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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明昧是連動都不動,再次當自己當死人。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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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我們的親事也得回去請長輩見證才行。”

敢情是要帶銀葉回去見家長。然而明昧道:“我去怕是不太適合。”

“有什麽不合適的,上善派被滅的事,你不想弄清楚了?”唯弗一聽明昧不是很想去,立刻變回了禦姐的模樣,直問明昧一句,大有明昧要是不給她個說法,這事就不能善了的架式。

明昧道:“上善派被滅也有妖族的一份。”

提醒的話,唯弗張了張舌,“就算是這樣,那你就不想去把事情弄清楚了?”

“你覺得我適合去?妖族有多少人出手我確定不了,你帶了我進去只會給你惹麻煩。”明昧事實求是地告訴唯弗,“人與妖不同,你們妖想要修煉成人形,不知要費時多少年。所以正常來說,如果不是有什麽必然的原因,妖族是不會插手人族之間的爭端的。但是連鬼蝴蝶都出動了,還是成群的鬼蝴蝶,你是妖族,你比我更清楚那意味著什麽。”

“人族裏,並沒有人能養出這樣一群品階那般高的鬼蝴蝶來,只有妖族自己才會有那麽多的鬼蝴蝶。”明昧自己親眼見到的事,她忘不了。

唯弗聽完了,看著明昧道:“若是你知道妖族殺害了上善派的人,你打算怎麽辦?”

這是第一次,唯弗問起明昧的選擇,她會怎麽做?

“凡是手上沾過上善派弟子鮮血的人,無論是人是妖,一個都不放過。”明昧冰冷而平靜地回答唯弗,眼中閃爍的具是冷冽的殺意。

殺,把那些手上沾了上善派弟子鮮血的人和妖,全都殺得片甲不留,以慰上善派死去的弟子在天之靈。

“你怎麽能夠確定誰有殺上善派的弟子,誰沒有殺?”唯弗聽著從心裏發顫,明昧是說到做到的人。

“我總會做到的。”上善派的人死得那樣的慘烈,明昧不相信他們會什麽都不留下。哪怕他們什麽都沒有留下,明昧也還有魂牌在手,最後費些心思,她也總會要把殺了上善派弟子的人,全都揪出來。

唯弗對明昧身上迸發出的殺氣由衷的發寒,陷入了沈思,明昧像是一眼就看明白了唯弗的心思,“我們的同生共死契是你契的,你應該也可以解開。”

沈思中的唯弗聽到這一句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明昧你什麽意思?”

明昧道:“我將來也會與妖族為敵的。所以,與其讓你陷入兩難的決擇,不如在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讓你避免將要的決擇。我自己背負的東西,沒有資格要求任何人也跟我一起背負。”

“屁,在你的眼裏,我們妖獸就跟你們人修一樣卑鄙?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靠塑元丹重新塑回了內丹,我也成功躍過了龍門,成為了真正的龍,我就可以過河拆橋,要跟你解契了?”唯弗又不傻,明昧說得那麽清楚了,她又怎麽會不明白明昧的意思。

明昧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妖之天性也是趨吉避兇不是嗎?你當初被困於湖底之下,需要出來,你幫著我提升修為,我救你出去,我們各取所需。雖然我幫你煉制出了塑元丹,讓你重新得到了新的內丹,這一次,只要你和銀葉幫我救出我師傅,那麽我們就兩清了。”

唯弗卻是往前唬了明昧一句,“什麽兩清了,你說的什麽話,在你的心裏,我唯弗就是那麽不講義氣的妖?妖的天性也是趨吉避兇,你懂的倒是挺多。那你知不知道,一定妖跟人契下同生共死契,那就等於妖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在那個人的手裏,一定契了,除非人修不能容之,否則妖絕不會再想著解開。”

對於唯弗說的一番話,明昧並沒有出聲,唯弗咬牙切齒的道:“我告訴你明昧,你的修為再高也還沒有我高,同生共死契是我跟你契的,除了我,誰都解不了。”

明昧道:“事情的選擇權在你,不在我。”

