了？”
團長點點頭示意韓吉繼續。
韓吉取出樹膠，按比例混了一點其他的化學藥品，然後將混合得到的膠體置於空氣之下。我看見有人在看著秒表計時。
四周的空氣死一般地沈寂。我心裏默念：“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因為不成功就成仁……”
“啊啊，對不起……”我一不小心後退了一步，踩到了身後人的腳。我一邊道歉，一邊回頭望了一眼——
怎麽又是利威爾！！
利威爾默默地看了他的靴子一眼……
完了完了！難不成我又要幫他洗靴子嗎？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很對不起啊兵長……”我冷汗直流低聲道歉。
“吵死了。”利威爾奇跡般地沒有過分留意，目光離開了靴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又望向桌子上的膠體。
我默默地扭過頭。太好了，我就順水推舟當作這件事沒有發生。
事實上這個房間裏唯一比利威爾矮的就是我了吧，所以利威爾如果擠不到前面的話一定會站在我後面……站在別人後面的話就看不到了……我怎麽沒早想到這一點！等一下要拿本子記下來！
“凝固起來了！”韓吉的話把我拉回了現實。有人一掐秒表，叫到：“十九秒！”韓吉昨晚重新調整了藥品的比例，凝固時間居然比之前還要短。
“真的挺快的……”團長沈吟了一下。“韓吉，繼續。”
“好的！”韓吉很歡樂地把燒杯裏的凝固膠體倒在事先準備好的案板上，舉起錘子重重擊下。一下、兩下、三下……韓吉用力擊打了十幾下，但那塊凝固物還是完好無損。“看吧~”
“嗯……”團長翻閱著報告。“你這裏提到與水接觸會迅速龜裂？”
“是啊。”韓吉攤攤手，“我昨晚也對這一點做出了一些改進。”她把早已準備好的水倒在凝固物上。凝固物依然遇水龜裂，但是龜裂的速度卻比昨天慢了一些。
“這樣還不行。”我身後的利威爾突然發話。“巨木森林在羅塞之墻外，要想在那裏取得原材料，會有一定程度的犧牲。除非你能夠進一步改良這種東西的性能，否則我不會同意派遣調查隊。”
“利威爾說得有道理。”團長表示讚同。“韓吉，佩特拉，你們再嘗試改進。有什麽進展再通知我們。”
“好的。”韓吉歡快地同意了。我連忙跟著韓吉向團長敬了個禮。
“那我們先回去了。”
“等等……”我想到什麽，下意識叫住了團長。
“怎麽了？”
“這件事……能不能先不要公開……”其他人不知道104期的新兵裏有能夠巨人化的人，可是我知道啊！如果這件事讓阿尼他們知道了的話……估計第二天早上我們就只能來看實驗室的廢墟了。
“這是當然的。至少你們的膠體還沒有研制到合乎要求、可以投入使用的地步。”
團長說完後離開實驗室。利威爾跟著出去，走出門前回頭瞥了我一眼。那是看怪胎的眼神無誤。
我表示很受傷。
轉身，卻突然撞到一個人。我嚇了一跳，正打算道歉，那個人卻突然按住我的肩膀，俯下身來在我頭上嗅著。
是三毛分隊長！這個怪癖原來在這麽早的時候已經養成了啊！我渾身僵硬發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雖然知道他沒有惡意可是這種感覺真的不太爽啊！
“餵，三毛你還呆在那裏幹什麽。”是利威爾的聲音。
三毛楞了楞，放開我走了過去。
我感激涕零地望過去。救世主啊！神！
“……”利威爾看見我一臉老淚縱橫的樣子，皺了皺眉，擺出一副潔癖臉走開了。
上午的課韓吉幫我翹掉了，下午的訓練總不能不參加。
一整個下午的訓練課程都是單人近身格鬥術。我毫不意外地在格鬥場上遇到了埃爾德、奧路歐和君達，但也知道了一些意外的消息。
我和埃爾德等三人是“十刃”中加入調查兵團的六人之四。其餘還有兩人，分別叫伊爾姆和妮可。其中，伊爾姆不幸在墻外遠征的回程中失蹤。
在那種情況下失蹤，死亡率應該是百分之百的吧。
雖然佩特拉的記憶中有妮可，但事實上我是第一次直接與她接觸。妮可是個身材修長的女人，年紀和我差不多。她皮膚小麥色，黑色的長卷發利落地紮成馬尾垂在腦後，臉孔英氣蓬勃，似乎是個直爽的女人。
佩特拉之前與妮可關系不錯。我與她攀談幾句，話題不知不覺就扯到伊爾姆身上。
說到底我雖然跟伊爾姆沒有接觸，但根據佩特拉的記憶，伊爾姆是個十分謹慎穩重的人。況且墻外遠征的長距離搜索陣形十分嚴謹，他會在回程途中失蹤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說到底……伊爾姆的失蹤讓我很在意……”我直白地說道，“他那時到底是怎麽了啊？”
“誰知道呢，大概是一時粗心，就莫名其妙地離開了隊伍……”談到這個妮可的神情也有些凝重。
“應該不會吧……說到這個，在行軍過程中堅守崗位是任何一個稍微有點軍事素養的人的常識吧。”我不太同意，就直接反駁道：“而且像伊爾姆這樣謹慎的人，又是‘十刃’之一，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啊。”
“哎呀，我們現在在這裏猜想也無濟於事，失蹤的人也不可能自動冒出來。”妮可似乎對我無休無止的疑問感到煩躁。
我一楞。“說的也是。我們開始訓練吧。”說到底單人近身格鬥的訓練課真是個摸魚的好時候，我們說了這麽多話根本就沒有人發現。
事實上面對巨人，單人格鬥基本上沒什麽用處，大概這個也是格鬥課被忽視的原因之一吧。
我掃視四周，發現埃爾德等人都在刻苦地訓練，並沒有趁這個時機偷懶。
我見此也有點煩躁：“妮可，我們一起訓練吧。”
“好啊。”妮可並無異議。
我想了想，擺了個武術的起手式。
“餵餵，你在幹什麽啊……”妮可一臉黑線地看著我。
“對不起……”我只是下意識……
我深深吸口氣。“我要來咯——”一邊說著，一邊一拳對著妮可的臉砸了過去。
妮可顯然吃了一驚，堪堪避過我這一拳：“餵餵，佩特拉你以前似乎不是這麽打的啊……”
我接著出腳迅速踢向她腰間：“大概是被巨人刺激到了有點腦抽——”
