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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淚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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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靈陷入沈思,她從來不知自己的體內還有一股魔氣,若師父知道此事會作何想法,是否會斬斷師徒之情將她逐出師門?她可以不要眼睛,可以葬送自己的愛情,可以犧牲所有,難道僅剩的師徒名分也要奪走麽……

“你……你……”水柔忽然睜大眼睛驚呼,楓靈回過身不明所以看過來,水柔捂住嘴,“你會說話的?”

“我不是故意要隱瞞,只是當時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說。”楓靈點點頭,很是愧疚。

水柔眼裏閃過受騙的哀傷,兩人陷入沈默。天巫老人正巧進來,見氛圍凝重,不由的問發生了什麽事,楓靈忽然向前跪在天巫老人腳下,把天巫老人和水柔嚇到了,天巫老人趕緊要扶起楓靈,楓靈卻執意跪著,急得天巫老人問究竟怎麽了。

“天巫婆婆,我叫楓靈,是霽岳山弟子,此次前來白水塢確是有事相求。”楓靈抿抿唇,艱難說道。

水柔聽到楓靈來白水塢果然是有目的的,氣得渾身哆嗦,自己竟真的是引狼入室了麽?不由想到慘死的白巖風,情緒失控對著楓靈就是一陣猛打,楓靈忍著痛任由水柔發洩,天巫老人實在看不下去出手拖住方才制止。

“你說!你究竟想奪取我們白水塢什麽東西!說!”水柔氣急敗壞,使勁搖晃跪著的楓靈。

“夠了!水柔!”天巫老人聲色俱厲道,“楓靈姑娘,你究竟想要什麽?”才經歷一場生死浩劫,元氣尚未覆原,倘若再來一波,只怕白水塢真的會毀於一旦永遠在這個世上消失,況且她見識過這位楓靈姑娘那毀天滅地的能力。

“求天巫婆婆賜予浮心靈水……”

“你說什麽?”天巫老人和水柔異口同聲,好像沒聽懂一樣。

“求天巫婆婆賜予浮心靈水。”楓靈再次一字一頓重覆道。

“啊呀,楓靈姐姐,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和無影軒那群壞蛋一樣,覬覦我們什麽寶物呢,你說的這浮心靈水雖很珍貴,但卻是取之不盡的。”水柔破涕為笑,蹲下來握住楓靈的手,在她內心,她是真的把楓靈當朋友的。

“是麽?”楓靈不能相信,恍惚道。

“是的,浮心靈水是聖壇龍泉水,一年四季永不枯竭,每年三月我們白水塢都會沐浴聖泉下,洗凈靈魂,求神靈庇佑。雖說我們與修仙者世仇不共戴天,但經過這次生死,忽然明白揪著那些過往也沒任何意義,況且你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理應相送。”天巫老人微笑著點頭。

“走,我們現在就去取些來。”

水柔拉起楓靈往外就走,楓靈忍不住回頭看天巫老人,害怕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天巫老人慈愛的罷罷手示意她們去取,楓靈感激一笑,便與水柔出了門來到聖壇下。龍泉水汩汩而流,悅耳的叮咚聲隨風滑過耳邊,楓靈只覺內心一片愉悅和安寧,不由閉上眼禱告一番,方取出羊脂玉瓶汲滿泉水放回靈虛鐲。得到浮心靈水,楓靈簡單說明有急事需要處理不宜再耽擱,白水塢全族人將楓靈送出村口,水柔依依不舍,但看楓靈去意已決,也就沒說什麽,默默相送。

“楓靈姑娘,你有空一定要回來看我們啊。”白水塢族人一言一語,對恩人充滿了感激。

“我會回來的,大家多保重。”

楓靈點點頭,整了整包裹,又看了水柔一眼,兩人都睜著眼睛努力微笑著,緊緊握了對方的手,然後楓靈便不再回頭踏出了白水塢,從此一別,後會無期。誰知,才走出幾裏路,卻見水柔風塵仆仆趕來,楓靈又驚又喜又不解,等待著水柔說明來意,水柔吃吃的笑,喜悅也是形於色。