無論是玄牝還是唯弗,他們都不是明昧選擇的,如今的明昧把話都說清楚,說清楚了讓他們來選,如此將來不管發生了什麽,他們都無權責怪她。

她自己要走的一條不歸路,一路前往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麽,她自己選的路,無論多難都會走下去,但是她沒有權利要求唯弗也必須陪著她走。

“你……”唯弗不知怎麽的,面對這樣的明昧覺得前所未有的火大,還想再說什麽,銀葉卻已經拉住了唯弗,不讓唯弗再繼續地說下去。

玄牝道:“好了,好了,先不要說了,我們當務之急是救人對不對,其他的,那是以後的事。”

也是提醒了明昧事有輕重緩急,明昧一想也是,怎麽樣也是之後的事,如今只是讓唯弗先考慮好了,要走要留,都是等救完人之後。

“我下一趟山,準備點東西。”時間還早,明昧思量了會兒,覺得如今不適合跟唯弗呆在一起。

“我跟你去,我跟你去。”玄牝想了想還是決定跟上明昧,明昧點了點頭,也回頭與銀葉微頷首,無聲地交流,唯弗就交給銀葉了。

等明昧帶著玄牝離開後,銀葉道:“你為何生氣?”

唯弗道:“我是氣她拿我當作沒有義氣的妖獸。”

銀葉一聽反問了一句,“那你喜歡她強行要你留下,不管你的族人,非要你與他們為敵?”

“我,我……”被銀葉那麽一堵,唯弗答不上來了,顯得氣餒。

話還沒說完,銀葉再接再厲地道:“同生共死契,你確實是為了能夠逃出來逼得她不得不拼死修煉而與她契約的。她從來沒有怪過你,甚至頂著有始門那兩位的追殺將你救了出來。不怪你,不等於心裏沒有半分芥蒂。”

“或許你也可這樣想,正是因為她嘗過了被人強迫做不了主的滋味,她並不想用同樣的方法來強迫你。”銀葉像是將明昧的心思全都看破了一般,至少,他能感覺到,明昧有這樣的一顆心。

銀葉看著唯弗,“你很幸運,碰到了這樣的夥伴。我之前聽說你跟人修契定了同生共死契,我是擔心的。雖然你想要解開同生共死契並非不可,卻也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不過現在我覺得,能跟這樣的人同生共死,沒什麽不好。”

這是對明昧極大的肯定,唯弗道:“你也想跟她契約不成?”

“我又不是你。她已經有了一個同生共死的靈獸了,你還能與她相契皆因你白玉蛟的特性。與其和她契約,我和你契就可以了。”銀葉實事求是的說,唯弗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你為了她才跟我契同生共死契的?”

被那麽一問,銀葉顯然呆住了,怕是沒想到唯弗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唯弗皺起了眉頭,銀葉終於開口道:“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只要我化形,我們就契同生共死契的,跟她有關?”

剛準備生氣的唯弗破功了,伸手捏了銀葉的臉,“算你會說話。”

銀葉道:“那你想好了?要不是要跟她解契?”

“當然不了。一直以來都是她幫我,如今她更因為我在道隱跟道生留了記號,我要是跟她解契了,那兩個不要臉的找上來,就她現在的修為怎麽應對。”唯弗想也不想地回答。

“將來她要是殺到妖族去?”銀葉提醒地問了一句,唯弗道:“殺人總是要償命的,我想總不會整個妖族都殺過上善派的人?至少我覺得我家那幾個不會摻和這些事。”

銀葉聽著看了唯弗一眼,唯弗道:“你莫不是以為妖族就是上下一心的?那只是對外而已,內裏雖然比起人修來的爭鬥差了一點,也不是沒有的。”

倒是說的大實話,銀葉伸過頭,“這也是你為什麽被困湖底多年也從來不向妖族求救的原因?”

“也不算是。當初我們白玉蛟一族跟有始門交好,妖族裏不少的妖都提醒我們要小心,別被有始門剝了我們的內丹。沒想到事情發生在了我的身上,這麽丟臉又讓白玉蛟蒙羞的事,我哪裏願意讓其他妖族知道。”

因為不想讓妖族知道,她硬是在湖底挨了那麽多年,就想有一天她一天要憑自己離開那個鬼地方,而且一定要成功躍過龍門而化龍,這樣,她才會光明正大,風風光光的回妖族。

“那個小人修,她的心境很好,將來也許我們都要沾她的光。”銀葉不想唯弗再提那些傷心事,轉而提起了明昧。

“就是運氣太差了點。”唯弗毫不掩飾她的嫌棄,銀葉道:“運氣的好壞是相互,好有好的磨煉,壞也壞的磨煉,人修不是有一句話叫作因禍得福?”