妮可錯步擰身，雙手隔開我這一腳，然後伸出腿絆我下盤。我只有一條腿支撐身體，一下便被她絆倒。我便趁勢往旁邊一滾滾開，跳起來就一拳朝著她胸口打過去。妮可伸手格擋，我料到她的動作，中途改變方向向她腰部打去。妮可猝不及防，那一下格擋就落了空。但她臨危不亂，直接提起手肘準備擊打我的頭部。我只得收回拳頭往旁邊跳開。
我們兩人站了一會，都有點氣喘籲籲的感覺，卻又相視一笑。妮可說：“佩特拉，你還像以前一樣，一旦有可能兩敗俱傷就自動退縮了。”
“啊……”我歪著頭想了想，發現她說得沒錯。“好像的確是這樣的。”
妮可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由衷地讚嘆道：“其實要說格鬥術，妮可你比我厲害。”
妮可正要回答，突然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啰哩吧嗦的，真是煩啊……”
不會吧……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回過頭，正好對上了利威爾那雙不耐煩的眼睛。
難道他剛剛一直在看我和妮可訓練？
我腦筋還沒轉過來，就只見高不了我多少的一米六（？）嬌小兵長威風凜凜氣勢逼人地走過來……我心臟各種亂跳……啊啊，好像快要窒息了啊混蛋……
利威爾走到我面前，忽然一拳對著我的臉砸下……
我下意識地閉上眼，可是卻沒有等到預料之中的疼痛。我有點驚訝，壯起膽子睜開眼。拳頭不見了，利威爾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我：“我說你……幹什麽吃的啊，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啊……哦。我恍然大悟，原來利威爾是想給我訓練格鬥？
沒等我完全回過味來，利威爾的第二拳就朝著我來了。我這次舉起手臂格擋，勉強擋住了利威爾的這一拳。出乎意料的，他的力氣極其地大，我的雙臂硬擋了他這一拳後隱隱生痛。沒有給我絲毫喘息的機會，利威爾的下一拳又至。我不敢硬接，就一矮身躲過了這一拳，順勢一掌朝著他的腹部打去。可這一掌還在半空，就被利威爾的手扣住。
我的手被他抓住，動彈不得，但利威爾也沒有下一步動作。我擡頭，正看見他冷冷地盯著我。
我硬擠出個笑來：“兵長……”
他松開我，哼了一聲：“太弱了。”
“是！我一定會努力訓練。”
利威爾又瞥了我一眼，然後很拽地走了。
我回頭，看見妮可有點兒傻眼的表情。我只得無奈地笑笑。
下午的訓練結束後，我自動自覺地到實驗室去找韓吉。畢竟現在研究炮彈的事已經成為團長交給我們兩個的人物，我沒有不盡心盡力的理由。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想找韓吉幫忙。
“喲~佩特拉，來得挺早的嘛~”韓吉正忙著做實驗，一擡頭看到我，忙笑著打招呼。
“嗯，還好拉。”能不早嗎，連晚餐都沒吃就屁顛屁顛地跑來這裏了啊。
“韓吉，我有件事想問你。”
“嗯？什麽事？”韓吉聽到我有事情想問她，頓時放下了手頭的試驗，走到我面前。
我頓時不知怎樣開口，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是關於這一屆的新兵，伊爾姆……”
“哦，是那個人啊。”韓吉似乎對伊爾姆的事情有些了解，“這個人和你一樣是‘十刃’之一吧，我說過我們都會比較關註十刃的哦~”
“呃……那伊爾姆在墻外調查的回程中失蹤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倒是有所耳聞。”韓吉推了推眼鏡，“怎麽？你想調查這件事情嗎？”
“是的。”既然韓吉一眼看出我的目的，我就不遮遮掩掩了。“我總是覺得伊爾姆的失蹤……不尋常。”
韓吉走回去在一個檔案櫃裏摸索著：“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這裏還有當時團長安排的長距離搜索陣形裏士兵的名單和位置，你要不要？”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當然要！”我猶豫了一下，決定給韓吉貼上“資源帝”的標簽。
“哈，找到了。”韓吉抽出一張表格給我。我接過，仔細地查找起來，沒多久，就找到了想要的信息。
伊爾姆，當時處於左翼較為外緣的位置。
長距離搜索陣形的最外緣一般是調查兵團經驗豐富的老兵，但伊爾姆作為能力超群的“十刃”之一，被安排在比較外緣的位置也是能理解的。
另外，我意外地在伊爾姆正後方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妮可。
作者有話要說：
第 8 章
我看到這並列的兩個名字，整個人幾乎都馬薩卡了啊！
如果說之前對伊爾姆失蹤覺得不對勁只是單純的偏執癥發作的話，那現在可疑之處明明就遍地都是啊！！
當時妮可的距離和伊爾姆那麽近，伊爾姆如果失蹤了妮可一定會有所察覺。如果我跟她談起這件事的時候她隨便扯個謊騙我比如說伊爾姆突然肚子痛去解決生理問題之類的我可能還不會起這麽大的疑心（不不不說到底這種可能性也不存在啊）。可是她直接說“誰知道”、“一時粗心”這樣的話，一聽就知道是在撒謊。
“還要看嗎？你已經盯著那張表格三分鐘不說話了。”韓吉伸手在我面前揮了揮，我終於回過神來：“啊，抱歉。我們開始做實驗吧。”
“你是在懷疑什麽人麽？”韓吉直截了當地問道。
“……嗯。”心思總是一下子就被猜出來。
“你懷疑的是妮可對吧。”韓吉笑了笑，“其實之前清點人數的時候，一發現伊爾姆失蹤我們就詢問過他旁邊的幾個人，但是沒有一個人發現他是怎麽失蹤的。既然每個人都這樣說，我們也沒有理由去懷疑其中的任何一個啊。”
“是這樣嗎？”這麽說是我想多了？妮可是無辜的？