“我自小在白水塢長大,未見過外面的世界,此次求婆婆讓我隨你出來,她終於答應了呢。

”水柔一掃陰霾,眉梢眼角充滿了快樂和對外面世界的憧憬。

“能與你一起闖蕩,我想定是大快人心無比愜意之事,可我還有其他的事,並無時間游歷江湖。”楓靈有些不好意思道。

“沒事啊,你到哪,我到哪便是,你不用管我的,我們只需結伴同行即可。”水柔仍是歡聲雀躍道。

楓靈為難了,她不忍心拒絕水柔,但自己要面臨的事她又怎麽忍心水柔無辜被牽扯呢?楓靈微微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水柔體諒的握住她的手。

“楓靈姐姐,你不用擔心我,真的。”

“跟著我,也許奔赴的是一條無法回頭的死亡之路……”

水柔凝著眉低下頭沈思一會,然後擡起堅定的目光。

“如果是這樣,我更加要與你一起了,我們是朋友,你救了我全族人的性命,我又怎會明知你有難還袖手旁觀呢。”水柔露出溫暖可人的笑意,令楓靈無從拒絕,“不知楓靈姐姐接下來要去哪呢?”

“我需前往異神界求取星淚。”楓靈擡起頭,目光堅定的望著遠方,師父,你一定要等著我。

“星淚?”

“是的。”

“你確定是星淚?”

楓靈看水柔很震驚的模樣,雖疑惑仍是點了點頭,誰知水柔哈哈大笑,然後從自己的靈虛鐲裏掏出了一個翠綠欲滴的翡翠瓶遞給尚未明白怎麽回事的楓靈,挑著美目怡然自得的示意楓靈打開,楓靈疑惑的取下瓶蓋,一股淡然略微苦澀的哀傷之感緩緩溢出瓶口,楓靈怔怔看著手中之物,再次擡起頭時早已淚流滿面。

“楓靈姐姐,你怎麽哭了?這是星淚啊,我沒騙你啊,我發誓,它真的是星淚。”

水柔著急了,不知怎麽安慰楓靈。楓靈抿著唇,眼淚卻愈發不可收拾,不顧一切緊緊抱住水柔,水柔被楓靈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到,只能輕輕拍著楓靈的背,感應著楓靈熱烈而脆弱的顫抖。待楓靈情緒穩定後,水柔扶著楓靈一邊往前走一邊安靜的聽楓靈講起過往,那些遙遠而清晰的往事,楓靈為水柔呈現了一幅曠古神話,她的師父如神祗一般守護著六界,那是一位萬人敬仰頂天立地的真漢子,是神聖到無以覆加讓人心甘情願臣服的神明,那樣的男子,冷而淡,帶著令人傷感的萬古不化的孤寂進入水柔的腦裏,水柔心生敬意,又有些躍躍欲試,只為抹去那眉梢眼角沁入人心的清冷。楓靈說著說著悄悄略過那深埋心底苦澀的愛戀,她只是為償還這份知遇的恩德。

“楓靈姐姐,你這一身的傷痕僅僅是因為要拿到那一味芷冬蓮麽?”水柔凝著眉目,是怎樣的師徒之情能令一個女孩甘願毀容至此。

楓靈默默的點頭,眼簾垂落,掩去不為人知的愛戀。

“你們師徒感情真令人羨慕。別說師徒了,即便修仙伴侶未必能為對方付出這麽多。”

“若沒有師父,我早已命赴黃泉,不是餓死便是凍死或是以一種更悲慘的方式死去。師父救了我無數次,我就算再怎麽償還,今生註定是無法償還得清的。”

“好想看能令姐姐肝腦塗地死而後已的師父是何方聖神啊,姐姐若回師門,一定要帶上我,好麽。”水柔眼睛閃著激動的光,這樣的人物她做夢都想見到。

楓靈點點頭,不再耽擱,攜水柔的手禦氣飛往瀟湘竹林,夕照照著院落,翠綠的竹葉閃著柔和的光澤,清新的晚風拂面,吟唱著歸家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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