唯弗想了想明昧到現在,點了點頭道:“對,你說得很對,明昧就是這個樣子,因禍得福。縱然很倒黴,沒有半點走捷徑的餘地,但是也讓她真真正正的一點點地變強。”

“所謂禍福,不到最後誰又知道。”銀葉飽含深意地說著,亦是他對這天地的感悟。

至於明昧帶著玄牝下了山,玄牝道:“明昧,我不會跟你解契的,我們同生共死,我會努力強大,將來也能幫你報仇。”

明昧伸手揉了揉玄牝的頭,“好!”

這條路,她想過可能會要自己一個人,一直地走,能有個不離不棄的夥伴當然更好。

她不貪心的,有失得而有所失,她所要做的,是珍惜現在擁有的。

明昧下山是沖著法器和許多爆發性紳的武器而來的,當然還有朱砂,她想要制符,因為沒有朱砂,她已經很久沒有畫符了。

進有始門,還要從一個化神期修為的人手裏救出人來,不多做準備就等同於送死。

很快明昧就買到了自己想買的,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天黑也還早著,明昧專心致致的畫符。

朱砂是用靈獸的血來制出來的,靈獸的品階最高,血越新鮮制出來的朱砂,價格也會越貴。

玄牝試探地道:“明昧,以後你要是朱砂,不如你自己做,血的話,我的血可以給你的。不過每次不要放得太多,一點點就好。”

被玄牝那麽一提,明昧也想起來了,其實她完全可以自制朱砂,玄牝是貔貅,唯弗是白玉蛟,如今已經是白玉龍,一只是神獸,一條是龍,這品階比她買的最貴的朱砂裏頭的靈獸血都要高階多了。

“我,沒想過。”明昧實話實說,她是真的沒想過從玄牝和唯弗的身上取血制朱砂畫符。

唯弗聽著冷哼一聲,幹脆直接地走了過來,往手上劃了一道痕,直接把血滴進了明昧的朱砂裏,“真是夠笨的,有現成的高階妖獸,你竟然還跑去花靈石買這些不知所謂的朱砂。”

明昧當然沒聽見,只是將唯弗的血攪攔著融入朱砂內,朱砂的顏色更是變成了血紅的,比剛剛更紅。

連忙沾了朱砂畫了出來,這一畫,明昧就感覺到那畫出來的符比之前的強了許多。

“謝謝!”明昧與唯弗道謝地說,唯弗冷哼一聲,明昧掩口一笑,繼續地畫符。

等到月上中天,明昧將一堆的朱砂都畫完了,收拾著揣進懷裏,與養神的銀葉和唯弗道:“走吧!”

走唄。兩人都站了起來,同時唯弗與明昧道:“把我跟玄牝收進去,帶的人越少,隱形的能力越強。”

明昧沒有遲疑地將唯弗和明昧回了空間,銀葉將一道法術打在明昧的身上,若從遠處看來,只會看到本來站立的兩個人消失不見了。

銀葉道:“你在前,我在後。”

只聽到聲音,看不見人。但是玄牝卻將兩個人看得清清楚楚的,感慨得瑟道:“隱形術很厲害,不過對我沒有用。哈哈哈!”

收獲唯弗一個白眼,明昧人已經往有始門護山大陣的薄弱處而去,那處離得山門入口很近,也就是說,除了暗地裏守著陣法薄弱點的人,更有光明正大巡視的有始門弟子。

明昧已經避著人走到了有始門陣法薄弱之處,迅速在靈氣最少的時候穿了過去,也在這時,兩道身影出現,皆是青衣翠竹紋的有始門服飾。

“剛剛好像有人闖過了陣法。”出現的兩人對視一眼,一位開口地說,“人呢?”