可是談到伊爾姆的失蹤的時候，妮可的表現隱隱有些不尋常啊……剛開始我是有點疑惑沒錯，可也沒想著要特意去調查。後來卻想調查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在這當眾起到轉變作用的就是妮可的表現。與後面劇情裏大家發現馬爾科犧牲的表現相比，她對於同級生的失蹤表現得異乎尋常地冷漠，以及……煩躁。
印象裏妮可是一個話比較多，很努力地跟人打好關系，能夠輕松融入集體的人。她現在這樣的表現實在是有點顛覆。當然也不能排除墻外遠征對她有所刺激的因素，可是……
“你又在發呆了。”
“啊？”
“說起來你發呆的樣子真是超好笑啊，就像表情帝一樣啊哈哈……”韓吉忍不住大笑，“就像這樣……這樣……”居然開始模仿我的表情？我當時表情真的有這麽囧嗎？“哈哈哈……你心裏想的事情全部在臉上體現出來了啊哈哈哈……”
“……”我深深捂臉。饒了我吧。
到天色漸黑，韓吉拉著我去食堂。我在食堂裏左顧右盼，一直在尋找著妮可的身影，卻找不到她。
我心裏的疑惑越來越重，吃完晚餐就告別了韓吉，來到妮可住的宿舍門口。
妮可不在宿舍裏，我就坐在她宿舍的門口，抱著雙腿發呆。
說到底我只是心裏有些懷疑罷了，完全就沒有確鑿的證據，完全就沒想好見到妮可之後該如何開口。想趁著這個空檔想好等下見到妮可要說的話，大腦卻一片空白，沒有任何頭緒。
真要說懷疑……只是懷疑伊爾姆的失蹤有內幕，而妮可又恰巧與這個內幕有關。我發現自己一旦懷疑起別人，就會達到很糟糕的程度。我甚至開始下意識地認為妮可可能成為導致伊爾姆死亡的直接原因。
如果妮可真的了解真相卻不說出來的話，那伊爾姆失蹤的真相肯定會損害到妮可的利益。最壞的打算就是妮可因為某種原因直接或間接殺了伊爾姆。
啊啊，大概都是因為穿越之前柯南看得太多吧。一下就把妮可推到殺人犯的位置了，人家沒準真是無辜的呢。
我狂撓頭。
“佩特拉？”略帶點驚疑的聲音傳來。我循聲擡頭，對著走來的妮可很二地露齒一笑。
看看表，已經八點半，離六點半的吃飯時間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佩特拉……你在這裏幹什麽？”妮可又問了一遍，似乎對我出現在這裏有點意外，以及……警戒。
“妮可，我剛剛去偷拿了冰淇淋想帶來跟你一起吃。”我提起從食堂拿來的冰淇淋，口氣稍微帶點埋怨。“在食堂找不到你，在宿舍前蹲點又這麽晚才等到你，現在冰淇淋都融化了啊。”事實上我特意托韓吉幫我拿冰淇淋就是為了預備開場白沒話說的窘境。
妮可默默地坐到我旁邊。我揭開冰淇淋的蓋子。那杯冰淇淋已經融成半液態。我拿出兩個勺子，遞給妮可一個。妮可沈默著接過。
“嗯~真好吃。”我不理會妮可的沈默，自己先挖了一勺冰淇淋邊吃邊大呼美味。
“……”妮可猶豫了一下，也挖了一勺送進嘴裏。
“怎麽樣，味道不錯吧？”我笑著問她，“特意壯著膽子偷拿出來的呢，想和你一起吃吃看。說到底冰淇淋這東西平時可是沒什麽機會吃掉的啊。”
“還好吧。”妮可給了個中肯的評價。“你今天來找我，該不會只是來找我吃冰淇淋的吧？”
“誒~妮可你真聰明~”不要這麽直來直去的啊我真的還沒想好怎麽開口啊。
“那，你是想……”妮可剛剛似乎放松下來的表情又稍稍繃緊。
“我驅蚊水用完了想找你借一下。”我說不出口說不出口說不出口啊。
“只是借驅蚊水嗎？”妮可的表情一下子松懈下來，很無奈地瞪我一眼，“搞得這麽隆重我還以為你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想找我幫忙呢。”
“比如說？”我捕捉到她瞬間的心理松懈，突然進一步追問。
“啊？”妮可楞了半天，“那個……”
我直直地盯著她。
“幫你蹺課什麽的。”
“啊……我像是會蹺課的人嗎？”我一臉失望，“你怎麽會這樣想我呀，我平時一直都很認真的。”
“今天早上明明就翹過……”
“別這樣啦。”冰淇淋吃完了，我收拾收拾紙杯拍拍屁股站起來：“驅蚊水？”
“啊，你等一下。”妮可進門，沒多久就拿著驅蚊水出來了。“遲點還給我也沒關系的，我還有一瓶。”
“好的哦，謝謝~”我接過驅蚊水，轉身。
果然很可疑。
以及生平第一次算計別人……身心俱疲啊。
大概是因為晚上坐在妮可的宿舍外面吹風著涼了，回去以後又翻來覆去睡不著然後腦抽風半夜出去轉悠，我第二天就感冒而且發起高燒，被批準請假兩天。
我現在就窩在實驗室裏看著韓吉忙碌。
“那個佩特拉啊，你之前不是說巨人的眼淚口水鼻涕什麽的有可能會讓膠體龜裂麽？”
“是呀……”你這家夥又在打什麽註意啊……
“你現在不是感冒麽？要不給我點鼻涕試試？”韓吉笑嘻嘻地舉起一塊凝固的膠體湊到我眼前。
“才不要。”開什麽玩笑啊。我馬上拿面巾紙捂住臉。
韓吉似乎有點失望地把膠體拿回去。啊啊，耳朵耷拉下去了啊。
“說到底還是沒什麽進展麽？”我忍不住開口問韓吉。
韓吉搖搖頭，“似乎已經是極限了。凝固以後遇水龜裂就是這種樹膠的特性。我已經盡力減緩合成膠體的龜裂速度了，但還是沒能達到要求。”
“這樣啊……”如果按這個節奏下去，膠體遇到雨天都完全不能用，原料又要冒著生命危險才能得到，高層一定不會同意繼續發展這種炮彈的吧。
我本來就發燒，又知道了這個消息，頭越發痛了。
中午，韓吉去食堂。我托她幫我帶一點湯回來，就自己出了實驗室回了宿舍。
走出實驗室，拐了個彎，我一下子楞住了。妮可正用和我昨晚一樣的姿勢坐在實驗室外的樹下等著我。
“妮可……你怎麽在這裏？”
妮可擡起頭對我笑了笑：“拿冰淇淋給你。”行為舉止和我昨天一樣並無二致。
“真的呀，好棒啊。”我接過她手裏的冰淇淋，“你怎麽會突然拿冰淇淋給我啊，該不會是想補償我昨晚請你吃的那一個吧？”
“呵呵，是有這麽一點意思。”妮可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還有，聽說你生病了，再聯想到你昨天說冰淇淋很好吃。我想你生病的時候沒準會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東西，就把偷拿了冰淇淋帶過來了。”
“誒？你是怎樣吧冰淇淋拿走的啊？該不會是偷偷伸手拿一個然後馬上跑掉吧？”我笑著問她。
“啊，對呀。只要動作快一點，真的完全不會有人發現呢。”
“真的是這樣嗎？”我停止微笑，雙眼直直地看著她，“忘記跟你說了，昨天的冰淇淋是韓吉分隊長幫我拿出來的呢。”
“……”
“冰淇淋什麽的只有職位比較高級的官員才能去領的吧，食堂有專門的冰淇淋供應點，像我們這些普通的士兵完全不可能拿到。”我接著問道：“你是怎麽拿到冰淇淋的？”
妮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半響，才說道：“這也不關你的事吧。”
我一楞，心裏挺不舒服的。說到底妮可這次拿冰淇淋來給我，完全是處於好意，可我卻一直在算計著她……說實在話的確很過分。可是……
“可是我想要知道伊爾姆失蹤的內情。你一定知道的吧。”我幹脆就直截了當地問了。
妮可的瞳孔猛地縮小：“你到底想怎樣！”
我倔強地看著她：“我只想知道真相。”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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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犧牲都是有意義的，這麽多的犧牲……即使進展緩慢，但最後一定能換來人類的自由，至少我們一直相信著這一點。”
“可是……如果抱著這樣的信念去戰鬥，最後真的成功了，人類說不定也快要滅亡了。”阿尼似乎有點茫然，但她平時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對不對。“這樣子真的值得嗎？”
“也許付出和回報永遠不可能是對等的。”我坦白地說，“但是……追求自由，本來就是人類的天性啊。”
阿尼好久都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我一度懷疑她其實沒聽我在說什麽。半響，她才突然冒出了一句“這樣啊”，然後合起了書本，自顧自地起身離開了。
我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雖然阿尼突然這樣問讓我感到奇怪，可是我卻沒有去深思，皆因她的話讓我回憶起了神秘莫測的獸之巨人。
墻外遠征回來的這幾天，我一直忙東忙西，把猴哥的事情拋到了腦後。今天阿尼問起墻外遠征的事，佩特拉的回憶和古堡遭遇戰又浮現在我腦海中。
我理了理思緒，發現讓我迷惑的地方不是猴哥本身，因為我早就知道猴哥是個高智商而且無比兇殘的存在。最奇怪的地方是猴哥明明有機會把我們團滅的，也就是等我們深入古堡之後再驅使巨人們發動進攻。可是它卻沒有出手。
按照劇情，猴哥第一次出現在調查兵團的眼前應該是在850年。那一年它進入了羅塞之墻，制造出大批巨人，殺害三毛分隊長，又驅動巨人與調查兵團精英以及剛入調查兵團的原104期新兵進行了正面交鋒。我一直認為如果巨人出現異動的話一定是在那一年，甚至覺得那將演變一次極大的災難，但猴哥卻出乎意料地在前幾天墻外遠征的時候出現在右翼士兵們的眼前。
如果當時我沒有穿越過來變成佩特拉，醒來的還是佩特拉本人，那劇情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改變。而實際上佩特拉也一定會把看見猴哥的事報告給艾維爾團長。
這麽一想，其實我基本上沒有改變劇情，從現在開始到850年為止，猴哥應該都不會再出現在人們的視野內。
到底是什麽使猴哥放棄了原本的計劃，選擇了持續三年的沈寂？
我記得劇情裏三毛與猴哥遭遇的那一段，猴哥抓起三毛的馬扔過去導致三毛失手跌落，被一只小型的巨人抓住。當時那只巨人似乎無視猴哥的命令想要直接把三毛吃掉，最後被猴哥一掌捏碎了腦袋。
當時周圍的巨人也圍在三毛旁邊想要吃掉他。即使猴哥命令他們不要對三毛做什麽，它們依然冒著危險靠近三毛。
當我第一次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一直驚嘆於猴哥不分人類巨人施予同等打擊的殘暴手段，卻忽略了巨人不完全服從猴哥命令這個事實。現在帶著問題去回溯劇情，就自然而然地註意到了這一點。
按照這樣的情況，猴哥在850年依然會出現無法完全控制個別巨人的現象。假設猴哥控制巨人的能力會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漸增強的話，現在的它能力應該會比850年的時候更弱才對。這麽說的話，古堡遭遇戰中提前暴露的巨人也說得通了。
如果猴哥是因為感覺自己控制巨人的能力還不足夠所以放棄原定的計劃……我稍稍松了一口氣，至少三年內狀況會相對太平一點……但是猴哥需要更大的能力來控制巨人，說明它850年發動的進攻將會十分可怕。
況且在這個巨人橫行的時代，太平安穩都是相對的，沒有絕對的安穩。
如果我的猜想是對的……那麽如果在這三年內可以解決掉猴哥，850年的災難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可是就算猴哥現在的能力相對較弱，但仍然不是我們一下子能夠超越的存在。況且阿尼等人的來歷也充滿了謎團。他們的故鄉在哪裏、他們與猴哥之間是什麽關系、他們為什麽要破壞墻壁等依舊是個未知數。如果現在貿然對猴哥出手，那三個人會不會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明明知道未來劇情的走向，想要提前消滅到將來的憂患，但衡量利弊之後，我依然不敢冒改動劇情的風險。