明昧從穿過護山大陣之後就一直屏住呼吸不敢動,而一只無形的手捉住她的肩頭,明昧知道這是銀葉的手,銀葉拉著她往一邊去,隱形術是銀葉的能力,他打明昧身上的,他自是能尋到。

如今手放在明昧的身上,無聲無息地拉住明昧往一邊移動。

“難道是感覺錯了?”四下並無人,也沒有見到什麽異樣,適才的震動或許是錯覺。

“看樣子該讓他們來修修護山大陣了。”確實尋不到人,還能如何,明日再讓人來看著點。

而銀葉拉住明昧走了老遠,明昧反手把人捉住,“走這邊。”

在兩個都是看不清境界的人面前,明昧自然是老老實實的,一離他們這些人,自然還是明昧帶路,畢竟明昧能感應到冰靈根的氣息,銀葉並不能。

明昧拉住銀葉往一邊跑去,最後停落在一座山前。各門派皆有護山大陣,各真人的洞府前也都會設下禁制結界,防的就是有人擅自闖入。

既然明昧能找到有始門護山大陣的薄弱點,如今眼前的結界,她當然也能找到薄弱點進去。

甚至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再憑靈氣流動感應,明昧找得就更快了。既然找到,想進去就更容易。

畢竟比起護山大陣來,這裏設的陣法和禁制差遠了。

“明昧,小心點,我看到有好些人藏暗處。”玄牝在芥子空間裏瞧著外頭的動靜,與明昧提了一句醒。

“知道了。”不用玄牝提醒,一進來她就察覺這裏至少有三個人在,氣息雖然不強,也看不到,但是依然有著細微的靈氣波動。

玄牝與明昧道:“接下來要怎麽辦?”

“不必理會。”她是來救人的,又不是來惹事的,能不驚動任何人地把人救走,這是明昧求之不得的事。

小心地避開氣息所在之地,明昧帶上銀葉繼續往冰靈氣傳來的方向去,隨著入內,唯弗提醒道:“雖說奇用不如道隱道生兩人,也多年境界不動。但他也有一樣是他們所不能比的。”

“機甲。”唯弗的聲音在明昧的腦海中響起,明昧了同時地將奇用最厲害的地方道破。

“不錯,功夫做得倒是挺足。你對機甲可沒什麽了解的。”唯弗繼續用神識給明昧提醒了一句醒,明昧道:“在有始門的幾天,我做了點功課。翻看有了一些關於機甲的書。”

唯弗不以為然地道:“臨時抱佛腳,你道能頂得這已經活了幾百年的人?”

明昧回道:“臨時抱一抱,總比連抱都不抱的好。”

這倒是實話,哪怕是臨時抱佛腳,也絕對的比不抱好。

才機甲,隨著她踏入一處小院,傳來了陣陣機甲啟動的聲音,接著一個又一個如人一般的機甲冒了出來,明昧站定不敢動。

“怎麽回事?機甲怎麽動了?”本來空無一人的院落,隨著機甲動了,藏在暗外的人也出現了,一個,兩個,三個,倒是都齊了。

“明昧,他們就是剛剛藏在暗處的人。”玄牝以神識告訴明昧。

看到了人,明昧也看到了他們的修為,俱是金丹中期的修士。

“一人一個,把他們解決了。”唯弗用神識與明昧傳話,明昧道:“好!”

如此,明昧,唯弗,銀葉,三人一道一手,一個人一個將那守院的三個金丹修士給弄倒了。

唯弗直接粗暴,一擊沖撞了她要解決的人的識海,直接地將人給弄昏了過去。

銀葉就要溫和一些,將手中的的銀葉揮動,葉尖刺入修士的腦門,把人給紮昏了過去。

比起這兩位一招解決,明昧就要費些功夫了,她也只是金丹後期而已,一拳打在那人的胸口,那人痛得張開了嘴在叫,明昧捂住他的嘴,同時將一粒藥丟入了他的嘴裏,再將那人的頭往後一昂,逼著那人將藥吞了下去,為了安全起見,更是在那人的脖子加了一擊,那人當即昏死了過去。

“銀葉,加幾針。”唯弗使喚銀葉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的,銀葉也不遲疑,往另外兩個人的腦門都紮了一計,保證今天晚上這三個人都不會醒來。

而他們把人解決了,近十個機甲走了出來,唯弗道:“這三人我處理下,別招了人的眼,你去試試這些機甲。”

再想往前必須要解決朝著他們走動而來的機甲,明昧迎面而上,機甲,不過是用木頭或妖獸屍骨制作出來能動的東西,而支撐他們動起來的能量,要麽是靈石,要麽就是妖獸完好無損的內丹。一般不在胸口處就在腦袋上。

明昧仗著自己現在是隱身的狀態,試手地拔出歸元劍刺過其中一個機甲的胸口,破開了那整個機甲,果真發現了好幾塊上品靈石。

只是她砍了一個機甲就好像是暴露了她的行蹤,餘下的機甲竟然都亮劍朝她砍來,這些機甲都相當於人修金丹初期的修為,明昧面對他們的進攻,以劍相抵,對於他們略顯得笨拙的動作,一招揮出,齊齊地砍過他們的胸口,將他們支撐的能量都毀了,如此這些機甲也就廢了。

然而讓明昧想不到的是,她出招太猛,劍氣沖擊了這山上的禁制,一陣晃動,明昧道:“不好,快!”

劍氣外洩,觸動了禁制,那麽這裏的主人很快就會趕回來,明昧要做的是在那人回來之前,找到妙戈,把她救走。

所以,明昧面對一路碰到結界禁制,直接尋到薄弱點一招給毀了,唯弗看得那叫一個驚奇,明昧新學的這個本事,甚是厲害,簡直是破結界的好手段。

顧不上手段不手段的,明昧一路直奔冰靈根氣息傳來的方向,層層的別院,最後那一處的小樓,明昧感覺到這裏的結界最強,連這山裏設下的禁制都不及這處小樓結界的一半。

“怎麽了?”見明昧突然停下了腳步,唯弗不解地問,明昧道:“你們退遠些。”

聽到明昧的話,還隱身的唯弗和銀葉都往後退了一步,明昧握緊了手中歸元劍,“一擊即中。”

感應著禁制的薄弱處,明昧幾乎傾盡全部能力地一擊,轟的一聲,無形的結界隨著明昧的強勢硬攻,兩種力量沖擊之下,縱然明昧的劍氣破了禁制,依然驚動了更多的人。

明昧更是不遲疑,快步地往前沖了進去,推開小樓的門,明昧想過無數次再見到妙戈時的場景,但是都不及此時所見的震撼。

妙戈被綁住了四肢,渾身都是血,在她的身下,更是凝著一個由鮮血結成的陣法。

“師傅。”明昧直接就沖進去,卻被反彈了出來,唯弗反應極快地將她接住。

“什麽人?”妙戈的聽到一聲師傅,擡眼看了去,四下無人,明昧連忙讓銀葉撤了她身上的隱形術,顯露在妙戈的面前,“師傅,是我,我是明昧,我是明昧啊!”

聽到明昧的名字,妙戈睜大眼睛看了過去,自然是認出了明昧的眉眼,“明昧,明昧。你怎麽會在這裏?走,快走!”

反應過來是明昧,她的徒兒明昧,妙戈張口卻是讓明昧走,趕緊的走。

“想走,晚了!”一道聲音傳來,明昧一下子就認出來的是那只有一面之緣的奇用。

化神期的奇用揚手就要與明昧擊來,唯弗出手攔下,與明昧道:“事不宜遲,趕緊救你師傅。”

明昧當然不敢遲疑,執起歸元劍,尋著這最後的結界薄弱之地,一劍揮出,將那攔住她的結界給破了,沖進去解開妙戈的身上的鐵鎖,卻又發現鐵鎖解不開,妙戈道:“不要白費力氣,這是隕鐵,沒有鑰匙解不開。”

不信邪的明昧揚起歸元劍一砍,妙戈詫異地發現竟然被砍開了,砍開了!