想到三年後可能要面臨的災難，我忍不住一下子趴到桌子上，頭痛不已。
第 7 章
下午上的理論課基本上都是在教各種軍事知識。一上完課，韓吉就急匆匆地跑來把我拉了出去。
“你終於下課了！我們繼續做實驗吧~”歡脫的韓吉如是說。
“那……我的晚飯……”苦逼的我絕望地問。
“等下做完實驗我們一起去吃~”
啊啊……又悲催了。
“其實我昨天發現了一種比較合適的材質！！”
“真的嗎？”我瞬間燃起希望！如果成功的話……至少以後不用受韓吉折磨！！
“對的啊！”韓吉帶我走進實驗室，小心翼翼地舉起一個裝著不明物體的燒杯：“你看啊。”
我楞了楞，大致估算了一下燒杯裏那塊東西的體積：“冷卻時間大概是？”
“半分鐘左右。事實上這一塊調配好以後暴露在空氣中，只花了二十多秒就凝固了，而且透明度很低，基本上符合要求。”韓吉看上去很興奮，把燒杯裏的不明物體倒了出來，然後歡快地舉起錘子用力砸。幾錘下去，那塊不明物體連個裂痕也沒有。“如果在炮彈裏充滿這種膠體發射出去，那兩分鐘之內巨人腦袋上的膠體就能夠凝固，這樣子就好對付了。”
“真厲害誒……”我看著那塊像是硬化的米田共的東西由衷地稱讚。“話說……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這個是巨木森林裏巨大樹種的樹膠。”韓吉笑著撓了撓頭，“之前一直沒想到這種東西的說，昨天一時心血來潮把它找出來混了點藥品試一試，結果成功了。”
“那不錯誒……”我也忍不住跟著瞎高興。“巨木森林貌似有很多的樣子啊。”
“是呀……”韓吉的笑臉僵了僵。“在墻外有很多。”
不會吧？“你的意思是墻內沒有啊？”
“這個……”韓吉“呵呵”了幾聲，誠實地回答：“沒有。”
“……”
“而且這東西還有個缺點，就是雨天不能使用。”韓吉拿起一個裝滿水的燒杯“唰”地一聲把水全倒到那塊米田共形態的不明物體上，只見那塊東西上的水漸漸冒起了氣泡，很快就發出了“喀拉拉”的龜裂聲。
我的心也跟著那塊膠體一起龜裂了。累了，不想愛了。
我弱弱地問了一句：“如果……如果巨人的頭被包在裏面，然後它又流眼淚口水鼻涕的話……”
“啊？……”韓吉楞住了，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擦擦汗：“這……水量大概不夠……所以應該還是能用的。”
“哦……”我從內心深處湧起了一種淡淡的憂傷。
“總之——”韓吉大氣磅礴地開口了，“不試一試誰都不知道行不行啊。我們就先做出一批炮彈來試一下就知道了嘛。”
我知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啦！重點是要獲得充足的原料必須到墻外的巨木森林去啊！兩個月之內不會有墻外遠征，可是韓吉能等兩個月嗎？
果然不出我所料，韓吉的下一句話就是：“我們要不要派出一個調查隊在下次墻外遠征前嘗試一下？去巨木森林弄一點原料回來什麽的。”
“別呀……”一開始我提出這種研制膠體炸彈的想法已經很不靠譜了為毛韓吉也跟著我不靠譜啊！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說到底這個一開始其實只是我在異想天開罷了……如果因為這個再造成士兵的犧牲……”
“我倒是覺得挺可行的。”韓吉撓了撓頭看著我，“況且這件事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啊，要寫份報告給團長和利威爾，讓他們來決定。”
不會吧……要鬧到高層那裏去啊！！
事實上韓吉一晚上就把報告給寫好了，一式三份，送了兩份上去。第二天上午韓吉特意幫我翹掉了訓練，拉著我來到實驗室。
一進實驗室，我的小心臟就狠狠顫了一下。團長、利威爾、三毛，以及其他幾個職位比較高的人都已經在實驗室裏等著我們了。
韓吉走進去的時候還沒什麽，我跟在她後面進門，能感覺到“刷”的一下，大家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啊！我這時候能裝暈嗎？可以嗎？
忽略大家異樣的眼光，韓吉歡脫地對眾人說：“吶，其實這個炮彈創意來自佩特拉。”
我有一種不想活了的沖動。好不容易挺過了墻外遠征，卻在這裏，喪失了生存下去的鬥志……
“你是……之前右翼僅存下來的那個人？”團長似乎記起了什麽。
“是的……”團長好記性！居然連一個無名小卒都記得！
“哈哈~”韓吉天然呆地撓了撓頭，“原來團長你認識佩特拉啊~哈哈~那？如果沒什麽事兒我們就現在開始了？”
團長點點頭示意韓吉繼續。
韓吉取出樹膠，按比例混了一點其他的化學藥品，然後將混合得到的膠體置於空氣之下。我看見有人在看著秒表計時。
四周的空氣死一般地沈寂。我心裏默念：“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因為不成功就成仁……”
“啊啊，對不起……”我一不小心後退了一步，踩到了身後人的腳。我一邊道歉，一邊回頭望了一眼——
怎麽又是利威爾！！
利威爾默默地看了他的靴子一眼……
完了完了！難不成我又要幫他洗靴子嗎？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很對不起啊兵長……”我冷汗直流低聲道歉。
“吵死了。”利威爾奇跡般地沒有過分留意，目光離開了靴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又望向桌子上的膠體。
我默默地扭過頭。太好了，我就順水推舟當作這件事沒有發生。
事實上這個房間裏唯一比利威爾矮的就是我了吧，所以利威爾如果擠不到前面的話一定會站在我後面……站在別人後面的話就看不到了……我怎麽沒早想到這一點！等一下要拿本子記下來！
“凝固起來了！”韓吉的話把我拉回了現實。有人一掐秒表，叫到：“十九秒！”韓吉昨晚重新調整了藥品的比例，凝固時間居然比之前還要短。
“真的挺快的……”團長沈吟了一下。“韓吉，繼續。”
“好的！”韓吉很歡樂地把燒杯裏的凝固膠體倒在事先準備好的案板上，舉起錘子重重擊下。一下、兩下、三下……韓吉用力擊打了十幾下，但那塊凝固物還是完好無損。“看吧~”
“嗯……”團長翻閱著報告。“你這裏提到與水接觸會迅速龜裂？”
“是啊。”韓吉攤攤手，“我昨晚也對這一點做出了一些改進。”她把早已準備好的水倒在凝固物上。凝固物依然遇水龜裂，但是龜裂的速度卻比昨天慢了一些。
“這樣還不行。”我身後的利威爾突然發話。“巨木森林在羅塞之墻外，要想在那裏取得原材料，會有一定程度的犧牲。除非你能夠進一步改良這種東西的性能，否則我不會同意派遣調查隊。”
“利威爾說得有道理。”團長表示讚同。“韓吉，佩特拉，你們再嘗試改進。有什麽進展再通知我們。”
“好的。”韓吉歡快地同意了。我連忙跟著韓吉向團長敬了個禮。
“那我們先回去了。”
“等等……”我想到什麽，下意識叫住了團長。
“怎麽了？”
“這件事……能不能先不要公開……”其他人不知道104期的新兵裏有能夠巨人化的人，可是我知道啊！如果這件事讓阿尼他們知道了的話……估計第二天早上我們就只能來看實驗室的廢墟了。
“這是當然的。至少你們的膠體還沒有研制到合乎要求、可以投入使用的地步。”
團長說完後離開實驗室。利威爾跟著出去，走出門前回頭瞥了我一眼。那是看怪胎的眼神無誤。
我表示很受傷。
轉身，卻突然撞到一個人。我嚇了一跳，正打算道歉，那個人卻突然按住我的肩膀，俯下身來在我頭上嗅著。
是三毛分隊長！這個怪癖原來在這麽早的時候已經養成了啊！我渾身僵硬發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雖然知道他沒有惡意可是這種感覺真的不太爽啊！
“餵，三毛你還呆在那裏幹什麽。”是利威爾的聲音。
三毛楞了楞，放開我走了過去。
我感激涕零地望過去。救世主啊！神！
“……”利威爾看見我一臉老淚縱橫的樣子，皺了皺眉，擺出一副潔癖臉走開了。
上午的課韓吉幫我翹掉了，下午的訓練總不能不參加。
一整個下午的訓練課程都是單人近身格鬥術。我毫不意外地在格鬥場上遇到了埃爾德、奧路歐和君達，但也知道了一些意外的消息。
我和埃爾德等三人是“十刃”中加入調查兵團的六人之四。其餘還有兩人，分別叫伊爾姆和妮可。其中，伊爾姆不幸在墻外遠征的回程中失蹤。
在那種情況下失蹤，死亡率應該是百分之百的吧。
雖然佩特拉的記憶中有妮可，但事實上我是第一次直接與她接觸。妮可是個身材修長的女人，年紀和我差不多。她皮膚小麥色，黑色的長卷發利落地紮成馬尾垂在腦後，臉孔英氣蓬勃，似乎是個直爽的女人。
佩特拉之前與妮可關系不錯。我與她攀談幾句，話題不知不覺就扯到伊爾姆身上。
說到底我雖然跟伊爾姆沒有接觸，但根據佩特拉的記憶，伊爾姆是個十分謹慎穩重的人。況且墻外遠征的長距離搜索陣形十分嚴謹，他會在回程途中失蹤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說到底……伊爾姆的失蹤讓我很在意……”我直白地說道，“他那時到底是怎麽了啊？”
“誰知道呢，大概是一時粗心，就莫名其妙地離開了隊伍……”談到這個妮可的神情也有些凝重。
“應該不會吧……說到這個，在行軍過程中堅守崗位是任何一個稍微有點軍事素養的人的常識吧。”我不太同意，就直接反駁道：“而且像伊爾姆這樣謹慎的人，又是‘十刃’之一，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啊。”
“哎呀，我們現在在這裏猜想也無濟於事，失蹤的人也不可能自動冒出來。”妮可似乎對我無休無止的疑問感到煩躁。
我一楞。“說的也是。我們開始訓練吧。”說到底單人近身格鬥的訓練課真是個摸魚的好時候，我們說了這麽多話根本就沒有人發現。
事實上面對巨人，單人格鬥基本上沒什麽用處，大概這個也是格鬥課被忽視的原因之一吧。
我掃視四周，發現埃爾德等人都在刻苦地訓練，並沒有趁這個時機偷懶。
我見此也有點煩躁：“妮可，我們一起訓練吧。”
“好啊。”妮可並無異議。
我想了想，擺了個武術的起手式。
“餵餵，你在幹什麽啊……”妮可一臉黑線地看著我。
“對不起……”我只是下意識……
我深深吸口氣。“我要來咯——”一邊說著，一邊一拳對著妮可的臉砸了過去。
妮可顯然吃了一驚，堪堪避過我這一拳：“餵餵，佩特拉你以前似乎不是這麽打的啊……”
我接著出腳迅速踢向她腰間：“大概是被巨人刺激到了有點腦抽——”
妮可錯步擰身，雙手隔開我這一腳，然後伸出腿絆我下盤。我只有一條腿支撐身體，一下便被她絆倒。我便趁勢往旁邊一滾滾開，跳起來就一拳朝著她胸口打過去。妮可伸手格擋，我料到她的動作，中途改變方向向她腰部打去。妮可猝不及防，那一下格擋就落了空。但她臨危不亂，直接提起手肘準備擊打我的頭部。我只得收回拳頭往旁邊跳開。
我們兩人站了一會，都有點氣喘籲籲的感覺，卻又相視一笑。妮可說：“佩特拉，你還像以前一樣，一旦有可能兩敗俱傷就自動退縮了。”
“啊……”我歪著頭想了想，發現她說得沒錯。“好像的確是這樣的。”
妮可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由衷地讚嘆道：“其實要說格鬥術，妮可你比我厲害。”
妮可正要回答，突然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啰哩吧嗦的，真是煩啊……”
不會吧……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回過頭，正好對上了利威爾那雙不耐煩的眼睛。
難道他剛剛一直在看我和妮可訓練？
我腦筋還沒轉過來，就只見高不了我多少的一米六（？）嬌小兵長威風凜凜氣勢逼人地走過來……我心臟各種亂跳……啊啊，好像快要窒息了啊混蛋……
利威爾走到我面前，忽然一拳對著我的臉砸下……