“明昧,快點,有始門的人趕過來了,還有道隱和道生。”唯弗跟奇用打著,高了奇用幾階,唯弗打起來毫無壓力,至少奇用這會兒已經被唯弗打倒在地起不來了。然而她這一動手,同時也感應到屬於道隱和道生的氣息,敢情這是有始門的高層都要來了。

倒抽了一口冷氣,唯弗拼命的催促明昧趕緊的走。

明昧又怎麽不想,然而縱砍開了綁住妙戈的繩鎖,明昧想要扶住妙戈離開,可是妙戈就像是被困在這裏,無論怎麽樣都沒有辦法離開血陣。

“出不去,這是血陣啊明昧。以我之血為陣,將我完全地鎖在了這裏,哪怕我死,也離不開這裏。所以明昧,你快走,快走!”妙戈比明昧更清楚自己處的情況。

“師傅,不行,不就是血陣嗎?我把它解開,我們可以的,我們一定可以離開這裏的。”明昧好不容易才找到妙戈,怎麽舍得就這樣的放棄。

血陣,以人之血肉為陣,將人完全地鎖在一處,再也不可能離開。

“你既知血陣,一定知道想要破這個陣有多難。我只問你一句,上善派,上善派如何了?”妙戈捉住明昧的手急切的問。

“上善派,上善派被各大門派聯手毀了。”明昧不忍欺騙妙戈,據實而告。

妙戈並沒有意外,“父親和母親?”

“師祖母為了護著我離開,跟闖入上善派的人血戰,師公,師公將書樓和魂牌都給了我,最後自爆元神而死。”明昧哽咽地告訴妙戈。

“所以,無名訣在你的手裏?”妙戈沈默了許久地問,明昧點點頭。

“如此,記住,在你沒有修煉到大乘期之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無名訣在你的手裏。你記住,無名訣隨父親故之,已經消失了。”妙戈叮囑明昧,明昧不明白地道:“為什麽?無名訣,上善派是因為無名訣而招來的滅門之災?可是,無名訣是上善派的功法,天下皆知,從前不是禍,為什麽現在是了?”

妙戈捉住明昧的雙肩道:“這件事不是你該問的,這不關你的事。”

竟然不想告訴明昧此事的內幕。明昧搖頭道:“師公既以書樓和魂牌,還有無名訣相托,只要我以心魔起誓,有生之年,必傾盡所有,一定要重振上善派,為上善派死去的人報仇。師傅還以為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嗎?”

“父親!”妙戈輕顫地喚了一句,隨後緊緊地捉住明昧,“你聽著。你既肩負上善派的重任,那你就永遠都記住,今日之禍,既起於無名訣,更因持盈門。一切罪魁禍首都是持盈門。將來有一日,你要屠盡持盈門為我上善派死去的弟子報仇。”

一字一句,盡是恨意。

“有始門的奇用以為無名訣會在我的手裏,畢竟這麽多年來,上善派的弟子中進階最快的就是我,他費盡心思的接近我,與我交好,又在天下群攻上善派之前將我引到有始門,將我囚禁了十餘年,只為了從我的身上得到無名訣。奇用此人,機關算計,必當除之。”妙戈解釋了自己被禁於此的始末,明昧看著奇用的目光滲著恨意。

而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說道:“唯弗,你是迫不及待的想我取你體內的半顆內丹?”

道隱,道生同時出現在了小樓之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而有始門的人也陸續地趕來,事情鬧大了。

49.049章殞落

隱形中的唯弗面對道生的直言不諱, 冷笑地回道:“你以為,我還有半顆內丹給你?”

道生道:“如今的你蛟不蛟, 魚不魚的, 這是醜得不能見人了?銀葉的隱形之術果然厲害。”

看不到唯弗,但是,明昧已經完全暴露了, 道生一擊而出, 直接將整個小樓給毀了,樓中明昧扶著妙戈想要離開,甚至想要將妙戈收回芥子空間,都因血陣,妙戈被困得其中,強行要將妙戈收入空間, 妙戈痛苦地似是被人抽筋剝皮一般, 明昧不敢再試。

“走,你聽師傅的,快走。”妙戈看到外面已經湧聚而來的有始門弟子, 道隱和道生哪怕她不曾見過, 但那威壓一經釋放,她清楚地知道,這不是明昧能夠對付的人。

明昧搖頭道:“不, 我不走, 師傅你相信我, 我會救你出去的, 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上善派的人?”道隱皺著眉頭問了一句。妙戈的身上還穿著上善派的藍白水紋的衣裳,這點常識,各大門派的弟子無一不知,更何況道隱這樣已經不知活了多久的人。

一心要求妙戈,明昧憶著關於血陣的種種。她可以破的,她可以破的。明昧持劍劃過手腕,將血滴入叫妙戈的血浸泡的陣法之中,一陣陣血光折射而出,被唯弗打倒在地的奇用看到明昧的動作大驚失色,“你瘋了?”