我下意識地閉上眼，可是卻沒有等到預料之中的疼痛。我有點驚訝，壯起膽子睜開眼。拳頭不見了，利威爾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我：“我說你……幹什麽吃的啊，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啊……哦。我恍然大悟，原來利威爾是想給我訓練格鬥？
沒等我完全回過味來，利威爾的第二拳就朝著我來了。我這次舉起手臂格擋，勉強擋住了利威爾的這一拳。出乎意料的，他的力氣極其地大，我的雙臂硬擋了他這一拳後隱隱生痛。沒有給我絲毫喘息的機會，利威爾的下一拳又至。我不敢硬接，就一矮身躲過了這一拳，順勢一掌朝著他的腹部打去。可這一掌還在半空，就被利威爾的手扣住。
我的手被他抓住，動彈不得，但利威爾也沒有下一步動作。我擡頭，正看見他冷冷地盯著我。
我硬擠出個笑來：“兵長……”
他松開我，哼了一聲：“太弱了。”
“是！我一定會努力訓練。”
利威爾又瞥了我一眼，然後很拽地走了。
我回頭，看見妮可有點兒傻眼的表情。我只得無奈地笑笑。
下午的訓練結束後，我自動自覺地到實驗室去找韓吉。畢竟現在研究炮彈的事已經成為團長交給我們兩個的人物，我沒有不盡心盡力的理由。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想找韓吉幫忙。
“喲~佩特拉，來得挺早的嘛~”韓吉正忙著做實驗，一擡頭看到我，忙笑著打招呼。
“嗯，還好拉。”能不早嗎，連晚餐都沒吃就屁顛屁顛地跑來這裏了啊。
“韓吉，我有件事想問你。”
“嗯？什麽事？”韓吉聽到我有事情想問她，頓時放下了手頭的試驗，走到我面前。
我頓時不知怎樣開口，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是關於這一屆的新兵，伊爾姆……”
“哦，是那個人啊。”韓吉似乎對伊爾姆的事情有些了解，“這個人和你一樣是‘十刃’之一吧，我說過我們都會比較關註十刃的哦~”
“呃……那伊爾姆在墻外調查的回程中失蹤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倒是有所耳聞。”韓吉推了推眼鏡，“怎麽？你想調查這件事情嗎？”
“是的。”既然韓吉一眼看出我的目的，我就不遮遮掩掩了。“我總是覺得伊爾姆的失蹤……不尋常。”
韓吉走回去在一個檔案櫃裏摸索著：“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這裏還有當時團長安排的長距離搜索陣形裏士兵的名單和位置，你要不要？”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當然要！”我猶豫了一下，決定給韓吉貼上“資源帝”的標簽。
“哈，找到了。”韓吉抽出一張表格給我。我接過，仔細地查找起來，沒多久，就找到了想要的信息。
伊爾姆，當時處於左翼較為外緣的位置。
長距離搜索陣形的最外緣一般是調查兵團經驗豐富的老兵，但伊爾姆作為能力超群的“十刃”之一，被安排在比較外緣的位置也是能理解的。
另外，我意外地在伊爾姆正後方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妮可。
作者有話要說：
第 8 章
我看到這並列的兩個名字，整個人幾乎都馬薩卡了啊！
如果說之前對伊爾姆失蹤覺得不對勁只是單純的偏執癥發作的話，那現在可疑之處明明就遍地都是啊！！
當時妮可的距離和伊爾姆那麽近，伊爾姆如果失蹤了妮可一定會有所察覺。如果我跟她談起這件事的時候她隨便扯個謊騙我比如說伊爾姆突然肚子痛去解決生理問題之類的我可能還不會起這麽大的疑心（不不不說到底這種可能性也不存在啊）。可是她直接說“誰知道”、“一時粗心”這樣的話，一聽就知道是在撒謊。
“還要看嗎？你已經盯著那張表格三分鐘不說話了。”韓吉伸手在我面前揮了揮，我終於回過神來：“啊，抱歉。我們開始做實驗吧。”
“你是在懷疑什麽人麽？”韓吉直截了當地問道。
“……嗯。”心思總是一下子就被猜出來。
“你懷疑的是妮可對吧。”韓吉笑了笑，“其實之前清點人數的時候，一發現伊爾姆失蹤我們就詢問過他旁邊的幾個人，但是沒有一個人發現他是怎麽失蹤的。既然每個人都這樣說，我們也沒有理由去懷疑其中的任何一個啊。”
“是這樣嗎？”這麽說是我想多了？妮可是無辜的？
可是談到伊爾姆的失蹤的時候，妮可的表現隱隱有些不尋常啊……剛開始我是有點疑惑沒錯，可也沒想著要特意去調查。後來卻想調查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在這當眾起到轉變作用的就是妮可的表現。與後面劇情裏大家發現馬爾科犧牲的表現相比，她對於同級生的失蹤表現得異乎尋常地冷漠，以及……煩躁。
印象裏妮可是一個話比較多，很努力地跟人打好關系，能夠輕松融入集體的人。她現在這樣的表現實在是有點顛覆。當然也不能排除墻外遠征對她有所刺激的因素，可是……
“你又在發呆了。”
“啊？”
“說起來你發呆的樣子真是超好笑啊，就像表情帝一樣啊哈哈……”韓吉忍不住大笑，“就像這樣……這樣……”居然開始模仿我的表情？我當時表情真的有這麽囧嗎？“哈哈哈……你心裏想的事情全部在臉上體現出來了啊哈哈哈……”
“……”我深深捂臉。饒了我吧。
到天色漸黑，韓吉拉著我去食堂。我在食堂裏左顧右盼，一直在尋找著妮可的身影，卻找不到她。
我心裏的疑惑越來越重，吃完晚餐就告別了韓吉，來到妮可住的宿舍門口。
妮可不在宿舍裏，我就坐在她宿舍的門口，抱著雙腿發呆。
說到底我只是心裏有些懷疑罷了，完全就沒有確鑿的證據，完全就沒想好見到妮可之後該如何開口。想趁著這個空檔想好等下見到妮可要說的話，大腦卻一片空白，沒有任何頭緒。