瘋了,明昧沒有瘋,血陣一成,想要破除血陣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以血噬殺,殺的是那一個布下此陣的人。當然,如果噬殺不成,破陣之人以血湧入,即被血陣所殺。

“明昧!”唯弗註意到了,急忙地叫喚。

道生一眼就認出明昧來,陰冷地笑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的小女修啊!十幾年前,是你從我手裏救出唯弗的吧。不懼毒水湖的毒氣,還成功地把唯弗從湖底救了出來。”

“被持盈門的人追殺,又怕我認出你來,你為了能夠活下來,在毒水湖裏一躺就是幾個月。你裝死人裝得很像啊,任我打你或是推你撞頭還是把你送入萬丈瀑布,你都忍下了,差一點我就相信你是死人了。最後竟叫你用計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能有本事逃過我的追蹤的人,你是第一個,第一個啊!這一次,你跑不了吧。”

說話間身形一閃,沖向明昧,唯弗反應極快地攔在道生之前,而道隱隨著唯弗那麽一動,也同時動了,銀葉更快地攔下,一對一對的打了起來。

奇用喊道:“快,把女修從血陣裏趕出來。”

明昧的血已經在不斷地滲染血陣中屬於妙戈的血,奇用被唯弗所傷,靈氣不足,根本無法阻止明昧。

他一吩咐,自有弟子上前想要將明昧給拉出來,明昧喚起噬心草,將血陣團團地圍住,噬心草將那帶滿毒的藤擊出,打在沖上來的有始門弟子身上。突然出現的靈植,許多人都不認得噬心草,只以為那是普通的靈植而已,迎劍而砍,不閃不避,不料噬心草一碰到他們,劇毒自他們的身上蔓延,一聲聲慘叫,這些弟子都是築基期的弟子,如此劇毒,他們根本都扛不住。

“散開,這是噬心草。”道隱自己尋來的噬心草,那是連白玉蛟都畏懼的毒物,這些弟子近身無異送死。

“退開。”無易喝斥弟子們後退,揮劍想要砍向明昧,明昧揚起歸元劍一揮,以劍氣將無易的招式化解了。她更是劃開了左手的傷口,讓血流得更快,血裏更是滲著放出了天陰之火。

“啊!”奇用突然尖叫了一聲,天陰之火,順著血陣的聯系,尋到根源,即幫著明昧將奇用燃起來,把奇用燒成灰燼。

血陣,破了!

明昧想要將妙戈收入芥子空間,念頭剛起,卻似是被設下了一道結界,凡動將妙戈收入空間的念頭,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試了三次依然不行,明昧的頭痛得厲害,唯弗提醒道:“明昧,不行,道隱將你跟芥子空間的聯系隔開了,如果你的神識比不上他,就不要再嘗試進入芥子空間,否則的話你會死的。”

“我知道了!”明昧說知道,撕下身上的一塊布條,包裹住她受傷的傷口,扶起妙戈,“師傅,我們走!”

“明昧!”妙戈喚了明昧一聲,她想說,哪怕血陣破了,以明昧如今的修為,加上一個受傷的她,想從有始門這麽多人的手裏將她救出,完全是癡人說夢。

“到了有始門,殺了有始門的人,想走!”一道人影自無易的身後躍出,手持一柄劍與明昧揮來,明昧喚出丹田內的天陰之火,一把火放了出去,至陰至寒的火,一片燃了出去,明昧說道:“燒,凡是靠近的人一律燒。”

“是,主人!”天陰之火得了令,肆意地燒了起來。

“這是,天陰之火。”有人試著用各種各樣的辦法去滅火,然而天陰之火是火種,僅次於天火之下,亦是隨天生而生的火種之一,除了冰髓,誰能滅得了它。

“劍陣。”火滅不了,明昧這個人總是能殺得了的。無易一聲吩咐下,有始門的人全都動了,揚劍而起,將明昧團團圍住,他們進不去,明昧也休想出來。

劍氣橫溢,這是要將明昧斬殺在火裏。明昧握緊劍,凝氣外露,在數十人的劍氣凝實與她擊來之時,明昧紮劍入地,吐字,“破!”

反守為攻,將的劍氣擊得一個粉碎。

“好厲害的劍氣!”有始門的人瞧見如此,對待明昧更是不敢小窺,喚了一聲掌門。

無易的目光看向道隱和道生,兩位大乘期的大能被隱身的妖所拖住,明昧雖然只有金丹後期的修為,然而噬心草,天陰之火,保命的手段不少,而且都不好對付。

“掌門。”眼見劍陣既然都奈何不得明昧,有始門各堂的堂主也都陸續趕來,喚了無易一聲。

“掌門,此女竟然敢闖有始門,還在有始門中殺人,若不誅之,有始門的顏面何存。”一個沒了左眼的人出聲,“我來親手取了此女的命。”

僅剩的一只眼睛看著明昧的目光盡是殺氣,明昧站在天陰之火釋放出來的火海內,想要喚出冰髓,腦門一痛。

既不能將妙戈放進去,也不能把冰髓喚出來?

“明昧,你拿著,拿著。”妙戈將一塊冒著寒氣的冰放到明昧的手裏,“這是冰魄。拿著它,你就不用怕火了!”

“師傅你拿著,我不畏天陰之火。”將冰魄放到妙戈的身上,她想起來了奇用和昔之討要過冰魄,有了冰魄在,她不必擔心天陰之火會傷到妙戈。

妙戈不解地看著明昧,明昧道:“我是天陰之火的主人。剛剛就是我把它放出來的。師傅你拿著冰魄,保護好自己。”

“好!”明昧一提醒,妙戈也放心了。握緊了冰魄。

冰魄還是奇用跟昔之換來的,目的是為了保住妙戈的命。鮮血流失,妙戈又存了死意,意自斷靈根,奇用沒能從妙戈的身上得到關於無名訣的消息,他又怎麽能讓妙戈死,為了無名訣,他費盡心思要保住妙戈的命,不管要什麽,他都會拿到。

“嘭”一聲,卻是道生與唯弗雙掌對擊,竟然化解了銀葉在唯弗身上施的隱形術。

見到唯弗道生是大驚失色的,唯弗人形的模樣,驚得脫口道:“塑元丹,你竟然得到了塑元丹,破而後立,重得內丹還躍過了龍門,化龍了?”

皆是不可置信的模樣,唯弗道:“是又如何。”

如何,道生的目光滲著毒,“既然你重塑了內丹,那我就再取你整顆內丹來用。”

再擊向唯弗,唯弗冷哼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罷竟然化成龍形迎戰,銀葉也叫道德打得現出了人形來,道隱不喜說話,但是法力比起道生來,縱然同為大乘期的修為,卻比道生厲害多了。

“不知死活的女修,受死吧。”出言說要殺明昧的獨眼元嬰真人手揮雙捶打向明昧,明昧迎劍抵下,發出轟隆的一聲,在明昧身後的妙戈被震得後退了數步,倒在地上。

“師傅。”明昧餘光看向妙戈,心急地喚了一句,妙戈搖頭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專心迎戰。”

此人膽敢穿過天陰之火打進來,必是體修,元嬰期的體修,好啊!明昧見妙戈沒事,揮劍而動。劍修,歷來都是越階挑戰的人,而明昧還從來沒有真正的試過,正好今天就拿這個元嬰真人試一試。

明昧凝色以對,握劍迎戰而上,面對足以劈山的力擊,明昧以劍反借其力,動作快如閃電地一劍刺入他的身體,又迅速將劍拔出,迎頭一劍劈下,“轟”的一聲巨響,不僅將那元嬰修士的砍飛了出去,更將地上劃出一道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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