真要說懷疑……只是懷疑伊爾姆的失蹤有內幕，而妮可又恰巧與這個內幕有關。我發現自己一旦懷疑起別人，就會達到很糟糕的程度。我甚至開始下意識地認為妮可可能成為導致伊爾姆死亡的直接原因。
如果妮可真的了解真相卻不說出來的話，那伊爾姆失蹤的真相肯定會損害到妮可的利益。最壞的打算就是妮可因為某種原因直接或間接殺了伊爾姆。
啊啊，大概都是因為穿越之前柯南看得太多吧。一下就把妮可推到殺人犯的位置了，人家沒準真是無辜的呢。
我狂撓頭。
“佩特拉？”略帶點驚疑的聲音傳來。我循聲擡頭，對著走來的妮可很二地露齒一笑。
看看表，已經八點半，離六點半的吃飯時間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佩特拉……你在這裏幹什麽？”妮可又問了一遍，似乎對我出現在這裏有點意外，以及……警戒。
“妮可，我剛剛去偷拿了冰淇淋想帶來跟你一起吃。”我提起從食堂拿來的冰淇淋，口氣稍微帶點埋怨。“在食堂找不到你，在宿舍前蹲點又這麽晚才等到你，現在冰淇淋都融化了啊。”事實上我特意托韓吉幫我拿冰淇淋就是為了預備開場白沒話說的窘境。
妮可默默地坐到我旁邊。我揭開冰淇淋的蓋子。那杯冰淇淋已經融成半液態。我拿出兩個勺子，遞給妮可一個。妮可沈默著接過。
“嗯~真好吃。”我不理會妮可的沈默，自己先挖了一勺冰淇淋邊吃邊大呼美味。
“……”妮可猶豫了一下，也挖了一勺送進嘴裏。
“怎麽樣，味道不錯吧？”我笑著問她，“特意壯著膽子偷拿出來的呢，想和你一起吃吃看。說到底冰淇淋這東西平時可是沒什麽機會吃掉的啊。”
“還好吧。”妮可給了個中肯的評價。“你今天來找我，該不會只是來找我吃冰淇淋的吧？”
“誒~妮可你真聰明~”不要這麽直來直去的啊我真的還沒想好怎麽開口啊。
“那，你是想……”妮可剛剛似乎放松下來的表情又稍稍繃緊。
“我驅蚊水用完了想找你借一下。”我說不出口說不出口說不出口啊。
“只是借驅蚊水嗎？”妮可的表情一下子松懈下來，很無奈地瞪我一眼，“搞得這麽隆重我還以為你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想找我幫忙呢。”
“比如說？”我捕捉到她瞬間的心理松懈，突然進一步追問。
“啊？”妮可楞了半天，“那個……”
我直直地盯著她。
“幫你蹺課什麽的。”
“啊……我像是會蹺課的人嗎？”我一臉失望，“你怎麽會這樣想我呀，我平時一直都很認真的。”
“今天早上明明就翹過……”
“別這樣啦。”冰淇淋吃完了，我收拾收拾紙杯拍拍屁股站起來：“驅蚊水？”
“啊，你等一下。”妮可進門，沒多久就拿著驅蚊水出來了。“遲點還給我也沒關系的，我還有一瓶。”
“好的哦，謝謝~”我接過驅蚊水，轉身。
果然很可疑。
以及生平第一次算計別人……身心俱疲啊。
大概是因為晚上坐在妮可的宿舍外面吹風著涼了，回去以後又翻來覆去睡不著然後腦抽風半夜出去轉悠，我第二天就感冒而且發起高燒，被批準請假兩天。
我現在就窩在實驗室裏看著韓吉忙碌。
“那個佩特拉啊，你之前不是說巨人的眼淚口水鼻涕什麽的有可能會讓膠體龜裂麽？”
“是呀……”你這家夥又在打什麽註意啊……
“你現在不是感冒麽？要不給我點鼻涕試試？”韓吉笑嘻嘻地舉起一塊凝固的膠體湊到我眼前。
“才不要。”開什麽玩笑啊。我馬上拿面巾紙捂住臉。
韓吉似乎有點失望地把膠體拿回去。啊啊，耳朵耷拉下去了啊。
“說到底還是沒什麽進展麽？”我忍不住開口問韓吉。
韓吉搖搖頭，“似乎已經是極限了。凝固以後遇水龜裂就是這種樹膠的特性。我已經盡力減緩合成膠體的龜裂速度了，但還是沒能達到要求。”
“這樣啊……”如果按這個節奏下去，膠體遇到雨天都完全不能用，原料又要冒著生命危險才能得到，高層一定不會同意繼續發展這種炮彈的吧。
我本來就發燒，又知道了這個消息，頭越發痛了。
中午，韓吉去食堂。我托她幫我帶一點湯回來，就自己出了實驗室回了宿舍。
走出實驗室，拐了個彎，我一下子楞住了。妮可正用和我昨晚一樣的姿勢坐在實驗室外的樹下等著我。
“妮可……你怎麽在這裏？”
妮可擡起頭對我笑了笑：“拿冰淇淋給你。”行為舉止和我昨天一樣並無二致。
“真的呀，好棒啊。”我接過她手裏的冰淇淋，“你怎麽會突然拿冰淇淋給我啊，該不會是想補償我昨晚請你吃的那一個吧？”
“呵呵，是有這麽一點意思。”妮可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還有，聽說你生病了，再聯想到你昨天說冰淇淋很好吃。我想你生病的時候沒準會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東西，就把偷拿了冰淇淋帶過來了。”
“誒？你是怎樣吧冰淇淋拿走的啊？該不會是偷偷伸手拿一個然後馬上跑掉吧？”我笑著問她。
“啊，對呀。只要動作快一點，真的完全不會有人發現呢。”
“真的是這樣嗎？”我停止微笑，雙眼直直地看著她，“忘記跟你說了，昨天的冰淇淋是韓吉分隊長幫我拿出來的呢。”
“……”
“冰淇淋什麽的只有職位比較高級的官員才能去領的吧，食堂有專門的冰淇淋供應點，像我們這些普通的士兵完全不可能拿到。”我接著問道：“你是怎麽拿到冰淇淋的？”
妮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半響，才說道：“這也不關你的事吧。”
我一楞，心裏挺不舒服的。說到底妮可這次拿冰淇淋來給我，完全是處於好意，可我卻一直在算計著她……說實在話的確很過分。可是……
“可是我想要知道伊爾姆失蹤的內情。你一定知道的吧。”我幹脆就直截了當地問了。
妮可的瞳孔猛地縮小：“你到底想怎樣！”
我倔強地看著她：“我只想知道真相。”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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